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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陶謙早年統領徐州的時候,實際上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身為丹陽派的陶謙,與士族的關係很好,得到了支援之後,拉攏庶人派的富商來獲取錢財。

因此可以資自己的丹陽兵。

之後,丹陽兵壯大,士族就撤去了一些支援,導致了丹陽兵馬無法壯大,而寒門中有遠見和才學的人,看清了局勢之後,就不會繼續留在徐州,寧可遠走他鄉。

所以徐州人才逐漸也就只剩下了士族之人。

戲煜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回去宅院之中,美美的睡了一覺,然後發現身為一個自由人在徐州掌兵的感覺……

好像還很不錯!

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了,想幹嘛全憑本事啊,也沒有曹家,夏侯家那些宗族之人來惹事情。

有點舒服的。

怪不得原定歷史的司馬懿……哪怕是忍到自己前列腺炎也要忍出一個外出掌兵的機會。

……

第二天,夏侯兩兄弟一走,曹豹歸附了戲煜,領到了輜重營囤積的一些制式軍備,頓時便高興得不得了,曹豹部族2500人,都拿到了沉鐵打造的鎖子甲。

還有鉤鐮槍與鐵馬鐙。

棄掉了布鐙之後,弄到了踩踏能夠發揮更多氣力的鐵馬鐙,更加堅硬,牢固。

頓時讓陳登慌了,此事,也就意味著戲煜已經掌握了丹陽兵,加上曹仁本身的部曲肯定也是聽從安排,自然不會有事。

於是在陳登的府邸之中,聚集了之前被叫到戲煜面前做彙報的那些儒生,無論年歲,這些儒生實則,全都是和陳登一條心的人。

“現如今,徐州的軍政已經完全歸戲奉義所有了,元龍是根本插不進去手的,”一個老者說道,此人名為陳重。

陳重是陳族頗為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者,如今乃是縣令。

陳登面色沉沉的說道:“好在是現在內政還屬於我們自立,士族之中,有大量的書籍,有超過一百多位地方官員,若是一口氣解散下野,肯定會衝擊整個徐州的穩定。”

“是也,我們只需滿足戲大人的某些要求,不大不小的要求,便可依照他的吩咐去辦,而若是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或涉及了我等生存之根本的事兒,那便不予搭理便是。”

另一個老者輕撫鬍鬚,面帶微笑,還是十分自信。

“徐州之內,本就要互相制衡,他戲煜無論名望多大,一來就想要控制三族,有些妄自尊大了。”

“只是,庶人一黨,被劉備帶走了孫乾和糜竺,頗為可惜,此二人才是真的富甲一方,”陳登感嘆了一句。

“各位,我在此就是想要告知大家一聲,”陳珪此刻也站了出來,真正地位最高的人,就是這位廣陵官員,如今也聚集到了最為關鍵的屏障,下邳之中。

為的是可以與三萬兵馬一同守住這局勢。

“你們且聽我言,徐州多年來,並非沒人入主,但是你們可見過丹陽兵有投降他人嗎?”

陳圭在這個年紀,頭髮已然是花白,面色蒼老,但是雙眸之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卻還頗為矍鑠,他柺杖繼續敲打地面,揹著手道:“早年曹操的軍隊與陶公相戰,便有仇怨,所以曹仁哪怕是推行仁政,似乎丹陽兵也不願誠心歸附。”

“不過,如今歸於戲煜,似乎曹豹毫無怨言。”

陳圭冷哼一聲道:“我們自然不能如此,總不能讓那些寒門子弟騎到頭上來吧,一旦如此的話,多年經營似乎也會毀於一旦。”

“所以,各位鄉里豪士,我徐州名流之輩,不若一同前去辭官,讓戲大人難以為繼,不得不倚仗於我們,如今正是袁術偽帝僭漢統,一切都不可有變動之時,戲大人定然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老頭這話說出,很多人都頻頻點頭。

這裡二十多個官員,加上他們的親友,未曾到來的名士,至少五六十個,地方官管理了徐州從下邳到小沛,一共二十餘個郡縣。

若是全都辭官,整個徐州必然是癱瘓。

以此來表明決心,令戲煜知曉他們的重要性,如此一來,見好就收,只要戲煜稍微勸一句,立馬說好話!

此事,陳登父子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戲煜乃是名士,是仁德且有賢明之人,識人之明,待人隨和,而且是寒門出身。

不,其實說寒門都是抬舉了,撇開那國舅的身份不說,戲煜和那戲志才,甚至只是一個山野之人。

彼此各退一步,日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徐州保持安寧,那麼,得到士族的支援也未嘗不可,戲煜就可以和陶謙一樣,在徐州擁有最尊崇的地位。

聰明人,絕對不會拒絕。

……

於是下午,在晚飯之後,陳圭與陳登父子,就與十幾位地位不低的官員來到了衙署。

衙署之內,戲煜的家眷和家臣都已經到了,家眷於內院,有三十八間院子,可以挑選,深閨之中頗為安全。

外院則是三十二間,是宿衛與謀臣所住,內外相隔,宿衛由典韋統帥,賈詡則是衙署內謀臣功曹。

這是對外的身份。

很快,陳圭從一通寒暄之後,立刻就說明了來意。

“稟報大人,如今,我們已將徐州內大概的收成與物產之地盡數告知,也因此,有一事想請大人同意。”

“什麼?”戲煜笑著在飲茶,對陳圭面帶微笑,十分和煦。

“我們知曉,大人您有經天緯地之才,懂天時地利,天文地理,農耕水利,識人之明,所以知曉大人定然可以運籌帷幄,於是想請戲大人能夠……放我們告老還鄉。”

他們想辭官。

戲煜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嗯,好。”

誒?

啊?

陳登和陳圭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

好是什麼意思?!

“不是,大人,我的意思是,我們這十幾個郡縣的官員,都要辭官。”

戲煜臉上還出現了感動的神色,“老先生,高潔,奉義佩服,您儘管放心,徐州我必然管理好,令百姓安居樂業,各位還鄉吧,明日我派人交接。”

“大人!戲大人,我們的意思是,就是,十幾個縣,將會沒有官員!”

陳圭瞪大了眼睛,他慌啊!

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他們的打算很簡單的,只要戲煜隨意的挽回一句!立刻就借坡下驢。

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也不會仗著士族人多而狷狂驕傲!畢竟,這麼多年來,士族一直都是靠著和州牧之間點到為止,互相打好關係,來維繫的。

所以他們也一定會尊重州牧大人,只要尊重彼此的利益,給予一部分好處。

這一點,陳圭與陳登拿捏得很好,可以說陳登比他的父親陳圭拿捏得更好。

是絕對不會有半點麻煩,也不會到談崩的地步。

這一次,也絕對不可能談崩,只不過是為了和大人稍微敲打一下而已。

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

這位戲大人,難道是聽不懂?

不可能啊,他的才學和智慧,怎麼可能聽不懂這個?

“怎麼會沒有官員呢!?”

戲煜頓時就笑了,“我這裡多的是官員,我手底下光是這些兵,就能治理!他們可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無論文治武功,都遠超同儕,而且戰功赫赫,我正愁沒辦法封賞。”

“真是多謝你們這些大人了,如此高潔之士,理應褒獎,”戲煜抱了抱拳,“在下將會按照州牧之能,口頭嘉獎各位一次。”

口頭,你這……

“不謝,不謝。”

戲煜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的確很意外啊,正想著怎麼解決最後計程車子一黨。

結果人家直接送上門來了,恨不得全軍覆沒在這衙署之內啊。

典韋看得差點沒笑出聲來,將這些人送出來衙署之後,回來簡直是眉飛色舞。

在戲煜面前問道:“咱們這幫可都是泥腿子,沒背景沒人脈,先生,真的要派他們去各城縣做官治理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你在想什麼呢……”戲煜白了他一眼,然後轉向了一旁的郭嘉,“奉孝你怎麼看?”

郭嘉則是輕笑一聲,說道:“此事相當簡單,一為商道,請商賈與糧商,馬商和貨商聯絡,開通兗州境內的商道,如此可得錢財。”

“二為農耕,以許昌為準繩,發放農具,開墾荒地,之後等待春耕到來,便可耕種,解決軍糧屯田之事。”

“三為求賢令,如今再發一次求賢令,加上州牧之名,應該可招攬許多名士來投。”

“求賢令,是最好的辦法,而且如今士子階層辭官回鄉,以你的名望,或許可以試試。”

戲煜點點頭,道:“頗有幾分道理,此事宜早不宜遲,越早越好,將帖子佈告發出去。”

“是。”

……

半夜。

深更半夜,幾乎到了所有人都快要入睡的時候。

一般來說,因為娛樂設施十分匱乏,所以士族子弟若是在深夜不睡覺,都會選擇看書,讀書。

而這個時候,在陳登府邸之中,父子倆卻睡不著覺。

也不想讀書。

他們蹲在屋門前的臺階上,死活想不通這個道理。

良久之後。

陳珪深深的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呢?”

陳登撇了撇嘴。

這下不光是他老爹的官丟了,他也一樣,成了庶民。

完了下午時候,典韋還昭告了下邳的城民,大肆誇讚了陳登等人的高風亮節,還為他們積累了一大波名望。

但是這個名望要來幹什麼呢?!

都已經辭官了,難道還能再入仕!?若是再腆著臉跑去入仕的話,可能就要被人瘋狂恥笑了。

這特麼的,簡直是……

“唉,怎麼會這樣呢?!”

陳珪又問了一句。

搞得陳登都快瘋了。

我特麼,大好前程啊!

“父親!!您就別想這些歪門邪道了!”

陳登埋頭說道,滿臉都是苦澀,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我跟你們去辭官幹嘛?!

我去辭官幹嘛!!我大小管著徐州的典農之事,和戲大人還是同門出身,如今官兒都丟了,士族個屁了士族!

這明顯就是要提攜寒門的。

陳珪也愣住了啊,“我沒想到!沒想到戲大人居然這麼直接!我一說,他竟然飛快地就同意了!”

“元龍,你是知道為父的,此事根本就不是鐵了心的要辭官,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隨口……”

陳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孃的……

天命啊……

“現在如何是好?”

陳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腦瓜子嗡嗡的,若是要去求戲大人給一個官做,未免有點太丟人了。

可若是就此下野,從此成為一個農耕之人,坐吃山空,不立功績,以後只能淪為庶民,哪怕是靠著家中的錢財與如今的人脈來行商,或許也沒有什麼作用。

畢竟如今可是亂世,而且,陳登還有一腔抱負。

和曹操的關係也頗為緊密,和曹仁更是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一浪,直接浪沒了,誰能甘心?

陳珪想了又想,蹲得又頹唐了一些,然後長舒一口氣,嘆道:“唉!如今,只有看看再說了,我們士族在徐州各地總算還有一些名望,主公應當不會看著戲大人如此胡來的!”

“真的如此?”

陳登心裡咯噔一下。

今天白天,他看到了那篇《臨別表》,說實在的,若是自己是曹操,估計會感激涕零,立刻從許昌趕來。

不為別的,為的就是在挽回戲大人的同時,再讓天下士子和寒門中人看看曹操是如何對待自己手底下的謀士的!

這才是雄主應當做的事情。

這個節骨眼兒上,主公會為我們主持公道?!

會個屁!!!

他戲煜做事情,明顯就是環環相扣的!

帶家眷來徐州,然後掌管徐州兵馬,將丹陽兵換成青州兵!如今是戰亂時期,緊急時刻,誰也不敢說什麼!

然後以自己的名望,獲得庶人派的支援。

再用手段將士族架空!

本來我們沒那麼快倒塌的!!結果您傻乎乎的跑上去說要辭官!還特孃的集體辭官!

現在全沒了!

浪!

接著浪!

陳登越想越氣,恨不得一口把自己老爹吞了都。

“元龍!不可如此,無論陷入何等艱難時刻,我們都必須要保持平和之心,不可慌亂。”

陳珪看兒子鬱鬱寡歡,不由得出聲規勸,此刻更是要團結在一起的時候。

陳登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可高興不起來,明天還要繼續面對鄉里士族的口誅筆伐,簡直是……唉……”

他們爺倆也不是不想睡覺,而是半個時辰之前,剛被人噴完,這些儒生文人噴起人來是不講髒字的,回都沒法回。

一想到明天還要繼續被人噴,陳登就腦瓜子疼。

……

戲煜的兵馬駐紮在了下邳城外的河邊,依靠河水和平原,圈了一塊養馬場,可以飼養超過一萬匹駿馬。

除此之外,建立的糧站規劃好了主幹道路線,從許昌一路運送糧食到了徐州境內,連通了兗州與徐州。

工匠們建立起了自己的工匠院,又拉起了一支徐州的壯丁隊伍,庶人富商的錢財非常多,根本無需士族支援,而名望,則更不需要了。

當初戲煜對曹操獻計獻策,對徐州推行仁政,加上冬災的時候,戲煜親自帶隊去拯救十萬難民,如今全部歸置在兗州。

這樣的功績與名望疊加之下,讓戲煜已然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振臂一呼,便是百姓雲集。

這一天,兩個意外的人也來到了下邳。

許靖與許劭。

這兩兄弟,當初可是壓軸品評了楊修的人,在許昌是呆不下去了,雖然當初是戲煜讓他們這麼說的,但是一樣可以被人用來打壓。

所以在楊修造反的訊息傳開之後,這兩人就商量了一下,準備跟著戲煜跑。

畢竟這兩兄弟早就跟著戲煜幹了。

而且跟著已經是徐州牧的戲煜,似乎也不錯。

兩人到了軍營,前來拜見戲煜,這個時候的戲煜,還在鼓搗改良新式的元戎弩。

這弩箭已經改造成了精巧的十連發短距離殺傷力武器,可以穿透鐵甲,但若是用沉鐵,銀,或者比較堅硬的金屬,也會難以攻破。

等研究出了破甲箭,輜重營的戰鬥力將會再次提升一大截。

別的不說,趙雲手下兵馬的實力,可能能夠讓全天下的諸侯恐懼。

戲煜聽說他們來了,也挺高興的,知道二人的名望對於整個徐州招攬人才有大作用。

或許能夠解決如今的燃眉之急,而且還可以透過一些獨特的方式運作,讓這兩人幫著掙到一筆錢。

到了大帳之內,戲煜安坐在主位上,面前就是一個案牘,許靖和許劭兩人在右側坐下,左邊則是戲煜自己的謀士,首位的自然是郭嘉。

本來按照郭嘉的性子,戲煜以為他不會參與到這裡,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從來到徐州之後,郭嘉好像對這些事情,突然間感興趣了起來。

而讓戲煜感到好笑的是,賈詡居然跑到末尾席去坐著,把中間幾個位置讓給了趙雲,黃忠。

而典韋和曹豹,在前線大營鎮守,並沒有過來,如今戲煜手底,似乎猛將夠了,缺少一個帥才。

“二位來此,卻是我沒想到的。”

“雖說即將接近年關,但我還是打算讓二位再開月旦評。”

“是是是……”

許靖和許劭一聽就很高興,看來大人果然還是需要我兄弟二人的!

“大人,我們到來,便是如此,當初我們兄弟就是為了跟隨大人,才在許昌安家的,如今大人到了徐州,我們也自然來了。”

“只是,不知道曹公那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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