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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渙先生!”

“曜卿先生,此言差矣。”

“陳登父子肯定知道此次招募的考題,說不準更是知道戲大人此次招募的更多細節,我等豈能就此離去?”

“如若我等就此放棄,待明日學堂開放之日,陳登父子定當拜官入仕,而我等卻只能落得個士民之身。”

在得到開學即將招募教員之事後,這些儒生便來到陳登院子,不達目的,他們絕不肯離去。

開辦學堂,士民讀書,為的就是入仕為官。

而他們這幫儒生之前本來做官,當初要不是聽信陳珪,他們也不會輕易辭官。

現如今,又是陳登父子告知他們有機會再做官,他們之前不會輕易放過這機會。

再者,他們更是懷疑陳登父子手裡有此次考學的答案,所以更加不會就這麼離開。

見狀,陳家僕人也不敢輕易驅趕這些甚是厚臉皮計程車族之人。

聞言,袁渙搖頭說道,“諸位可曾想過?”

“戲大人如此重視辦學之事,那招募教員之事定當是選拔有真才實學之人。如若我等憑藉答卷答案作弊,就算成功透過考試而得到教員之位,才不配位,如若被查了出來,定當受到重罰。”

“戲大人的手段,諸位真不害怕?”袁渙看著一眾士族儒生,沉聲道。

聞言,頓時有人心中一陣慌張,“戲大人的手段,怎能不怕……”

有人跟著說道,“也是,這戲大人出生貧寒……也沒聽說他有何儒學著作,估計此次招募考試也不會太難吧?”

可話音剛落,便有人站出來高聲道,“一派胡言!”

“難道爾等連《出師表》都未曾知曉與研讀?這篇表文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只是《出師表》,戲大人的寫的詞那也是造詣甚高,那開創先河的文體,別具一格的文采,讀來甚是精彩!”

“就是,真是無知,竟敢輕視戲大人的才學,真是可笑。”

“依我看,明日招募的考題,難度一定非同尋常!我若是不重視此次招募,小心被寒門中人搶的教員官位,果真如此,我等顏面何在?!”

士族有人更是冷笑道,“據我所知,早在曹仁將軍之前,陳登父子便與徐州官員關係密切,此二人要說與戲大人關係疏遠,我絕不相信!”

“就是,我也不信。”

“曜卿啊,你應當替我等好生勸說陳登父子,將手中答卷與我等一同分享,切不可行自私自利之事。”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清脆之聲,“咣噹!”

屋內房門突然拉開,陳登站在門口,氣得滿臉通紅!

他一直站在門口,聽著眾人言論,袁渙先生本以為他說話,奈何這幫人竟然還不肯離去。

這幫人不離開就算了,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懷疑他是在故意幫助戲大人打壓士族之人,以此扶持寒門士子。

“爾等,一群厚臉無恥之人……欺人太甚!”陳登滿腔怒火,高聲說道。

“吾今日好心前去面見戲大人,為的就是能在開學之際為爾等士族之人求得些許利益,誰曾想爾等非但不領情,更是妄自猜疑,憑空汙衊於我!”

說罷,陳登甚是氣不過,立即手持長劍,衝著一幫士族就揮了過去,手中高聲罵道,“爾等無恥之人,今天我跟你們拼了!”

“住手,元龍!元龍你且冷靜!!”

一幫士族頓感後怕,嚇得連退數步。

見狀,幾名老者趕緊拉住陳登,好生勸說道,“元龍,伱就實話告訴我等,關於明日考題之事,戲大人究竟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陳登冷聲回道,“戲大人什麼也沒跟我講,爾等滿意了吧!”

陳登苦笑道,“說出來不怕爾等笑話,我倒是想問出點什麼來,怎料人家戲大人根本不願與我深談!”

“再說了,爾等平日裡都說自己飽讀經書,心中更是滿腹經綸,呵呵,也就區區一次教員考題,怎麼,這就害怕了?”陳登盯著一幫士族儒生,甚是冷笑。

“戲大人倒是說的很清楚,此次招募教員,求的是有真才實學之人,爾等有本事之人,自然能入學,才識不夠之人倒不如早日回家種地!”

言罷,陳登衝著一幫士族儒生,陣陣冷笑。

這幫人跑到他家中這般鬧騰,此刻,他早已被氣得火冒三丈。

“元龍!你這……此言差矣!”

聞言,來自其他地方的管家士族之人,一時惱羞成怒,衝著陳登怒喝道,“陳登,當初要不是信了你這小人之言,我等怎會被戲大人辭官!如今開學招募之際,你竟然如此薄情,毫無幫襯之意!”

見一眾士族儒生與陳登吵得不可開交,袁渙獨自搖頭:自稱滿腹才學,卻不過一群迂腐之眾。

袁渙實在難以忍受,輕聲道,“話已至此,諸位何不團結起來,相互幫助,只要爾等之中有人透過招募做了教員,日後自然推薦其他士族儒生做教員,這不也挺好?”

“如若不然,爾等就算吵到天亮,又有何用?”

聽得袁渙此言,陳登頓時一愣,“嗯?”

忽然,一幫儒生也是突然眼前一亮,“是啊?此法甚好啊!我等咋就沒想到呢?”

聞言,人群中立即有人說道,“袁渙先生此言在理,以我等士族之力量,只要團結起來,哪是一幫寒門士民能相提並論的!”

“再者,一個人再厲害,能比得上一群人的學識嗎?我看,倒不如今晚大家相互指教,定當有更深更多有用之學,應付明日之招募考題,絕對不成問題。”

“此言甚是……還得是曜卿先生,果真博學多才,足智多謀。”

“我也贊同,此法甚好,元龍!你意下如何?!”

聞言,陳登雙眼怒瞪:我意下如何?堵在我家鬧事,吾恨不得將爾等通通殺光!

但他終究還是忍氣,嘆息道:“袁渙先生此番提議,甚好。”

“諸位,請。”

陳登憋著怒氣,將一幫士族儒生迎進屋內。

同時,陳登命下人添柴加火,隨著火勢不斷加大,早已冷的不行計程車族儒生們,頓感溫暖無比,一個個開始交談討論。

這時,陳登見袁渙依舊站在門外,趕緊客氣道,“袁渙先生,為何不進來一敘?”

袁渙抬手執禮一拜,“只要各位重修於好,團結共進退,我便心滿意足,恕在下有事不能與諸位交流,我就不進去了,告辭!”

“如此,那先生走好。”

陳登隨即將袁渙送出門。

送別袁渙,回到屋裡,看著一幫正在高談闊論計程車族儒生,陳登心中甚是惱火,恨不得跑到後院痛罵自家父親。

陳登心中暗罵道:

要不是當初辭官,怎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到頭來卻要為一個小小學堂教員的官位使勁努力,地位與之前難以相提並論!

真是可笑!

……

此時,衙署裡,戲煜正在準備明日辦學之事,戲煜口述,賈詡趴在案牘前紙筆書寫。

在這之前,幾乎都是戲大人口述,郭嘉執筆,但今日戲大人說的實在詳細,因賈詡的字更小,可以節約帛書,又能詳細書寫戲大人之言。

郭嘉與諸葛亮相視一笑,以戲大人那‘非同一般’的字,今夜倘若是戲大人自己執筆,恐怕是二十張帛書都不夠用。

戲大人的字,郭嘉與諸葛亮實在不敢恭維,可戲大人卻自信滿滿,說是他的字終究會有“流行”之日。

郭嘉與諸葛亮二人雖然表面認同,但心底卻認為就算百年之後,戲大人的字也難以流行。

……

賈詡觀察一番,看向典韋,問道,“這守衛,乃是典韋將軍?”

這裡守衛一職甚是重要,由戲煜直接管理。

“沒錯,正是典將軍,典將軍戰力非同一般,他做守衛甚是稱職。”

典韋一聽,對趙雲露出一番得意之色,“哈哈……過獎過獎!”

“如今,我典韋可是學堂的守衛了!”

見典韋如此高興,趙雲心中甚是無語:也就你典韋,一個學堂守衛竟也如此得意……

戰場上衝鋒殺敵何不快哉!

“嗯,政教處?這是做什麼的……”

戲煜十分認真的解釋道,“此乃督查儒學是否為學生所熟知及學以致用,管理學生穩固所學之用。”

“原來如此,那這教務處又是作甚的……”

“教務處負責籌備教學用具,同時安排規劃該學年所有傳授課程。”

“那這……”

賈詡按照戲煜的安排,製作了一張圖紙,戲煜稱之為“示意圖”,不同的位置寫著官職及姓名。

整個學堂,戲煜官職最高,包括戲煜在內,分別為政教處,教務處和守衛三個官職。

戲煜同時直接管理守衛,守衛乃典韋,掌管著一支護衛隊。

順著三個官職往下,示意圖裡還劃分了幾大類別。

士,農,工,商,醫。

不過,在如今的學堂裡,這些學術沒有先後之分。

商這一類,戲煜直接安排糜芳單人教員,因為戲煜不想讓他領兵。

但關於此番辦學之策,郭嘉,諸葛亮等人實在不太明白戲煜之意。

“戲大人如若這般劃分別類,這儒學……”

“是啊,那些儒家士族之人,會不會說三道四??”

“還有哪些寒門士子,也不知是否接受這番安排,呵呵,不過,此舉應該深受平民喜愛,尤其是農民階層,務農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戲煜仔細看了一眼,算是形成了一個較為完整的管理體系了。

戲煜這才對幾人說道,“如今徐州境內,按照各地報上來的名錄計算,僅孩童就有數十萬人。”

“吾以為,亂世用重典,盛世興儒學,如今這世道,只有儒學是不夠的,而當以儒學為本,其他學術為輔,重法墨之學,方乃正確之道。”

戲煜言罷,諸葛亮與郭嘉等人紛紛點頭稱讚。

在這之前,郭嘉與諸葛亮從未有過這般想法,就算其他修儒學之人,也是從來都將儒學奉為立學之根本。

儒家思想早已深入人心。

戲煜願意與三人深談他的辦學之道,也是有他的考慮。

一者郭嘉與他關係密切,二者諸葛亮如今雖為庶民出身,但學識淵博,更是深知其他學術的妙處。

三者,賈詡更是並無尊崇儒學之意。

戲煜這番改變辦學之道,他預計此事,定當在整個徐州,乃至中原之地引起巨大反響。

毫無疑問,他將成為第一個挑戰儒學地位的離經叛道者。

戲煜十分滿意道,“整理此番辦學之策,明日貼發告示,同時送給許昌一份。”

亂世用重典,盛世興儒學。

如此大膽之事,郭嘉,諸葛亮與賈詡深感佩服。

雖然三人不甚看好此事,但對於戲煜的決定,三人自然願意執行。

想要徹底改變徐州,就得看新法推行的效果了。

百花齊放……

郭嘉與諸葛亮四目相對,似乎看到了一個無比繁榮的未來。

至於戲煜為何選擇此時挑戰儒學,自然也是一番深思熟慮,並且留好後路。

如今,徐州的寒門士子與庶民之人,早已被他制服。

今後,留給這些士子的路只會越來越窄。

如果跟隨大勢,接受“百花齊放”之策,那就只能種地當農民。

而且,戲煜選擇此時挑戰儒學,推行自己的辦學之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此時正是官渡之戰前夕,孫策佔據江東諸地,曹操佔據徐州,兗州和揚州北部。

而袁術則是攻下了幽州。

諸如長安,西涼等地皆已停戰,西川之地,也未曾變動,各大諸侯均是心照不宣的進行著休戰養息。

最近三年內,雙方更多是在籌備兵力和糧草,會是一個比較和平安定的形勢。

唯有這相對安定的時期,才更是適合推行諸如辦學之事。

但是,對戲煜來說,這段時間裝儒生,確實裝的很辛苦。

……

“怎麼這般?!陳登,這真就是你說的入學!?”

“哼,我王毅絕不會以此入仕,荒繆至極!工學,農商,這般卑賤之事,豈敢與聖賢學說相提並論!”

“簡直是無稽之談!”

“對,簡直荒謬絕倫!真是難以想象,戲大人為何如此荒誕糊塗!”

“庶民出身之人,怎麼可能潛修儒學,倘若真如告示所言,木工,石匠與我等儒學士子同朝為官,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是,簡直是荒唐可笑,這等事,我王龍絕不認可!走了!”

“真是沒想到這戲大人的辦學之策如此可笑,早知如此,我才不會前來,還害我花費銀錢宴請陳登,真是氣人!!”

“陳家父子恐怕早就知道此事,竟然不告知我等,只怕是早已成為戲煜之鷹犬!”

聽得一幫士族儒生如此謾罵與誹謗,陳登嚇得氣得口吐鮮血。

好本以為終於有了再次入仕為官的機會,沒想到竟然是這般荒唐的辦學之策!

就算進入學堂教學,又有何用?!

“元龍,如今,你看我們如何是好?”

一個儒生向陳登問道。

此人與陳登年紀相仿,和其他儒生想法一樣:真要去了這學堂教學,必將受到其他士族儒生的嘲笑。

從此以後,恐怕很難在徐州士族之中抬頭做人了。

“我怎知道如何是好?”

此時陳登也是震驚無比,他真沒想到戲煜竟敢如此離經叛道,敢為人先。

同時,陳登此刻心中甚是矛盾,透過招募進入學堂,確實是個好機會。

不但能保住他計程車子身份,日後還能做官。

可如果他就此放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陳登還在猶豫不決之際,父親陳珪走上前,甚是厭惡的瞪了眼告示,十冷笑著對陳登說道,“元龍,有何可猶豫的,這教員我們寧可不做,我倒要看看,如若沒了儒學,這學堂如何開辦下去!”

同其他士子階層一眼,陳珪心底十分抗拒戲煜這辦學之策。

一時間,本抱著入仕希望而來計程車族階層,包括寒門士子,無一不在猶豫。

不過,另一些人,諸如木匠、石匠、鐵匠這些工民,知道自己將有機會入仕做官,一個個顯得異常高興。

很快,戲煜開辦學堂之事,被當做笑話在整個下邳城內四處傳開。

不多時日,此事更是被傳播到了其他州郡。

兗州,許昌。

丞相府內,得知此事的曹操,也是頓感震驚無比,“奉義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曹操摸著下巴,鬍鬚被揪成一團,滿臉思索之意。

一旁的戲志才實在難以忍受,高聲道,“此事絕對不能任由奉義胡來!”

“奉義雖然才學過人,但此事一旦開了先河,很容易觸碰士族利益,一旦士族鬧起來,很可能會出大事!”

“主公,你我皆為儒學之士,先前漢武帝也曾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倘若真是中興興其他學術,倒也無妨!”

戲志才此刻只感覺必須一吐為快。

“只是,這行商何時也算學問了!?此乃身份低賤之人所行之事,是何學問?!從商者,斤斤計較,無奸不商,倘若這般人也能做官,如何讓徐州士族信服!!”

“如若強行推行這等辦學之策,我斷言徐州必將大亂,更會迎來天下名士口誅筆伐!”

“此等危險之事,還望主公三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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