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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綺還是看著,人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是您丈夫,您知道嗎?”
綺綺的眼睛裡沒有一物,瞳孔裡是一片空白。
“您……”
在醫生還要問的時候,霍邵庭低聲說了句:“不用問了。”
醫生在聽到她這句不要問了後,目光朝他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阻止。
反覆詢問,不過是在一遍又一遍應證對方確實不記得了,這讓霍邵庭心中有幾分如大雨天潮溼的悶燥感。
醫生說著:“這是正常的,要多問,才能夠讓她有印象,也好加深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霍邵庭聽著,未再回應。
醫生當然也沒有再問,之後給綺綺進行心理引導。
霍邵庭還是坐在一旁守著,看著她在醫生引導下的反應。
可很可惜的是,醫生心裡引導的作用,幾乎是微乎其微,她人像是沒有靈魂了一般,只任由醫生一個人再說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後面甚至連眼神轉動都沒有了。
霍邵庭之後從房間內出來,盛雲霞此時正好來到門口,她問了句:“邵庭,綺綺怎麼樣?”
她難得來關心。
而霍邵庭的視線落在她盛雲霞身上後,他先是沉默,接著才又說:“醫生在裡面。”
他沒說綺綺的情況,盛雲霞又說:“她好點了嗎?”
霍邵庭目光定在盛雲霞身上。
盛雲霞只感覺他目光鋒利似一把刀,她渾身僵硬了一下,又說:“好,那我就不進去打擾醫生治療了,有什麼事情你再告訴我。”
盛雲霞說完,人便直接轉身離開,在她轉身離開後,霍邵庭人還站在那,目視著她的背影。
這個時候,丁亞蘭出現到他身邊,喚了一句:“霍總。”
“你去查查盛雲霞做過什麼。”
他很清楚的知道,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成了這樣,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盛雲霞不是一個會這樣關心別人的人。
丁亞蘭當即問了句:“您是覺得綺綺小姐的事情,可能跟夫人有關?”
霍邵庭目視著盛雲霞背影的視線,微微抬了抬,他的眼尾帶著幾分溫涼:“如果沒做什麼,她怎麼會心虛呢。”
丁亞蘭也隱隱感覺到,中間可能發生了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可能跟霍夫人有關。
丁亞蘭只越發覺得膽戰心驚,如果真查出來了東西,那會發生什麼事?
丁亞蘭看著霍邵庭那張臉。
這個時候,丁亞蘭想到什麼,小聲說了一句:“霍總,今天黎奈小姐又打了電話來問我,綺綺小姐的狀態。”
丁亞蘭的話欲言又止。
霍邵庭眉心平著:“說吧。”
“黎奈小姐今天說希望拿掉這個孩子,讓綺綺小姐先治療。”
秘書又思慮了幾秒,說:“您還是過去一趟比較好。”
霍邵庭的臉上還是沒什麼反應。
這個時候,丁亞蘭的手機又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在看了一眼後,當即看向面前的人。
霍邵庭朝著丁亞蘭伸手:“把手機給我吧。”
丁亞蘭將手機給他後,霍邵庭便朝前走去接聽這通電話。
當他將手機剛放在耳邊時,裡面便傳來黎奈的聲音:“丁秘書,綺綺現在的身體最重要,這個孩子不能要,哪怕我死都不能要。”
霍邵庭在此時卻開口:“是我。”
這兩個字,黎奈所有聲音全都止住,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邵……庭?”
“說吧。”
他的話相當簡短。
黎奈似乎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了,她在電話那端流淚:“邵庭,我想了很久,我不能讓琪琪再去承受這一切,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邵庭,綺綺治療最重要,打掉這個孩子可以嗎?”
黎夫人那邊卻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大聲說著:“奈奈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打掉這個孩子!你少在這裡給我亂說!”
黎夫人在對著黎奈說完這句話,接著,她立馬由把手機放到耳邊,對著手機內那端人說:“邵庭!你我都是為了救奈奈啊,雖然綺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可孩子不能打掉,打掉了,那綺綺想要救姐姐的心願,以及綺綺這麼多心血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黎夫人哭:“邵庭,綺綺的事情,我們黎家沒有誰會比奈奈要心痛了,奈奈現在也為了這件事情急的身體的指標一直都在往下掉著。”
黎夫人哭的聲音沙啞:“邵庭,我不能讓奈奈再出事了。”
黎奈沒想到自家母親會這樣做,她在一旁想要搶奪回手機,在搶奪的過程中,她怒聲說著:“媽,你把手機給我,綺綺是我妹妹,我無法原諒我自己,你不要再跟邵庭胡說了。”
霍邵庭聽著電話那端的拉扯聲。
那邊的拉扯聲特別嘈雜,像是誰打了誰一巴掌。
應該是黎夫人一巴掌打在了黎奈的臉上:“黎奈!你這是想逼死我嗎?!”
電話那端徹底的安靜了,接著,是黎奈充滿悲傷的哭聲,她聲音充滿後悔說:“媽,綺綺才多大,你們不要再這樣對她了,孩子打掉吧,這是我的命跟綺綺無關,我不想再這樣了,我真的已經、”
黎奈說到這裡,聲音裡全是哽咽:“很累了……”
而病房裡的黎奈,坐在椅子上,確實沒有了任何的求生欲,她眼裡從前那些希冀,像是被人徹底的拉滅。
黎夫人抱著手機,跪在地下,黎奈的面前:“綺綺變成這樣,我們誰都不想的,奈奈……”
“現在不是孩子的問題。”
手機因為母女兩人爭奪中,而被摁出了擴音,母女兩人在聽到霍邵庭幽幽的聲音後,全都朝著手機看去。
“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聊。”
霍邵庭沒有半絲情緒起伏,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便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黎奈跟黎夫人聽到斷線聲,黎奈全身無力的坐在輪椅上,似虛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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