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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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苗出院後，雲珠就帶著她去拜訪了一趟陳姑婆。

一是為了感謝一下她，二也是想讓陳姑婆給瞧瞧，有什麼辦法能讓何苗苗不要那麼容易被衝撞。

“姑婆啊，上次冉老闆家那孩子您也說八字輕，怎麼他家孩子那一次好了就沒再招過，苗苗怎麼就這麼容易招髒東西呀？孩子真是太受罪，看著都心疼！”

雲珠看著窩在自己身邊的何苗苗，一臉心疼的問。

陳姑婆輕嘆了口氣：“苗苗這孩子呀，八字是不同尋常的輕。她的身體就像一間空房子。沒有地方住的人，都想進去住！”

“上次那兩小鬼就是想佔苗苗的身子，但是裡面住能住一個，誰住進去另一個都不願意，所以才一直僵持著，不然啊，等不到我去苗苗就沒了！”

“啊！那...那有什麼辦法嗎？”雲珠急切的問。

“或者有沒有護身符這類的可以護著她？”

陳姑婆搖搖頭，隨後道：“能是能，但是這戴著護身符呀，就像給房子上了一道鎖，平常人是進不去了，但是那些兇狠的人，會不擇手段的進去，不僅守不住門，說不定連房子都會塌！”

“那怎麼辦？那我們苗苗豈不是很危險！”雲珠急得都快哭了。

“彆著急，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陳姑婆笑著安慰雲珠。

“她這個體質，要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那是活不長。若是想要活得長久，便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她得吃官家飯！”

雲珠不懂：“什麼是官家飯？”

陳姑婆笑：“還記得上次我為什麼讓你去PCS待一晚上嗎？”

雲珠點點頭：“因為那些髒東西不敢靠近PCS”

她說完就反應了過來：“您是說苗苗只要去當JC就不會被髒東西纏著了？”

要不是還抱著孩子，雲珠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

激動了一會後，雲珠又問：“可是苗苗現在還這麼小，沒當上警察之前怎麼辦？”

陳姑婆摸了摸何苗苗的腦袋，摸出一道符掛在她脖子上，看著她懵懂的雙眼笑道：“這道符，雖不能保她一世平安，但是能保她不被尋常的東西近身。”

“切記，在她穿上J服之前，不能去水邊，不能去山上，不能去死人的地方，不能一個人晚上出門。遇上了，就躲著走！”

雲珠抱著孩子連連點頭“真是謝謝姑婆了！要是沒有您，苗苗這小命估計都沒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您了！”

“這是我跟這孩子的緣，等她當上JC後，你讓她去我家找我，我得交代她一點事，如果沒當上JC，就不用來找我了，能活一年是一年吧！”

“行了，走吧，我要收攤了”陳姑婆說完就開始趕人。

雲珠再次謝過後，帶著孩子回了家。

等何茂元從縣城裡回來後，將陳姑婆的話都告訴了他。

於是從那以後，兩口子就開始給何苗苗灌輸長大以後一定要當警察的觀念。

這幾年何茂元跟著師傅接工程也掙了些錢，去年師傅退休後，自己開始當起了包工頭，家裡條件也開始好了起來，還在鎮上買了房子買了門面。

雲珠就關了縫補的鋪子，開了家小賣部。

何茂元還買了電視機，影碟機，經常從縣城裡租各種J匪片回去給孩子看。

別人家的小孩，小時候都是看西遊記，還珠格格，葫蘆娃。

何苗苗家就是各種J匪片，戰爭片，破案片。

長期的JC片沒把何苗苗的JC夢培養出來，倒是把何清清的大哥情結給看出來了。

別的小女孩看了古惑仔後都想當大哥的女人。

何清清不一樣，她想當大姐！

而何苗苗呢，她只想當大姐的妹妹，跟著大姐吃香喝辣，大姐讓她幹啥她就幹啥。

也因著陳姑婆的話，何苗苗每天除了學校就是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能去。頂多是吃飯了跟著大人一起去散散步，逛逛街。

何清清跟著同齡的孩子在外面撒歡亂跑的時候，她只能在家看書，看電視，看J匪片。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何清清已經跟著何爸爸出省玩過幾次了。

而何苗苗，除了每年過年的時候跟著何爸爸何媽媽去縣城拜訪一下何爸爸的師父田爺爺之外，哪兒都沒去過。

換成其他孩子，可能早就有怨言了，何苗苗一開始也是有怨言的，哪個小孩不想出去玩呢！

結果在她偷偷跑出門遇見一次後，自己也乖了，不敢亂往外面跑了。

後來在何苗苗高二時，她們家搬到縣城，她轉學到了縣一中。

以往來縣裡都是直奔田爺爺家，拜訪完就走，從來沒到處逛過。

搬來縣城後，她才知道城裡不僅比鎮上熱鬧，那玩意也比鎮上多！

但是也只是比鎮上多而已，她每天活動的路線上只有幾隻，很淡很淡，只能勉強看清輪廓的那種，哪怕是從她身體裡穿過，也只是有點涼涼的，不會太難受。

不過縣城裡還是有一隻大傢伙，是跟著何媽媽去吃喜酒時在酒店樓下看見的。

剛下車她就感覺不對，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發冷。

都來不及去看那東西在哪裡，她趕緊坐回車上讓何爸爸開車離開這。

在車子駛離酒店時，她這才透過車窗看見了坐在酒店天樓上的始作俑者。

後來，她再也沒去過那酒樓附近。

再後來，她去市裡上了大學。

剛到大學時，何苗苗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她第一次知道，那些玩意不僅能害她生病，還能跟她講話！

她以前幾乎不怎麼出門，就算出門遇上了，也是遠遠的就躲開，從來沒有正面的撞上過。

而剛來大學的第一天，她就撞上了。

九月份的天氣，天氣還熱的很，寢室裡沒有空調只有兩臺風扇。

別人都是熱得睡不著，而何苗苗是睡著了卻被冷醒了。

這種冷她太熟悉了，不是肌膚感知到的冷，是被陰氣浸透到身體裡，五臟六腑都要被凍結的冷。

有東西來了，而且離她很近！

她顫顫巍巍的轉頭，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床邊。

一張泛青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枕邊！

她眯著的雙眼瞬間瞪成銅鈴般大，隨後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天還沒亮，寢室裡也還是黑著的，室友們也都還在睡覺，那個東西......也還在！

“我找你借一個東西，你借不借？”

那個東西見她醒過來，蒼白的嘴唇張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媽媽，太可怕了！阿飄居然還能跟她說話！

何苗苗內心哀嚎著，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緊緊閉上著雙眼不敢再看，雙手死死的按在胸口處。

胸口的衣服下面，是陳姑婆給她的護身符。

“呼~”

那個東西朝著她的耳朵吹了下風，這陰風鑽進了她的耳朵，她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被凍麻木了，思維也開始渙散。

“把你的身體借給我吧！”

陰惻惻的聲音又響起，然後她就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被抓住的那一塊地方就像寒冬臘月裡敷冰塊一樣，凍的生疼。

不過也就疼了一下，她就感到胸口處微微發燙，緊接著身上那股子的沁骨的涼意消散了。

隨著身上溫度回升，何苗苗也徹底的失去了意識，再次暈了過去。

醒來後她立馬去申請換了寢室樓，從此再也沒踏入那棟寢室樓。

換寢室之前，她還挨個去實地勘察了一下，確認沒有大傢伙了才申請的。

所幸學校裡並沒有傳言裡那麼多離奇的東西，除了那棟寢室樓那隻，還有教學樓頂樓的廁所有一隻比較兇狠外，其餘的都不足為懼的。

不過就算再不足為懼，何苗苗看見了也是繞道而走，畢竟撞上了多少會讓她身體不舒服。

大學這幾年，何苗苗倒是知道了關於那玩意的很多知識。

那玩意叫做靈，是由人類的執念聚集而形成的，沒有像電視裡或者小說裡寫的那樣厲害，它們也沒有辦法傷害人，也幻化不出實體。

可以從顏色的深淺就能辨別出這個東西的執念深不深，如果形體很虛，顏色發灰，那就說明這種一般都是自然死亡，或者死前沒有怨恨的，死後它若是沒有執念就會馬上消散，若是有執念的會在世間停留一段時間，隨著親人的思念變淡而慢慢消散。

如果形體很實，跟活人看著沒什麼區別的，那這種一般都是慘死，或者死前怨氣很重的，這種就會一直停留在世上，等到執念消退怨氣消散才會消失！

雖然不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兇殘，不能直接害人，也都碰不到任何實體。但要是不幸被纏上了的話也是很麻煩的！

它們就會影響一個人的時遠，時運一旦變差，做什麼都不會順利，輕則生病，重則出意外死亡！這就是老話常說的遭報應了！

不過那種怨氣很重的不會隨隨便便跟著人的，目標都很明確，要麼就是跟在害死自己的人身邊，要麼就是跟著自己想害死的人身邊，一般不會輕易換人。

當然，一般這個裡面是不包含何苗苗的，何苗苗就屬於不一般的存在。

任何怨靈看見何苗苗，就像八輩子沒吃過肉的惡狗看見肉一樣，直接就是一個生撲！

為了自己能夠安穩的活到當上JC的那一天，何苗苗在大學期間也嚴格的恪守著陳姑婆的話，這也導致了大學期間的同學都覺得她是個怪人。

喊她游泳她不去，爬山她不去，吃宵夜她不去，旅遊她不去，超過十點讓她出寢室她都不去。

只有白天她才出門，而且一吃完晚飯就得回宿舍，如果離學校遠了，寧願晚飯不吃都得先回宿舍。

大家都覺得她非常不合群，都不喜歡跟她一起玩，大學四年跟室友同學都只是點頭之交，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

但是何苗苗本人是非常的有苦難言呀！

這大城市不比小縣城，不可描述的東西可太多了。

而且有些怨氣重的很，她還沒看見在哪兒呢，那股子陰氣都已經激得她渾身發冷了。

就算是沒有怨氣的，那也不代表是個好東西！有些生前就壞的人，死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見何苗苗就像小偷看見沒有主人的房子一樣，都想佔為己有！

所以何苗苗最大的念頭就是趕緊畢業，考上JC，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只要穿上了J服，就再也看不見這些東西了！

不過等到她真的穿上後，她才發現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