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蠢和壞（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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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術救不了木葉。

但也許死亡可以。

至少朔茂是這麼想的，所以他選擇燃盡自身，期望照亮木葉的黑暗。

可惜，有些人沒有心。

地基一旦腐朽，城牆也就長久不了了。

前來木葉公墓悼念朔茂的人並不多。

村子裡，有相當一部分人還認為朔茂是因為心理太脆弱，所以選擇了自殺。

畢竟愚蠢的人總希望自己有追隨者與夥伴，而不希望孤行。

看著冰冷的墓碑，白羽幫玖辛奈重建渦之國的想法愈發堅定。

除了綱手因為外出執行任務，其他跟朔茂平時有交集的人陸陸續續趕來。

眾人身著一襲黑衣，依次來到墓碑前默哀。

卡卡西站在墓碑旁，眼神空洞，對著前來悼念的人一一行禮。

一如上次忍界大戰結束，眾人在三代火影的帶領下在墓碑前哀悼時的場景，大蛇丸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彷彿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不過白羽感受到了他的查克拉，在這一刻變得陰冷了許多。

之前屬於朔茂小隊的四名上忍，只有宇智波宗仁前來悼念，他神情肅穆的來到墓碑前，默哀之後，轉身離去。

就在白羽和玖辛奈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來，爬到了朔茂的墓碑前，口中不斷囈語著：

“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這樣的......”

自來也搖頭嘆息，一旁的波風水門走上前去，想要將坂本幸太扶起來。

“哼！”一聲冷笑響起，在莊嚴肅穆的哀悼會上，顯得異常突兀。

自來也微微皺眉，問道：“白羽，你幹什麼？”

“幸太前輩，你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白羽望向坂本幸太：“農夫用體溫捂著凍僵了的毒蛇，卻被毒蛇咬死。”

坂本幸太顫抖的身體突然僵住。

“白羽，別說了，幸太不是故意的！”自來也沉聲道。

“蠢人，有時候比壞人更可恨！”白羽頓了頓：“幸太前輩，你是哪一種？”

坂本幸太抬起頭，神情茫然，眼神呆滯。

說完，白羽也不看坂本幸太的反應，牽著玖辛奈徑直離開了墓地。

走到半路，玖辛奈拉著白羽停下了腳步。

她握著拳頭，神情堅定的道：“白羽，你放心，不管是蠢人，還是壞人，我都會讓他們離你遠遠的，誰敢靠近你，我就幫你打飛他們！”

“你自己不就是一個笨蛋嗎？！”

封印空間中的九尾吐槽道。

白羽會心一笑，抱住了玖辛奈：“我也會保護你的。”

“嗯。”玖辛奈將頭埋進了白羽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聲。

“切～”九尾見玖辛奈不搭理它，便切斷了查克拉連線的畫面，閉上眼睛睡覺。

兩人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

日向一族。

日向英人跟隨分家的上忍來到宗家的宅邸之中。

宗家的繼承人日向日足代表族長對日向英人表示了嘉獎。

“英人，你近期的表現家族很滿意，希望你繼續努力。”

“是！多謝日足大人！”日向英人恭敬禮。自從他成為大蛇丸的弟子，在日向一族的待遇就好了很多，不過並沒有本質區別，依舊是當“狗”而已。

日向一族，宗家掌控著分家的一切。

分家的地位約等於狗，不過要好一點，畢竟宗家還要維持著基本的同族臉面。

當然，臉面不是情誼。

日向英人很小的時候因為質疑過，為什麼要分宗家和分家的問題，吃過籠中鳥的苦頭。

宗家的嘉獎，對他來說，並不是榮耀。

很多分家的成員，跪習慣了，就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日向英人跪不下去。

“繼續保持，家族一直都在關注著你，任何時候，都要以家族的榮譽為先。”日向日足雖然才二十出頭，但是言語中已經有了少族長的威嚴。

“是，我記住了！”日向英人恭敬道，在他看來，日向日足已經將宗家高高在上的那一套烙印進了骨子裡。

這次少族長親自“嘉獎”他，估計也是因為白牙自殺，大蛇丸成為了四代火影的最有利競爭者的緣故。

日向這個家族，也就只有這個時候，講點“人情”味。

“退下吧。”

“是。”

日向日足心中暗歎，他能感受到日向英人恭敬外表下隱藏的不忿。

很多分家的成員都會這樣，尤其是一些分家的天才，更是如此。

就像是他的弟弟日向日差，明明天賦比他還要強一些，只不過是因為父親選擇了自己，日差便被打上了籠中鳥，成為了分家。

分家永遠低宗家一等，尊卑有序，只要宗家一聲令下，讓分家去死，分家也必須去做。

儘管絕大多數情況下，宗家不會這樣做。

只是一旦地位上不平等，差距就會越來越大。

曾經他那個意氣風發的弟弟，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稜角，變得低眉順眼，恭敬異常。

而日向日足也漸漸習慣了。

宗家，日向，木葉，有很多問題，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改變的。

......

宇智波一族。

豪華宅邸的後院之中。

廊下，宇智波隼人靠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他的腿上趴著一隻可愛的黑貓，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看起來就像是戴著白色的項圈。

此時，黑貓正眯著眼睛，享受著宇智波隼人的撫摸，不斷的發出“呼呼”聲。

不一會兒，一名隨從將千穗帶到了院子裡。

“隼人大人，千穗小姐來了。”

“爺爺。”千穗恭敬的道。

宇智波隼人和煦一笑，越看越覺得千穗順眼。

白牙之死，是三代暫時贏了。

現在千穗的大蛇丸弟子身份，意義非同一般。

“聽說你跟那個八神白羽關係不錯，他人怎麼樣？”

宇智波隼人突然問道。

千穗猶豫了一下：“他......很可靠。”

“可靠嘛......”宇智波隼人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你應該跟他多親近親近。”

千穗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宇智波隼人搖頭失笑，話題沒有深入，而是聊起了家常，對千穗噓寒問暖。

千穗乖巧立於庭院之中，目光不時地瞥向黑貓。

宇智波隼人停止撫摸之後，黑貓便從他腿上站起身來，用力的伸了個懶腰，然後重新坐下，用兩隻前爪在舌尖上舔了點唾沫，做出了像人一樣的洗臉動作，接著又用舌頭不停地舔著自己的毛皮，直到毛色亮了一點為止。

注意到千穗心不在焉，宇智波隼人抱起黑貓，問道：

“喜歡嗎？”

千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宇智波隼人微微一笑道，“你先回去吧。”

“是，爺爺。”宇智波千穗恭敬一禮，離開了院子。

“隼人，你決定就是她了嗎？”

此時，黑貓突然口吐人言。

“你也觀察過她，難道她不適合嗎？”宇智波隼人反問道。

“性格內向，感情遲鈍，朋友很少，這樣的孩子一旦擁有愛之後再失去，確實更容易開眼。只是......你不怕她會失控嗎？”

黑貓有些擔心。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控制她，只是提前給她鋪路，最終能否成功，還要看她自己。而且......就算我不在了，你也會幫她，不是嗎？”

宇智波隼人幽幽地道。

黑貓抬起頭，注視著宇智波隼人蒼老的面孔，冷淡的道：“我只是遵守忍貓一族跟你這一脈的約定而已。”

“這就夠了。”

......

坂本幸太死了。

聽說是在朔茂的墓碑前自殺的。

村子在損失了白牙之後，又死了一名精英上忍，可謂是傷筋動骨。

三代專門為此事召白羽進行了詢問。

白羽敷衍了一番，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路上，他突然想起原著中的木葉崩潰計劃。

三代為保力戰大蛇丸。

為什麼自來也跑去對付雜魚，而卡卡西和邁特凱全程划水，其他忍族的強者也沒有人施以援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白羽想起當初感動的熱淚盈眶，突然有些想笑。

一個身居高位者，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

蠢和壞，多少得沾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