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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擋住了面前的所有光芒。
眼前陷入昏暗,他含住她的唇瓣不急不慢的一點點引領著她回吻。
對於接吻這方面,江軼津的學習能力簡直是天賦異稟。
他溫柔又霸道的掠奪走她口腔裡的每一絲氧氣,讓何汀漁不得不轉過身攀住他的肩膀以他做支撐。
“江……江軼津。”她無力的推搡他的胸膛:“你讓我喘口氣呀!”
聽見她略帶著撒嬌的語氣,江軼津摟著她的腰,好心離開她一秒鐘讓她換了口氣。
隨後,他再一次繼續了剛才的那個吻。
唇齒交纏,他的舌尖滑入,像有電流竄過,讓她渾身顫慄。
在兩個人的身旁,鍋裡開始咕嚕咕嚕冒起了泡泡。
何汀漁下意識想躲江軼津,誰知男人卻變本加厲,單手就將她抱起來放在了櫥櫃上。
身體瞬間騰空,何汀漁失去重心,拖鞋從腳背上滑了下去。
她連忙踩住他的腿以尋求平衡,整個人幾乎撲進他懷裡,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染上了他的氣息。
“專心點。”江軼津的吻落在她的鼻尖,聲音膩人似是誘哄:“姐姐。”
何汀漁眼見他不肯放開自己,只好嗚咽著提醒他:“雞翅要糊了呀。”
聽見她還惦記著鍋裡的雞翅,江軼津低聲笑了下,隨後抬手關了火。
這下,徹底沒有什麼可以打斷他了。
他過於灼熱的唇從她的臉頰一路遊移,最後在她的耳垂處輕輕咬了一下。
何汀漁臉紅了個透,一點點蔓延到了脖頸。
眼見他還想親自己,何汀漁迅速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我餓啦。”她把頭埋在他肩窩處,軟著嗓子和他商量:“等會再親吧?”
江軼津倏地笑了。
“好,聽姐姐的。”
他本想公主抱她去餐桌旁邊,不過想起左手有傷口不方便,他還是像抱小孩一樣單手就給她扛了起來。
全程,何汀漁摟著他的脖子一句話都不說。
實在是江軼津太突然了,給她人都弄得短路了。
江軼津乾脆挨著她坐下,逗小貓似的撓她的下巴:“害羞了?”
“我沒有,”何汀漁嘴硬:“我就是,還沒習慣。”
不習慣昔日彬彬有禮的弟弟突然變成了要把她吃幹抹淨的大灰狼。
原來江軼津是有兩副面孔的。
“那以後慢慢讓你習慣。”江軼津滿眼寵溺,他颳了下她的鼻尖:“吃飯吧。”
而何汀漁只選擇性的聽見了四個字。
——慢,慢,習,慣。
天啊,她不會以後每天都會被他抓住練習接吻技巧吧!雖然,他嘴唇軟軟的,還挺好親的。
這種離譜的想法一出現,何汀漁慌忙搖了搖頭。
救命,她真的要變成女流氓了。
看著何汀漁那變幻莫測的表情,江軼津忍著笑:“你小腦瓜裡又想什麼呢?”
何汀漁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一下子抱著飯碗躲了老遠:“天地良心,我在認真吃飯!”
江軼津笑出了聲。
就她那點小心思,實在是瞞不過他。
——
兩個人一天就吃了這麼一頓飯,顯然都餓了,三盤菜消滅的乾乾淨淨一點也沒剩。
吃飽喝足後,何汀漁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江軼津陪在她身邊,充當了她的人形抱枕。
“對了,江軼津,”何汀漁刷著影片:“我跟爸說等你傷好了回家看看,過兩天一起回去吧。”
“嗯好。”江軼津手指勾著她的一縷髮絲把玩著:“等休息就回去。”
何汀漁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神色一凜:“你不會這樣也要去工作吧?”
江軼津掩唇輕咳:“不去外面,只在辦公室待著。”
何汀漁一骨碌坐起來,和他面對面:“不行。”
江軼津手搭在她的腦袋上,與她額頭相抵:“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這點傷兩三天也就好了。”
何汀漁眨眼,掩去眼裡閃爍的光,柔聲問:“是不是你以前不在交警隊的時候更辛苦啊?所以現在才覺得這只是小傷?”
“還好。”江軼津不願多說自己的事惹她擔心,他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你似乎也並沒有和我說過你從前工作的事。”
這些年來,他都只能在何父的朋友圈裡關注著她的訊息,幸好他千方百計找到了她的微博賬號,這才能經常看見她發的一些生活照片。
“你想聽嗎?”何汀漁雙手放在他腿上,很乖巧的樣子。
江軼津親了下她的額頭,回答:“我很想聽,和你分開的那幾年,你可以都說給我聽。”
何汀漁心下動容,不由得貼過去主動在他頸間蹭了蹭。
“其實我最開始並不想來急診工作的,我一直是想留在骨科的。”
“骨科?”江軼津懶洋洋的環著她的腰,他並不瞭解醫院的事,就靜靜等著何汀漁的下文。
“骨科經常做手術,所以工資很多,”何汀漁吐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後來實習時,每個科室都輪了一遍,最後還是選了急診科。”
“我第一次見到生離死別就是在急診科。”說起從前,何汀漁難免低落了些許:“那是我第一天上夜班,救護車拉來了一個車禍重傷的漂亮小女孩,可是她剛下了救護車都沒來得及進搶救室人就沒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一條人命在我眼前離開。”何汀漁說:“可是醫院有規定,只要進了急診,人必須搶救30分鐘才能宣佈死亡,我那會就一個人守著她的身體無助的搶救了半個小時才把她交給了她家裡人。”
“我當時看她家裡人哭的聲嘶力竭,第一次也跟著流淚了。”何汀漁嘆息:“後來在急診又遇見過各種各樣的家庭,慢慢的我就覺得,急診好像更適合我。”
“在急診科,能看見很多人情冷暖,也更能明白生命的珍貴。”
江軼津安靜聽她說話,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透過她的描述,他彷彿看見了20歲剛出頭的何汀漁,一個人面臨屍體無助搶救的樣子。
他難以想象,以前那個喜歡扮演小公主,愛哭鼻子的女孩是怎麼蛻變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醫生。
她是最應該被他呵護在溫室裡的花朵,可偏偏,她也是拯救別人的天使。
江軼津喉嚨發緊,默默將她擁的更緊。
感受到他的動作,何汀漁彎起眼睛笑著說:“幹嘛這個表情,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江軼津勾著她的手指:“棉棉是個很優秀的醫生。”頓了下,他又問:“那為什麼想當醫生?你做這個工作,爸媽肯定也沒少反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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