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浪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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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歡逛夜市，吃小吃。”王沁雪嘻嘻哈哈。

“你，你要聽話，現在你爸爸不在家，對王家不滿的人很多，你一個單身女孩子，不能大半夜跑出去玩了。”看得出，曾心美為這個女兒頭疼不少：“姐姐你回來得正好，幫我好好管教一下這個瘋丫頭。”

“女孩子愛調皮搗蛋才可愛，管教什麼嘛。雪兒，從明天開始，我教你太極。”

“太好啦。我也要學武功啦。以後出門更加安全啦。”王沁雪開心的跳起來。

“唉，你們倆個，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曾心美轉移話題，說道：“嗯嗯，有你回來，我也有個伴。現在王家也沒有個合適的人來主持事務，你以前也參與過王家的事務，懂得怎麼處理，再說，你功夫也厲害，可以保護我和雪兒，我現在去給你安排房間。”曾心美開心的說道。

“嗯，知道我的心意就好，我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會貪圖王家財產的，你放心好了。”劉秋愁真是一根筋。耿直。

“又說那話。你本來就是王家的人嘛。好了，我現在去安排房間。”

“不著急，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劉秋愁靠近曾心美耳邊，嘀咕著什麼，完了，說：“去安排房間吧，我也累了，想睡覺了。”

“都別睡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來。

王指一看，又是一個蒙面人。

蒙面人說：“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太極秘籍就在王家宗牌底下。我也不用偷了，你們就乖乖交出來，不交出來，我就明搶。”

“今天真是見鬼了，都想來搶太極秘籍。”劉秋愁怒火中燒：“太極秘籍就在我腦子裡，有本事打贏我，我把現代太極傳授給你。”

劉家和王家是世家。劉秋愁和王牌早就認識，沒談婚論嫁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切磋武功，但是王牌只把劉秋愁當妹妹看，沒想到會娶劉秋愁。劉秋愁母親用計謀，讓王牌娶了劉秋愁。婚後劉秋愁經常纏著王牌，教她現代太極。劉秋愁悟性很高，把現代太極練得極其熟練，得心應手。

“哪裡來的野人，敢覬覦王家的太極秘籍？先吃我一招。”劉秋愁話音剛落，一招撥雲見日，掃向蒙面人。

蒙面人有備而來，見招拆招，也不畏懼，何況對方是一個婦女？

兩人一交手。王指天就看出蒙面人的武功，是正宗少林功夫。

少林功夫剛柔並濟，和太極一樣，都是名門正派武功。有傳言，說少林功夫和現代太極要是能結合一起修煉，會功力大增，練到六成，足以威震天下。

鬥了一會，難分難解。王指天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是急性子，越鬥越勇。

突然，蒙面人人使詐，改用一招下三濫的手段，雙手連連往劉秋愁胸部抓去。

“人渣，流氓，變態佬。”劉秋愁邊罵邊化解蒙面人的攻勢。

再鬥一會，劉秋愁有點佔上風了，就想盡快結束打鬥。突然換了招式，一招“仙女澆花”往蒙面人頭上掃去。

“哎喲。”蒙面人叫一聲，摸了一下頭，一頭假髮被拍掉在地上。

劉秋愁撿起假髮，笑道：“原來是個禿驢。和尚不好好修行。來搶什麼武功秘籍？”劉秋愁說著一把扯下和尚的蒙面布。

王指天定眼一看，光頭是比武招親打擂的那個和尚。

“把我的假髮還給我。”和尚伸手去搶假髮，劉秋愁豈能給他？

“有本事打贏我就給你。”

“你，你耍賴。”

“好你個禿驢，我劉秋愁第一次被人冤枉，說我耍賴。你真的是來找死的。”劉秋愁火氣一下竄上腦門。

啪啪啪啪，打了和尚四個耳光。

“和尚好壞，也來搶我們家太極秘籍。”王沁雪說道：“大姨，好好教訓一下和尚。”

“好的。”劉秋愁越打越興奮，抓住和尚左手，一拉一推，和尚一下撲通一聲，往後跌倒。

“好個禿驢，就這點功夫，也敢來王家撒野。出家人應與世無爭，學那麼多武功幹嘛？”劉秋愁說道。

“和尚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都喜歡功名利祿。只是大多數都忍住，專心念佛，我就是忍不住，我要學會了絕世神功，我也會還俗，成就一番事業，娶個漂亮的妻子，生一窩孩子，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

“學會了神功，就一定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嗎？什麼邏輯。”王沁雪說。

“小妹妹你不懂，你從小生活在蜜缸裡，不知道現實的殘酷，你沒有本事，親戚朋友都看不起你。我從小沒娘，家境貧寒，為了吃飽飯，爸爸才送去去寺廟當和尚的。我要是武功威震天下，會有很多官宦富人來巴結我，和我一起合作，做生意，因為我對他們有利用價值。”和尚說得越來越起勁：“有錢有勢了，想娶一個像你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都沒問題。”

“你，瞎說什麼，還想娶我？大姨，和尚欺負我，打他嘴巴。”王沁雪說道。

“好。”劉秋愁又甩了和尚幾個耳光。

和尚握著腮幫子，委屈的說：“小妹妹，我說打個比方，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嘛？你看你大姨，下手好狠毒。”

“我狠毒？臭和尚，滾回寺廟去唸經吧。”劉秋愁一腳踢向和尚的屁股。

和尚滾了幾滾，爬起來，悻悻地走了。

秋夜。街上行人稀少。王指天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不知不覺，走到新時代廣場。

幾個月前，就是在這裡，一場比武招親。讓自己和風飛的人生，從此不再風平浪靜。

廣場裡，圍著一堆人，在聽一個流浪歌手唱歌。

流浪歌手用的是木吉他彈奏，正在唱著一首曾經風靡一時的校園民謠《流浪歌手的情人》：“我只能一再地，讓你相信我，那曾經愛過你的人，那就是我，在遠遠的離開你，離開喧囂的人群，我，請你做一個，流浪歌手的情人……”

吉他彈奏的旋律悠揚，悽美，流浪歌手的歌聲充滿淡淡的憂傷。在寒冷的秋夜裡，憂愁的氣氛更加濃厚。

此刻，王指天肚子咕咕叫，原來還沒吃飯，肚子餓了。想去路邊小吃攤吃點東西，一摸口袋，居然忘記帶錢了。

怎麼辦？王指天靈機一動，擠進人群，對流浪歌手說：“兄弟，我肚子好餓，但是身上沒帶錢，借我吉他，我來賣唱一首歌，賺個夜宵錢。”

流浪歌手一頭長髮，留著小鬍子，面容俊朗。

看到王指天這麼說，嘴角微微一揚，說：“吃宵夜小事，我們現在就去吃，我請客。”流浪歌手說道。

“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我們萍水相逢，怎麼能讓你請客嘛。我就唱一首，再說了，好久沒彈吉他了，看到你在賣唱，手癢癢的。”

“呵呵，我看你不是沒錢吃宵夜，是想彈唱一曲了吧，好，你來為大家演奏一曲吧。”

“我也不是太會彈唱，就唱剛才你唱的那一首《流浪歌手的情人人》吧。”王指天接過吉他，掛在肩膀上，手指在琴絃上撥弄一下。開始彈唱起來。

“……我恨我，不能交給愛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帶來幸福的旋律，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一曲優美的吉他彈奏，讓人如痴如醉，流連忘返。

“好好。”圍觀群眾紛紛掏出零錢，一塊，兩塊，十塊，一百塊的都有。

這時，一個俊俏的女孩走過來，往吉他袋裡丟了一紮錢，興奮的說：“兩位帥哥吉他彈奏好棒，嗓音又有磁性，超好聽。謝謝你們，你們不是要吃夜宵嘛。走，本小姐請客。大家交個朋友。”

王指天一看，這不是王家大小姐，王沁雪嗎？原來她媽媽沒猜錯，真的偷偷跑出來逛夜市了。

“謝謝大家的支援，今天賣唱到此結束，有想吃宵夜的一起。”流浪歌手抱拳回禮大家。

這時，有三個染頭髮的小青年，朝王沁雪圍過來，一個黃頭髮說道：“這個小妞不是光明建設的大小姐嗎？”

“我就是王沁雪，你們想幹嘛？”王沁雪天不怕地不怕。

“嘿嘿，王小姐，別在擺大小姐架勢了，你們王家現在已經衰落了，已經沒有人給你撐腰啦。”

“就你們幾個毛孩，想幹嘛？”

“想幹嘛？你不是想吃夜宵嘛，走，陪哥哥們一起去吃，順便幫我們買單。哈哈哈。”

“臭流氓。”王沁雪一巴掌拍過去。沒想到紅毛男子還有兩下子，抓住王沁雪的手腕，笑嘻嘻的說：“走吧，美人兒，今晚哥哥們會讓你快活的。”

“放開我。”王沁望向王指天和流浪歌手，眼神充滿求助。

“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怎麼樣？你是不是想這兩個賣唱的救你？他們自己都吃不飽飯，淪落街頭，賣唱為生，還敢管閒事嗎？”

“放開這位小姐。”流浪歌手低聲說。

“喔喔，還真想管閒事了，臭賣唱的，不想活了。”

“我再說一遍，放開這位小姐。”

“我不放，你又能怎麼樣？臭賣唱的，也不去打聽打聽，這條街是誰的地盤？剛才你賣唱，還沒交保護費呢。”

一個綠頭髮男子上前撿起地上的木吉他，說道：“不交保護費，我就斷了你的活路。”

綠頭髮說完，把木吉他舉過頭頭，準備摔下。

流浪歌手向前一步，一手奪過木吉他，一手一甩，綠頭髮臉上挨一巴掌，跌坐在地上。

看到同伴被打，其他兩人一起攻向流浪歌手，綠頭髮也爬起來，加入打鬥。

都沒看清流浪歌手怎麼動手，三個染頭髮男子哎喲哎喲就滾在地下叫個不停。

“打得好，打得妙。”王沁雪開心極了：“你們趕緊滾吧，本小姐今晚心情好，不想叫這位帥哥要你們狗命，滾。”

王指天看得搖頭苦笑：這王沁雪估計沒讓她媽媽少操心了。

三個毛孩走後，王沁雪左手牽著王指天，右手牽著流浪歌手，蹦蹦跳跳著說：“'走，我們去喝酒，我請客。”

來到一處夜宵攤，點了幾個下酒菜，上了兩瓶二鍋頭。兩個吉他高手他鄉遇知音，旁邊有一個美少女陪伴，負責倒酒。兩瓶二鍋頭喝差不多，三個年輕人都已經醉意朦朧了。

王沁雪平時喜歡嘰嘰喳喳，可是今晚特別安靜，乖乖聽兩個大男孩交流吉他心得，還有聊些其他話題。

流浪歌手姓陳，名榮耀。兩年前，為了女朋友打架，把人打傷了，被抓去坐牢兩年，剛出獄就來昌城找初戀情人，他和同學打聽過，初戀情人在昌城，所以就找過來了。

“你的初戀情人叫什麼名字？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呢。”聊到關於愛情的話題，王沁雪終究還是忍不住插嘴。

“叫黃菜花。不過她聽說她來昌城改了名字了。”

“黃菜花。好美的名字，一定是個大美人。”

陳榮耀沉思一會，繼續說：“我聽說她已經嫁人了，老公是昌城一家豪門世家的少爺。所以她躲著我，不想見到我，我，我也沒想要求她回心轉意了，只想見她一面，確認她過得幸福。我才安心離開昌城。”

“好痴情的男孩。”王沁雪雙手托腮，看著陳榮耀。

“好了好了，夜已深了，王沁雪，你趕緊回家休息吧。”王指天起身拉起王沁雪。

“我幹嘛要聽你的，你又不是我哥哥，憑什麼管我？口氣好像我媽媽。哼。”

“我就是要管你，大半夜的，你不害怕，也要為了你媽媽著想，你媽媽此刻可能在擔心你睡不著呢。”

“嗯，確實不早了，天又寒冷，王兄弟，你送雪兒妹妹回家吧。我們到此別過，後會有期。”

“榮耀哥哥，你住哪裡哪裡？”

“呵呵，我住哪裡？我也不知道我住哪裡啊？我本來就是一個流浪歌手，立交橋底下，就是我的家。”陳榮耀背起吉他，邊說邊走，慢慢消失的夜色之中。

“榮耀哥哥。”王沁雪鼻子一酸，流下眼淚：“不管你能不能找到你的初戀情人，在你打算離開昌城的時候，一定要來看我一下。還有，謝謝你今晚救了我。”

“後會有期。”夜色之中，傳來流浪歌手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