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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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很快就被斷了出去，金夫子笑眯眯地說道：“自從出了桃林書院之後，每日的飯菜都味同嚼蠟，還得是今日，還得是小陽做的飯菜符合老夫的胃口。”

金躍原本還覺得父親說的過於誇張，但是他吃了一口肉，立馬就開始閉嘴不言，繼續吃肉了。

這一頓飯，大概是金家吃的最快的一頓飯了。

今晚，自然是要住在金宅了。

許陽和李墉來到了金家的院子裡，裡面也是好一派悠閒的景象。

“金夫子答應了？”許陽問道。

李墉點了點頭：“會盡力一試，不過畢竟那人身份不簡單，夫子的意思是金家恐怕也無能為力。”

“你怎麼想？”許陽知道，李墉不會輕言放棄。

而那人一旦被論罪，連累的將會是整個李家族人。

“等到鄉試之後，若是此事還沒有定論，正好我們也要去京城，我打算先過去斡旋。”這也是李墉深思熟慮過得。

許陽卻並不贊成李墉這樣的做法：“這件事情你沒有必要攬責任上身，若是擔憂整個李家被拖下水，那麼只要等你科舉之後，該有的自然會有。”

李墉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扔了一塊兒石子進池塘：“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那人若是心裡記著了，那麼就算我是狀元又如何？朝中的官員多了去了，他又是皇親國戚，隨便使點手段就行。”

這也是李墉的矛盾之處，他並不關心那人，但是李家的榮耀不能沒有。

他和他爹也是李家人。

許陽點了點石桌，說道：“我看縣令大人對李家族人也沒有多少關心，你們就沒有想過另立門戶？”

李墉被許陽的話震驚了一下：“這，當然沒有。”

宗族這兩個字他們看的可是很重要的。

不可能貿貿然就不要了。

許陽看向李墉，說道：“有些時候，人還是要多為自己想想。李家自己闖了禍卻把麻煩丟給你們，一個並未給宗族設身處地想過的人，這樣的人是會拖累宗族的。”

李墉的面容嚴肅了起來，緩緩說道：“這我也考慮過，但說實話。”

說著，李墉抬眸看著許陽：“就算是想要脫離宗族，也沒有那麼容易。”

一來，宗族就是一個大家族，你想要分家出去，除非是你自己闖了彌天大禍，讓宗族的人非要把你除名。

二來，有宗族就意味著的你有庇護所，人家認識你大舅姥爺就會給你一個面子，但你若是分了，很多好處的可就沒了。

許陽見他下不定主意，只好說道：“慢慢來。”

李墉看向許陽，說道：“這一次鄉試你打算怎麼做？”

倒不是說覺得許陽中不了，相反，李墉對許陽很有信心。

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旦許陽在鄉試取得了好成績，即便旁人不知道他是直接參加鄉試的，但是一看許陽的年紀和成績，就會有人注意到他。

許陽想了想，說道：“我之前聽過一些關於朝政的事情，現在的朝政是丞相和攝政王把持著，若是太出頭，反倒是被這兩者注意到。”

“倒也不是我自傲，這樣的話定然會被迫選擇一個陣營，反倒會得來殺身之禍。與其如此，還不如等到殿試的時候再一鳴驚人。”

許陽並不打算在鄉試的時候讓別人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無異於是把自己處在危險之處。

李墉點了點頭：“你這麼想，是最好的。”

“我聽父親說，現在朝中的格局錯綜複雜，丞相和攝政王之間雖說是膠著，但是平靜的湖面下也不知何時迴風起雲湧。”

許陽問道：“對了，先前的時候尾嶺水患，不是說是丞相之子過來治理的嗎？我記得還有疫病的風險，不知道最後如何了？”

尾嶺縣最後怎麼樣了，許陽自然也可以打聽得到，就說週二虎，也能給他帶來訊息。

但是畢竟層次不一樣，訊息肯定是李墉知道的多。

果不其然，李墉說道：“丞相的人是已經都回去了，就留了一人作為尾嶺的縣令，朝廷派下來的縣丞和縣尉也早就到了，現在的尾嶺，比之前安穩得多。”

“至於疫病，那時候放了幾個出去，不過所幸也沒有什麼大事，所以也就這麼著過了。”

許陽皺了皺眉：“這也太順利了。”

李墉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就是這位丞相的用意了，你想，他的人一去尾嶺縣，就連疫病都拿他沒有辦法，在他人看來，這就是有福氣。”

“有福氣。”許陽不是沒有看過小說，但是一個千年的狐狸玩這套，“難不成他還想要說他的人自帶老天的福氣？”

李墉攤手道：“誰知道呢？當兩者實力差不多的時候，這些若有似無的東西也是助力。”

許陽笑了笑：“若是這樣的話，倒是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李墉提醒道，“這兩者都不是什麼善茬，若是他日你遇到他們，也要斟酌一番。”

許陽點了點頭：“放心，我也不是那種無法無天之人，不過咱們明日啟程，還是早點歇息吧。”

兩人說完，便回廂房。

但是遠遠的，聽到了吵鬧的聲音。

“混賬東西，府中來了客人都不知道和我說一聲，眼裡還有我這個二叔嗎？”

“老爺，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今日大哥還想要讓咱們分家，金躍那小子還當眾斥責我，就連過來的客人，都辱罵於我！”

“豈有此理，我現在就去找大哥要個交代！”

許陽看向李墉，動了動唇：現在金夫子好不容易歇息了，再讓他們去打擾也不合適。

李墉點了點頭，直接站了出來，攔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在下靈安縣縣令之子李墉，見過金二爺。”

金二爺頓時站定了身子，連忙拱手說道：“不敢不敢。”

對付可是縣令的兒子，他可不敢拿喬。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今日老爺子的客人竟然是縣令的兒子。

李墉趁著面色，冷冷地說道：“夫子他老人家今日憂思甚急，現在好不容易歇下，二位還是莫要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