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嚇破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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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手狠心硬，拖著五個來掘墳的人來到了縣衙的大牢內。

一進入牢獄，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味，還有人在不停地喊冤。

燭火明明滅滅得跳躍著，獄卒在牆上的影子猶如惡人，他們的手中拿著鞭子不停地鞭打著被綁起來的犯人。

被抓起來的幾個中年男人瑟瑟發抖，穿著的褲子已經全部都溼了。

許陽看向一邊的李墉，唇角意味不明，這傢伙的報復心還挺重。

李墉看向許陽，彷彿是在問他，誰來審問。

許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墉坐在椅子上，而幾個中年男子則是被綁在了架子上。

一旁的鐵烙在鍋爐裡散發著熱騰騰的氣息，穿著軟甲的獄卒將其提了起來，放在眾人的面前。

“冤枉，大人我們是冤枉的！”

“是啊，我們……冤枉啊。”

“求大人饒了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李墉臉色冷冷：“不是故意的，掘人墳墓？”

“當本公子是瞎子？”

李墉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聽在這些人的耳朵裡不亞於是驚雷炸響。

“小的絕對不敢這麼想！”

許陽還是頭一次來到古代的監獄，他湊到李墉耳邊：“不介意我轉一圈吧？”

李墉頗為無語，這個被針對的正主都不緊張，他也沒了什麼興趣。

“把教唆他們過來的人審問出來。”李墉也不想管這件事情了，對著許陽說道，“走吧，過去看看。”

被綁起來的眾人慌了，許陽畢竟和他們有血緣關係，想必不會眼睜睜得看著他們受刑。

但是許陽一離開，這些衙役可不會和他們客氣。

他們也聽說過，從縣衙大牢出來的人都是沒了半條命的。

“許陽，我可是你舅父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中年男子不管不顧起來，大聲喊叫。

“是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也是受了壞人的蠱惑的！”

“我們實話實說，你就饒了我們吧！”

李墉佩服得看向許陽，方才他還以為許陽是想要自己玩樂，現在看來，許陽分明是把握住了人心。

一則沒有用刑，否則的話肯定會被千夫所指，畢竟他們的確是許陽的親戚。

二來，這些人十分快速得說出了幕後指使者，也沒有浪費他們的時間。

簡直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的事情！

高，真高！

許陽不知道李墉在心裡很佩服自己，他轉過身淡淡地說道：“那個人是鄒滿罷，給了你們多少銀子？”

“你，你知道？”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得看著許陽，眼中更多了一層畏懼之色。

許陽揚眉。

中年男子連忙說道：“就十兩銀子。”

李墉朝著一邊的衙役示意，許陽都問出來了，他也不能拖後腿。

衙役將供狀放到了幾人的面前，幾人連忙按上了指印，深怕自己按遲了之後要被用刑。

“外甥，你看咱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能回去了嗎？”中年男子諂媚得看著許陽。

許陽搖了搖頭：“你們把我母親的墳都給挖了，念在我們之間還有點親緣關係，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就在這裡面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許陽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中年男人即便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換得許陽的一個眼神。

許陽和李墉並沒有離開大牢，而是在這裡逛了起來。

李墉一臉難盡得說道：“我還以為你方才是故意的。”

許陽笑了笑：“論跡不論心。”

兩人在大牢內轉了一圈，不少犯人的囚衣都衣不蔽體，看起來十分可憐。

“裡面就沒有冤案？”許陽頗為好奇，後世破案可以用毛髮、指紋來檢測，但是這個時候除了人證物證之外，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即便是有，但人可以說謊，物證也並不一定是準確的。

李墉搖了搖頭，他對破案不熱衷：“這是楊縣尉做的事情，我可不瞭解。”

“原來如此。”許陽腳步一停，看向一邊一個牢房內，一個背靠在牆上的老者。

看到許陽他們在旁邊停下，老者轉頭目光炯炯得看向許陽。

李墉微微皺眉，說道：“走吧。”

許陽朝著老者微微頷首，隨後離開了。

“那人有什麼來頭？”許陽問道，“看上去不像個犯人。”

李墉眼中幽幽一嘆，看向許陽：“他是個屠夫，原本日子逍遙自在。”

“可惜，有一日撞破了妻子和姦夫的姦情，才知道妻子和一對兒女都是姦夫的。”

許陽倒吸一口涼氣：“所以，他就把人全部都殺了？”

李墉點了點頭：“趙威收了銀子也沒有重判，只是一直壓著不放。”

“他在外面還有親人？”許陽問道。

李墉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沒有人來見他。”

兩人邊走邊聊，走出大牢的時候已經是晨曦微亮。

“你不打算直接處理掉鄒滿？”

李墉有些疑惑，若是許陽想要直接處理掉鄒滿，大可以今日直接把人給喊來問話。

許陽可沒有打算那麼輕輕鬆鬆得放過鄒滿。

雖說這些人是鄒滿攛掇過來的，但是做錯事的並非是鄒滿，就算是有了那些人的指控，鄒滿的罪名也不重。

“與其讓衙門去處理這件事情，還不如我自己去處理。”許陽笑著說道，眼中卻未見分毫笑意。

兩人沒有回府，直接去了桃林書院。

他們到的時候，桃林書院的學生們已經全部到了書院內。

“沒想到有朝一日，李公子竟然還會遲到？”

“是啊，這可是張夫子的課，若是被張夫子抓到，恐怕是要脫一層皮。”

“先前瑾知不就是把《大學》抄了一個月，張夫子才算是消氣嗎？”

眾人議論紛紛，或擔憂，或幸災樂禍。

陡然間，安靜下來。

門口，站著以為鬚髮皆白，面容紅潤的老者，手中拿著戒尺，嚴肅得看著室內的學子。

“張，張夫子。”

書生們躬身行禮，恭敬問好。

這張夫子在桃林書院內也是一號人物，就算是李墉都不敢反駁對方，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李墉和許陽呢？”張夫子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