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是男人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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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

鍾文有些意外道，“這玩意兒不是小說裡才有的情節麼？現實中除非眼瞎，否則誰會看不出來？”

“恩公說得再對也沒有了。”

馬勒連連點頭，大表贊同，“那瘋婆娘面板很是水靈，說起話來又嬌滴滴的，也不遮擋喉嚨，居然就跑出來冒充男人，怕是連三歲小兒都能識破，簡直荒唐可笑！”

“怎麼？”

鍾文哈哈笑道，“莫非她是因為被識破了性別，心生怨恨，才對你們痛下殺手麼？”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這女人莫名其妙跑來問我是不是要去白銀聖殿參加婚禮，我回答是，她又問我覺得她是男人還是女人。”

馬勒撫摸著下巴，憤憤不已，“只包了塊頭巾，連胸都不裹，也好意思假裝男人，我自然是毫不客氣地點穿了她的女人身份，沒想到……哎！”

“就為了這個？”

鍾文表情登時變得有些古怪，“未免也太、太……”

馬勒三言兩語勾勒出來的形象實在太過怪異，以至於他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身感受。

“所以說是個瘋婆娘麼！”

馬勒兀自氣憤不已，怒罵不休，“難得跑來參加個喜宴，酒還沒喝著，命倒是差點丟了，還折損了馬家十多名精英，真特奶奶的晦氣！”

“馬兄此來。”

回想起他先前的話語，鍾文忍不住問道，“是為了參加風殿主和白銀女王的婚禮？”

“正是，恩公稱呼我馬勒就好。”

馬勒點了點頭，隨後反問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小弟戈壁，馬兄也別恩公恩公的那麼客氣，叫我小戈就好。”

鍾文不知為何，本能地報出一個賤兮兮的假名，“卻不知你們馬家是哪一域的勢力？”

“原來是戈兄弟。”

馬勒並不接梗，雖然覺得“戈壁”這個名字有些古怪，卻也沒有深究，“咱們馬家位於蓬萊仙境和金耀帝國的邊境地帶，歸屬上有些模糊，仗著馬某的修為做些礦石買賣，也算是小有名氣，和兩大域主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不知戈兄弟你來自哪一方勢力？”

“小弟乃是通靈海出身。”

鍾文微微一笑道，“說起來你我都在率土之濱的統轄範圍內，還算是盟友關係哩。”

“率土之濱……麼？”

不料聽見這四個字，馬勒臉上居然流露出些許尷尬和不滿，“是、是啊。”

“怎麼？”

鍾文好奇道，“馬兄不看好這個聯盟麼？”

“結成同盟，在那些大人物，尤其是那位盟主大人看來，當然是件好事。”

馬勒遲疑片刻，終於忍不住抱怨道，“可對咱們這些洞天之外的修煉者，卻是有害無益，好處撈不著多少，反倒遭了天空之城的敵視，率土之濱才成立沒多久，我馬家在東邊的生意已是舉步維艱，越來越不好做了啊！”

鍾文聞言一愣，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同往昔，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會影響到無數中下層修煉者的命運。

東西對峙之勢已成，想要收拾掉神女山，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若是連自己地盤上的勢力都不支援我，多少也算個隱患，是不是也該發展聯盟內部的貿易了？

他摸了摸鼻子，久久不語，對於率土之濱未來的管理方式，不禁感觸良多。

“瞧我這張嘴，又在胡說八道了。”

見他神情有異，馬勒連忙賠笑道，“都是些胡鬧之言，戈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砰！”“砰！”

不等鍾文回答，馬勒背後的城鎮裡頭突然飛出兩件不知什麼事物，重重落在屍體堆裡，引得兩人齊齊轉頭。

出現在眼前的，竟然又是兩具新的屍體，分別是一名耄耋老者和一個魁梧大漢，口鼻之間俱已沒了聲息，身上卻還殘留著些許生前的溫度。

又來？

鍾文快步上前，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很快便發現老者乃是被銳氣洞穿了心臟，而壯漢則是讓人直接抓破了咽喉，只看傷口，便知兇手心思狠辣，手段凌厲，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厲害人物。

“是那個瘋、瘋婆娘！”

看見屍體的那一刻，馬勒登時失聲驚叫道，“戈、戈兄弟，快、快跑，此、此女不可力敵！”

堂堂聖人強者，竟然嚇得面色煞白，渾身顫抖，兩條腿哆嗦個不停，險些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倒在地。

“你叫誰瘋婆娘？”

話音剛落，一個婉轉嬌柔，似水如歌的女子嗓音忽然在兩人耳旁響起，“該不會是說我吧？”

鍾文似乎早有所料，已經搶先一步側過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出現在視線中的，竟是一名身姿婀娜，貌比花嬌的絕色麗人。

此女看上去不過二十餘歲年紀，五官精緻，肌膚細膩，曲線玲瓏，凸翹有致，樣貌身材俱是上上之選，即便以鍾文閱女無數的高標準來評判，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妥妥的九十分以上美女。

只是不知為何，她頭頂卻被一塊絲巾包得嚴嚴實實，不露半根秀髮，身上更是披了件男士長衫，似乎想要扮作男人，對於自身的女性特徵卻又絲毫不加掩飾，登時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消說，此女自然就是馬勒口中的“瘋婆娘”。

“我、我……”

遭她質問，馬勒嚇得面如土色，口乾舌燥，磕磕巴巴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不……”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被我開膛破肚。”

女人好奇地打量著他，俏麗的臉蛋透著一絲疑惑，“怎麼會沒死？”

聽見“開膛破肚”這四個字，不久前的可怕遭遇登時重新浮現在馬勒腦海之中，他只覺心臟亂跳，胸悶窒息，腦中一片混亂，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張了張嘴，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管了。”

想不明白，女人便不再多想，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既然沒死，那就再殺一次。”

“次”字還未出口，她不知如何，已經出現在馬勒跟前，水蔥般的五指彎曲成爪，迅疾如風，朝著他當頭抓了下去。

手掌尚未觸碰，凌厲而陰毒的勁風便已呼嘯而至，將馬勒狠狠籠罩其間，竟然逼得這位聖人強者動彈不得，成了任人宰割的案上魚肉。

苦也！

窮途末路之下，馬勒心如死灰，不得不放棄抵抗，閉上雙眼，靜待死亡的降臨。

眼看他就要命喪女人之手，鍾文左袖猛地一揮，一道閃閃發光的黑白兩色圓環突然出現在馬勒頭頂。

“噗！”

女人白玉般的手掌落在圓環之上，毫無阻礙地沒入其中，卻並未對馬勒造成絲毫傷害，反倒是遠處的一塊巨石突然發出一聲脆響，隨後莫名散落開來，竟然碎成一堆細沙。

“你是誰？”

女人俏臉微變，玉足連點，嬌軀瞬間後退數丈，秀氣的雙眸緊緊凝視著鍾文，聲音宛如天籟，卻依舊難掩其中的冷意，“敢來管老孃……本公子的閒事？”

“在下戈壁。”

鍾文微微一笑，並不追擊，只是淡淡地答道，“乃是這位馬勒老哥的朋友。”

言語間，他早已釋放出神識，試圖感知女人的修為，卻出乎意料地毫無所獲。

對方竟似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將他的神識完全隔絕在外！

殊不知女人心中同樣是驚駭不已，詫異萬分。

只因此時的鐘文已經利用六元神功隱藏了修為，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名並不起眼的天輪修煉者。

然而，他剛才那一手匪夷所思的靈技，顯然遠遠超出了天輪境的能力範疇。

如此一來，互相不知對方深淺的兩人你看著我，我瞅著你，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整片區域登時陷入死寂，再也聽不見一絲聲響。

“小傢伙。”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究是女人嫣然一笑，率先開口道，“你看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有了馬勒的前車之鑑，鍾文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

“放屁！”

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女人微微一愣，卻又很快回過神來，俏臉一板，鳳目圓睜，口中厲喝一聲道，“老孃這般閉月羞花，天生麗質，你居然說我是男人？這雙沒用的眼睛，還是不要了罷！”

話音未落，她身形一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鍾文面前，右手雙指齊出，角度陰狠刁鑽，狠狠插向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