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非…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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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仙境啊！

鍾文看著眼前的景觀，腦子裡瞬間浮現出陶淵明的“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翻過石門之後，初時只有一個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漸漸的，通道越走越寬，前頭越來越亮。

眼前視野突然開闊，一片又一片的藥田映入眼簾，廣闊無垠，藥田呈階梯型層層上升，谷中的靈氣濃郁到了幾乎凝成實體的地步，在空氣之中緩緩飄蕩著。

僅僅是站在山谷中，鍾文就感覺疲勞一掃而空，渾身上下充滿著無窮的精力。

藥田的盡頭處，是一片亭臺樓閣，沉浸在濃郁的靈力霧氣之中，仙氣飄飄仿若玉皇大帝的天庭一般。

鍾文緩緩走過藥田，也許是太久無人照料，田裡的大多數藥物都已枯萎，唯有少數藥植反倒生長得極其粗壯，其中有一些，竟然長成了人形。

建築群的前方，一棟宏偉的古風大樓正門上方，四個大大的金色漢字“藥王神殿”熠熠生輝，鍾文心中生出一種親近的感覺。

步入神殿大堂，殿前長桌之上豎著十二支燈臺，每一支上面都擺放著一塊靈晶，許是靈晶內部的靈力已經耗盡，燈臺並不發光。

長桌後方掛著一幅幅人像畫，沒有靈晶燈來照亮，鍾文藉著透入大殿內的月光，並不能完全看清畫上人物的容貌，也不知藥王谷中人祭拜的是仙是佛。

繞過正殿，自後門而出，鍾文又來到了另一棟稍矮一些的建築前，上書“靈藥閣”三個漢字。

推門而入，一排排架子出現在鍾文面前，每個架子上都有密密麻麻排列著藥屜，湊近細看，上面分別用漢字標識著“九葉靈草”、“七星草”、“斷龍草”、“血精草”、“千年首烏”、“千年朱果”……

伸手拉開“千年首烏”的藥屜，發現其中的藥材早已枯萎、化作殘渣，在藥屜的內格里放著一塊靈晶，讀過《藥王谷記事》的鐘文知道，在內格的底部刻有一種專門用來為藥材保鮮的靈紋，靈紋依靠上方的靈晶來催動執行，達到保護藥材的效果。

如今靈晶內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靈紋自然不再運作。

又拉開幾個藥屜，其中的藥材也都已化為藥渣，鍾文有些失望的合上藥屜，離開了靈藥閣。

緊接著他來到了另一座倒三角形建築前，建築上方寫著“靈晶庫”。

鍾文眼睛一亮，根據他這兩天所獲取的資訊，“靈晶”二字在這個世界上，和前世的“黃金”幾乎可以劃上等號，“靈晶庫”在他的腦中，被自動翻譯成了“銀行金庫”。

在踏入靈晶庫的那一刻，鍾文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了，意外身死並穿越來到這個世界裡，他始終惴惴不安的心情第一次得到了釋放。

發財了！

望著靈晶閣第一層裡堆積成小山一般，隱隱散發著微光的靈晶，鍾文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之情。

在靈晶堆裡左摸摸，右摸摸，鍾文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像個暴發戶似地抓起一把扔到空中，又看著靈晶噼噼啪啪地落下，沿著小山堆的斜坡滾落到地上。

良久，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靈晶堆成的小山，從門邊拿起一盞靈晶燈，取出已經耗盡靈力的舊靈晶，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新的靈晶塞了進去。

靈晶燈瞬間照亮了整個庫房，這一次，鍾文可以更清晰地看見第一層靈晶的數量，底層的面積大約相當於半個足球場大小，被鋪得滿滿的幾乎無處落腳。

咕咚！

鍾文嚥了咽口水，好容易才轉身登上了靈晶閣第二層。

第二層的面積遠遠小於第一層，也沒有什麼靈晶小山，一排排的架子上間隔擺放著一塊塊靈晶，每一塊的體積都比樓下的靈晶要小上一圈，然而這種小型靈晶表面卻散發著比普通靈晶強得多的光芒。

“靈晶核？”鍾文讀著架子上的漢字。

鍾文對於靈晶核是什麼毫無概念，卻也猜得出這是比普通靈晶更珍貴的東西。

鍾文從架子上拿下一塊靈晶核，塞在兜裡，又轉身上了第三層。

第三層已經到頂，面積又比第二層小了一倍有餘，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房間，正中央有一張長寬各一米左右的方桌，桌上擺放著一個木盒。

懷著打完boss開寶箱的心情，鍾文來到桌前，木盒上的靈紋鎖早已失效，他不費吹灰之力便開啟了盒子。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米白色圓珠，圓珠表面散發著微弱而柔和的光芒，並不耀眼，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絕對是個寶貝！

鍾文很快在心中下了判斷。

他毫不猶豫地將寶珠揣在兜裡，轉身下了樓，打算繼續探索這個上古門派。

在離開靈晶庫底層的時候，他還不捨地瞄了一眼那座靈晶堆成的小山。

粗略估摸了一下時間，應該已經快到丑時，為了能夠在天亮前趕回飄花宮，鍾文不得不略過一路上的“靈丹閣”、“靈器閣”等建築，直奔“藏書閣”。

作為一個地位超然的大門派，藥王谷的藏書閣自然遠非飄花宮可比，推開門的一剎那，書香氣撲面而來，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上堆滿了各類書籍，分門別類，井然有序。

鍾文提著靈晶燈一路瀏覽著書架上的標識，“靈藥”、“煉丹”、“診斷”、“醫理”、“藥理”、“調養”、“針灸”、“靈紋”……

鍾文越走越是沮喪，藥王谷藏書極多，卻多和醫藥岐黃有關，他遲遲沒有找到厲害的功法秘籍。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標記為“功法靈技”的書架。

鍾文喜出望外，趕緊提著靈晶燈湊上前去。

這…這麼少？

看見架子上的內容，鍾文的心情有種坐了過山車一般的感覺。

整個“功法靈技類”的書架上，居然只有孤零零的兩本書！

這麼大一個門派，好意思？

鍾文險些破口大罵。

好容易平復下心情，本著聊勝於無的心態，鍾文伸手取出其中一本，看著封面上五個龍飛鳳舞的漢字，他的心情平復了不少。

《一氣長生訣》。

閉上眼，“新華藏經閣”出現在了腦海之中，面板上出現了熟悉的字眼：

“發現‘功法類’書籍《一氣長生訣》，是否收錄？是/否。”

鍾文果斷選擇了“是”，很快在意識書架的“功法類”這一列出現了一本《一氣長生訣》，橫排被歸類在了“鑽石品級”裡。

鍾文把這本《一氣長生訣》放回了“藏書閣”的架子上，又拿起了旁邊的另一本書。

“發現‘靈技類’書籍《雲中仙步》，是否收錄？是/否。”

“是！”

又一本書出現在了鍾文腦中“鑽石品級”的“星技類”裡。

轉頭看向大片大片的其他書籍，鍾文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卻又來不及統統收錄，於是便跑到“靈藥”和“煉丹”類的書架前，也不細看，直接伸手一排排摸了過去。

“發現‘靈藥類’書籍《靈藥辨識錄》上卷，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藥類’書籍《靈藥辨識錄》下卷，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藥類’書籍《靈藥種植術詳解》第一卷，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藥類’書籍《靈藥種植術詳解》第二卷，是否收錄？是/否。”

……

“發現‘煉丹類’書籍《基礎煉丹術》上卷，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煉丹類’書籍《基礎煉丹術》下卷，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煉丹類’書籍《高階煉丹術》上卷，是否收錄？是/否。”

……

“呼！”

僅僅這兩個分類的書架，就消耗了鍾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好容易全部收錄進“新華藏經閣”，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等這些書看完，應該會和高冷女神尹寧兒有些共同語言了吧！

他心情愉悅地想著，倒不是說對尹寧兒有什麼邪念，只是要想暫時留在飄花宮，他覺得和宮中弟子打好關係，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至於心中還有沒有些別的旖念，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片刻之後，鍾文出現在了山谷後方的一片區域，這裡的建築都是一層平房，東西南三側的房間連在一起，和北邊的山體合成一個矩形，將中間的一片湖泊包圍了起來。

根據《藥王谷記事》中的描述，這裡就是藥王谷谷主和弟子們居住的舍房。

鍾文二話不說來到南邊最大的一間舍房，也即日誌作者藥王谷谷主的住所。

推開房門，谷主住所之寬敞，嚇了鍾文一跳。

這間舍房的面積，大約是鍾文在飄花宮中臨時居所的五到六倍，室內佈局十分簡陋，除了玄關處的一副山水畫，便沒有其他裝飾，繞過玄關，可以看見正中央的巨大方桌，角落裡谷主的床榻以及另一個角落的書桌。

巨大方桌上方散亂地堆放著一些醫學書籍，而角落裡的書桌上則擺放著紙筆和幾冊手札，鍾文隨手翻來，都是藥王谷谷主行醫的一些心得記錄。

無論飄花宮還是這藥王谷中人，平時寫字用的都不是毛筆，而是一種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硬筆，寫起字來要比毛筆快得多，顏色又比鉛筆深了不少。

合上書，鍾文來到了床榻邊上，緩緩掀開床簾。

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出現在鍾文面前的，是一整具人體骨骸！

這是一具晶瑩剔透的玉白色骨骼，盤腿坐在床上，沒有絲毫腐壞的樣子，骨架外面套著純白的布衣，兩隻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來，攤在腿骨上。

在右手中指的指骨上，戴著一枚樣式古樸的黑色戒指。

這就是藥王谷谷主吧！

鍾文看著床上的玉白骷髏，心中百感交集，有些憧憬、有些害怕、又有些感激。

呆立了半晌，鍾文上前一步，對著藥王谷谷主的骨架深深鞠了一躬。

“前輩，感謝您的日誌把我帶到了這裡，雖然不知道上古文明到底因何而毀滅，您為何未能下葬，但既然來到這裡，又都是漢字的傳承者，藥王谷的道統，就由我在這個時代發揚光大吧！”

說完，他便厚著臉皮把手伸向了骷髏右手中指上戴著的黑色戒指，毫不顧忌骨骸主人的心情。

根據《藥王谷記事》上的描述，谷主身懷一種神器。

一種鍾文前世看小說的時候曾經眼紅不已的寶物。

儲物戒指！

據日誌所述，即便在上古時代，精通空間靈紋的靈紋師也極為稀有，其中能夠將空間靈紋銘刻在小小一枚戒指上的靈紋大師更是獨一無二。

由於空間飾品的製作極其困難，這位大師終其一生也只製作出五枚戒指、兩個手環以及一條項鍊。

因而，在上古時期，能夠擁有一件空間飾品，完全就是身份的象徵。

藥王谷谷主正是因為醫術通神，救回了重傷的無痕道人性命，才得其贈送了一枚儲物戒指以示感激。

即便作為天下七大門派之一萬劍宗的宗主，無痕道人在送出戒指之後，也肉痛了好久。

太般配了！

將黑色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鍾文翻來覆去地欣賞著右手，只覺大小款式都和自己無比契合。

藥王谷谷主在日誌中曾經提到過，儲物戒指的材料十分特殊，可以自主吸收空氣中的靈力以供戒指內部的靈紋運轉，所以不會出現靈力耗盡的現象，而使用者只需要對戒指輸入一絲靈力，就可以開啟其中的空間。

鍾文不慌不忙地閉上眼，喚出了“新華藏經閣”。

正要翻看谷中搜集到的功法，他忽然發現書架下方的面板上出現了一行小字：

“錄入書籍達到一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黃蓉的菜譜；2、金剛不壞神功；3、上古門派分佈圖。”

居然還有獎勵！鍾文大喜過望，第一次有了穿越者的感覺。

金剛不壞神功，一定要抽到金剛不壞神功！

看著三個獎勵選項，鍾文心中暗暗祈禱著，默唸一聲“抽籤”！

面板上又跳出一行小字：

“恭喜你獲得獎勵：黃蓉的菜譜！”

緊接著，一本菜譜出現在了書架上的“雜學類”這一列。

臥槽！鍾文忍不住暴了句粗口。

不等他跳腳，另一行小字出現在面板之上：

“錄入‘靈藥類’書籍達到一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上古門派分佈圖；2、大日天龍功；3、迴風落雁劍法。”

“抽籤！”

“恭喜你獲得獎勵：上古門派分佈圖！”

就在鍾文抱怨自己手黑的當口，又一行小字出現在了面板上：

“錄入‘煉丹類’書籍達到一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大乾帝國史；2、大乾美女排行榜；3、迴風落雁劍法。”

“抽籤！”

對自己的運氣，鍾文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卻見面板上出現了獎勵資訊：

“恭喜你獲得獎勵：迴風落雁劍法！”

一本“鉑金品級”的劍譜出現在了書架上的“靈技類”這一列。

總算出了一本靈技。

鍾文鬆了一口氣，感覺還不算太虧。

等了片刻，見面板上不再有抽獎資訊出現，鍾文便迴歸初衷，將意識投入到新獲得的《一氣長生訣》之中。

“天道有輪迴，一氣貫長生……”

一行行漢字飛速在眼前掠過，很快，這本鑽石品級的功法便被鍾文牢牢記在心中。

所謂的《一氣長生訣》，雖然達到鑽石品級，卻並不是一門主修攻伐的修煉法門，而是一種以養生延壽為目的功法。

這門功法前期修煉速度平平，但是勝在靈力可以自行在體內流轉壯大，且修煉出來的靈力中正平和，對身體有不小的裨益，練到高深的境界，一口靈氣更是綿綿不絕，可以治療傷勢、祛病去毒、延年益壽。

此外，《一氣長生訣》的靈力屬性溫和，和任何其他功法同修都不會產生衝突，反而可以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

雖然不是什麼霸道無敵的功法，不過現在也沒得選。

鍾文想著，按照書中描述，將身體拗成一個造型，心中默唸口訣，開始了修煉人生的第一步，引靈入體。

根據《一氣長生訣》作者講述，引導天地間的靈力進入體內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具體要耗費多少時間因人而異，但即便最最天才的修煉者，完成這一步也得一週左右的時間。

所以鍾文並不著急，打算體驗一下修煉的感覺便收手，待回到飄花宮之後再慢慢鑽研。

然而，只過了片刻，他便隱隱感覺有一絲氣息自口鼻之中進入體內，沿著前胸緩緩向下流竄，最終停留在了丹田之上。

緊接著，是第二絲氣息。

隨著時間推移，進入體內的氣息越來越多，流動速度也不斷變快。

鍾文只覺丹田之間的氣息越來越多、漸漸有種鼓脹的感覺，身體越來越熱。

正當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想要停止修煉之時，匯聚在丹田之間的氣息突然開始慢慢融合，鼓脹感也在逐漸消退。

又過片刻，鍾文感覺到丹田之內的氣息融成了一道半圓形的環，一種溫和的氣息自半圓環中散逸出來，流向四肢百骸，燥熱的感覺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涼感，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不舒爽。

這是…人輪境界？

讀了《一氣長生訣》之後，鍾文也算是對修煉之道有所瞭解，修煉一門功法，首先要引靈入體，待體內積蓄了足夠的靈力，再依次打通十二道人輪、九道地輪和六道天輪。

打通了天輪的修煉者已經算不得普通人，不僅身具極大威能，壽命更可達到兩百歲以上。

至於天輪境界之後的靈尊、乃至聖人，對於鍾文來說那就太過遙遠了。

根據書中所述，在上古時代即便最最優秀的天才，從零開始要打通第一道人輪，怎麼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資質差一點的，甚至會在引靈入體這一步就能蹉跎上一年。

然而，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情況，鍾文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完成了這一步。

兩刻鐘時間就走完了上古天才兩個月的路，莫非……我是個超級天才？一萬年出一個的那種。

又或者，上古時代的人其實很笨？

無論如何，修煉速度快總是件好事，意味著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鍾文又多了一分自保之力，想不明白的鐘文便不再糾結，而是控制著體內的靈力進入到佩戴在右手的黑色戒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