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是看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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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

到此地步，酒尊者知道若是再不出手，李九夜真的會有性命之憂，哪裡還管什麼帝王一諾，什麼公平決鬥，大聲招呼眾人護駕，隨即身形一閃，直奔蕭擎而去。

若是在勝局已定的情況下，李九夜卻死在和蕭擎的單挑之中，那麼他和軒轅無敵這兩大皇城守護者，日後怕是要成為兩個笑柄，遺臭萬年。

然而，還不等兩人出手，一旁的林芝韻忽然素手微抬，自身後射出一道凌厲絕倫的金色靈劍，劍光挾著銳利無匹之勢，狠狠擊中了蕭擎後心。

這一劍疾如奔雷，迅如閃電，又是來自身後，蕭擎一心要取皇帝性命，竟是沒能躲過。

他只覺一陣鑽心劇痛自背後傳來，緊接著，銳利的劍意沿著後心彌散開來，在身上到處遊走，肆意破壞著體內經脈。

為林芝韻劍氣所傷，蕭擎手中長劍一滯，劍尖分明離李九夜的心臟只有一步之遙，這一下停頓，卻讓他永遠失去了屠龍的機會。

酒尊者抓準時機，手中長劍直插蕭擎右肩，令其難以握劍，而軒轅無敵的大刀，則毫不客氣地重重斬在蕭擎左後背上。

“噗！”

硬接下三大靈尊的攻勢，饒是蕭擎修為精深，卻還是忍不住大大地吐了口血，再想追擊李九夜，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與此同時，李九夜施展“九五至尊劍”所化出的數道龍形劍氣，也閃著耀眼光芒，狠狠刺入蕭擎胸膛。

“噗！”

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蕭擎的氣息變得極其微弱，原本血色充盈的臉龐，已經不帶一絲顏色。

連續承受四位靈尊大佬的攻擊，換做任何人都早已倒下，然而蕭擎看似搖搖晃晃，面色慘白如同死人，身軀卻依舊牢牢站立著，愣是不倒，眼中透出一股倔強，一種蔑視，以及深深的不甘。

對上他的眼神，皇帝心中的怒火再次不可抑制地燃燒起來。

明明我才是天子！

我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失敗者有什麼資格蔑視我！

對於蕭擎的複雜情緒，讓李九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熱血持續湧入大腦，眼中冒出血絲，他再也不管什麼招式，手中長劍高高舉起，當作斧頭一般胡亂劈向蕭擎。

“嗤！”“嗤！”“嗤！”

長劍砍在骨肉之上所發出的聲音不斷迴盪在金鑾殿中，蕭擎早已沒有了躲避的力氣，只是用肉身不斷接下李九夜的瘋狂斬擊，然而無論皇帝如何使力，他的身姿卻如同雕塑一般，兀自屹立不倒，眼中的輕蔑之色卻更是濃烈了幾分。

憑什麼！

憑什麼！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李九夜表情漸趨猙獰，手中長劍揮舞得更快，卻也更加沒有章法，就如同一個五歲孩童在揮舞大錘，完全無法控制手中兵器，彷彿一個不慎，隨時會傷及自身。

一劍，一劍，又一劍！

蕭擎眼中漸漸失去了神采，連手中長劍也握不住，“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然而，他的身軀依舊挺直，任憑李九夜砍上十劍，二十劍，卻總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如同一棵魁偉的松樹。

好一條漢子！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靈尊大佬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這個念頭，雖然處在敵對立場，對這位蕭家之主，還是忍不住肅然起敬。

倒下啊！快給我倒下！

李九夜的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一道血絲順著嘴角緩緩流下，他卻渾然不覺，依舊不停地揮舞著手中長劍。

“砰！”

終於，蕭擎偉岸的身軀劇烈晃動了一下，隨即緩緩向後倒去，橫在階梯之上，在重力作用下，又向下滑出一段距離方才止住。

一代梟雄的身體冰涼，早已沒有了鼻息，臉上仍然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卻依舊用表情宣洩著對於李九夜的輕視和不屑。

終於倒下了！

李九夜鬆了口氣，心中卻沒有一絲勝利者的喜悅，望著斜斜躺在龍椅下方階梯上的蕭擎臉上滿是輕蔑的神情，一股更為壓抑的情緒激盪在心間，就彷彿胸口壓了塊大石，怎麼也無法挪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對著蕭擎的屍體動手，將他那張到死都不服輸的臉龐搗個稀爛。

“恭喜陛下。”酒尊者開口，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帝都的反賊大多已經伏誅，剩下那些小魚小蝦，諒來也掀不起多大浪花，蕭家的威脅，算是徹底解除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

李九夜抬起頭，掃視了一眼殿中諸人，心中忽然一片茫然。

作為一代帝王，無論是答應和反賊單挑，還是落在下風之後的應對，他適才的表現都談不上合格，簡直與一個鬧脾氣的孩童無異。

此時位於大殿之中的，無不是靈尊大佬，大乾帝國最為頂尖的修煉者，見了李九夜都可以不用行跪拜之禮的巔峰存在。

內心的脆弱暴露在這樣一群人面前，由不得李九夜不感到羞恥萬分，若是此時地上有條裂縫，只怕他會毫不猶豫地一躍而入。

“此次平叛，多賴諸位之力。”總算他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很快便調整好情緒，語氣平和道，“等到此間事了，朕必有重謝！”

“陛下言重了。”酒尊者等人齊聲道，“此乃吾等分內之事。”

見在場之人對於他適才的不堪表現並未露出異樣之色，李九夜心緒稍平，目光再次掃視諸人，這一回，他終於注意到角落裡的林芝韻三人。

“咦？”

雖然知道有幾位不知名的女性靈尊出手相助，然而真正看見三人容貌，李九夜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眼前這三名女子看上去竟然都只有三十左右的年紀，每一個皆是秀色可餐，貌若天仙，尤其是站在中間的那名藍衫女子，即便如李九夜這等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的帝王，也不得不承認，這等絕色麗人，實乃自己生平僅見，不禁生出一股“此女只應天上有”的感慨。

失神片刻，他這才開口問道：“三位姑娘是……？”

“飄花宮宮主林芝韻，見過聖上。”林芝韻微微屈膝，施了一禮道，“這兩位乃是我飄花宮的上官長老和葉長老。”

面對帝王，上官君怡和葉青蓮倒也不敢顯得太過隨意，也跟著她施了一禮。

“飄花宮？”李九夜怎麼也回想不起大乾帝國境內有這樣一個門派，不禁大感疑惑。

但凡一個門派擁有了靈尊級別的修煉者，便可稱之為頂級勢力，往往會受到朝廷的重點關注，而門派本身為了吸引更多有天賦的弟子，通常也會打出靈尊大佬的旗號，大肆宣揚。

“飄花宮”一次出動了三位靈尊，而李九夜卻對這個門派卻一無所知，不由得他不心生疑慮。

才剛經歷一場叛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坐擁三大靈尊的神秘勢力，他本能地心生忌憚，眼神之中不免多了一絲警覺。

“也難怪陛下不知。”林芝韻微微一笑，柔聲解釋道，“我飄花宮只是南疆省一個小小的女子門派，門人弟子不過十數人，因而聲名不顯。”

“原來如此。”聽說飄花宮才十幾號人，李九夜鬆了口氣，面上露出恍然之色，“林宮主從南疆省不遠千里趕來相助，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是。”

“不敢期滿陛下，家父乃是前戶部尚書林鎮嶽。”林芝韻接著道，“蕭家先是圖謀我飄花宮土地，後又陷害家父入獄，如今更是舉兵謀反，惡行累累，罄竹難書，我飄花宮雖勢單力薄，也誓要助朝廷一臂之力，絕不讓此等賊人得逞。”

“原來是你就是那位幼年外出學藝的林家大小姐。”李九夜本就覺得林芝韻言談舉止十分得體，頗有些貴族氣質，如今聽聞是“忠臣”林尚書之女，心頭一喜，不覺生出幾分親近之意，兼之林芝韻的容貌實在太美，讓人很難生出惡感，他對於飄花宮的忌憚之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去了七八分，“朕將林愛卿打入大牢，不過是為了麻痺蕭擎的掩人耳目之舉，如今叛賊已除，自當使其官復原職，林宮主勿須擔憂。”

若是讓他知道當初林鎮嶽有意將女兒許配給蕭問劍，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陛下聖明。”林芝韻再次施了一禮，如黃鶯鳴唱般悅耳的嗓音，聽得李九夜心中一蕩，險些生出非分之想。

定了定神，李九夜十分溫和地問道：“林宮主，這一次飄花宮就來了你們三位麼？”

“民女還帶來一位師妹，四位弟子和一位……醫師。”林芝韻也不隱瞞，“適才的戰鬥，她們都有參與。”

她險些開口說“廚子”，轉念一想，感覺帶廚子出來打架，顯得有些兒戲，總算及時改口。

“哦？”李九夜聽了，更是感動，“速速請進宮來，讓朕見一見這些幗英雄。”

總共才十幾人的飄花宮，為了幫助朝廷平叛，竟然出動了大半門人，而自己的太子反倒並未派人參與大殿前的戰鬥，這麼一比較，飄花宮的忠勇，更顯得難能可貴。

“是。”林芝韻的思維模式較為傳統，對於皇權還是十分尊重的，聽聞弟子能夠得到皇帝召見，心中並不排斥，反倒有些歡喜。

……

“這些都是飄花宮門人？”

看著被林芝韻召喚進來的冷無霜、南宮靈、柳柒柒、鄭玥婷和沈小婉，李九夜盡力使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卻還是無法掩蓋聲音裡的驚訝。

“正是。”林芝韻耐心地為他一一介紹。

你這門派招收弟子，是看臉的嗎？

皇帝老兒內心發出了和鍾文穿越之初同樣的疑問。

幾名女弟子站成一排，或明豔動人、或清麗無雙、或英姿颯爽、或嬌柔嫵媚，一個個貌比花嬌，各擅勝場，即便是年齡最小、還未長開的沈小婉，也已是含苞待放，可以隱隱看出未來的走勢，必然又是一名絕色美女。

哪一屆選秀女，都沒有這麼高的質量啊。

皇帝老兒一邊感慨著，眼神一邊在飄花宮諸女之間來回遊走，只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先前蕭擎帶來的不快，居然被緩解了不少。

忽然，角落裡的一名白衣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