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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和上官君怡的交手看似頻繁,其實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這許多個回合過去,飄花宮的各處房間才紛紛亮起燈來,被靈力爆炸聲驚醒的眾人一個個跑出房外,只見院子裡滿地的瓦片和樹葉,一片狼藉。
上官君怡俏生生地站在一間房屋外頭,看著被福伯撞開的房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福伯背上中了一掌,只覺一股霸道絕倫的靈力在體內旋轉跳躍,不停割裂著各處經脈,渾身劇痛難當,隱隱作嘔。
“兩極陰陽功”兼具功法和靈技的特性,以強大的破壞力而聞名,在上古時期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頂級功法,即便上官君怡收回了大部分掌力,正面硬扛之下,還是讓福伯承受了極大的傷害。
他強忍住傷痛,雙臂支撐起顫抖著的身軀,抬眼望去,只見房間裡兩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一位青衣女子,身形婀娜,左手掩面,正緩緩向自己走來。
“小姐,是老奴啊。”福伯顫聲道,“這些年來,老爺對小姐想念的緊,特命老奴前來請小姐回帝都一聚,還望小姐答允,莫要辜負了老爺的一片苦心。”
青衣女子向前兩步,來到福伯身前,緩緩伸出潔白晶瑩的右手。
“小姐……”福伯面上一喜,正欲再說。
“哪裡來的登徒子!”青衣女子掌中突然射出數道綠色靈力絲線,狠狠插入福伯的四肢,靈力帶著腐蝕之力,瞬間令他四肢麻痺,無法動彈,“敢闖姑奶奶的房間。”
“小…姐…”福伯只覺渾身上下的感官被一齊切斷,努力想要張口呼喚,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青衣女子眼中露出兇光,正要催動靈力,取他性命,忽聽耳邊傳來鍾文的大聲疾呼:“青蓮姐姐,手下留情!”
原來這裡竟是葉青蓮的房間。
只見鍾文一個箭步躥到葉青蓮身邊,十分周到地遞上一頂帶有面紗的帽子。
葉青蓮這兩日聽從鍾文的吩咐,為了恢復臉上肌膚,並未蒙面,因而半步不離房間,生怕被人瞧見臉上傷疤,此時見有個陌生人擅自闖入,驚怒交加之下,毫不猶豫地便下了死手,若非鍾文喊得及時,此時的福伯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看見鍾文遞來的帽子,葉青蓮臉色稍霽,撤去右手靈力,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將紗巾垂在面前,從外邊望去,只能隱隱辨別出那張秀氣的瓜子臉,卻無法看清容貌和臉上的傷疤。
“這老雜毛是誰?”葉青蓮聲音冰冷,她早已經被先前門外的打鬥驚醒,提前穿戴已畢,卻也不曾料到福伯居然會直接闖入自己屋中。
“這位老伯乃是宮主姐姐的家裡人,大約誤以為這裡是她的房間,思念過甚之下,冒冒失失闖了進來。”鍾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兩日正是傷口恢復的緊要時期,不宜動怒。”
“速速將他弄走。”鍾文這後面一句,瞬間熄滅了葉青蓮的滿腔怒火,只見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莫要讓我再看見他。”
他…他到底做了什麼?
見鍾文居然能夠勸住發飆的女魔頭,南宮靈臉上罕見地露出震驚之色。
“好咧,姐姐好好休息。”鍾文笑嘻嘻地提起倒在地上的福伯,快步離開葉青蓮的房間,並體貼地從外面替她關上了房門。
“福伯,您怎麼樣了?”林朝風也已經來到大院之中,見了福伯這等慘狀,大驚失色道。
“咳…咳咳…”福伯咳了兩聲,吐出一口鮮血,臉上一片黯然之色,“二少爺勿要擔憂,多虧上官小姐手下留情,老奴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林朝風聞言,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身形嬌俏的上官君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擊敗了天輪巔峰,離靈尊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的林家第一高手福伯。
“君怡下手不知輕重,還望福老恕罪。”上官君怡口中歉聲連連,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愧疚之色。
“是老朽唐突了,深夜擅闖女子寢屋,便是死在剛才那位姑娘手上,也是活該。”福伯說話間,只覺盤旋在體內的靈力氣旋依舊不散,又割裂了不少經脈,臉色愈發慘白。
他雖然沒能看清葉青蓮容貌,但從臉型和性格判斷,也知房中之人並非自家小姐,這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林尚書安排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
“小弟弟,福老畢竟是林家之人,若是宮主出關之後發現他被我打傷,姐姐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呢。”上官君怡對著鍾文嬌聲說道,“你能不能幫忙給治一治?”
鍾文哪受得了她這般撒嬌,連骨頭都要酥了,拍了拍胸膛大聲道:“上官姐姐有命,安敢不從。”
他再次提起福伯瘦小的身軀,回頭對林朝風笑了笑道:“林兄莫要擔憂,這天底下,沒有我鍾文治不好的病人。”
說罷,他邁開大步,帶著福伯往自己房中走去。
關上房門,他讓福伯在床榻上躺平:“福伯,還請脫去上衣,我好為你施針。”
病人並非上官君怡和冷無霜這樣的美女,而是一個乾瘦老頭,鍾文自然沒有替他寬衣解帶的興致。
“鍾小哥,你真的要替老朽療傷麼?”福伯強撐著脫去上身衣物,“莫非你不知道老朽此來清風山的目的?”
“白天聽林兄提了。”鍾文淡淡道,“要想在飄花宮的地盤帶走宮主姐姐,你做不到。”
“老朽確實是小瞧了飄花宮。”福伯嘆息一聲道,“沒想到上官小姐實力遠勝於我,且宮中居然還有一位天輪高手。”
“福伯,我很佩服你對林尚書的忠心。”鍾文取出金針,插在福伯背上幾處要穴,“然而咱們飄花宮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將宮主姐姐推入火坑。”
“蕭家權傾朝野,幾乎可以和皇室分庭抗禮,若是拒絕這門婚事,只怕會為林家惹來天大的麻煩。”福伯沉聲道,“只是小姐一人嫁入蕭家,便可保得林家無憂,些許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於你而言,宮主姐姐只是林家的一個女兒,可對我們來說,她卻是最最重要的親人。”鍾文搖了搖頭道,“我只要她幸福安康,至於林家會不會被蕭家打壓,與我無關。”
“鍾小哥又如何知道,小姐嫁入蕭家便是不幸?”福伯問道,“須知蕭家少奶奶的位置,會羨煞多少世人。”
“我見過蕭問劍,此人絕非良配。”鍾文說著,將一顆丹藥遞到福伯嘴邊,“把這個吃了,可以加快傷勢恢復。”
“若是因為小姐拒婚,導致林府沒落,只怕她心中也會不安。”福伯吞下丹藥,多少有些不甘心。
“宮主姐姐可未曾拒婚,她只是在閉關而已。”鍾文壞壞地笑道。
“小姐未必會如鍾小哥這般自欺欺人。”福伯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道。
“福伯,只怕自欺欺人的是你罷。”鍾文面色一沉,“明知任務已經失敗了,你莫非指望這三言兩語間,便能讓我等改變心意麼?”
福伯一時語塞,卻聽鍾文接著道:“或許你還不知道我的手段,若是林尚書當真以孝道相脅,逼迫宮主姐姐嫁給蕭問劍,我定會前往帝都,踏平整座林府,教你知道什麼叫做家道中落!”
“鍾小哥,你的修為還不到天輪,如何能夠踏平林府?”
“醫師殺人,何須修為?”
這一刻,鍾文眼中閃耀著無比鋒銳的光芒,猶如神劍出世,睥睨環宇,竟讓福伯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懼意。
好一個可怕的少年!
對於這個號稱要踏平尚書府的少年,福伯居然不覺得他在誇誇其談。
鍾文眼中的銳氣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模樣:“說起來,您老體內似乎有些頑疾,是不是每到潮溼天氣,渾身經脈就會隱隱作痛?”
“鍾小哥果然醫術了得。”福伯點了點頭,感受著體內逐漸恢復的經脈,“老朽當年與強敵爭鬥,雖然將對方擊斃,自己卻也留下了些隱疾,導致在天輪巔峰耽擱了這麼多年,遲遲無法踏出那一步。”
“反正也是治療。”鍾文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不如就幫你把這陳年舊疾,一併解決了罷!”
福伯聞言,猛地轉頭,眼中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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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閣二層的雅間之中,抱琴正捧著茶壺,給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倒茶。
“一日不見,喬掌櫃竟然又漂亮了幾分,當真讓王某好生吃驚。”這名中年男子,原來正是盛宇商行的王掌櫃。
“王掌櫃這張嘴喲。”喬二孃笑得花枝亂顫,身上散發出嫵媚動人的風韻,“也不知道騙了世間多少女子。”
“王某生得這副尊榮,哪裡有女子會喜歡。”王掌櫃哈哈一笑。
“哦?奴家可是聽說,王掌櫃家中娶了六位嬌妻。”喬二孃眼中露出狡黠之色,“若非兩情相悅,難道都是被你強搶回家中的麼?”
“哈哈,真是說不過喬掌櫃這張利嘴。”王掌櫃無奈地搖頭笑道,“咱們還是直奔主題罷,卻不知喬掌櫃所謂的合作,是怎麼一個章程?”
喬二孃伸出潔白的手指,將一張紙條摁在桌面上,輕輕推到王掌櫃跟前:“還請王掌櫃過目。”
王掌櫃取過紙條掃了一眼,面上現出驚容:“這個價格,只有市面上的六成不到,‘清風閣’真的能夠確保貨源麼?”
“王掌櫃有所不知,如今咱們清風閣收購了不少藥田,又改良了種植工具和方法,以後的靈藥貨源只會越來越充足。”喬二孃掩嘴笑道,“況且你我兩家已經結盟,若是不給盛宇商行多提供一些支援,你們又如何與銀環商會爭奪靈藥市場呢?”
一提起改良種植工具和方法,喬二孃腦中不覺浮現出尹寧兒和沈小婉這兩個被鍾文當成苦力差遣的姑娘。
“多謝喬掌櫃。”王掌櫃正色道,“如此一來,和銀環的這場仗,還真有的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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