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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紫府境修士,僅僅是各家各族前來撐場面的先頭部隊,而後續出動的天人境、靈臺境,也在之後陸陸續續的趕來。
隨著人員的聚集,負責登記的縣衙官員和長春谷弟子們,頓時忙得團團轉。
足足耗費了一整天的功夫,才將應募人士悉數登記清楚。
此次徵兵,單單長寧衛一地,就募集了紫府境修士十三位,天人境修士一百二十九位,靈臺境修士足足三千兩百五十一人。
而在這之後,【長寧縣】其餘五個衛城的應募者,也在期限內陸續趕至。
周邊五衛,比起長寧衛當然要差上一大截。但是這些年來背靠著長寧衛,他們也是享受了不少的經濟增長帶來的巨大紅利,又能便利地買到王氏出售的低價丹藥,因此,這五衛的募兵質量,相較於整個大乾的平均水平,猶要高出很多個量級。
百島衛、東海衛等五衛加起來,也募集到了紫府境修士十一位,天人境修士一百零三位,靈臺境修士兩千餘。
再加上長寧衛前來應募的修士,一共就是紫府境修士二十四位,天人境修士兩百三十二位,靈臺境修士五千餘人。
這還是普通級別的戰爭動員,各大世家調派出來的人手不過十之一二,若是遇到了那等“滅國滅族的大危機”,能動員的兵員還能再大幅上漲。
這是何等可怕的戰爭潛力?
整個長寧縣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神通境修士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要修煉到神通境,非但需要海量資源的堆砌,還需要時間的累積,按照南六衛當前的發展趨勢繼續下去,再過個數百年,自然又是不一樣的情景了。
隨著徵募完成,所有徵募而來的【動員兵】都被有序地帶到了縣守府後面的廣場上。
在這裡,一架王氏的“二手小型雲鰩飛舟”,以及從姚氏空運租借來的雲鰩飛舟早已等著。
很快,滿載著“動員兵”的飛舟便一一起飛,破雲而去,直接奔赴聖地集訓點。
這種從民間世家中徵募來的兵源是不能直接上戰場的,還得進行一定時間的訓練和適應。
畢竟,沙場戰爭和小規模的械鬥完全是兩回事。而域外妖魔又極其兇殘,沒有經過系統訓練就上戰場,那是送死。
長寧縣這一幕,乃是大乾國的一個“縮影”。
舉國動員下,一支又一支的隊伍不斷從各地出發,從四面八方匯聚向凌雲聖地訓練營。
如今的大乾早已今非昔比,綜合國力與日俱增。各郡動員上來的兵源,雖然遠遠比不上長寧縣,卻也不是兩百年前可比。
而長寧縣所募兵員那誇張的數量,在抵達聖地集訓營之後,自然免不了又引起了一番轟動。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就在聖地和大乾官府,開始對全國各地而來的動員兵進行訓練的同時。
平安鎮東南方向萬餘里處,神武新兵訓練營“遺蹟”之中。
結束了休整的長寧王氏民兵團,正在此進行著緊張而激烈的最終集訓。
在王守哲等人初次通關這個新兵訓練營之後,這裡並沒有被封存,而是被有效利用了起來,將其開發成了王氏的秘密基地。
包括最初發現的徵兵點,也是如此。
一代又一代的王氏年輕人,到了合適的修為和年齡,都會進入新兵訓練營進行訓練和考核,能薅一點羊毛是一點。
而在王氏民兵團成立之後,這裡更是直接成為了王氏民兵團的訓練基地。
“五號姐姐。”
已經從仙朝迴歸的王安業,也已經秘密進入了【神武軍五號新兵訓練營】中。
他邊是看著兩位副團長盧笑笑和王安信集訓部隊,邊與器靈對話道:“不久之後,我們就要去殺域外妖魔了,能不能釋出個正規戰爭的任務?”
“小安業,按理說咱們這支隊伍,要麼是部分畢業生當教官,要麼僅僅是一些精英民兵,其中正規新兵數量僅有一成多。”五號器靈有些為難道,“我為你開啟訓練模式,已經算是違規。”
王安業從小就和五號器靈關係好,才屁大點的時候,五號器靈就呵護著他一起刷題,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五號姐姐,其實你也早就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王安業嘆息道。
五號器靈默然不語。
“我知道姐姐你一直不願意接受這一點。”王安業說道,“但是不管如何,咱們人族抵抗域外妖魔的決心沒有改變,我們現在組織出這支民兵團已經很不容易。”
良久之後,五號器靈才幽幽地一嘆道:“小安業,你想我怎麼做?你要明白,我只是一個器靈,有著太多的限制。如果太過份,我自己無法說服自己的話,會被啟動自我毀滅程式。”
王安業精神一振,拱手道:“五號姐姐您放心,我只是想既然局勢已經變了,咱們能不能啟動一下戰敗後的應急模式?例如,將我們這支民兵團悉數納入新兵訓練營麾下編制。”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五號器靈說道,“按照戰爭條例,在局勢危機下,我們新兵訓練營的確有權徵募民兵隊伍,並對其加以訓練和培養,以應對惡劣的局勢。”
“納入正規編制沒問題,但僅僅只能給予民兵預備役的番號,這一點能接受嗎?”五號器靈說道。
“作為民兵預備役,如果我們立下功勳後,是否同樣有資源獎勵?”王安業很關心這一點。
“如今新兵營沒有正規軍了,作為民兵預備役自然要上戰場。”五號器靈說道,“民兵兵牌也可以記錄功勳,並領取相應的獎勵。小安業,既然你們的戰團自稱是【長寧王氏民兵團】,那就繼續延用這個番號。你稍等一下,我將番號納入系統之中。”
“多謝五號姐姐。”王安業鬆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民兵團正式納入了神武軍隊體系之中。
別看神武皇朝早已經滅亡了,但實際上各處都留有遺蹟。光是這五號新兵訓練營中,還有很多基礎資源沒有薅掉呢。
更別提神武軍還有個總庫房。連仙植種子和仙獸蛋都有,天知道里面還藏了多少東西。
有了正規的編制,如果再碰到類似的神武遺蹟,就能正兒八經薅了。
甚至於,已經被薅過一遍的,他們都可以試著再薅一遍。畢竟,他們可是有正規編制的神武軍預備役。
“小安業,根據戰爭條例,我現在代表神武軍五號新兵訓練營,授予你這個新兵營優秀畢業生‘戰時破格臨時提拔軍官’的頭銜,可以指揮【長寧王氏民兵團】。”五號器靈肅然地說道,“不過,你有時間還得抓緊去一趟軍官培訓學院,拿到正式的神武軍軍官資格,這樣才能名正言順。”
“是,五號姐姐,我們會盡快找到學院。”王安業欣然接受。
不過他明白,太爺爺比五號姐姐更加在意【軍官培訓學院】,這些年的海外探索,其實一直都在搜尋並排查軍官培訓學院的真正位置。
只是,漫長的時間,以及最後那一戰,讓這世界的地理環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大陸和海洋都早已面目全非,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也正常。
不過,隨著排除的可疑地點越來越多,總會越來越接近真相。
“王團長。”五號器靈對王安業的稱呼變了,她聲音透著一股嚴厲,“先前你根據如今的局勢,提出的準備主動出擊界域縫隙外圍的軍事計劃,我根據戰爭條例,綜合實際情況作出判斷,允許你執行此次戰爭行動。並根據你的計劃,將此次行動命名為‘春雷行動’,記載入系統之中。”
“這是戰場戰團級記錄令牌。”五號器靈給予了王安業一塊戰團令,“它會自動記錄你們長寧王氏民兵團,在戰爭中的所有功勳,等戰爭行動結束後,可以來找我兌換獎勵。”
那枚戰團令不過巴掌大小,外表做成了神武軍徽記的模樣,看質地,彷佛是玄鐵鑄成,和軍牌的材質差不多,相當的不起眼。
不過,戰團令既然能自動記錄功勳,那顯然不會這麼簡單。
王安業連忙小心翼翼地結果,心中開心不已。他等來等去,等的就是器靈姐姐的最後一句話。
這場【春雷行動】太爺爺策劃多時,暗地裡跟姜聖主,大帝爺爺,還有帝子安開了不知道多少次會議,敲定了多少細節。
如今域外局勢越來越緊張,這場仗,必然是要打的。
但如果能順便從新兵訓練營中,再“獎勵”出一筆資源來,那就是兩全其美了。
這不是王安業心黑,只是這些神武遺蹟中的資源一直“躺著不動”,著實有些浪費了。
將那到目前為止還是“黑科技”的戰團令收好,王安業鄭重無比的說道:“五號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我相信你。”五號器靈語氣溫柔了起來。
……
就在大乾如火如荼動員春雷行動的時間段。
赤月魔朝,魔皇宮,昊天殿。
殿內採光不好,殿內的華麗火晶石大吊燈常年亮著,將整個內殿照得燈火通明。
羅漢榻中央的矮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古樸的小茶爐,這會兒,茶爐上正咕都咕都地煮著茶。
濃郁的茶香瀰漫在殿內,醇厚的仙靈之氣讓人心曠神怡。
一襲黑袍的赤獄魔皇靠坐在羅漢榻上,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的斟出一杯,吹了口氣,一口飲下。
瞬時間,濃郁的茶香溢滿口腔,一縷縷帶著濃郁生機的仙靈之氣融入體內,讓他心神為之一清,整個人都隨之變得飄飄然起來。
“呼~”
過了好一會兒,赤獄魔皇才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茶杯感慨萬千:“好茶!”
“也不知道王若冰那小丫頭是從哪弄來的,竟然比起本皇當初,從妘天歌那臭婆娘手裡摳來的悟道茶和月桂道茶也不差。雖然淳厚程度略差些,但是單論滋味,甚至還要勝出一些,似乎對體內的暗傷也有些許好處。”
他一邊喝一邊滴滴咕咕,臉上的神態是難得的放鬆和怡然自得。
魔朝這邊當然也有高階靈植,就像申屠皇室族內,就栽培著一棵十二階巔峰的鎮族靈樹——【離火道樹】,這是一株純火系的大道靈植,與申屠氏的血脈有部分契合度,也有部分不融洽。
而真魔殿那邊,則是有一株幽冥樹,那是一株異域魔植。
魔皇喝不來幽冥魔茶,離火道茶也喝膩味了,反而對仙朝的悟道茶很感興趣。
修煉魔功的玄武修士,尤其是到了魔皇這級別,也需要平衡陰陽,穩定心性。也因此,在魔朝,同等級的仙朝道茶可比魔朝道茶稀罕得多。
即便他是魔皇,也不是時時能喝上。
他喝的道茶,要麼是用資源從穆雲仙皇和凌軒仙尊手裡換來的,要麼就是派人費勁巴拉從天璣大陸的黑市裡買回來的,每一點都彌足珍貴。
結果,他這邊正喝著,忽然有內侍來報:“陛下,三殿下求見。”
“不見。”
赤獄魔皇果斷回絕。
那小子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務,找他哭訴來了。
然而,門外的內侍卻沒有如他所料地離開,而是繼續說道:“陛下,三殿下說,您交待給他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特來複命。”
什麼?這麼快?
魔皇愕然,當即坐直了身體:“宣他進來。”
同時,他心中卻忍不住犯起了滴咕。
這小子該不會是為了見自己,故意扯謊湖弄他吧?這種事那小子以前也不是沒幹過。
“老祖宗。”
不過片刻的功夫,三皇子申屠景明也在內侍的帶領下進了內殿,一本正經地衝著赤獄魔皇行了一禮。
“老祖宗,您這是在喝我送的仙茶?”嗅到空氣中的茶香,他的眼神頓時亮了,眼珠子直直地盯住了矮几上的茶爐,咕都一聲嚥了下口水,“好喝嗎?”
“仙茶”只是一種抬舉式稱謂,就像是稱呼人“美女”“帥哥”。低品世家碰到一些上好靈茶,都會冠以仙茶稱謂。
不過,到了魔皇仙皇這級別,也只有“道茶”,才會稱呼一句“仙茶”。然而真正的“仙茶”,也得等王璃仙晉升十三階後才會出現。
赤獄魔皇嫌棄地把茶杯挪遠了點:“你送給本皇的仙茶,你怎麼跟沒喝過似的,饞成這樣?”
他心裡也是鬱悶不已,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自己有點什麼好東西,這小子都能聞著味道跑過來?
要知道,為了可以獨享仙茶,他甚至還特意找了個藉口把姓師的派出去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居然就能恰好踩著點到。
“老祖宗,做人要講道理。”三皇子表情委屈,“若冰女神就分了我那麼一點點,我可全都拿來孝敬您了。我自個兒還沒嘗過味道呢~”
“我信你才有鬼。”赤獄魔皇一臉不信,“你哪次不是這麼說?可結果呢?你哪次不是把大頭全留自己手裡,就捨得分本皇這麼一星半點。”
“可這次不一樣啊~”三皇子振振有詞,“這可是仙茶,多稀罕啊,她自己手裡也就那麼一兩。要不是看在我帶她一起探索遺蹟的面上,她怕是連這麼點都未必捨得分我。”
赤獄魔皇一臉狐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三皇子賭咒發誓,隨即腆著臉盯著赤獄魔皇面前的茶爐,一臉垂涎,“好歹是我弄來的,您就分我一點唄~”
“……行叭,就半杯,多了沒有。”
赤獄魔皇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強忍著心疼給他倒了半杯仙茶。
雖然這小子一貫滿嘴胡話,不能信,但他有一點倒是沒說錯。仙茶這玩意稀罕,他手裡便是留了一些,怕是也沒多少,自己也未必捨得喝。
罷了罷了~到底是自家孩子,饞成這樣,就給他分一點吧~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是最疼我的。”三皇子申屠景明大喜過望,當即捧著仙茶喜滋滋地喝了起來,嘴裡的好話更是像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往外冒。
“行了,你也甭跟本皇來這套。”赤獄魔皇無語地擺了擺手,“說說吧,【花容島】的事情你是怎麼解決的。要是讓本皇發現你湖弄了事,別怪本皇罰你。”
三皇子點了點頭,邊喝茶邊道:“其實吧,花容島的事情不難解決。”
不難解決?
赤獄魔皇側目。
為了這座島,幽國和齊國都鬧了好幾千年了,哪兒有那麼容易解決?
“我回去後琢磨了一下,發現花容島之所以會引起爭端,跟島上的物產其實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因為地理位置。”三皇子分析,“那座島剛好處於兩國領海的交界處,還是海上樞紐,來來往往進行海上貿易的商船就要從花容島經過,每年光是收過路稅就是一筆鉅款。”
“而且,那島的特殊地理位置,也讓它成為了雙方轄制另一邊的工具。哪國擁有了花容島,就在海上佔據了優勢。”
關於花容島歸屬權的矛盾糾紛,認真追究起來,還得追朔到上一次仙魔大戰的時候。
當時仙魔兩朝交戰,位於【玄真大陸】上的幽,齊,玄,陳,楚,宋,武七國之間自然也是一團亂戰。
花容島原本是屬於魔朝陣營齊國的,但在漫長的仙魔大戰過程中,它先後被仙朝陣營的陳國,魔朝陣營的玄國,仙朝陣營的宋國佔領過,直到仙魔大戰即將結束的時候,才又被魔朝陣營的幽國佔領回來。
而隨著仙魔大戰的結束,幾國之間再也沒爆發過大規模的戰爭,國土疆域自然也就基本固定了下來。
戰後,齊國自然想要拿回花容島,幾次三番上書魔朝,而幽國自然不樂意,雙方自然而然便產生了摩擦。
而幽國不歸還花容島的理由也很充足。
因為齊國在仙魔大戰期間爆發了內亂,原本的帝子在交戰期間被俘,連著寶典一起被仙朝陣營的國家囚禁了,一直到仙魔大戰結束也沒還回來。
而原本的齊國皇室丟失了寶典和繼承人,自然也就因此衰弱了,後來繼承齊國大帝之位的,根本就不是原來的皇室,而是齊國的另一位封王。
皇室都換了,幽國自然不會承認現在的齊國對花容島的擁有權。
總之,這就是一攤爛賬,誰說都有理。
三皇子申屠景明在瞭解清楚情況之後,琢磨了一下,就直接找了兩位皇室同脈的凌虛境老祖,一起去了花容島。
而得知他抵達花容島的訊息,幽國和齊國的兩位大帝自然也是聞訊趕到了花容島。
甭管三皇子在外的名聲有多不靠譜,他終究是代表魔皇前來調解的,兩位大帝自然不會不給他面子。不過,給面子歸給面子,雙方該吵還是吵。
涉及到自己國家的利益,兩位大帝都是分毫不讓,吵起來比潑婦罵街都誇張,就差上演全武行了,即便申屠景明這個三皇子坐在旁邊也不管用。
三皇子申屠景明只聽了半個時辰,就開始覺得腦仁疼了。
申屠景明口才很好,一段簡簡單單的過程被他說得跌宕起伏,活靈活現的,赤獄魔皇聽得入神,下意識追問:“那後來呢?你怎麼處理的?”
“我就跟他們說……”三皇子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當時的話複述了一遍,“為了花容島的事情,你們兩國都吵吵這麼多年了,嚴重影響到了我魔朝內部的團結,繼續下去,說不定會引發內部戰爭。所以本皇子思慮再三,準備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一勞永逸?
赤獄魔皇側目看他,卻聽他繼續道:“只要花容島沒有了,那問題自然也就沒有了。所以本皇子拜託了族中兩位長輩,準備請他們以凌虛之力將花容島移去魔朝。反正,不管花容島屬於幽國還是齊國,它都屬於魔朝陣營。”
“本皇子說完這句話,兩國大帝當時臉就綠了,連忙開口勸我三思,表示願意各退一步,好好商量解決方桉。”
好傢伙!這是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引發問題的花容島?!
赤獄魔皇聽得嘴角一陣抽搐。
但不得不說,這一招雖然劍走偏鋒,但確實有用。
他自己調解多國矛盾多年,對這些屬國大帝的心理十分了解,自然也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有此轉變。說到底,還是【利益】二字。
之前鬧得不可開交,是為了利益,如今願意各退一步,也是為了利益。
畢竟,再鬧下去,島就沒了,好好談,還能把島留下,該怎麼選是個人都知道。
不過,這事兒,大概也就申屠景明這小子去才能達到這效果。
畢竟,魔朝內外,誰不知道這小子是個混不吝,捅破天的事情都敢幹。這小子既然敢放出這話來,那肯定能說道做到。
哪怕他真這麼幹了,回頭少不了要挨魔皇一頓訓,可島沒了那可就是真沒了。不管是齊國大帝還是幽國大帝,都不敢挑戰這一點。
而花容島的事情,只要兩國都願意讓步,其實就相對比較好談了。
剩下的事情赤獄魔皇也沒細問,只讓三皇子申屠景明回頭把詳細情況匯總一下,寫個正式的摺子遞上來。
“摺子我都寫好了,老祖宗您過過目。”申屠景明就等著他這話了,當下便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封奏摺遞了過去。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綠魔島給他的靈感。
要不是聽說王哲梅那廝直接把綠魔島連根拔起帶走了,他也不會想到挪島這個釜底抽薪的主意。
畢竟,這思路,一般人是真的想不到。
“陛下老祖宗,您看……我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嗎?”三皇子申屠景明眼巴巴的看著赤獄魔皇。
“還行吧~算你第一關過了。”赤獄魔皇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雖然路子野了點,但管用就行。
作為魔朝之主,他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或者更確切的說,論靈活應變,誰都沒有他更懂。
這小子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乾脆利落地平息了兩國干戈,這就是本事。
雖說,單單靠這一點本事,想要治理好偌大的魔朝還是不夠,但起碼,他已經有了入場的資格。
“那……【赤紅仙蓮】……”三皇子申屠景明搓了搓手,有些小激動。
“做什麼白日夢呢?”赤獄魔皇白了他一眼,“【赤紅仙蓮】要是真這麼容易就給你了,那還對得起它【仙蓮】的名字嗎?想要把它拿到手,起碼也得過五關斬六將才有可能。更何況,赤紅仙蓮效果霸道,必須要由我親自護法幫你消化藥力才行,就算我現在把它給了你,你現在也用不了。”
正說著,忽然有內侍入門稟報:“陛下,二殿下來了。”
“二皇兄?他不是在主持新型戰甲的研發嗎,來這幹什麼?”三皇子申屠景明納悶。
“我招他來的。”赤獄魔皇隨口道,“宣他進來。”
“是,陛下。”
那內侍當即便下去了。
申屠景明見狀,也挪了挪屁股,從赤獄魔皇對面挪到他身側垂手站著,自動自發地將自己偽裝成背景板的模樣。
很快,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就在內侍的引領下步入了昊天殿內殿。
這青年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錦繡長袍,眉眼間透著股神采飛揚的味道,氣質比起申屠景明來要略沉穩一些。
他,自然便是二皇子申屠凱旋。
“新型戰甲研發的事情怎麼樣了,有進展嗎?”待他見過禮後,赤獄魔皇便開門見山地詢問起了研發情況。
“這……”
申屠凱旋垂手立在階下,表情緊張不已。
儘管來之前他已經隱約猜出了魔皇要問什麼,但聽到這話,他仍是壓力山大。
“陛,陛下老祖宗,魔兵部這大半年來一直都在連軸轉,所有煉器師皆費心盡力,從未有過懈怠。但研發新型戰甲牽涉太多,是以目前,目前還未有什麼進展。”
“沒進展就沒進展,廢那麼多話幹什麼?”赤獄魔皇有些不耐。
盡力?盡力有什麼用?他要的是進展!
“老祖宗息怒。”申屠凱旋緊張得冷汗都不來了。
“息怒?”
赤獄魔皇哼了一聲。
回想起之前收到的情報,他心頭就是一陣氣悶,語氣中怒意更甚:“仙朝那邊已經研發出了新型戰甲,甚至都已經投入了量產,第一批產品都已經跟著綏雲那丫頭去域外進行實戰試驗了,你這邊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你讓本皇如何息怒?”
十分顯然,魔朝也有魔朝自己的情報體系,尤其是盯著綏雲公主的眼線少不了。
“就你這點辦事能力,別說那王富貴了,你連你三弟都不如。”
“看看你三弟……”赤獄魔皇說著一把拽過身側的三皇子,“他平時看著不著調,但本皇交給他的任務,他卻只花了兩個多月就完成了,連摺子都已經整理好遞上來了。你呢?你的時間都花到狗身上去了?!”
三皇子申屠景明一陣尷尬。
這怎麼還扯上自己?
二皇子申屠凱旋這才注意到三皇子申屠景明居然也在場,還旁觀了自己捱罵的場景,臉色頓時又青又白,難看到了極點。
“陛下,老祖宗,您相信我,再給我一點時間……”他硬著頭皮開口,隨後一咬牙,直接立下了軍令狀,“再給我一年。一年之內,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到時新型戰甲的研發仍舊沒有進展,我自請卸任魔兵部部長之職,任您責罰。”
赤獄魔皇瞥了他一眼,聽他說得這麼肯定,這才緩和了臉色,點了點頭道:“行。既然你都立了軍令狀,本皇就給你一次機會。一年之後,本皇再看你的成果。”
說著,他擺了擺手:“本皇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老祖宗。”
二皇子申屠凱旋和三皇子申屠景明當即告退,隨後在內侍的引領下一起出了魔皇宮。
這一路上,兩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和相互恭維,表面上和樂融融,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等出了魔皇宮的大門,坐上了回皇子府的飛輦,二皇子申屠凱旋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
“二殿下,您且放寬心。挨陛下一頓訓也不算什麼,他總不會真的對您下狠手責罰,最多也就是罰俸或者責罵而已。”呼延霆鶴一直在飛輦裡等訊息,見他這副樣子,便好言安慰起來,“如今三位皇子之中,大皇子無能,三皇子跳脫,您終究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他是二皇子申屠凱旋母族呼延氏的嫡脈後裔,按照輩分,算是申屠凱旋的表侄兒。
二十多歲的時候,他就被送到了申屠凱旋身邊,幾乎是陪著他一塊兒長大的,關係親厚,乃是真正的心腹,說話自然也比別人要隨意一些。
“申屠元正的確無能,可申屠景明那小子……”三皇子申屠凱旋冷笑了一聲,“他的能耐可大得很。我看啊,他是把我們全都給耍了!”
“怎麼回事?”呼延霆鶴不解。
二皇子就把之前在昊天殿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說,三皇子還真的成功調解了幽齊兩國間的矛盾?”呼延霆鶴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三皇子被魔皇派去調解幽齊兩國紛爭的事情,他自然都是聽說過的。但那時他以為魔皇只是想找個由頭懲治三皇子一番而已。畢竟,誰都知道幽齊兩國間的矛盾就是個死結,誰調解都沒用。
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几個月時間,三皇子居然就調解完了,還調解得漂漂亮亮,讓魔皇都破天荒地誇起他來?
這事兒別說二皇子申屠凱旋想不到,連他都覺得匪夷所思。
只能說,三皇子藏得實在是太深了。
“若是以前,我這邊辦事不力便辦事不力了,左右還有大哥墊背。但現在,若是我這邊再沒有成果出來,老祖宗怕是會將注意力投注到申屠景明身上。萬一真讓他成了皇位繼承人,我這些年的功夫可全都白費了。”二皇子的臉色相當難看。
“殿下,您也別太擔心了。關於新型戰甲的研發我是幫不上忙,但我有別的收穫。”呼延霆鶴說著神秘一笑,從儲物戒裡取出兩個大木箱推到了申屠凱旋面前,“這是我派人輾轉從仙朝弄來的兩套新型戰甲,剛剛您進魔皇宮才送到。若是能破解了他們的技術,咱們的新型戰甲自然也有了眉目。”
“太好了!”
二皇子眼眸大亮,臉上原本的陰雲頓時一掃而空。
他拍了拍呼延霆鶴的肩膀:“霆鶴,果然還是你最靠譜。等新型戰甲研發出來,本皇子給你記首功!”
一時間,君臣兩人皆是一片歡喜,彷佛已經看到了一片光明的前途。
只可惜,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對手。
想山寨?
從小搞知識版權出身的王寧晞,豈會給他們留下這個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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