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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陸容淵第一次想起了。
那個女人,看似在他心裡毫不重要,卻又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陸容淵坐直了身子,起身走到另一處沙發上坐著,點燃了一支菸。
“怎麼了?”
蘇卿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陸容淵突然就走上了憂鬱王子的路線。
陸容淵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個菸圈,很快消散。
“蘇卿,我五年前有過一個女人。”
陸容淵抬起頭,眸光深邃地望著蘇卿,他不想瞞著蘇卿,秦雅媛的事讓他知道,他不能對蘇卿有半點秘密,拖泥帶水,否則遲早翻船。
“準確地說,已經過去了快六年了,那是我第一個女人。”
蘇卿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坐了起來,靠著沙發,腿曲著,雙手抱著腿:“…哦!”
幾年前的事,讓她說些什麼好呢?
她自己不也是在幾年前失去了清白?
而至今她也不確定當年那個男人是誰。
尋回孩子後,她也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件事,不去追究孩子的父親是誰。
她那時想著,自己已經跟陸容淵在一起了,孩子也都回到身邊,她又何必去找不痛快,揭自己的舊傷疤?
以陸容淵的身份地位,她早該知道,她肯定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只不過,當陸容淵親口承認在此之前還真有過別的女人,心裡還是不痛快。
蘇卿又問:“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了?”
陸容淵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告訴你,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兩人在昏暗中對望著,空氣突然安靜,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兩個人心思各異,都有千言萬語,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很久,蘇卿率先打破沉默:“早點睡吧,對了,樓縈讓我轉告你,之前想要你命的是地煞的人。”
“嗯,我知道。”
蘇卿瞭然,陸容淵肯定會去查。
蘇卿沒再說什麼,起身上樓,陸容淵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一夜。
陸容淵一夜未睡,抽了不少煙,菸灰缸都裝滿了菸頭。
翌日一早。
陸容淵就將蔬菜粥煮好了,蘇卿吃了就去醫院了。
陸容淵現在成了蘇卿的小跟班,走哪跟哪。
到了醫院,陸容淵在走廊外面等著,沒有進去,蘇卿一個人進去見厲國棟。
蘇卿這兩天做的事,厲國棟都清楚,他一直等著蘇卿來給他一個交代。
“舅舅,你今天的氣色不錯。”蘇卿笑著削了個蘋果遞上:“舅舅嚐嚐。”
“舅舅不愛吃蘋果。”厲國棟看著蘇卿,說:“小卿,聽說你將那些經銷商跟客戶都穩住了,這件事辦得不錯,舅舅沒看錯人啊。”
“是啊,暫時是穩住了,不過往後能不能繼續合作,得看舅舅的了。”蘇卿說:“他們能繼續合作,那是看在咱們跟暗夜合作了,有暗夜做靠山,他們心裡才踏實。”
厲國棟立馬聽出了蘇卿的意思:“你跟暗夜的人是怎麼認識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蘇卿笑吟吟地說:“舅舅,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反正你把天狼交給我了,我就只有這個辦法保住天狼,你要是不樂意,那我也沒轍,就只能看著天狼四分五裂,被瓜分了。”
厲國棟故意冷著一張臉:“你這是在威脅舅舅呢。”
“舅舅,你給我扣的罪名也太大了,天狼跟暗夜這些年不和,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就這麼化解算了。”
“你說得倒是簡單,暗夜多次趁火打劫,讓天狼損失慘重,他們找我們合作,誰知道藏了什麼禍心。”厲國棟擔憂道:“小卿,你還太年輕,舅舅是怕你被騙,吃虧上當,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暗夜會出手幫我們。”
蘇卿笑道:“舅舅擔心的極是,暗夜確實另有所圖。”
“看,被我說中了。”厲國棟一聽,有點急了:“他們是不是提了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
“舅舅,你看我這麼聰明,能做喪權辱國的事?”蘇卿輕輕拍了拍肚子,說:“我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厲國棟茫然:“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陸容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厲先生,卿卿的事,那就是我的事,以後天狼暗夜,都是一家人。”
厲國棟看向陸容淵,他沒見過暗夜首領的真面目,但是那枚代表身份的戒指,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是…”
厲國棟震驚不已,就差沒從床上下來了。
陸容淵看向蘇卿:“卿卿,讓我單獨跟你舅舅聊聊。”
“你悠著點,別在我舅舅面前亂說話。”
蘇卿知道,有些事還是需要厲國棟跟陸容淵單獨聊聊,她也就先出去了。
蘇卿在走廊外面等,突然,她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層都被厲國棟包下了,只有一名戴著口罩的男醫生從另一邊走過來,往電梯方向走,有一位護士正在前臺整理資料。
剩下的就是負責看守的人,並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難道是她的錯覺?
蘇卿甩了甩頭,在走廊椅子上坐下來。
男醫生走進電梯,目光陰鶩地往蘇卿的方向看了一眼,電梯合上,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人在醫院裡,陸容淵在她身邊,不好下手……”
男醫生出了電梯後,往洗手間去了,將自己身上的醫生服脫下,摘下臉上的口罩,嘴角一條猙獰的疤痕露出來。
男人將衣服口罩扔在了洗手間的垃圾桶裡,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鴨舌帽,這才出去。
樓縈與白飛飛從醫院外面進來,與男人擦肩而過。
男人壓低帽子,低著頭。
走出了有幾米遠,樓縈凝住腳步:“我怎麼覺得剛才那人有點熟悉?”
白飛飛問:“哪個男人?”
樓縈迴頭看了男人一眼,那人走得很快,只剩下一個背影。
樓縈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見過,突然,那個男人走得急,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孩子撞了。
男人的身子側了過來,下意識抬起了頭,樓縈一眼就看見了男人嘴角的疤痕。
“我去,地煞的走狗,飛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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