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既然她的標籤是‘惡’,那就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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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急的差點沒跺腳。
“表小姐,我家小姐既沒推你,也沒罵你,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還不快起來!”
她上前攙雲微微,想把人拉起來,可雲微微身子嬌弱,好幾下提起身子、又摔回地上。
看在百姓眼中,就好像柔兒在故意提摔雲微微。
外加雲微微天生有一張幼態的臉,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如此一來,則更像葉錦瀟主僕故意欺她。
覺察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柔兒真是急死了:
“起來!”
“你快起來啊!”
這麼多百姓看著,一人罵一句,她家小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小姐明明沒欺負她!
“表小姐,你別想汙衊我家小姐,快起來!”
“你起來!”
雲微微摔在地上,瘦弱的身子被柔兒推來推去,還翻滾了小半圈,那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憐模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寄人籬下的自卑。
眾百姓看得痛心疾首:
“葉錦瀟怎麼能這樣!”
“雲小姐怎麼說也是他們家的遠房表親,借住在太傅府,也是太傅府的客人啊!”
“在大街上就敢如此欺負雲小姐,還不知在太傅府是怎樣的張狂、放肆。”
“這雲小姐爹孃不在身邊,無親無故,寄人籬下,實在太可憐了……”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
柔兒紅著眼睛大聲尖叫,反駁,澄清,可她一張嘴哪裡堵得住悠悠眾口?
葉錦瀟從容的站在原地,輕撫著圓潤的食指指甲,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周圍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再瞥了眼坐在地上、演技炸裂的雲微微。
淡然一笑:
“本來聿王府的事已經夠讓我頭痛了,還想拿了和離書再回太傅府,現在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丁點都沒變啊。”
她出未嫁時,平日在太傅府,雲微微就愛這般一哭二鬧三上吊、抹黑她的聲名。
她出嫁了,雲微微還是這般矯揉造作的性子。
跟柳明月有的一拼。
雲微微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表姐,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吸吸鼻子。
帶著哭腔的嗓音像個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女,令人心疼。
葉錦瀟:“不能。”
雲微微明顯一愣,好像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什、什麼?”
“柔兒,把她頭上的銀步搖、珍珠、紅寶石、瓔珞,腰上的和田暖玉全部摘下來,這些首飾都是我的。”
柔兒心裡雖然生氣,可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引起百姓們唾棄。
“小姐,這麼多人看著,這樣做可能對您的名聲不利……”
“難道不這樣做,我的名聲就好了?”
“?”
很有道理的樣子?
葉錦瀟的理念:名聲能當飯吃?面子能當飯吃?可如果受了氣,長此以往,她會氣出肝硬化、腸胃不通、子宮肌瘤、乳腺結節。
活在別人的嘴裡,才是最可笑的。
既然她的標籤是‘惡’,那就惡到底!
柔兒瞬間想通了,腦袋昂了起來,挽起衣袖就大步上前,毫不客氣的扯住雲微微髮髻上的鑲紅寶石梳釵,直接扯落。
“啊!”
幾根青絲被一併扯了下來,頭皮刺痛。
“你幹什麼?”玉兒憤怒地跑上前。
柔兒腰板挺直,脆聲道:“她一個來自小城鎮的窮女子,哪裡用得起這麼好的首飾珠釵?還不都是拿我家小姐的?拿別人的東西,自然要物歸原主了!”
說完,很不客氣的將雲微微脖子上的瓔珞項鍊拽了下來。
“住手!”
“啊!”
“啊!!”
雲微微力氣小,哪裡掙得過丫鬟出身的柔兒?
沒幾下就被柔兒摁住,又痛又狼狽,扯落首飾,頭髮成了雞窩,衣服也亂糟糟,格外難堪。
葉暮辰拄著柺杖,踉踉蹌蹌的姿態根本保護不了雲微微,憤怒的目眥欲裂:
“住手!”
“葉錦瀟!人在做,天在看,你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報應的!”
葉錦瀟悠閒的吹了吹指甲蓋,“啊~”
懶懶的掀了下眼皮子:“她用我的首飾,我現在把它拿回來,拿回自己的東西,也要遭報應啊?”
“她身上穿的、用的、戴的,都是太傅府的東西!”
葉暮辰怒吼。
葉錦瀟從容反問:“太傅府的?不就是我孃的麼?”
孃親出身於首富之家,一個月的零水錢,都夠買一座大宅子,再看看太傅府,葉太傅一個教書出生的窮酸,飯都吃不起,明明窮得要死,卻是個花心大蘿蔔。
當初跟她娘在一起時,明明在外面跟野女人生了三個兒子,還騙孃親是單身落難書生,害得娘動了心,又是花銀子、又是花人脈,一步步把他扶持到如今的位置。
看見這幾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她便犯惡心。
“葉太傅一個月才多少月奉,你們一大家子一個月要多少開銷,頓頓吃山珍、月月添新衣,逢年過節張燈結綵,哪文錢不是我娘花的?你又不是從我娘肚子裡生出來的,哪來的臉霸佔我孃的銀錢?”
“就你這厚臉皮還想參軍?”
“你!你!”
葉暮辰憤怒的指著她,手指哆嗦,“你!”
許是葉錦瀟說的都是事實,他找不到反駁的話,惱羞成怒的紅了臉,‘你’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錦瀟你……你……”
“行了。”
葉錦瀟沒空在這裡陪他耍嘴皮子。
離開之前,瞥了眼他的跛腳,嗤道:“才八九米高,就把腿摔折了,如此脆弱,即便進了軍營也是個廢物。”
“你!”
跛腳之事,是葉暮辰不能觸及的逆鱗。
他猩紅了眸子,扼住葉錦瀟的手腕,“是你害了我!你割斷梯子,還在我的藥裡放了碎骨粉,害我錯失了最佳治療時間!”
“哦?是麼?”
“那當初給你開藥看診的那位張大夫怎麼死了?他好像才四十多歲吧,五年前,剛給你看完腿就死了,有點稀奇哦?”
葉暮辰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張大夫死了?
怎麼可能?
張大夫是洛城大有名頭的接骨大夫,有‘妙手接骨’的美稱,微微為了請張大夫為他治腿,冒著雨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發了高燒,險些丟了性命。
為此,他又愧疚,又感動。
可張大夫怎麼會死?
那麼年輕的一個人!
葉錦瀟言盡於此,意味深長的掃了雲微微一眼,“柔兒,我們走。”
“葉錦瀟,你什麼意思?”
葉暮辰拄著柺杖,踉蹌的撲上去,“張大夫怎麼死了?”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葉錦瀟!”
他一瘸一拐,根本跟不上葉錦瀟的腳步,反觀旁邊的雲微微白了面色,似在惶恐。
葉錦瀟怎麼會知道張大夫已死的事?
她走之前,看她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難道……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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