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到達網道最高城 葛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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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離。

一種僅存於網道中的恐怖天災，每當這一可怕現象出現時，那麼就意味著來自亞空間的無盡惡魔將會洶湧不斷地衝進網道。

可以類比宇宙飛船中的氧氣洩露，也可以類比深海隧道中的坍塌事件。

總的而言，它將會給網道帶來可怕的災難。

這是每位黑暗靈族與生俱來的知識，阿多尼斯也不例外。

“…所以，沒有一隻惡魔湧進來？”

年輕而俊美的真生子正仰望著天空，仿若有些不耐煩地耍著刀花，塗有靶向基因劇毒的銳利匕首在他纖長的手指間恣意飛舞，與生俱來的超凡靈活令他視一切危險如花叢中的蝴蝶般隨手可及。

在葛摩這暗無天日的黑暗都市裡，唯有些許人造恆星的光輝能夠勉強令世間的事物清晰可見。

而阿多尼斯目光的盡頭，是一道正在緩慢關閉的網道裂隙。

很顯然，如果他從小到大幾百年裡的光陰並未虛度、且並沒有被歡愉和痛苦燒壞腦袋的話，那麼依照他所學習過的知識而言，那道猙獰的網道裂痕正是【析離】的象徵。

現如今，真生子那妖冶的面龐上浮現出了濃密的疑惑。

“是的…大人。沒有任何惡魔與靈能湧入網道。”

“除了那道亞空間風暴以外，我們無法偵測到任何有關於危險的讀數。”

聽著身旁僕從給出的結論，阿多尼斯撇了撇嘴。

“奇怪的結論，奇怪的可能。”

“說的像是生命不再渴求生存、像是血伶人不再渴望痛苦，像是【女士】不再渴望我們的靈魂。”

阿多尼斯輕蔑地說著，但他的話語中的某些詞彙卻已經足夠讓周圍卑躬屈膝的靈族戰士感到恐懼。

“可是，阿多尼斯大人…我們真的沒有檢測到有關於異常現象的跡象。”

“而且那道裂痕現在也正在癒合…”

“——所以，你只是因為沒有感覺到靈魂要被【女士】所掠去折磨，便對於這種程度的危機事件而產生僥倖的心理？”

阿多尼斯不耐煩地打斷了護衛的發言，察覺到此次情況有些不對勁的年輕真生子自然不可能放過任何可能為自己的家族建功立業的機會。

“上一次的【析離】事件距離現在足足有三個千年，而我們都知曉【析離】對於葛摩和網道可能會產生的諸多影響與潛在威脅。”

“沒人知曉那些至高天中的雜碎什麼時候會湧入葛摩，我也不想我所經手的調查任務在未來會給我的家族帶來威脅。”

“就因為【女士】時刻盯著你們這些雜種的靈魂，所以你們的心中只在祈禱著不要被她掠走折磨。”

“真是可笑…”

說到這裡，阿多尼斯有些不爽地掃視著眼前的諸多護衛。

他們大多都來自於附庸著自己家族的陰謀團，但在黑暗之城葛摩中沒有永恆的盟約和信任。

所以，阿多尼斯看出來了這些雜種們對於此次未知事件產生出的恐懼。

——都是一群廢物。

冷哼一聲，阿多尼斯轉身離開了。

而護衛們則面面相覷，他們的心中在此刻也不斷翻騰著陰暗的想法。

縱使他們效忠於這位高貴的真生子，心裡卻也難免有些對阿多尼斯話語中的肆無忌憚產生負面印象。

在葛摩，有關於【女士】的話題可是一等一的禁忌。

雖說這一法律條規並未燒錄在那位葛摩城主所頒佈的處刑之書裡，但卻也早已成為了這數千年來無數黑暗靈族心知肚明的避諱話題。

在靈族帝國分崩離析之際，無數沉溺在縱慾中的靈族都在【女士】登上至高天王座的階梯中化為了她足下的枯骨，高貴的祭司、偉大的君主，亦或是被所信仰著的神明，他們全部都無法倖免於難。

在名為死亡的歡愉中走向毀滅，這便是絕大多數艾達靈族所迎來的命運。

而相較於那些被世界之魂或是靈族方舟所庇護著的族人而言，在網道中倖存的靈族將在餘生中都面臨著被歡愉王子所蹂躪的恐懼。

他們必須透過汲取痛苦和靈魂的方式來維持苟活，才能在祂的窺視下倖免於難。

然而，阿多尼斯作為年輕而高貴的【真生子】而言，在大多數情況卻不必像眾多陰謀團中的普通黑暗靈族般為靈魂而奔波。

這位生來高貴的俊美靈族天生便不必懼怕來自【女士】的奪魂，他所屬的古老貴族和強大陰謀團亦可為其提供無數奴隸，所以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將祂掛在嘴邊。

本來，護衛還想要將那位以肉身穿過亞空間風暴的未知生物的存在告訴他們的主人。

但，這些心懷鬼胎的黑暗靈族們此時卻不這麼想了。

畢竟，背叛是葛摩的底色。

在這座足矣堪比星球的龐大城市中，沒有任何信任可以超過利益的價值。

……

疲倦。

這是伊萊恩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東西。

仿若自己回到了那個孱弱不堪的人類身軀，仿若每天早上還要被忙碌的生活所困擾。

真是令人懷念的東西啊。

她不禁心想著。

自從成為了基因原體之後，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

這一點，連伊萊恩自己也不清楚。

自從她從那個堪稱噩夢的羊水艙中爬出，自己的時間就像是被打上發條的齒輪般急速流逝，雖說以基因原體的體魄而言，休息是絕對不需要的東西，但伊萊恩卻對這份疲倦的感受有種【懷念】的情感。

那象徵著她作為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的過去，也象徵著自己與這個黑暗殘酷宇宙的唯一隔閡。

若要說的話，就像被困於無盡夢境之中、作為能夠察覺周圍的世界是虛假，作為信念象徵的【圖騰】。

不過…她卻覺得現在的睡姿有些難受。

有點不像是睡覺，像是…手術？

身體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騷癢，像是某種按摩、或是針灸。

伊萊恩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到了正在自己面板上切割出火花的電鋸，也看到了試圖刺入面板卻被折斷的藥劑針頭。

更看到了血伶人的驚恐視線。

……

……

太美麗了葛摩還是看看遠處的網道吧家人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