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容小覷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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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到那封戰報後，伊萊恩便迅速地處理了努凱里亞及麾下世界的諸多問題——直至確認無恙以後，她便迅速地動身前往科爾奇斯。

然而，亞空間的航行總是無序的。當一艘艦船完全駛入曼德維爾點以後，就連星炬庭最精銳的導航員家族也無法保證他們的艦船一定會如期抵達。

或是提前數個月抵達，或是遲滯了數年，或是乾脆迷失在至高天那波濤洶湧的風暴之內，沒人知曉一次亞空間航行的結果是什麼。

猶如古泰拉的航海一般，就算是最老練的水手也不能保證每次航行是否順利，他們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疇之內維持船舶的安全。

相較於那些對大海的危險一無所知的乘客、商人而言，水手能夠在一艘船舶上呆的夠久的最大憑仗便是在風浪中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經驗。

導航員也是如此。

“所以，現在的科爾奇斯被一片亞空間風暴包圍著？”

“…是的，大人。我觀測到太平星域有著相當活躍的亞空間風暴跡象，其源頭便是第十七軍團之主的母星，科爾奇斯。雖然我不知曉第一軍團到底是依靠著什麼手段成功進入了那片星區，但它的危險毋容置疑，我以我的靈魂作證。”

面對著來自基因原體所委託的任務，導航員恭敬地對伊萊恩闡述了他在亞空間所見的事實。

伊萊恩的眉頭微皺，這種情況她並不感到奇怪，但卻也隱隱約約感到了些許不安。

“亞空間風暴…？”

就連一旁的卡恩也感到震驚。

位於銀河西方的太平星域並不是大遠征的主戰場，雖然曾經的確發生過不少規模龐大的戰爭——但在大遠征近乎邁入末期的當下，這片星域理應不會再出現任何程度的動亂，而現如今，已經平息了近乎一千年的亞空間風暴卻彷彿捲土重來。

“…是的，一場相當詭異的亞空間風暴。它阻隔了絕大多數可能的星語通訊，也將現有的亞空間航路徹底攪亂…”

導航員的聲音有些遲滯，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要知道，人類對於漫長的舊夜中所充斥著亞空間風暴有著近乎本能的恐懼感。

況且，作為來自神聖泰拉的導航員，他的職責便是引領眼前的第十二軍團之主去她想要去的星區，在眼前的節骨眼，他沒有任何理由對伊萊恩撒謊的必要。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常規手段可以抵達科爾奇斯了，對嗎。”

“是的，大人。”

“還真是…意料之中啊。”

伊萊恩微微嘆了口氣。

緊接著，她的目光便開始遊離，基因原體的發達大腦開始不斷拼接起所有已知的線索，目光也透過了舷窗、望向艦船外那光怪陸離的亞空間景象。

換做意志並不堅定的凡人，即便有著蓋勒立場的保護，恐怕也會被亞空間景象汙染意志。

而對伊萊恩而言，只不過是緩解精神壓力的看風景罷了。

很顯然，就目前而言，科爾奇斯的確發生了什麼。

由於大漩渦區域的亞空間汙染已經幾乎完全消退，對比起舊夜剛剛結束時的混亂，現如今銀河中的航行環境簡直好得前所未有。在正常的情況下，從努凱里亞出發，只需要在亞空間航行數日，他們就可以跨越大半個銀河抵達太平星域。

而現如今，他們的航行終點卻被一片風暴所阻攔，猶如晴空之下的一片狂風驟雨，實在是詭異得過分。

在思索之餘，伊萊恩注意到了卡恩那近乎詢問般的目光。

彷彿是在說著：

——是混沌嗎？

這種過於嫻熟的反應，以至於連伊萊恩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的確。在這個充斥著邪神惡意的銀河中，一旦出現了難以理解的突發情況，那麼極有可能會是混沌邪神在其中作祟。

況且，若說這種突如其來的亞空間風暴與混沌無關，她是不可能相信的。

但也的確因為此事大機率與混沌有關，她才感到有些詭異。

若這場詭異的亞空間風暴在自己剛抵達科爾奇斯就已經爆發，那麼其中便有許多值得推敲的細節可以思索——

因為自己在科爾奇斯的時候，向外界傳送的大多數星語都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石沉大海，就連唯一趕到科爾奇斯的暗黑天使，也時刻維持著緊繃的態度、彷彿莊森已經預料到科爾奇斯上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的動亂一般對珞珈和自己維持著高度的警戒，以至於就連在日常共處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僅僅侷限在處理鐵人的問題上。

這麼看來，令那位雄獅感到緊張的或許不僅僅只有鐵人，而且還有來自混沌的因素。

也正因如此，不屈真理號上那些靈能遮蔽裝置的理由就很容易解釋了——那位來自卡利班的雄獅不僅僅在擔憂著科爾奇斯上是否會有鐵人暴亂，而且還擔憂著亞空間對現實宇宙的入侵。

而從伊萊恩的經歷來看，莊森所擔憂的事情幾乎都成為了現實。

——野獸總是會相信著它的本能，因為本能從未欺騙過它。

——還真是可怕啊，萊恩·艾爾莊森。

想到這裡，伊萊恩有些感慨。

每位基因原體的天賦與能力都不容被小覷，哪怕是虛無縹緲的本能，也會在偶然之間窺視到謎團終點的真相。

“那片亞空間風暴的規模有多大？”

伊萊恩將目光轉移到了引航員的身上，她下定了決心。

在這艘她緊急從雷德賈克那呼叫來的艦船上，有著能夠隔絕靈能影響的黑石裝置——儘管不能長久維持，但用來突入規模不算太大的亞空間風暴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單論規模的話，的確不算太大…”

遲疑了片刻，導航員還是回答了伊萊恩的問題。

“但，就算是這種程度規模的亞空間風暴，也足夠危險了…”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論後，伊萊恩微微點頭，示意導航員可以離開了。

仰望著眼前身形魁梧的基因原體，導航員有些迷惑。

——她…該不會是想要衝進亞空間風暴吧？

……

……

今天有點忙，所以更新比較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