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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穿了件杏黃色的小衫,窄袖中露出一雙纖纖玉手,交疊在胸前。
她進門先行了一圈兒禮,然後垂首站在原地。
謝老夫人嚴肅地注視她,道:
“你且說來,今天這件事情,你看到什麼了?”
嚴媽媽跪在地上,眼皮都要眨飛了。
喜兒卻全然不顧。
*
雲小衣在鎖春齋住著時,只因為當時謝望山寵著她,她便不將侯府的下人放在眼裡。
特別是喜兒,三天兩頭不僅幫著錢氏去給謝望山送銀錢,還要日日將雲小衣當做主子供著,捱打捱罵都是常有的事。
喜兒路過春華閣外,便聽見幾個丫鬟在敘話,又聞雲小衣要夜見謝望山,心下便想跟上看看。
沒成想,這一看竟真讓她抓住了把柄。
先前蘇意病倒,謝望山親自守了一夜的訊息,已然傳遍了侯府。
一時,謝望山與蘇意情投意合,一雙璧人的閒言,也在丫鬟婆子們間擴散開來。
喜兒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
她頷首道:
“回老夫人的話,喜兒路過此處就看見表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進了世子的書房。
喜兒想著,大娘子一向關心世子的課業,故而擔心表小姐會打擾世子讀書,便想進門伺候,也省得世子分心。沒想到,走近了正好瞧見表小姐將手,伸進了、伸進了世子的衣服裡……”
她說完,面上有些泛紅。
蘇意用帕子掩面,作一副傷心模樣,道:
“我原想,表小姐喪夫,還帶著孩子實在可憐。不想,表小姐竟是對官人,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實在叫人心寒!”
說完,她趴在若春的懷裡,小聲哭起來。
謝老夫人心下一軟,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背。
轉而,她惡狠狠地看向雲小衣,對吳媽媽說:
“給我掌嘴!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吳媽媽是個練家子,年紀雖然上來了,但是手上的功夫卻厲害的很。
一巴掌下去,不見出血,人就能過去。
吳媽媽轉了轉手腕,隱約能聽到關節活動的聲音。
雲小衣嚇得往後縮,拉著謝望山的衣角喊:
“謝郎救我!”
謝望山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急忙躲開,生怕被誤傷到。
吳媽媽動作迅速,一把就將雲小衣抓在手上。
隨著一聲清脆,整個屋內的空氣都變得格外通暢了。
雲小衣捂著臉,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疼啊。
好像滿口的牙齒都要被拍碎了。
須臾,嘴角慢慢滲出血來。
不消片刻,雲小衣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便腫脹起來,半邊臉頰好似塞了個發麵饅頭一樣。
“表小姐您還不說實話嗎?”吳媽媽低頭看她。
雲小衣被打怕了,緩了緩才反應過來。
她忙含糊道:“說!”
吳媽媽又是一巴掌,這次換了個邊。
“表小姐,現在您可以說了。”吳媽媽笑道。
雲小衣委屈地看她,道:
“我說了我說,你還打?”
吳媽媽頷首,道:
“實在對不住,表小姐說得晚了,老奴沒收住。”
“……”
謝老夫人安安穩穩地啜飲一口,慢悠悠抬頭道:
“你且說吧。”
雲小衣摸著自己腫起來的腮幫子,心下又是一計。
她道:“老夫人是要我將實話,全部說出來?”
她把‘全部’二字說得極重,挑釁的目光看向謝老夫人。
吳媽媽見她還不老實,言道:
“看來表小姐是個硬骨頭,剛才的兩巴掌老奴才用了三成力,算是活動筋骨了。”
說完,吳媽媽剛要上前,謝老夫人就抬手製止住她,滿含深意地衝她搖了搖頭。
吳媽媽會意,只得退回去。
謝老夫人眯著眼睛看雲小衣,隱忍不發。
她明白雲小衣的意思,這是拿出了膽子來跟她硬碰硬。
她嘆口氣道:
“也罷,此事一個人說的一個樣子,又是發生在夜間。燈火不明,看不大清楚,認錯了人也是有的。”
半晌,她有些為難地看向蘇意道:
“今日倒叫意兒受了委屈,是要給你個交代的。奈何木已成舟,總還是要顧及侯府的臉面。
意兒,你一向深明大義,又端莊持重,此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蘇意聽得明白,這事兒不管了。
她莞爾,道:
“事關侯府名聲,全聽祖母安排。”
錢氏還想說些什麼,可轉念一想,雲小衣若把她和謝望山的那些事,全都抖摟出來,謝望山的仕途,說不定就要被斷送掉。
她支起的身子又塌下去,還是算了。
雲小衣輕輕揉著臉,環視一週。
她可什麼都不怕。
誰要是再逼她,她就去把謝望山還沒娶正妻,就養外室生孩子的訊息放出去,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
*
從前院回到太安堂,已經子時。
謝老夫人被褪去外衣,只穿了件深衣坐在床上。
她靠著圈椅呆坐著,手裡捧了碗安神湯。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做,才能叫咱們侯府落不得口實?”
吳媽媽給她打扇,笑道:
“老奴也就手上有把子力氣,腦子是越老越糊塗,怎麼敢給老夫人您出主意。”
謝老夫人一笑。
“我看你是越老越會躲懶,現在倒是愈發像個老泥鰍了。”
吳媽媽仍舊笑著,道: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是這事,若不能將表小姐安頓好了,她可定然不會輕易了了的。”
一說雲小衣,謝老夫人的臉就瞬間拉下來。
她將手裡的安神湯放下,轉身看向吳媽媽道:
“起先給些銀子打發就是了,偏偏大娘子那個叫人不省心的,竟然偷偷瞞著我,幫著望山金屋藏嬌。
倘若當初不是此事被她大娘子不小心說漏了,陰差陽錯叫意兒當做親戚接進府裡,也不會出這麼多么蛾子。
原想一切交到小輩手裡,我便享享清福了,沒想到臨了了,還是這麼讓我不省心。”
“大娘子是太偏愛世子了些。”吳媽媽道。
謝老夫人嘆口氣,又繼續道:
“許氏一向同母家的人關係好,今日在前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見著她露面?”
吳媽媽停手,道:
“此事,還得是主母想得周到。
今日的事一出,主母就吩咐下去,讓丫頭婆子們都瞞著春華閣那位。
一則是許姨娘有眼疾,來來回回也不大方便;二則,許姨娘是個愛護孃家人的,若被她知道了此事,說不準又要哭上一番,傷心一回。”
謝老夫人同意地點頭,嘴角不自覺掛上笑意,道:
“我沒看錯意兒,她一向想得周全。以後,侯府若是能交到她手裡,我老婆子死了也能瞑目了。”
吳媽媽道:
“老夫人康健著呢,這又說的是哪裡話。
不過,老奴說句實在的,今日此事,實在是委屈了主母。”
謝老夫人沉下目色,道: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此事,還是應該想個萬全之策,切不能讓雲小衣那個唱曲兒的,捏著咱們的脖子,毀了咱們侯府的名聲。”
吳媽媽眼睛一亮,輕步上前低聲附耳道:
“此事若不能明面上解決,咱們也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
吳媽媽眼神陰鷙,道:
“不過就是個沒根底的,日後孩子跟了主母,跟前兒沒了人,恰巧生了病,幾日病死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謝老夫人端起安神茶,飲了一口。
“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到時候做得乾淨些,別叫人瞧出來。”
“老夫人放心,待老奴尋了藥來,就算是宮裡的大夫也瞧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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