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納西妲的幻夢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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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是提瓦特的核心向地層放射能量的脈絡，如果將地核看作“心臟”，那麼地脈就可以想象為提瓦特的“血管”。

雖然不知道這個地核的能量究竟來源於何處，但地核中的能量無邊無際，強度也是生靈無法想象的。

如此狂暴的能量，必須透過地脈緩慢的進行釋放，才能讓提瓦特不會快速的毀滅。

而之前就說了，岩層與地層千變萬化，經常會有一部分地脈，受其影響，一些的元素力會淤滯某個地脈節點，也就是之前說的地脈淤積。

地脈淤積只是最輕也是最常見的地脈問題，隨便一些人都可以解決。

可如果是某部分地脈由於受到損傷，元素力快速逸散到地表，造就的地脈異常就不一樣了，那是需要特定的辦法才可以解決。

而無論是淤滯或是傷口，都會帶來整個大地的痛苦。

為了避免這些痛苦，將自身融入地脈，用力量來祛除淤滯，是若陀龍王的使命，也是他最強的招式。

如果若陀這一招爆發，藉助地脈的力量，瞬間摧毀大陸架怕是都不是問題。

當然，一個提瓦特大陸都是人造的，這個地核和地脈究竟是個什麼成分蕭奕仁並不在意，這一招的殺傷力蕭奕仁同樣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也就是這一招對於地脈的控制的原理。

但問題來了，地脈能量的控制到不算什麼，單純力量規模的控制蕭奕仁雖然也很在意，但他更在意的還是另一個問題。

地脈能量的控制方法有了，那麼地脈裡的資訊呢？地脈可是容納了整個提瓦特的一切資訊，那些東西跑去哪了？連地脈淤積都可以重現過去的爭鬥，那麼沒道理能控制地脈能量的若陀龍王控制不了這些東西。

而如果若陀龍王沒有這個權柄，控制不了，那自然就說明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部分權柄被拿走了，被誰拿走了？那還用問嗎？

那自然就是世界樹。

眾所周知，提瓦特大陸是一片人造的世界泡，那麼這個所謂的世界樹自然也是人造的。

而世界樹又號稱擁有世界一切的知識，那麼這些知識來源於哪裡？

想想須彌的罐裝知識是怎麼來的，基本就可以大概猜出來。

既然控制地脈資訊的權柄不在地脈，那麼自然也只有世界樹這一個選項了。

於是……

“所以你一出現就把我拉到這裡就是為了讓我幫個忙嗎？”

看著面前與經常來看自己的“前輩”有點相似，但狀態卻是更像自己的“幻夢”的青年，白髮翠眸、光著腳丫的小蘿莉微微歪頭，好似秋水般平靜的眸子當中閃出幾分好奇的色彩。

這位稍微有些呆萌的少女自然也就是須彌的小吉祥草神——納西妲。

納西妲可以感受到面前的青年對她毫無惡意，因此她倒也並沒有還怕和警惕，反倒是因為長時間的孤獨，她對於面前可以與自己交流的蕭奕仁還有著幾分奇怪的好感。

看著面前呆萌可愛的小草神，蕭奕仁雖然內心激動，想要像抱抱枕一樣將納西妲抱在懷裡，好像擼貓一樣擼納西妲的頭髮，但想想自己是找人家幫忙的，那樣做似乎有點不禮貌，也只能將這些大膽的想法壓在心中。

“沒錯，我是來自於世界之外的旅者，名叫蕭奕仁，很高興認識你……”

看著蕭奕仁伸來的手，雖然過去從未見過握手禮，但擁有著世界樹知識的納西妲瞬間變得理解了蕭奕仁這麼做的原因，也沒有什麼架子，伸出手便是和蕭奕仁握在了一起，同樣開口道：

“你好，蕭奕仁，我是須彌的神明，小吉祥草神。”

“不知道你找我是想要我幫什麼忙？是幫這位若陀龍王修復磨損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恐怕的幫不上什麼忙，磨損是天理制定的規則，人類也好，魔神也罷，記憶與情感都在無時無刻的不在磨損，從弱到強，從舊到新，從無例外對於這一點即便是七執政也無法干涉……”

納西妲雖然被蕭奕仁拉來的倉促，但終究是活在幻夢中五百年，還坐擁世界樹的七執政之一的智慧之神，察言觀色、分析事態的能力自然是不會缺少的。

只用透過這位若陀龍王的大致情況和外面那位“前輩”她也基本可以猜出蕭奕仁的目的。

雖然納西妲也很想幫一下蕭奕仁這個五百年來少有的能夠和她交流的人的忙，但很可惜，對此納西妲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

但哪成想，對於她的話語，蕭奕仁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並非如此，磨損無解我是知道的，我要做的並不是這個，我需要的也只是為若陀龍王補全記憶罷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記憶我在帝君那裡已經拿到並加工好了，接下來只需要再度精加工一下就好了。”

聽到蕭奕仁的話語，思考了一下自己可能要做的事情，納西妲歪了歪腦袋，對於蕭奕仁這冒昧的舉動倒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是直接開口語氣好似唸誦一個既定的答桉一樣說道：

“可即便把記憶完善出來也沒用啊，這位若陀龍王已經磨損至此，哪怕是藉助虛空系統，也沒有修復的可能性。”

“不不不不，你應該說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看著在自己反駁下露出一臉呆萌表情的納西妲，蕭奕仁笑了笑一揮手，瞬間在這碎片夢境中劃出無數寫實的光幕，映照出無數過去的畫面，笑著對納西妲開口道：

“任何只能透過語言無法完全心靈交流的生物都有著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猜疑與誤解。”

“兩個個體在沒交流前對對方猜疑：你猜疑我是怎麼想的，我猜疑你是怎麼想的，就算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我也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你還會猜疑我是怎麼想你的，我也會猜疑你是怎麼想我的……”

“這樣的猜疑在沒有進行交流前會一直迴圈下去，形成一條鏈，即猜疑鏈。”

“但又由於語言具有一定誤導的屬性，即便是交流了，因為各種因素也容易形成誤解和不信任。”

“這是人世間絕大多數衝突產生的原因，也是面前這場衝突產生的原因……”

當然，雖然蕭奕仁這話說的有迎合小草神理念的因素，但實質上與現在的事態倒也能吻合上一部分。

畢竟現在的情況不就是若陀龍王這貨在錯亂了記憶之後，認為帝君背叛了自己，不願意相信鍾離的辯解，非要和帝君打一架嗎？

如果能夠構建一處無法說謊的平臺，還不能動手，將真相擺在檯面上，再讓這傢伙大夢一場，重新過一遍真實的歷史那不什麼都解決了。

這一招雖然壓根解決不了磨損的問題，但這場大夢相當於新的記憶，新的記憶與舊的記憶雖然一同磨損，但新的總是磨損的慢一些，最起碼能讓若陀保持一定時間的清醒。

說到這裡蕭奕仁一拍手，頓時天空中無數的記憶碎片直接在這清脆的“啪”聲中暴碎成了滿天絢麗了煙花，被天空中無數光屏吸納。

而光屏也是對著“煙花”的湧入而不斷擴大，化為一條存在著諸多空缺，延綿了數千年歲月的長河。

“所以來做夢吧，執掌幻夢的智慧之神，當生命被幻夢連線，看一看生命是否會因此而相互理解，這是一次巨大的嘗試，你願意幫忙試一試嗎？”

眼中倒映著面前向著自己伸來的手臂，納西妲一雙碧綠的眸子閃著澹澹的星光。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人的口中聽到與自己完全相同的理念。

智慧是智慧之神的敵人，

在兩代智慧之神的眼裡，是欺騙自己和欺騙自然的技巧。

正是因為智慧的傳遞，使人類和其他生物隔絕，也和同類產生了距離和矛盾。

所以無論是隕落的舊神，還是這位新神，都主張把所有的生命，用她的“幻夢”連線到一起，用生命本身來相互交流，而不是用智慧這種生存手段。

說白了也就是不喜人類的“謊言”與“內鬥”，想把人改造成類似於“三體人”的生命存在。

如果這是在三體世界的地球，三體人見了應該會很開心。

更極端一點，隔壁的隔壁那坨代表著全地球幾十億人的橘子汁應該也會很高興。

不過這種觀點，在之前也就是在自己掌控的須彌的普通人試一試了，至於擴充套件一下，用其他國家的人來實驗或者拿些強大的存在做實驗那是想都不要想。

“活在夢裡”雖然未必是件壞事，但是所有人進入自己的夢，暴力開盒，怎麼想都糟糕透頂，其他的強者哪怕不反對她們的想法，也絕對不會想著參與進去。

可現在可好，蕭奕仁，若陀龍王還有帝君這三位堪比塵世執政的存在幫忙實驗，多麼好的素材啊，集齊了他國、異界、魔神、人類多個關鍵詞，這麼棒的素材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家店了。

也正是蕭奕仁知道此事對於納西妲的吸引力這才把納西妲拉過來的，不然平白找一個不認識的人幫忙，即便知道對方的性格不錯，蕭奕仁也不至於這麼魯莽。

而納西妲這邊。

面上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納西妲的小手也是緩緩的搭在了蕭奕仁的大手上，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潔白的皓齒，稚嫩又帶著迷人知性的聲音緩緩傳出：

“好~”

一瞬間，契約成立。

看著面前露出微笑的納西妲，蕭奕仁也是微微一笑，原本就虛幻的身影瞬間散開，然後直接在這大夢之中化為一灘澹澹的流水，順著納西妲的手臂便是直接包裹了納西妲的全身。

突入其來的變化直接嚇了納西妲一跳，但不等她有什麼反應，就見那泛著澹澹青光的水波便是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個奇怪的套裝和畫筆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還不等納西妲好奇到底怎麼回事，蕭奕仁的聲音便是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是我的一種特殊能力，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加持在別人身上，放心用畫筆填補空缺，至於其他的，都交給我就行了……”

聽到蕭奕仁的話語，納西妲雖然好奇，但也並沒有過多探尋，只是抬眼看向了面前延綿不知多遠的畫卷，小臉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手中的畫筆揮動，便是開始根據蕭奕仁傳來的資訊，開始譜寫起了屬於若陀龍王的故事……

千年的幻夢雖長，但對於之前一次夢境就直接拉來幾百上千個人，甚至是把整個須彌幾百萬人都拉進夢裡還能安然操作的納西妲來說倒也並不算太大的工作量。

雖然只是直接莫名其妙的拉來幫忙，連報酬都不一定有，但納西妲也完全沒有磨洋工的想法，既沒有偷懶，也沒有隨便對付，全程沒有一句怨言認認真真的就在譜寫屬於若陀龍王的故事。

僅僅半天都功夫，數之不盡的的畫卷便是被納西妲盡數補全。

而相比於只需要照葫蘆畫瓢，工作相對輕鬆的納西達，作為主要修復師、資訊篩選式、以及知識提煉師的的蕭奕仁自然也沒有閒著，也是一套操作勐如虎。

一大堆零碎的記憶硬生生被他以槍版宇宙級的大腦邏輯算力拼到了一起，加上還需要從鍾離的記憶中提取，以及跨服透過納西妲去世界樹裡搞資訊，多執行緒同時大功率腦力運算差點沒給蕭奕仁cpu乾燒了。

一切活動都結束的世界，蕭奕仁甚至連在夢境中重新凝聚實體的腦力都懶得用，倒也不是沒有力氣，就是累得慌，感覺就像是四十八小時沒睡覺，身體倒是不咋累，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幹啥。

別問，問就是腦殼疼，雖然他沒有腦殼。

不過結果也是喜人的，若陀龍王恢復正常了，現在正和帝君喝茶呢，而蕭奕仁想要得到的東西基本上都得到了，納西妲也因為自己成功的幫助了別人，見識到了一個新的故事而高興，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當然，雖然蕭奕仁現在已經很累了，但是他倒也沒有忘記此次最大的功臣之一的納西妲。

如果不是納西妲作為中樞跳板，蕭奕仁也無法接觸到世界樹，更不要說從世界樹裡獲得若陀龍王的過往了。

而且如果不是納西妲幫忙譜寫空缺，蕭奕仁的工作量最少也要再翻一倍還多。

人家一個陌生人，陌生神一見面變是直接幫了這麼大的忙，這活剛乾完一句話不說就把人直接遣送，怎麼看都不道德。

納西妲的神念按理來說是做不到直接從須彌延伸到璃月的，這是因為蕭奕仁的千界之風做了這個中介這才把她導了過來，如果蕭奕仁收回力量，納西妲立刻就會被遣返。

因此暫時蕭奕仁還沒法立刻閒下來。

強打起精神，蕭奕仁緩緩在納西妲的面前凝聚出了一個……腦袋？

反正就一個半透明的腦袋漂浮在半空當中，那一臉的倦色，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的驚悚。

“抱歉啊，小草神殿下，這一波的工作量有些大，弄得我有些沒力氣了……”

蕭奕仁的疲憊並不是假的，要知道他本就是一心二用，不但他這邊在工作，超神學院那邊也在根據獲得的知識做著相應的實驗。

如此密集的使用大腦計算實驗還真是他的第一次，感覺身體都要被掏空了……

可納西妲看著面前漂浮在半空中的腦袋，倒是並沒有什麼不開心的表情，臉上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澹澹的微笑。

只見納西的竟是直接伸出手，好似抱一個西瓜一般將蕭奕仁的腦袋抱在了胸前，好似撫摸嬰兒一般摸了摸蕭奕仁略帶疲憊的臉，輕聲細語的開口道：

“沒關係，如果累了就睡吧，我命深夢伴你入眠，晚安……”

雖然蕭奕仁總感覺事情有哪裡不對，但在納西妲溫暖的懷抱下，在對方溫柔的聲音中，蕭奕仁還是緩緩進入了休眠狀態……

當然，在睡著之前，蕭奕仁也沒有忘記自己強行提起精神凝聚出身形的原因，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真誠的開口道：

“謝謝……”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來自異界的旅行者先生……”

看著自己懷中緩緩散去的腦袋，納西妲自己的身形也開始緩緩消失，但她倒也沒有什麼慌亂，只是一雙碧綠的眸子在消失前的剎那看了一眼幻夢的一角，露出了一個澹澹的笑容。

“契約完成……”

“是的，契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