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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陽間,遇到陰魂,我出手不會有任何心裡上的負擔。作惡害人的話,更是會毫不猶豫。
可這裡不同,這裡是地府,這裡的陰魂就跟我們陽間的人一樣,他們在這裡只是為了生活。
甚至可以說,腳下這片湛藍色的土地本就屬於他們。
我在這裡屠殺他們,和陽間肆意殘害同胞的生命沒有什麼區別。
發現這個問題後,我又順著官道走了很遠,基本上都有人,找不到一個無人的地方。
大伯和李二狗都剛回去,而且恐怕已經互通了,我現在說這些有些晚了。
只能是寄望於酆都城主能想到這個問題,到時候做一些安排。
不過我想這個可能不太大,先不說他不是常年待在酆都城,就是常年待在這裡,這些陰魂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螞蟻窩裡的一隻螞蟻,渺小到他不屑於去看,同時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顧忌到。
我不敢走得太遠,因為不遠處就是柳長空的老巢。
我只是根據自己走的這段路,預估了一下時間,柳長空老巢的人想要趕到官道上,最近的距離,也就是平行直線的巨力,至少需要十分鐘。
而這十分鐘裡,柳長空恐怕已經變成一縷魂氣了,到時候群龍無首,我相信也不會有人為了柳長空來找我們拼命。
回來的途中,我就選定了三個點。
一個是官道最寬的地方,在這裡出手,路上的人還能避一避。
第二個就是剛才有人鬥毆的地方,這個地方離酆都有一兩分鐘的路,選擇這裡,我是擔心到時候情況有變,城隍不守信用,就算要對我出手,這個時間也夠我斬殺柳長空了。
第三個地方就是城門口了,如果不考慮城隍有變故,這裡對我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於周圍的環境……
這裡除了城池,外面的環境基本上都一樣,沒有考慮的必要。
我進城的時候,那兩陰兵又把我攔住,說了第一次進城時一樣的話後就放我進了城池。
回到酒店,閻妞已經從她房間走了出來,眼圈有些紅,似乎是剛剛哭過,但情緒調整得不錯。
我假裝沒有看見,沒有多問。
閻妞也是絕口不提之前的事,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只不過看我的眼神裡再無之前那種無法言明的複雜感情了。
想來她也是想通了,不在糾結於兒女情長。
我坐下道:「我剛剛出去看了一圈,地形到處都一樣,只能是假裝路人相遇,突然動手了。」
閻妞道:「你不僅要考慮柳長空,還要考慮他身邊帶著的人。」
我道:「他就是一個草頭王,還沒那麼大的排場,身邊帶兩三個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閻妞道:「你自己要小心,到時候我們也會潛伏在一旁,必要時會出手幫忙!」
「多謝!」我回了一句,閻妞笑了笑道:「不客氣。」
兩人相視,似乎陌生了一些,但卻自在了一些。
我和李二狗約定的七天在柳長空的七天前兩天。
也就是說再過一天柳長空就會進城,至於他離開的時間,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要看城隍如何安排。
但我相信這個時間肯定是和大伯他們商量好的,到時候大伯他們也會提前下來。
我沒有讓李二狗通知新娘子,不是說沒把她當成一家人,只是怕她忙,抽不開身,以保龍族的資訊網,應該也會知道這件事,來不來她可以自己決定。
時間一晃就過去,轉眼就到了柳長空進城的日子。
跟我想的還是有些出入,因為酆都城給了他很高規
格的接待,專門由一對陰兵護送。
我數了一下,柳長空身邊也跟著九個人,而且每一個身上的陰氣都很重。
看著柳長空從街道上走過,意氣風發的樣子,我拳頭忍不住就握了起來。
強壓著出手的衝動,硬是看著他在萬眾矚目下朝著城中間走去。
我沒有跟著去,只是讓十二將的首領暗中跟去,幫我看看城隍爺到底長什麼樣子。
半個多小時後,十二將的首領回來,拿出一張畫像給我。
畫像裡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長相普通,放到人群裡,根本沒人會認為他是一城之主,擔任著地府裡一個很特殊的職位,手握一座城的人。
很普通!
這是我第一眼給他的評價。
不過十二將頭領的畫工有些粗糙,或許是沒有畫出此人的神態。
不一會,李爺爺也來了,他也給我帶來了城隍的資訊,不是畫像,而是一塊特殊的石頭,裡面記錄著一段城隍的畫面。
這玩意就相當於陽間的膠捲,而且是六七十年代的膠捲,很貴。
十二將的首領就是捨不得出這個錢,才給我搞了一張粗糙的畫像過來。
我拿到李爺爺的石頭,釋放出了裡面儲存著的影像。
比起畫像,石頭裡的影像就清晰了不少。
不過有一點沒變,此人真的是其貌不揚,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但我細看了一會,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此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追溯靈魂深處的記憶,終於是想了起來。
海上,航母上,宋萬年身邊的一個青年。
我再三對比,確定就是在航母上見過的一個青年。
「有點意思!」我輕笑了一聲。
閻妞問我道:「怎麼了?」
我說:「這人我見過,不僅見過,還在一起吃過飯。只不過他太不起眼了,以至於我都要用追溯法才能想起來。」
閻妞不解的道:「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什麼意思?」
「能做到城隍這個位置,那絕不會是普通人。而且不怕一個人有本事,就怕一個人有本身,還天天待在你身邊,而你卻一無所知。」我說完問閻妞道:「這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閻妞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一面之緣,沒有說過一句話,對於這樣一個人,我沒有了解他的興趣,我讓人去打探,只是想看看他會不會是柳家餘孽。
畢竟他和柳長空的關係,實在是非同一般。
現在好了,排除這個關係,我心也稍微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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