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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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點點星光灑落。

一頭黑色壯牛躺在小院深處的血泊中，不時發出淒厲哀鳴。

“我這是...怎麼了？”

虞子瑜愣住了，可到嘴的話語，卻是化為了‘哞哞’。

那聲音，好似牛叫。

不，

不是好似。

回過神的虞子瑜終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身軀。

全身漆黑，體態壯實。

毛髮好似絲綢一樣順滑。

這不是人類的身軀...

而是...

怔怔的望著地面血泊深處，那朦朧的倒影。

巨大的牛角，銅鈴般的眸子。

虞子瑜肯定了一個事實。

他好像，重生成為了一頭大黑牛。

“牛...為什麼？”

虞子瑜有些懵。

可鑽心般的疼痛，將他拉回了現實。

尋著疼痛的方向望去，一個碗口大的傷口浮現在他身軀上。

那傷口——好似一個比沙包還大許多的拳頭，狠狠的砸了過來，更是嵌進去。

可真的有著這麼大的拳頭？

而且，還有著如此力量，將他身軀都砸出一個如此巨大的坑洞嘛？

虞子瑜不解，更是疑惑。

然而下一刻，似乎是擺脫了宿醉的昏沉，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腦海一閃而逝。

村莊...人類...耕耘...

還有...

“妖...魔...”

虞子瑜抬起了眸子，望向了遠處。

在那，有著一個壯碩至極的人形背影，好似在啃食著什麼。

他肌肉緊密，好似小山包一樣。

灰色的毛髮帶著些許雜亂，部分還染著血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虞子瑜的目光。

這一個背影慢悠悠的轉過了頭。

映入虞子瑜眼簾的竟是一顆碩大的狼頭？

“還...沒死嗎？”

說著，這一道巨大的身影，又是發出了一聲輕咦。

“沒想到一頭家牛，也開智了？”

這一道身影，口吐人言，緩緩的起身，朝著虞子瑜走了過來。

背對月光的它，在地面拉出了巨大的影子。

好似黑暗一樣，將虞子瑜一點點包裹。

...

“既然開了智，那你就算不得肉食了。”

來到虞子瑜身前的狼妖，眼眸低垂，漠然的打量著虞子瑜。

旋即更是抬起了巨大的爪子，朝著虞子眉心指來。

虞子瑜想躲。

可大量失血，意識都逐漸模糊的它，委實力不從心。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狼爪落在他的眉心。

“轟...”

剎那間的轟鳴，宛如驚雷在虞子瑜腦海炸響。

與之伴隨的則是，無數資訊浮現在虞子瑜腦海深處。

人族衰微，聖族崛起...

北有神樹，垂憐眾生。

南有聖虎，虎嘯山河...

...

這好像是這一個世界的基本資訊。

很簡單。

不止如此，還有兩門好似功法的奇怪玩意。

【化形訣（未修習）——萬年前狐族一位大聖創造的法訣，能夠讓萬般妖魔，化形為人，雖然這只是最為粗淺的化形訣，但也足以讓妖魔，有著人形身軀。】

【煉體術（未修習）——能夠打磨身軀，不斷提升肉身強度。】

“原來是這般。”

檢視著腦海的資訊，虞子瑜終是明白了一切。

眼前的狼妖，是一頭修煉有成的小妖。

這一夜，來到了人類村落覓食。

然後順手將虞子瑜打成了重傷。

“他本來想吃完這幾個人，再來吃我。”

“可不曾想我開了智，成了妖魔。”

妖魔，這是人類的定義——他們將一切開智的生靈，除了人類都稱之為‘妖魔’。

而妖魔他們自稱為‘聖族’！

虞子瑜在覺醒前世宿慧，有了智慧之後，自然也算得上妖魔。

而值得一提的是妖魔一族內部，雖然鬥得很兇，時不時來個‘你死我活’。

但這一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見到剛剛開智的妖魔，都需要‘點化’。

給予這個世界的基本資訊，以及最為基本的兩門法訣。

這是妖魔一族再度崛起的根本。

想當初，人族一度勢大，將萬千妖魔都誅滅大半。

若不是妖魔一族族數位大聖走出...先後開創‘化形訣’以及‘煉體術’，更是大範圍傳播。

妖魔怕是早已在這個世界絕跡。

“好好好...沒有想到我竟然來到了一個有著妖魔的世界...”

“而且這個世界，人族竟然還騎到了妖魔頭上。”

“不過想想也是。”

一聲感嘆，虞子瑜倒是能夠理解一些。

人族雖然先天肉身孱弱，遠不如妖魔。

但架不住他們數量多，而且對外極為團結啊。

更為關鍵的是，人族從未斷絕。

學院，門派。

乃至那一個又一個坐落於大陸的人族皇朝，皆是坐擁無上傳承。

更是強者孕育的搖籃。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著人族天驕，名動大陸。

至於妖魔...

雖說先天強大，但大多都是獨行。

若不是差點被人族蕩平，趕盡殺絕，都不會有如今在人族赫赫有名的‘妖魔殿’，也就是‘神殿’的誕生。

更不會有所謂的‘聖院’出現。

...

“不過知道這些又如何呢？“

“我都快死了。”

有些苦澀，可虞子瑜卻別無辦法。

鮮血依舊不斷從體內湧出，意識都越發模糊。

若不是他身強體壯，撐著最後一口氣，怕是早已...

然而，就在這時，一些極為模糊，宛如水墨暈染的字眼忽的浮現在他眼前。

【與世隔絕的小黑屋。】

【可獻祭自身壽元，進入一個無人感知，無人觸及的小黑屋。（在這個小黑屋，外界的時間是絕對靜止的，更不需要食物和水！唯一考驗你的只有絕對的耐心，恆心以及毅力...）】

【壽命：42年】

這是什麼？

金手指嗎？

虞子瑜本是暗淡的眼眸，忽的泛起了一抹光芒。

不過，就在這時，

“哼哼，看來，你是挺不過今晚了。”

那是狼妖的聲音。

他神情冰冷，望著虞子瑜，眼眸深處露出了一抹貪婪之色。

妖魔...

哪怕剛剛開智的妖魔，也比這些凡夫俗子好多了。

吃了，指不定還能增加幾分功力呢？

“那你也別怪我了...”

“與其死在這裡，還不如成為我的一部分呢。”

話語落下間，狼妖已是張開了巨大的嘴巴，露出了還在滴著血水的獠牙。

猙獰而又恐怖。

“與世隔絕的小黑屋，是真的嘛？但我好像沒有其他選擇了...”

“試試吧，只是獻祭多少呢？”

“都快死了，還想這些...”

“全獻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