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制祝南枝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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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麼麻煩的收集鮮血,不如直接獻祭了這座城。”
巨大血池中的鮮血煮沸一樣咕嚕嚕的冒著血泡,升騰起的血霧在穿過一層血色的陣法之後,便凝練出密密麻麻指甲蓋大小的猩紅血滴。
血滴是從普通的鮮血中提煉出的精血。
夏鳴的語氣中帶著認真:“反正這座城裡都是魔道中人,死不足惜。”
陸今安走到血池旁,一邊將短刃插入陣法吸收提煉出來的精血,一邊說道:“一次性獻祭得到的鮮血總量有限,哪比得上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看著短刃上猶如眼睛的血珠中的血位慢慢上升,陸今安笑著說道:“反正修士恢復的快,一次性殺光可沒法攢夠這麼多的血。”
夏鳴歪頭看著他:“大陸魔修那麼多,多端幾個窩點不就好了,您為什麼要逮住這種小地方的血皇宗薅呢?這種窮鄉僻壤最強不過蘊道期真人,連個坐照期真君都沒有,血的質量也不高。”
“量變引起質變,而且我自然有我的理由。”陸今安輕聲開口:“現在不是時候,而且會有人去做這件事,現在還不能扯上別人的因果。”
“這樣啊……”夏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而拋開疑惑說道:“對了,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晚上我有讓您娘子的小侍女發現這裡。”
陸今安“嗯”了一聲,這確實是他安排的。
逆流而上時空長河前,他已經準備辦完事後離開南卓域了,所以想讓祝南枝知道這裡的血池,因為警惕祝南枝莫名其妙的好意,所以想著祝南枝再怎麼對自己‘圖謀不軌’,也會因為‘相公是魔修’而和自己分道揚鑣。
結果屁用沒有,還給了她一個把相公煉製成劍靈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有這麼喜歡您嗎?”夏鳴看著他,沒有多想的繼續說道:“誤會您是魔修都不離不棄?”
“喜歡我是真的,想‘不離不棄’也是真的。”陸今安無奈說道:“總之,她不會放過我的。”
“那您要解除誤會把她帶回宗門嗎?”
“原本我還真有過這樣的想法。”陸今安看著被短刃吸收殆盡的精血,語氣恢復了平靜:“現在我沒那個底氣。”
“怕被削?”夏鳴覺得他在怕副宗主教訓他。
“差不多吧。”
陸今安搖了搖頭,不再多言的伸手拿過陣法中的短刃,看著血珠中還差三分之一就滿的鮮血,心想沒有自保的實力,哪敢一直帶著想把自己煉成劍靈的病嬌?
何況祝南枝收服了清渺宮千年未曾擇主的‘湛鳴’,真把她帶回萬道宗,第二天清渺宮就找上門要說法了。
雖然萬道宗和清渺宮同為人族五宗七院之一,但是清渺宮傾巢而來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自己毒素未除前依舊只有被拿捏的份。
“走吧。”陸今安轉身朝著外堂走去。
“您準備什麼時候回宗?”夏鳴跟上,強調道:“您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年多了!”
走到外堂大廳的陸今安看著擁擠的人群緩緩說道:“三天內。”
“三天?”
夏鳴眨了眨眼,剛想開口說話,聽到醫館內嘈雜的對話聲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聽說了沒,血皇宗前線擋不住【南卓聯盟】的進攻了,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天就能打到這裡,咱們是不是該準備跑路了?”
“慌什麼?這只不過是他們臨死前的反撲罷了。”
“說的沒錯,我們厲宗主從前段時間被發現的真君古墓中得到突破之法,還得到從未見過的神秘奇珍,等到閉關出山便是南卓域前無古人的坐照境真君,所謂正道人士組成的【南卓聯盟】還不是頃刻間灰飛煙滅。”
“真的嗎?”
“不然你們以為厲宗主還有長老他們為什麼不下山?都在給宗主護法!”
“太好了……對了,我們也為貴宗出了不少力,是不是可以……”
“哈哈,放心吧,等到血皇宗一統南卓域,宗主肯定不會虧待出過力的各位。”
“哈哈哈,終於能讓那些名門正派的衛道士跪在咱們腳下了!”
“尤其是【南卓聯盟】的盟主林牧,拜他所賜我們王家就我一個逃出來……我兄長不過就是重傷他林家的一名長老,就惹得他殺我全族,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說起林牧,傳聞他原本在林家平平無奇,也不知道得到什麼機緣一飛沖天,年紀輕輕就成了蘊道期真人,同階無敵……”
“呸,管他得到什麼機緣,等到厲宗主出關,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沒錯,等到我們宗主出關,不僅要讓他還殺了少宗主的債,更要讓他生不如死,就比如說他那幾個紅顏知己,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們被宗主……哈哈哈!”
“就該如此,他當初偽裝身份將血皇城鬧了個天翻地覆,我這條疤也是拜他所賜,絕對讓他感受比受傷更加深刻的痛苦!”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等厲宗主享用完他的紅顏知己後,分一杯羹給咱們了,哈哈哈……”
夏鳴懶得繼續去聽逐漸猥瑣的嘈雜聲,跟著陸今安走到門口的她低聲問道:“您剛剛說會有人覆滅血魔宗,是指這個林牧嗎?”
“嗯。”陸今安看著城內走過的血皇宗組織起來的軍隊:“南卓域這種小地方能出現坐照境的真君,很意外吧?”
夏鳴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這是不是意味著又一個天驕並起的大爭之世?”
“可以這麼說。”
“哦~您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將這個天才收到咱們萬道宗門下?”夏鳴眼神一亮:“等他一年多是為了考驗他能不能覆滅血皇宗,如果不能,就說明他雖然是天才,但氣運不行,死去的天才就不是天才。
說起來,典籍中記載的很多大人物都是從微末中崛起,這次輪到南卓域了?”
陸今安搖了搖頭:“我要殺他。”
“啊?”夏鳴瞪大眼睛:“他得罪您了?我替您……”
“要是得罪我了,我早把他殺了。”
陸今安把玩著手中的短刃,面容平靜的看著不遠處撕咬起來的兩隻犬妖,作為轉世者,第一次知道林牧的時候,難免會以前世的思維懷疑這個林牧有沒有可能是穿越奪舍者,但一年前在荒墟洞天的探索中他就知道並非自己想的那樣。
“他來自自稱上界的那裡,和荒墟有關。”
“上界?”夏鳴不解的看著陸今安:“荒墟?洞天中有人居住?”
“還不清楚。”陸今安沒有多解釋什麼,轉而又道:“隨便問一句,你來的時候有帶冰魄寒霜花嗎?”
“我在副宗主的催促中直接就動身了。”夏鳴搖了搖頭:“您要它有什麼用嗎?”
“找場子。”陸今安輕嘆一聲:“既然你沒帶,我只能去血皇宗走一遭了。”
“南卓域有這等奇珍仙草?”
“血皇宗從前段時間的真君古墓中得到的,至於一個真君的古墓中為什麼會有……就當是大爭之世的原因吧。”
陸今安邁開步子:“你替我看著醫館。”
拿到冰魄寒霜花,他就有反制祝南枝的底氣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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