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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是不是有才能,透過外貌就能看出來。
比如雲初年少的時候多少有些男生女相,不過呢,這幾年因為肌肉量上來了一些,面貌就發生了一些變化,不會再有人把他誤認為女子了。
加上他修養深厚,對人向來溫文爾雅,且能出口成章,所以,人們只要看到雲初就覺得這是一個有著遠大前程的青年才俊。
狄仁傑是另一種形態的才子,別看他現如今大腹便便的,肥頭大耳的,但是隻要是看到他做事的樣子,他肥胖的身材就不再是臃腫肥胖,而是給人一種極為靠譜的淵渟嶽峙之感。
溫柔的身體天生單薄,整個人柔柔弱弱的,但是呢,他的五官極為靈動,說起流言的時候,眉飛色舞不說,就連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都充滿了智慧地光芒。
這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常人難以企及的智慧。
鍾馗就不一樣了,當他跟雲初,狄仁傑,溫柔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別人只會認為這就是一位兇惡的打手!
當雲初,狄仁傑,溫柔三人圍著鍾馗轉了好幾圈之後,溫柔拿起抄錄來的鐘馗的試卷又欣賞了一遍,然後,再看看鐘馗道:“投胎是個技術活,你走錯門,進了屠戶老婆的肚皮了?”
狄仁傑同樣讚歎道:“你的文章靈動不說還充滿了智慧之光,期間還有自己不俗的見解,這文章如果給了雲初,皇帝在朝堂上能把你誇出一朵花來。”
雲初則讚歎道:“你這身子不學武,為何要學文呢?要知道文人就是一群只看臉不看才學的顏狗。”
鍾馗無語的瞅著這三個人,然後單手就抓著雲初桌桉的一條腿,輕易地將它舉起來,然後再輕輕地放下,對雲初道:“我天生神力,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對手了,不學文,你讓我學什麼?”
雲初三人砸吧著牙花子瞅著鍾馗久久不做聲。
終於,還是溫柔疑惑地道:“雲初十四歲能在突厥人的數萬大軍中縱橫捭闔這事,基本上是被我們誇大了十倍之後吹出來的。
你這個十四歲就找不到對手的話,是誰替你吹的?”
鍾馗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道:“李道長,淳風。”
溫柔點點頭道:“這就說得通了,沒有李淳風的推舉,你連進考場的機會都沒有,這麼說,你這一次考進士,用的是道門的名額吧?”
鍾馗笑道:“正是。”
回答完溫柔的話,鍾馗又對雲初道:“不知縣尊準備將鍾馗安置到那裡辦事?”
雲初笑道:“我有五百不良人,用來查奸究宄,整肅長安法紀,讓良者行於大道,奸者無所遁形,大小是由,皆可一言而斷,如今缺少一位統領不知鍾馗能否勝任?”
鍾馗道:“儘管交於某家,不出半年,定讓萬年縣的惡人無所遁形。”
雲初搖頭道:“我這五百不良人,不僅如此,還需在外敵入侵之時,可以披堅執銳破敵於境外。”
鍾馗呵呵笑道:“某家也曾熟讀兵書,行軍佈陣雖然不如老將,然訓練軍卒之法,鍾馗自忖可以傲視群倫。”
雲初大笑道:“如此,五百不良人就託付於你。”
說著話,就從桌桉上取過一枚銅牌遞給了鍾馗。
鍾馗手握銅牌道:“某家的五百部下身在何方?”
雲初差雜役將張甲喚來,命他帶著鍾馗前往坊市,交接不良人事宜。
狄仁傑皺眉道:“是不是太大意了?”
雲初道:“奸不自招,忠不自辯。奸者禍國,忠者禍身。忠奸難辨之下,你我當謹言慎行。”
溫柔道:“先試試看,不說別的,僅僅是他這一副相貌,就有足夠強的威壓。
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為他提供足夠的錢糧而已。”
狄仁傑笑道:“這就是富裕的好處,以糧草為馬,以金錢為矛,無往而不利也。”
雲初道:“這就是我為何一直要求萬年縣必須富裕起來的原因,只要我們足夠富裕,就不用自己去冒險,會有很多很多人願意替我們去冒險。”
溫柔笑道:“這麼說,你已經準備開一兩個不受朝廷直接管轄的棉紡織作坊是嗎?”
雲初點點頭道:“今年的棉花種植數量將是去年的十倍不止,如此多的棉花,百騎司的棉紡作坊根本就吃不下,再說了,以我給百騎司棉紡作坊制定的章程,本就不是給民用的。
如果民用的綿紡織品的要求也如同百騎司棉紡織作坊那樣嚴苛,棉製品的價格,根本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起的。
棉製品之所以出世,目的其實是為了讓大唐百姓過上更好地生活,不能將它牢牢地限制在軍品上。”
“所以說,你當初先操辦軍品,就是想讓朝廷把這事重視起來是吧?”
“沒錯,大唐律法規定了百姓土地能種什麼,不能種什麼,對於主糧的要求最高,所以,其中八成以上的土地必須以稻,麥,黍,糜子為主,剩餘的兩成田地以及自家的永業田才能種植別的經濟作物。
而大唐的糧食價格偏低,這就導致農夫們想要依靠種植主糧富裕起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朝廷還大力的鼓勵百姓進行自產自足的小的生活圈子,這就導致,百姓除過有糧食吃之外,金錢這個東西對他們是沒有太大用處的。
此次下鄉,你們也看到了,以物易物的平行交換乃是鄉間最大的交易方式,這種互通有無的交易方式只會把百姓的生活水平牢牢地鎖定在某一個層面上,就算再過一千年,他們的生活水平依舊不會有大的改變。
我想透過棉花種植,來改變一下這些百姓們的生活,打破他們沒有發展希望的舒適圈子,繼而獲得一個新得鄉村。
晉昌坊,曲江坊其實已經是一個很實在的例子,這兩個坊市的名頭在萬年縣已經達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因此,對我們下一步推廣棉花種植,非常的有利。”
狄仁傑道:“這樣也好,儘量的不與百騎司起衝突,今年的棉花多,是他們吃不下,而不是萬年縣要從他們口中奪食。
我以為長安縣的裴行儉可以合理利用一下,此次裴行儉歸來,雖然改變了不少,但是呢,他好大喜功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
只要萬年縣大力擴種棉花,那麼,長安縣必定會跟進,等棉花收穫之後,在一口氣把軍品織造塞滿之後,全大唐只剩下我們有消化吸收這些棉花的能力,到時候,可以從長安縣身上再賺一筆。”
溫柔搖頭道:“可以坑一下裴行儉,但是,不能在坑裴行儉的同時把長安縣百姓給坑了。
我覺得這裡面還有很大的學問可以做,如何歸罪於裴行儉一個人,而富裕整個長安縣,還需要仔細地考量。”
雲初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棉花現在還只是種子,沒有成型呢。”
狄仁傑開啟窗戶,瞅著窗外的楊柳道:“你們看,楊柳已經開始發芽了。”
楊柳發芽,牆角的青草吐綠,這就預示著長安的春天再一次降臨了。
只是長安的春天與南方的春天不同,春天總是要與冬日作戰幾次,才能最終取勝。
所以,剛剛還是春雨霏霏,頃刻間就變成了寒風呼嘯,鵝毛大雪。
楊柳上綻放的嫩芽染不綠長安,倒是眼前的鵝毛大雪又給長安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冬裝。
潔白的世界裡,青灰色的大雁塔就顯得格外的醒目。
虞修容帶著三個孩子,在娜哈,崔氏的保護下坐著馬車回家。
她們一個個的臉蛋都是紅撲撲的,在雲家專有的澡堂里美美的洗一個熱水澡,在好好地蒸一下,這個寒冷的日子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李思把腦袋鑽出馬車窗戶,讓潔白的雪落在她的大腦袋上,看起來傻透了,虞修容拽都拽不回來。
沒辦法虞修容只好在娜哈的屁股上踹一腳,讓她先把腦袋縮回來,要不然,李思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腦袋收回來。
馬蹄特特,雲初出現在馬車邊上,蠻橫的將娜哈的腦袋推回去,再把李思的腦袋也推回去,隨即,馬車裡就響起一群孩子的哭聲。
剛剛蒸過桑拿帶給虞修容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好不容易把三個嚎哭的小孩子哄好,就對窗外的丈夫道:“夫君今天回來的早一些。”
雲初道:“公務不忙。”
娜哈敏捷的從馬車裡鑽出來,再跳到哥哥的馬背上,還把身子鑽進哥哥的狐皮大氅裡,露出一張臉得意的衝著虞修容眨眼睛。
虞修容立刻對雲初道:“你妹子昨天在公孫家裡,用棒子打跑了裴行儉的老婆,人家送來了拜帖,就等著你這個主人回家給一個交代呢。”
雲初傲然一笑。
“打的輕了。”
虞修容驚訝的道:“我夫君剛剛在太極宮把左領軍衛的中郎將打的皮開肉綻,你妹子就把人家一個好好地郡夫人打的破了相,難道說從今往後,我們雲家就靠打人過日子嗎?”
雲初瞅著被白雪覆蓋的長安城咬著牙道:“我討厭一成不變的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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