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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沉思片刻道:“我也懷疑是同一個人,一般大臣告密此事沒有可信度,高力士也不會提醒我,只有內部家人告密才會引起重視?”
“還有上次舉報我父親在家中沉溺於幻術,一共有三份家人舉報信,除了宇文螺和李淮,還有一份舉報信是誰寫的?祖父查到了嗎?”
李林甫搖搖頭,“我問了王珙,王珙說他也不知,舉報信是直接送到天子手中,你覺得還是同一人?”
“孫兒認為是同一人!”
李林甫負手來回踱步,一而再,再而三出現這種告密之事,他也開始懷疑是自己的其他幾個嫡子,那會是誰?
李鄴又道:“我有辦法查出來,祖父是否要試一試?”
“什麼辦法?”
“祖父只要在休日召開一次家族重大議事,我就能查出是誰告密了!”
李林甫點點頭,“明天就是休日,我可以試一試,另外,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探討一下征剿阿布思的方案,過幾天朝廷要討論此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雖然孫子才十四歲,但李林甫已經把他看作家族內唯一可以商討大事的智囊。
李鄴從懷中取出一份疊好的紙,放在桌上推給祖父,“這是孫兒寫的一個方案,上面有詳細解釋,請祖父過目!”
李林甫愕然,沒想到孫子已經準備好了,他捋須笑道:“我先看一看吧!不明白之處我會再問你。”
.........
從相國府出來,天已經快黑了,李鄴騎馬在平康坊內緩緩而行,剛走出不到百步,李鄴便發現有人在跟著他。
他心中冷笑,這幫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他繼續向東而行,這兩個傢伙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如果沒有猜錯,他們還是會再坊門處對自己下手。
李鄴早有準備,他帶了一根兩尺長的銅棍,就插在馬袋內,就等著這幫混蛋來找麻煩。
來到了常樂坊坊門處,這時,天已經黑了,距離關閉坊門還有半個時辰,大家都在匆匆趕回家,坊門處的人還比較多。
當李鄴距離坊門還有五十步時,早已埋伏在坊門處的三名黑衣武士迎面衝上來,後面跟蹤李鄴的兩名黑衣人也衝了上來。
巧的是,他們每個人也手持一根短鐵棍,從三個方向衝來。
李鄴抽出銅棍,一躍跳下馬,身形快如鬼魅,霎時間衝到後面兩名跟蹤者面前,只聽‘咔嚓!咔嚓!’兩聲骨折聲響起,兩人頓時慘叫倒地。
李鄴沒有管他們二人,又儼如旋風一般衝到三人面前,此時,三名黑衣人已經聽到兩人的慘叫,心中都吃了一驚,但奔跑的慣性讓他們收腳不及,李鄴已衝到最前面的兩人眼前。
不等他們舉棍,李鄴的銅棍已經狠狠砸中了兩個膝蓋,又有兩根腿骨被打斷,兩人慘叫倒地。
後面一人轉身便逃,李鄴一甩銅棍,正中左腿,“咔嚓!”腿骨被折斷,那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兔起鶻落之間,打鬥便結束了,這五名黑衣人都會武藝,但李鄴的速度快得無以倫比,他只用一招,那就是快狠準,五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翻了。
李鄴抓住第五人的頭髮,喝問道:“是誰讓你來襲擊我,快說!”
“我不知道!”
李鄴一揮棍,‘咔嚓!’男子左臂也被打斷了,痛得他一聲哀嚎。
李鄴冷冷道:“伱再說一個不字,我把你全身骨頭一根根打斷,讓你一輩子也站不起來!”
“是館主安排的!”
男子哭了起來,“館主給我們每人十貫錢,讓我們打斷你一條腿。”
“哪個館主?”
“長青武館館主司馬長青,是他出錢!”
這時,坊門處的百姓紛紛走上來,一名男子走出來驚訝問道:“四十八郎,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正是李洵的父親李崤,李鄴起身抱拳道:“十六叔,這五人就是打傷令郎的兇手,他們也想來對付我,被我制服了,麻煩十六叔趕緊去縣衙報官!”
“啊!我這就去!”
李崤翻身上馬,催馬向宣陽坊奔去,宣陽坊很近,和常樂坊就隔著東市,萬年縣縣衙就在宣陽坊內。
李鄴將五人揪起並趴在一起,誰敢亂動一下,他便毫不留情在他們斷骨處踢上一腳,痛得幾人鬼哭狼嚎,慘叫不已。
不多時,縣尉馮敏帶著數十名衙役奔來,馮敏這兩天也在地痞無賴中調查兇手,都一無所獲,正在發愁之時,沒想到這幫人又犯案,還被當場抓獲。
讓他大喜過望,他上前向李鄴抱拳道:“在下萬年縣尉馮敏,感謝李公子協助抓捕案犯!”
李鄴還禮道:“他們出手太狠,要置我於死地,我被迫還擊打傷他們,會有麻煩嗎?”
馮敏連忙道:“請公子不用擔心,只要不出人命,一般都不會有問題!”
“感謝縣尉理解,另外他們招供,是長青武館館主司馬長青指使他們犯罪,最好縣衙能連夜拘捕司馬長青。”
馮敏猶豫一下道:“據我所知,長青武館只有一家,位於新豐縣,現在城門已關,只能等明天一早再趕去新豐縣抓捕。”
“由縣尉決定吧!”
馮敏一揮手,衙役們扶著被打傷的五名黑衣武士,一瘸一拐走了。
李崤走上前,有些擔憂地對李鄴道:“那個司馬長青會不會連夜逃走?”
李鄴搖搖頭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縣衙肯定會封他的武館,治療腿傷的錢總不能讓縣衙出吧!估計還會拍賣武館土地,到時,某個幕後指使人就頭大了。”
李崤豎起大拇指,“怪不得祖父那麼看重你,果然思路很清晰!”
.......
入夜,李鄴照例去了滻水,自從他開始走上了最初的朱雀心法之道後,水下的修練變得十分艱難,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煎熬,但每一天都會有突破,都有收穫,和之前長期停滯不一樣。
李鄴覺得這才是修練,每天都在實實在在的積累,最終會形成一座高山,而不是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停滯和突破。
水下的強大阻力使李鄴每揮出一劍都十分艱難,他不是在和一股水流鬥爭,而是在和千萬股水流抗爭,之前那種水若凝膠的感覺消失了,那種水中屏障的感覺也消失了。
短短十天時間,他便從混沌狀態走向了清晰狀態,就是和千萬條水流的鬥爭。
每一次潛入水底,他只能推出兩劍,有時甚至一劍都推不出去,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真正的屬於自己的道路。
他開始摒棄裴旻的劍客之路,而開始走向裴行儼的猛將之路。
整整一個半時辰,當李鄴河底出來時,他完全虛脫了,甚至連鐵木馬球杆都要拎不動了。
李鄴艱難爬上岸,服下一顆藥,盤腿坐在岸上,他感覺自己就像充電一樣,隨著藥物如火一般的散發,自己體力和力量也在迅速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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