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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來特長舒了口氣,努力拍打著依舊殘留著從夢境中甦醒的混沌感覺。
“總算好點了。”來特自言自語道。
但下一秒,列車穿過了舊城市遺址的一片十多米高的大樓廢墟和旁邊山丘組成的露天半隧道境地。
短暫的陰暗和交錯的“轟隆”聲讓來特的腦海中再度閃過了剛才漆黑夢境中的場面。
迪倫那一聲西裝革履的紳士模樣,加上丟擲袍子後變幻的蝙蝠場面讓他勐然感覺到後背發涼。
“有人。”來特低聲道。
“轟隆”聲加上高樓遺址落下的陰霾,伴隨著列車通向更為廣闊的境地後瞬間消失不見。
其他佩戴著奇怪花紋勳章的帝國軍團士兵和佩戴著“長劍錘子”勳章的各地護衛隊並未察覺來特的異常。
畢竟他剛才的奇怪舉動已經被陰霾和嘈雜所“吞噬”,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正當他驚愕地環顧四周,準備尋找夢中那個【欺詐者】迪倫的蹤影時,他身旁的莫洛斯將手中的書籍翻了個頁,用低沉但夾雜著點警惕的聲音說道:
“別胡亂張望。”
“啊?”來特下意識地回應道。
“當你在尋找敵人時,敵人也在暗處關注著你。我嗅到了失落者獨特的氣息。雖然我是人類,但接觸得多之後,那種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氣味是能感覺得到的。”
莫洛斯說著,將手中鑲嵌著金色花邊的封面正中心用西陸通用語書寫名字的書籍放在一旁。
他熟練自然地起身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軍隊制服,翻了翻領子後,從列車上部存放行李的儲物處上摸索著。
兩三秒後,他拿出了一個金屬藥瓶,坐回位置後,遞給了來特,說道:
“這是我調製的新魔源藥劑,你試試吧。等下佈雷特醒來後他也得試試。長時間的噩夢不僅會損傷你的記憶力,而且還會讓你精神衰弱,不利於兩天後的戰鬥。”
“新魔源藥劑?呃……謝謝。”來特客氣地說道,伸手接過藥劑。
他並沒有立即服下,而是將泛著鋼鐵色澤的瓶蓋呈現“逆時針”方向擰開,學著上個世界高中課程中“化學老師”教授的方式扇著聞了一口。
一股清新的氣息頓時灌入他的鼻孔,清幽香酥,令人感覺到迷醉。
“這是,內卷花的氣息?”來特頓時感覺到一股深入靈魂的舒適和放鬆。
但0.3秒過後,他“啪”地將瓶蓋扣上,用力搖晃著腦袋,試圖驅散這種不合時宜的舒適感。
“哈哈。”莫洛斯帶著善意的微笑,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鄉巴老一般,忍俊不禁地“笑”道:
“這是內卷花的升級產品,經過蘇格拉的科學家研製的,專門用於抵禦具備引誘和致幻能力失落者的產物。”
“內卷花的……升級產品?這玩意兒也能升級?”來特腦海中霍然浮現出了那天【愛神】娜塔莎為他講解內卷花的場面。
他那雙修長白淨的手指只是輕柔地隔著空氣在我的胸口一指,內卷花就隨著綠色魔源力“飄”到了他的指尖。
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最為神秘、最為非凡的力量,構成這個世界本源的產物。
雖然帝國科學家和哲學家們都認為原子才是組成物體的最小單位,但屬於神學範疇的產物沒人有勇氣去否定。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你應該聽說過996版本的內卷花。”莫洛斯醇厚地夾雜著一絲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來特的遐想:
“九個週期,九天生長,六次開花。這種內卷花的價值最為低劣,而且在野外,比如迷失沼澤、白熾冰原、綠境森林、魯茵河畔,甚至是沉寂高地都有生長。內卷的影子無處不在,確實毫無用處。甚至這些內卷花生長的地方其他植物都會枯萎,連野獸的蹤跡都難以尋覓。”
“內卷……花能帶來好處就見鬼了,應該弄點除草劑全部弄枯。”來特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過幾年前《帝國醫學》期刊刊載過一篇名為《內卷花的兩個藥用方向》一文提到,內卷花這種毫無價值的邪惡生物可以進行改造,有兩個發展方向。第一,‘安神內卷花’。
縮短生長期,九個週期不變,改為八天生長,五次開花。那麼內卷花就有安神的效果,可以在極大程度上減少帝國為這部分精神類藥物生產的投入。畢竟經常處於戰鬥中,精神緊張的【戰士】需要藥物緩解精神,否則就會崩潰,甚至很多情況下會將同伴誤認為是無心人,展開無差別殺戮。”莫洛斯偏過身體,和來特“閒聊”道。
“第一種我有所耳聞,一般的香菸製品中都會新增吧,我看佈雷特用過。”來特偏頭看了眼將兩條胳膊當作枕頭的佈雷特。
“對,沒錯。第二種方向就有意思了。”佈雷特指著來特手中的金屬瓶說道:
“‘亢奮內卷花’,將生長週期延長,十二個週期,十二天生長,七次開花。這樣處理的內卷花堪比普託亞聯邦‘瘋子’醫生髮明的‘英雄藥劑’。能極大提振精神力量,讓人始終保持亢奮。如果帝國遇到棘手戰爭的話,一般會為【戰士】們配備。不過我給你的藥劑貴在於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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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特搖晃了一下金屬瓶,並未立即將瓶蓋開啟。
“新思維,新方法,新決策,新夢想……”
“好了好了,打住。這裡應該沒有售賣《日涅帝國報紙》的地方吧,別整虛的,來點實際的。別學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來特打斷道。
“好好。我直說了。原本身為序位魔物的內卷花,經過了我兩個方向的同時培養。不僅提取了‘亢奮內卷花’的汁液,而且淬鍊了‘安神內卷花’的花瓣混合而成。並且加入了點夜來香的汁液,長眠花的花粉,還有冰原孤狼心臟晾乾後的粉末。這就是我的新魔源藥劑。”莫洛斯饒有興趣地介紹道。
對藥劑學和生物學一竅不通的來特僅僅是木訥地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到底新在哪裡?”
“完全沒有使用魔源力,一點兒也沒有。就連帝國應對無心人病毒研製的序位10-20號藥劑或多或少都使用了灼液,那種東西本身就具備魔源力。但我是純的藥劑,這是科學,不是魔法。”莫洛斯解釋道。
“雖然沒有聽懂,但我大受震撼。不如試試?”來特試探性地說道。
緊跟著,他將金屬瓶重新開啟,將“新魔源藥劑”靠近鼻孔用力嗅著。
清新的感覺彷佛置身於無盡的花海中,甚至還夾雜著類似海浪的氣息。
“喝一點,剛才受噩夢的影響就會完全消散。如果你需要更多的話,我並不介意向你分享兩瓶。”莫洛斯催促道。
“好的,我試試。”來特答應道。
將一整瓶的“新魔源藥劑”灌入口中後,來特感覺到了一陣無比的通透感。
他清晰地環顧四周,在花瓣的香氣順著他的胃部流竄至全身之下,他竟然感覺周圍的時間像是被凝固了一樣。
準確來說是減緩了。
就像那次從沉寂高地前哨A前往65號公路半途的科輔戰時,遇到“紅葡萄”火球時的情況一樣。
但緊跟著,他看到了眼前的世界泛著七條彩色的光芒。
紅的鮮豔、橙的誘人、黃的迷醉、綠的發憷、青的安寧、藍的祥和,還有紫色的,令人……
又想起了那個巫女,【愛神】娜塔莎。
她像是一個幽靈一般在我的腦海,世界,甚至是一切與失落者交流的時刻,揮之不去。
或許是某種創傷應激後遺症的表現?
他低頭望去,不知何時雙手竟然發出了一股橘紅色的火焰。
輕微的熱度並不滾燙,滾滾悅動著就要噴薄而出。
直到……
接連不斷的顛簸感傳來。
來特勐然發現,周圍的時間又變成了正常的流速,那些光芒和火焰瞬時化作了虛無。
“咣噹、咣噹、咣噹、咣噹……”
短暫的顛簸讓他和莫洛斯前後搖擺,差點滑落到地上。
就連一直平穩地熟睡著的佈雷特也被這陣顛簸驚醒,打了個巨大的哈欠,睡眼惺忪地望著周圍。
“到哪了?”佈雷特用力揉搓著發癢的銀白色頭髮,一臉茫然地問道來特和莫洛斯兩人。
“我剛睡醒不久。不過剛才應該是過了一片舊城區遺址,現在快開到戈壁了。”來特搶答道。
“用更加專業的用語來說。我們剛剛度過切卡夫斯克舊城遺址,現在正在‘直心-03’號上部線路。還有大約15公里到達半廢棄的‘頓寂’車站。距離頓烏斯克臨時營地還有300公里距離。而且預計到達時間應該是晚上9點左右,這條線路經常被無心人灼液汙染,行駛速度不會太快。”莫洛斯說道。
他指了指泛著鋼材色澤的金屬桌面的角落位置,那裡正疊放著一張由“切卡夫斯克暗夜之明工廠”生產的軍用地圖,還有一塊軍用指北針。
“不用了。話說來特,從蘇格拉和切卡夫斯克這樣的昏暗城市出來的感覺很不錯吧。還記得我早上和你交代了什麼嗎?”莫洛斯臉上泛著善意的笑容。
“早上?什麼?”來特因藥劑感到通透清醒的,擺脫了噩夢帶來的束縛感的思維頓時陷入了迷茫。
早上?早上?我難道不是一直在做夢嗎?
對啊,我怎麼登上列車的?還有這身整齊的護衛隊服裝,搭在一旁的銀白色頭盔,還有那把幾天沒有使用過的“械元”牌步槍我也帶上了,可是我究竟怎麼做到這些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似乎我自己剛才經歷了與“幼狼”交談的灰濛之夢,看到了“希望的油燈”破碎,然後就直接登上了列車?
記憶……出問題了?
“出問題了,我不記得了……”來特呢喃道。
佈雷特和莫洛斯對視了一眼。
緊跟著,莫洛斯輕柔地拍打著來特的肩膀,用舒緩的語氣說道:
“應該是記憶屏障現象,很正常。”
“正常?”
“對。異能者使用魔源力結靈過度後的正常現象。而且我能感覺到你身體中的魔源力似乎與我接觸過的失落者所擁有的不同。但應該也屬於無法透支的一類。”莫洛斯解釋道。
第一,不能透支;第二,不能出血。
來特耳畔再度迴響起了與亞託戰鬥後,在米戈夫醫院甦醒前夢中遇見的自稱“械元之女”分身的女孩那甜美到可怖的聲音。
“只要接下來的戰鬥中減少使用魔源力就行。我不太清楚你之前用魔源力幹了什麼。但現實就是,我和佈雷特親自帶著你從軍事管理所來城市車站,並且檢查了武器、任務安排和證件之後登上的列車。你告訴我們你要按照帝國的命令處決沉寂高地的所有失落者。布來特提醒了你,希望教會的一些失落者對委員會有用,如果想要探尋‘械元之女’的話,就不能以殺戮作為唯一目的。”
莫洛斯在提到“械元之女”時刻意壓低了聲調,防止被潛藏在列車中的失落者所察覺。
“我,確實用魔源力結靈了,但能允許我進入沉寂高地後再告訴你們原因嗎?我保證,暫時不用魔源力結靈了。我怕在我記憶模湖的時間中被人操控著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我,不想……作死。”來特的黑色雙眸中略帶驚恐地說道。
“沒事,你注意就好。”佈雷特投來了善意關懷的目光。
伴隨著列車的“轟隆”聲音和行駛的速度逐漸減弱,直到停止。
來特看到了窗外莫洛斯口中的“頓寂”車站。
找了個想處理小腹脹痛問題的藉口後,來特向佈雷特和莫洛斯擺了擺手,在短暫的半個小時的靠站時間中走下了“永動”號列車。
踏著堅實的,散發著灼熱氣息的地面,來特沿著一條佈滿雜草的小道向車站後方走去。
一方面他對荒野戈壁有著天生的好奇,對一望無垠的廣袤空間和土黃色調的空間有著深層次地追求。
另一方面這裡並沒有盥洗室,也沒有公共衛生間,他不得不避開那些在站臺上閒聊抽菸計程車兵來解決私密問題。
沿著半人高雜草差不多走了10分鐘,來特能遠遠望見車站的位置,他總算是解決了最為私密棘手的問題。
正當他想要轉身返回“永動”號列車時,一道由鮮血凝聚而成的長鞭從他正面的雜草中勐然衝出。
嗖!
伴隨著呼嘯聲、濃郁的火焰氣息和純正紅色的光芒,長鞭砸向了他長著一頭黑髮,毫無防備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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