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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先是要經過一道漾著波光的窄門,門上會亮起各色的光,來判定透過者的修為和根骨,如果是修為特別差的則不會亮光,可以直接去退報名費了。

江連星掃了掃周圍,大部分人都是築基前後,也偶有一些結晶期,甚至出現了個別成丹期。亮起的光顏色也不一樣,築基前後大多都是綠色的微光,結晶期是藍色的,成丹期的一兩個人則亮起了黃光,引起周圍人的驚呼。

江連星聽到後面的人喃喃道:“明心宗又不是多有錢的門派,成丹期還過來參加入門考核是什麼意思?”

羨澤也很好奇。

江連星低聲和羨澤解釋:那些都是用靈石、法器和丹藥嗑出來的偽成丹,基本都是卡在了成丹下品很多年。有些還可能是三大仙門內沒有晉升空間的邊緣弟子。

而明心宗多年前在仙門大比上,出了幾位驚豔才絕的弟子,他們的師尊小露一手,也絲毫不遜於千鴻宮這樣的三大仙門的宗主。

相比於去那些資源緊張、卷生卷死的大門派,當然是來這裡更能尋到出路,說不定還能當個大弟子。

羨澤懂了:大廠幹不下去,來這兒想拿著簡歷降維打擊。

她看著隊伍快排到自己,有些不安。

江連星為了讓她安心,先一步走進窄門去,上頭很快亮起了綠色,顯示江連星資質平平,勉強入門。

但他很淡定,只是掃了一眼就跨過門。

羨澤邁到門下。光沒亮起來。

完了,眾目睽睽之下,羨澤不可能當眾嗑靈石,而且靈力入體對她來說也是一樣疼痛。還準備那麼多符文,連這第一道都過不去啊!

旁邊的童子正要引導羨澤去退費,她頭頂的門楣上忽然顫顫巍巍的亮起了綠色。

……這是有多薄弱。

本來還有些人覺得她戴著幕離神神秘秘,是個高手,結果沒想到如此菜雞,頓時對她失去興趣。

江連星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喜色,跟她一同拾階而上,去往入門考核的主會場。

明心宗確實不是太大的門派,可以看到山門之後影影綽綽的雲霧與峰巒,但考場整體上只有一兩百人參加,在場的童子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張白色無字小紙條。

站在漂浮的魚臺上的是明心宗的考官,為首的是一位單眼女子。

她左眼處只有窩痕沒有眼睛,並沒有戴眼罩遮擋傷疤,容貌清妍,舉手投足挺拔淡泊,只冷冷掃過下頭對她的眼睛竊竊私語的考核者,道:“吾乃明心宗九脈脈主之一,名叫匣翡,明心宗考核歷來簡單,此處將召出四個洞天入口,考核者需進入洞天,找到出口歸來即可。”

“只是,每個洞天在有九人離開後,剩餘人自動淘汰,而出口每次透過一人,將會關閉兩個時辰,之後才會再次開放。”

羨澤大概聽懂了,就是四個副本,每個副本都有九個出來的名額可以爭搶,但每隔兩個時辰才能出來一個人。

比如說倆人前後腳都要找到出口離開,但前頭的人只要離開了,後頭那個人就要在出口附近再待兩個時辰。

那可就危險了,誰知道兩個時辰內還會發生什麼,出口附近甚至會成為大亂鬥核心地點。

匣斐身後,還有數人坐在浮空魚臺上,她冰冷的眼睛掃視後,道:“明心宗既不迂守正道,也不會縱容邪路,所作所為皆由吾與身後眾位脈主、長老審視,如有殺人之舉,將直接視作淘汰。”

真有意思,就只說了底線是殺人,但是是把人傷了或者弄個半死,可沒說一點懲戒,還真是要憑本事出頭啊。

江連星把這樣門派,作為龍傲天積累資本的第一站,是不是也說明了他的性格?

她側過臉去偷看江連星,以為能看到他眼裡的野心勃勃,沒想到江連星正在憂心忡忡的望著她。

羨澤被他看的渾身發毛:“怎麼了?”

江連星並不知道明心宗是這樣的選拔方式,有些不安:“要不……我們還是退出考核吧。找個無人的洞天,您與我一同修行百年,也沒什麼不好。”

羨澤盯著魚臺上的脈主們:“那怎麼行?”

她就沒見過男主宅個一兩百萬字只跟師母大眼瞪小眼的故事!

他正擔心著,空場上便顯示出了四個洞天入口,裡頭是春夏秋冬的景色,然後每個人手頭上的白紙紙條上,也浮現出了不同的文字。

羨澤是“夏霖”,而江連星是“冬巡”,對應夏與冬的洞天。

倆人並不在一個洞天內。

江連星那眉毛能擰出水了。

羨澤道:“沒事,如果我進去之後發現大家都太強太捲了,我就找個地方縮起來,大不了淘汰,回頭我在山門下頭做點小生意,你經常來光顧也行。”

江連星扯了扯嘴角。他沒說,如果師母考核失敗,那他才不會入什麼明心宗。

二人整頓神色,江連星趁著分開之前,再跟她強調一下各個符文的作用。羨澤看著芥子空間內,跟上香燒紙似的一沓沓不要錢的符文,甚至還有什麼止血的、鎮痛的、辟穀的、感覺自己是要出遠門被媽叮囑。

後頭一對結晶期的師兄弟,從報名的時候就在他倆身後,直盯著這對“母子”。其中面白無鬚的師弟故意大聲道:“要母子分離了,可不是捨不得孃親吧!”

另一個兩撇小鬍子的師兄連忙道:“師弟,不要胡說八道。”

羨澤回過頭,瞥了一眼二人手裡的字條,也是“夏霖”二字。

她笑起來:“我的兩個好大兒,倒是不必和孃親分別了。”

師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佔他便宜呢,張口就要罵,小鬍子師兄連忙攔住,對她略顯抱歉的頷首。

羨澤二人已經往洞天中去了。

邁入洞天之後,每個人所在的位置都是隨機的,羨澤幾乎立刻就被頭頂的雨水澆溼,她所處的地方,像是一片山巒中的熱帶雨林,悶熱且地形複雜,而且還有多個隱秘的地下洞穴。跟江連星說得輕鬆,可她心裡並不輕鬆,能想象到這樣的規則之下,考核者雖不殺人,但下手一定也很黑。

但她也有自己的對策。

她摘掉溼透的幕離,裹上了蟄隱衣,將自己隱藏在雨水和枝葉之中。

羨澤想了想,開啟了自己的芥子空間,只抽了幾張符文帖身備用,而後手卻伸向了另一邊。

她帶了一袋瓜子。

羨澤邊走邊嗑,向樹林深處走去。

……

四個洞天的入口,變化為四面懸空虛景,將其中場景看得一清二楚,也會隨機將視野給到洞天內的爭鬥與每個受試者。

其中以“冬巡”洞天的鬥爭最為慘烈,其中場景是一片落雪的高原深澗,風如刀子般割人,入場的修仙者直接出現在雪原之上,躲無可躲,各個顯眼,再加上進來的還有一兩位成丹修士,幾乎是立刻就廝殺起來。

匣翡與旁邊的少年輕聲交談:“陸熾邑,師尊當真不來看?明心宗可有十年未曾招收弟子了。而且正趕上他出關,不來看實在是可惜了。”

陸熾邑年輕氣盛,用紅色粗繩綁著馬尾,馬尾末梢泛著焦紅色,眉眼凌厲精緻,嘴角撇著,看起來比江連星大不了一兩歲,但實際上已是脈主之一。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手指上,有暗紅色的紋路陰刻,撫摸上去還會有燒焦疤痕般的微凹。

陸熾邑撫摸著手指上的紋路,沒好氣道:“答應的是好好的,結果又臨陣脫逃。我還特意給他找個能隱蔽圍觀的位置,就躲在那邊那棵樹上就行——”

匣翡:“……你有沒有想過,師尊捏個法術,就能看到這邊的景象,倒也不用爬樹。”

陸熾邑:“那哪有現場的氛圍啊,天天躲在自己的小黑屋裡,就用法術看看這兒看看那兒,真是沒救了。”

匣翡:“你也知道的,當年仙門大會他不小心出手,驚豔四座,嚇得回去自閉了兩年不肯見人不肯說話。”

陸熾邑揉揉頭髮,煩躁道:“過段時間,千鴻宮那邊要來跟咱們弟子切磋,共商大事,都點名說了要拜會師尊,他還這麼拿不出手的樣子,怎麼行!”

他倆裝作在認真看洞天的模樣,時不時皺眉點頭故作深沉,但實際上聊得都是師尊的事兒,都沒把洞天內的場景往心裡去。

直到眾人驚呼,他們這才凝神看去。

只瞧見“冬巡”洞天之內,一位衣著單薄的少年,正將劍尖刺入某個修仙者的膝蓋,用力將刀一擰,直接廢了對方的行動力。

他面頰上已經有不少凝固的血滴,彎下腰去,不但奪走了對方的靈石和武器,還用手將掰開對方的嘴,將二指伸入對方口中,又快速拔|出。

這個動作看起來更像是把對方舌頭塞回嘴裡,但匣翡僅存的這隻碧瞳可不一般,她能窺破靈力的流動,立刻察覺到,有大量的靈力從二指流入了少年體內。

少年沉默的外表下,就像是一隻饕餮,將靈力一口吞下,根本不必運轉消化,對方的靈力就石沉大海。

那被廢了膝蓋的修仙者,靈海里的修為只剩下一絲了。

匣翡眯眼輕聲道:“這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正派的功法啊。”

她還來不及仔細看,少年已經鬆開手走入雪中,身後已經不只是鐵劍,而是少說有十幾把武器與法器,如劍陣般被他瘦削的身子揹負著,身影在風雪中消失了。

陸熾邑並沒注意到,他正在轉臉看另一邊的洞天:“哎,夏霖的洞天內怎麼沒人?”

匣翡凝神看去。

當下投射的映象中,真的沒人。

但按理來說,映象內只會將視角匯聚在一個個修仙者身上,眼前的畫面中空無一人,只能說明對方使用了隱身術或是……

正想著,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女人的手,憑空飄蕩,看起來可怖,只是那指尖捏著瓜子殼,扔在了地上。

匣翡:……在洞天裡嗑瓜子嗎?是不是閒適過頭了啊!

但她也立刻意識到這人為什麼能夠隱身,卻會露出一隻手:

她披著蟄隱衣。

她都看不出來,這蟄隱衣最起碼能防住具靈以下的修仙者。

這寶物要是被人發現,肯定會被人爭搶;可要是不穿,也會直接捲入鬥爭。

就這情況,還有閒心嗑瓜子啊。

……

如羨澤所想,確實大家手都非常黑。

平均每個洞天內有四五十人,爭奪九個名額,不打起來是不可能的。

她也很煩,走過路過一看,哪個都打不過。而且她一直也沒找到類似於出口的地方。

哪怕是等著淘汰,也要在這裡耗上最起碼十八個時辰,她鞋都溼透了,也找不到能睡覺休息的地方,肚子也已經餓了。

早知道今天早上江連星做烙餅的時候,她多吃幾塊了。

她拿起他給寫的辟穀符往身上一按,飢腸轆轆的感覺稍微減退了一點,但顯然撐不了多久。

要不搞點野外求生,弄點野味嚐嚐吧。

她看著遠處,兩個人正混戰在一處,準備從枝杈上跳下來,忽然耳邊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系統]:江連星已突破築基境,請在12時辰內,將其龍傲天值提升至100%進入第二階段。否則你將會慘死,併成為江連星提升龍傲天值的來源。

倒計時開始:24:00:00。

啊?

啊?!

他怎麼忽然就築基了!

這才剛進來一個多時辰,哪怕就是九個人和和氣氣排隊往外走,也還要十六個時辰才能結束洞天比試,到時候早就過時間了。

江連星這是要卷死她啊!

羨澤不想慘死的唯一辦法,就是她必須拿到九個名額、準確說是前六個名額,然後離開這裡。

她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做得到?而且她在入試煉之前也沒見到任何宗主級別的大人物……

說好的保研呢?真讓她自己裸考廝殺嗎!

羨澤正想著,就感覺她圍觀的二人,已經爭鬥到了她頭頂上。這倆人,一人是以劍為主,另一人手持拂塵,羨澤打算快速從樹下離開,忽然那拂塵女子揮起一片颶風,攪的林中葉片雨滴就跟暗器似的快速旋轉,朝持劍男子而去。

持劍男子被擊飛,他本以為自己要被跌落在地,卻忽然感覺有什麼軟軟的東西給自己當了墊背,也聽到一聲痛呼。

持劍男子連忙起身,就看見了半個人。

一個穿著素裙的下半身趴在地上。

他傻了。

然後又出現了一隻手,好像拽著什麼布料往下遮掩,下半身變成了膝蓋以下……

拂塵女子顯然修為更高,也見過更多奇珍異寶,立刻道:“蟄隱衣!”她立刻調轉方向,要襲擊那雙腿。

蟄隱衣下的人猛地轉過臉來,露出一張美得驚人的臉,只可惜半邊臉沾了泥。

持劍男子雖然不懂,但聽拂塵女的口吻就覺得是好東西,立刻也要襲擊向羨澤。

卻看羨澤手中拿著一支降魔杵,而另一隻手,立刻抓向地上的瓜子殼。

她身影陡然消失。

而後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幾十米處。

二人都沒見過如此快速的移動,震驚的轉過臉去。

卻看著她抖了抖蟄隱衣,身形消失的同時,手指又抓向了地上的瓜子殼。

而後氣息全無,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神識與視野中。

她剛剛的出現,簡直像是二人的錯覺,他們倆人錯愕的對視一眼。

洞天外的魚臺上,圍觀考核的脈主與長老們,也都露出奇異的神色,紛紛猜測起她用了什麼輕功。

但跟輕功沒關係,羨澤只是合理利用[三百丈瞬移降魔杵],她用瓜子殼四處給自己留下標記點,到時候隨便抓起瓜子殼,就能瞬移到其他位置,瓜子殼這麼多,她可以來回瞬移,再加上蟄隱衣,想抓到她可難如登天了。

羨澤一連瞬移了好幾次,都沒能安下心來。因為有好幾次,她瞬移的地點,都有人在爭鬥混戰。

她實在是怕被誤傷,又瞬移了一次。

這次,她眼前一花,剛要起身,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住。

“咦,這裡怎麼會有瓜子皮——啊啊啊!”

眼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模樣嬌俏潑辣,纖瘦靈巧,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紫裙,頭上身上都是銀飾,一看就是苗疆打扮。

她女孩本來是撿起瓜子皮看看,卻沒想到跟握著瓜子皮瞬移的羨澤,直接手牽手了。

她嚇得啊啊大叫,羨澤正要收回手,卻沒想到那女孩死死攥著她的手沒撒手,臉上的驚嚇快速變成得意,她勾唇一笑:“好,送上門的補品!”

……

場外。

匣翡看了一眼從冬巡洞天出來的第一個人,正是那揹負著滿身刀劍法器的少年。

少年一出洞天就開始原地打坐,匣翡一眼就看出來:他已經突破築基境,正在理順體內橫衝直撞的真氣。

雖說這樣洞天爭鬥中突破境界的少之又少,但不過是個築基境少年,她也沒多看,轉眼看向夏霖洞天。

陸熾邑皺起眉頭:“這苗疆女孩,可是紫雲谷的人?”

匣翡臉色不太好看的點點頭。

紫雲谷跟伽薩教差不多,都是邊陲教派,亦正亦邪。真要說起來,紫雲谷更像邪派魔修,她們擅長用毒用針也擅長侵吞他人靈力,時常捕獲中原修仙者,養起來吸氣;也會對擅闖紫雲谷的人殘忍凌虐。

明心宗雖然是正邪不忌,只要守宗門規則就好,但若真有紫雲谷的姑娘成了弟子,那恐怕其他正派弟子要鬧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突破築基期的少年也睜開眼來。

他臉上絲毫沒有突破境界的喜悅,甚至連突破都快的像是速成。

他根本不關心自己或周邊的情況,也沒有透過考核的喜悅,立刻站到夏霖洞天的映象前,仰頭看著其中的景色,看到苗疆少女抓住了羨澤,眉頭一緊。

他剛剛吸取他人靈力,就是用的紫雲谷的功法,只是他過於熟稔,既快速也會用別的心法來掩蓋,外人幾乎不可能看出來。

他之所以掩蓋,就是因為紫雲谷算得上人人喊打。

誰能想到,這次考核還遇上了紫雲谷的人……

……

苗疆少女使勁兒拽了一下羨澤胳膊,露出一截手臂,晃掉了羨澤的兜帽,露出她的面目。苗疆少女抬眼看了羨澤一眼,呆呆道:“你真好看。”她又咯咯笑起來:“吃了你的經脈靈力,我豈不是也能變好看!”

羨澤:“什麼?”

小妹妹,顏值又不是幽門螺旋桿菌,不會因為吃飯而傳染的!

苗疆少女張開嘴,露出如小鯊魚一般的尖尖牙齒,然後一口咬向羨澤的手臂。

羨澤立刻就感覺有某種毒素注入自己體內,渾身麻痺動彈不得,而她體內那點少的可憐的靈力也流入對方體內。

不,準確說是,像是倆人的經脈相連,對方順著她經脈來侵蝕她體內的靈力。

別的功法是吸取靈力,更像是吃螺的時候往外吸溜;而這少女更像是拿個勺伸進來,從裡往外挖。

這招對於那些修為更高,能強頂著靈力不運轉的高手,肯定更有用。

但問題是,她與羨澤經脈相連,把自己的靈力探進來——

就像是跟她經脈合而為一。

羨澤腦中一個激靈。

這不就是她自己找罪受!

羨澤立刻運轉周天,蔓延在她經脈之中那種刺骨要命的疼痛襲來!

她都已經疼了這麼久,早已習慣,這份疼痛順著她的經脈立刻蔓延到苗疆少女體內。

苗疆少女表情驚愕,登時疼的額頭青筋凸起,渾身打顫,立刻就要張口鬆開。

卻沒想到羨澤另一隻手艱難的抬起來,緊緊按住她的後頸,不許她鬆口。

羨澤那張菩薩似的臉上,沾了半邊的泥,笑意溫柔的像是殺生不沾血。

苗疆少女臉上寫滿了恐懼……

她、她到底是遇上什麼惡鬼,怎麼會有如此疼痛反噬折磨她!

這個女人生的如此美,經脈卻像是最狠辣的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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