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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得知真相後的程江海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在旁邊李東明卻是無計可施,只能默默地陪同著。程江海那悽慘無比的模樣,讓他也心揪不已,只能等著程江海發洩完,再上前去慢慢地寬慰。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只是一陣過後,程江海那愀愴悲哀、歇斯底里的哭音噶然而止,就像是被突然扼制住了喉嚨一般,一下子從極悲到達了極靜,詭異異常。

李東明心頭一顫,上前一步,驚慌地詢問道:“程江海,你怎麼了?”

一陣沉默後,程江海緩緩地抬起頭,淚痕遍佈的臉頰上,帶著與他年齡絕不相符的一種淒冷與灰色,薄薄的嘴唇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警察哥哥,我是一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孩子,對嗎?”

李東明瞪大了眼睛,啞口無言:“呃,你……”

………

神情落魄的程家安強打著精神來到派出所,進了辦公大廳,顫顫地詢問著民警。

“同志,能幫我找一下李東明警官嗎?”

“哦,東明啊,左手第二個房間。”

“哦,謝謝啊。”

偌大的派出所裡,程家安也只認識李東明一人。作為一個平頭老百姓,平日裡很少能與警察有所交集,實際上他也恨不得與這個地方絕緣,現如今完全是被逼無奈。

按照民警的指引,程家安拖著僵硬的步伐來到李東明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沉思的李東明看到程家安到來,趕緊招呼坐下,關心地道:“是程叔啊,李嬸情況怎麼樣了?”

程家安落寞地點點頭:“還是那樣!”

李東明抿了抿嘴,寬慰道:“呃,程叔你也別太著急了,說不定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嗯,謝謝啊!”

看著程家安魂不守舍的模樣,李東明心裡也是一陣地糾結,程江海還在裡面關著呢,而且狀態……

出於警察的職責,他躊躇了半天才說道:“程叔,我把江海的處理情況給您說一說吧……本來呢他這種行為屬於盜竊未遂,是觸犯刑法的。但他年紀還小,現在沒法量刑,也沒辦法送去少年管教所。所以……所裡只能將情況通報你們監護人和學校。哦,對了!教唆他犯罪的兩個地痞流氓我們已經抓捕歸案了,江海這邊只能由監護人領回去教育了。你看……”

“我知道了!”

聽明白李東明的意思,程家安稍作心安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帶著滿臉的疲倦之色感謝道:“謝謝你了,這次的事情也多虧你在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不用不用,我是警察,這些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李東明連忙擺手,拿出一份檔案來說道:“程叔,你在這上面籤個字,我帶你去領程江海。”

程家安答應著,顫顫巍巍的手在案卷上塗畫了好一陣子,這恐怕是他一生以來最艱難的一次簽字了。

李東明收起檔案來,思慮了稍許,皺著眉頭猶豫地道:“程叔,我想先給你提個醒啊。程江海,嗯……程江海的情緒有點奇怪!”

“奇怪?他……他怎麼了?”程家安耷拉著眼皮問道。

對於程江海的狀況,李東明實在有些解釋不清楚,嘆口氣道:“哎,我也不太明白,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吧!”

說完,李東明將程家安帶到了拘押室,看到程江海嘴唇乾裂、神情痴呆地捲縮在房間的一角,李東明抿了抿唇,解釋道:“起初他還能哭哭鬧鬧,嚷嚷著要找李嬸。我把情況透露了一點,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已經一天多了,不吃不喝,也不出聲,我擔心他精神受到了刺激才這樣……”

看著程家安緊蹙著眉頭,死盯著程江海一言不發,李東明擔憂地道:“程叔,帶回去好好說說,別落下什麼病根啊!”

“嗯,我知道了,謝謝了!”

程家安答應著,轉頭望向角落裡捲縮著的兒子,冷冷地道:“程江海,跟我回去吧……”

聽到了父親的聲音,程江海好像從遙遠的夢魘裡掙脫了出來,堪堪地將沉重的腦袋抬起來,兩眼無神地望著程家安,嘴唇哆嗦了好半天,這才剖肝泣血地低呼了一聲:“爸!”

這一聲呼喚,就像是顆灼熱的火星,猝然掉進了汽油桶內,瞬間點燃了程家安壓抑已久的悲憤怒火。他死死地咬住嘴唇,臉色一片的鐵青,聲帶嘶啞著道:“啥也別說了,跟我回去!”

出了派出所,這一路上,父子間沒有一句話,像是兩具失去魂魄的殭屍,又如同兩隻遊走在戈壁上的孤狼。

程家安前腳蹣跚而行,程江海諾諾跟隨。

唯一相同的是,二人額間都帶著濃濃的悲慼色彩。

推開門,一陣孤寂的冷風由內而外地拂過,程家安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由得悲從心來。他痴痴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似乎還在等待妻子從裡屋走出來,笑盈盈上前詢問:“他爸,回來了!”

眼前的空寂,像是一把冰冷的尖刀狠狠地紮在心頭,讓你痛不欲生卻又嘶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好巧不巧的是,此刻身後傳來程江海木然無神的聲音:“爸,我想去看看媽!”

猛然間,程家安猝然地轉過身去,一個帶著憤怒、悲慼、痛心的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不再同往日那般扇向了屁股,而是結結實實地抽打在了程江海滿是汙漬的小臉上,讓他控制不住身體的擺動,踉踉蹌蹌地貼在了牆壁上。

此刻的程家安的臉龐是從未有過的猙獰,那和善溫厚的面容消失得乾乾淨淨,留下的只有怒與恨,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道:“看她?你憑什麼去看她?你還想把她氣成什麼樣?你現在還有媽嗎?”

“噗通”一聲。

這或許是程江海第一次主動跪在父親面前。他拽著父親冰冷的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抽打,可臉頰的刺痛怎麼都無法遮蔽內心的哀痛,眼淚佈滿了雙頰,淒厲的哭聲催人心扉:“爸,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呵呵,晚了!”

程家安猛然抽出手腕,發出一陣陣悲愴的嘲笑。他向後退卻兩步,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的泣不成聲的程江海,露出一股濃濃的失望:“江海啊,你給我記住了,你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個不孝子!你沒給過我們希望,你給這個家帶來的是一次次失望,最後是絕望,是絕望!你知道嗎?”

程江海跪著向前一步,再一次悽悽地拉著父親的褲腿,泣不成聲地懇求道:“爸!我錯了,我錯了!”

“不,錯的不是你,是我啊!”

程家安落寞地搖了搖頭,發出幽幽一聲哀嘆,滄桑的臉頰盡顯心神交瘁的疲憊:“是我這個當爸的沒有把你教好,總是看著你小,想著大點了你自己會懂事。哎,就這樣一遍遍地自欺欺人啊!我們把你慣著、護著,到頭來得到的就是這個報應啊!我現在才知道啥是子不教父之過,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

聽著父親一遍遍捶胸頓足的扣心自責,泣血自悔,程江海噙著淚兒,喃喃地許諾道:“爸,我改,我一定改!”

這話真是聽夠了,聽膩味了。

這種許諾比隨地丟棄的垃圾還不值錢,也更不值得相信。

亦或許是這種隨口而來的許諾比謊言來得更加可惡!

這讓程家安在深惡痛絕之餘,絕望地揮手製止道:“不要再說了,這話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我也不想再聽了。程江海你給我聽清楚!這個家算是被你給毀了,以後啊你想怎麼鬧就怎麼鬧吧!”

程家安這話說得心灰意冷,說得萬念俱灰。

表達的最終意思有兩個:一個是這個家已經不復從前了,而且是你程江海恣意任性一手所造成的,這是恨!

另一個就是,今後沒人再會約束你,你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這是棄!

沒有人再會因為你的年幼作為塞責的藉口,沒有人再會對你的無知頑劣給予毫末的希望。這恨與棄之中,足矣將程江海從北極的冰川下甩進南極的深淵裡,併為他敲響一次人生最徹底的警鐘。

不能說程家安就此真的放棄了程江海,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是自己個骨肉血脈,哪是嘴上說放棄就真能放棄的。

這或許是他極度失望後的憤慨之詞,這也許是他心力交瘁後的無奈之舉。總之,這個時刻,他已經無法、也無力去正面教育引導程江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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