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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機電房內。

程江海悶聲不吭、滿頭大汗地在轟鳴的機器前忙碌著,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忙碌,不停地忙碌,已成為當下他唯一的節奏。

臉頰上那些曾經的青澀與稚嫩早已離他而去,留下的只有經歷磨礪後的成熟與穩重。

一個人成熟的過程猶如鋼鐵鍛造一般,先是燒紅了你的肢體,讓你在激情和衝動的高溫下懵懂迷茫時,驟然地投入進冰冷水底,品嚐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的劇烈反轉,再將你脆弱的神經放在堅硬的砧板上反覆鍛打,摒棄那些天真幼稚的殘渣,讓意志精神變得堅韌剛強,這就是所謂的淬火了。

沒有烈焰焚燒的痛苦,哪來浴火重生的蛻變。

生老病死,和花的一歲一枯沒什麼區別,總會走上一遭,這是誰都躲不過去的命運。

看得開的人風輕雲淡,看不開的人心重如鉛。

程江海似乎就屬於後者,很長時間了,他就保持著這種沉默似的自虐節奏,反覆地用工作壓榨自己,瘋狂地排洩著心中的悲痛,無論它管不管用。

端著茶杯在一旁凝視的曹旺權暗自嘆著氣,笨嘴笨舌的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自己的徒弟。

“江海,要不歇一會……江海……哎……”

程江海充耳不聞,手底下卻更加用起勁來。曹旺權扯動著嘴角,憋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閉上嘴巴。不一會,郝春菊來到車間,遙遙地便向程江海打著招呼,可對方一絲回應都沒有。

“江海,忙著呢!江海……呃,老舅,他咋還這樣子啊?”

曹旺權愁眉苦臉地搖搖頭,嘆息道:“算了,你就別煩他了,這娃子心裡難受著呢,我都看出來呢,你就讓他安靜地幹吧,至少也是個發洩。”

郝春菊看著程江海落寞的背影,蹙著眉頭,憐憫地說道:“哎,沒了孃的孩子還真是可憐啊。老舅,你說他不會就一直這麼下去吧?”

“這孩子別看平時給你笑呵呵的,其實心思重著呢。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的,這心病啊總得需要個心藥醫呢。”

曹旺權深深地嘆了口氣,黑黝黝的臉龐帶著幾分憂愁,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疑竇叢生地盯著郝春菊,問道:“唉,奇怪了!你平時不是老愛往江海身邊湊的麼,搞得我以為你看上他了,怎麼最近又來的少了?”

郝春菊面色難得一紅,扭扭捏捏了半天,硬著嘴皮子狡辯道:“別胡說了,我……我什麼時候看上他了,我們只是同事外加朋友關係,沒你說的那回事!”

曹旺權面色一僵,翻了好一陣子的白眼,似乎十分看不慣年輕人這種飄忽不定、捉摸不透的性子,冷哼一聲道:“哼,你都在搞什麼?東一榔頭西一棒的,從來就沒個定型的樣!”

郝春菊心頭有些煩躁,齜著牙道:“哎呀,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衝動的情感總帶有著不穩定的屬性,昨天的喜歡只能停留在過去,不會延續到永遠。這倒也算不上是朝三暮四,反覆無常,只是碰到了更對眼的人,感情的天平便會發生傾斜。

在王養勳熱浪滾滾的攻勢下,郝春菊當初堪堪系在程江海身上的朦朧情結悄然地解開了,現如今剩下的也就是純粹的友誼,和愛情毫無關聯。

曹旺權凝視著她,探究的眼神掃視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地放棄了,意興闌珊地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懶得管。不過江海現在這樣子實在是讓我這個當師傅的揪心,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語言,你去想想辦法開導開導,照這麼下去,人都快要憋死了。”

郝春菊抿了抿嘴,思索了半天,答應道:“哦,那我想想辦法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曹旺權惆悵地看著那個不停作踐自己的身影,苦悶地道:“盡力吧,這麼好的徒弟可別給我廢了啊。”

下了班,程江海悄無聲息地走在人群邊上,紛紛擾擾的嘈雜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地上的身影在餘暉的照射下被拉成一條孤獨的黑線,和周圍的色彩涇渭分明,像只憂鬱的孤狼。

可出了工廠大門沒多遠,就被一隻手突然拉到了一邊,程江海驚覺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對方,詫異地問道:“春菊姐,你有事?”

郝春菊瞪了瞪眼,大咧咧地道:“當然有事,走,我們喝酒去!”

“喝酒?”

程江海緊鎖著眉頭,錯愕地問道:“幹嘛喝酒?”

郝春菊撇了撇嘴,看著程江海抑鬱寡歡的衰敗模樣,一臉嫌棄地撇著嘴道:“喝酒能幹嘛?你看看你這張苦瓜臉,都掛在臉上多久了,我看得都頭痛。心裡難受是吧?你就跟我喝酒去,俗話說一酒解千愁。”

程江海落寞地搖了搖頭,蹬了蹬胳臂拒絕道:“不了,我沒那個心思!”

郝春菊拽著他的胳臂不放,強硬地說道:“哎呀,得了,沒心思才更要喝一杯呢,譚軍和養勳我都叫好了,都等著你呢,你可不能不去。”

程江海蹙緊了眉梢,很不情願地說道:“你又打擾他們幹嘛?”

郝春菊翻了翻白眼,言辭鑿鑿地說道:“他們是你的死黨,這時候不出現還是兄弟麼?哎呀,你就聽我的,趕緊走,走啦!”

說完,不管對方同不同意,郝春菊生拉硬拽地將他帶走……

郝春菊想的也沒錯!

酒,對於當下的程江海來說,算是個最好的宣洩媒介,兄弟也是最好的傾訴物件。

小吃街的餐館內,幾個人默默作陪,失去親人的痛苦眾人都能理解,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語言的極力寬慰,只要默默相守就好。

有了兄弟,孤獨的心靈有了依賴,肆虐的洪水有了宣洩的出口,這就足夠了。借酒澆愁程江海不一會就有點醉眼朦朧,陪坐的兄弟心中也是一陣陣泛著苦水。

程江海晃悠悠地舉起杯來,嘶吼道:“來,你們誰陪我再幹了這一杯!”

譚軍摸了摸鼻子,勸說道:“江海,少喝點吧,別醉了。”

程江海痴痴傻傻地一笑,眼神迷離地看著酒杯,壓抑了許久的心事終於在酒精的刺激下吐露了出來:“醉,醉了不是更好,醉了就啥也不想,啥也忘了,這多好……你們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告訴你們啊,這人哪無論什麼年紀你都不能犯錯,不能犯大錯!這世界上,真他媽的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仰頭吞下苦澀的酒水,如同燒紅的鐵條,攪動著五臟六腑的悲痛,淚水順著鼻樑滑落進嘴裡,比起下肚的酒水更苦上三分。

程江海哽咽的話語在狹小的包間裡迴盪著:“我這心裡難受啊,我想著改,改好了,我媽就能醒過來了;改好了,我就能像一個好兒子一樣去孝順她了……我其實沒多大的願望,我就盼著念著聽她說上一句:江海啊,媽沒怪你,江海啊,媽原諒你了……”

“就為這!我一步步努力,努力上學、努力工作、努力掙錢。可……可老天爺就連這麼一點點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我媽還是走了,哪怕是看我一眼都沒有,這是不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程江海眼眶裡的血絲猶如蠶繭一般,沙啞的聲帶裡充斥著無盡的悲涼,像是個瘋子一般敲擊著桌面,酒水撒滿了桌面,續而嚎啕大哭起來:“七年啊七年,如果沒有我姐,我他媽的早就瘋了、垮了、死掉了……你們知道這是為啥嗎?就因為我媽是被我害死的……我就是個畜生啊……”

“江海!”

“老大!”

兄弟二人齊齊悲呼著,雙雙上前摟住癲狂發作的程江海,心裡泛起的苦澀夾雜著濃烈的內疚,讓二人突然覺得很是慚愧。一旁的郝春菊滿臉的悲慼,輕輕地擦落眼角的淚痕,疑問道:“江海過去的事你們知道嗎?”

譚軍耷拉著腦袋,吭哧了半天,喃喃地道:“他從來沒有跟我們說起過這些的,什麼事都自個憋著。”

王養勳擰巴著臉,一臉的苦相:“我現在才知道老大心裡還有這麼多的苦水,哎!”

郝春菊也是一陣黯然,看著趴在桌上斷斷續續自言自語的程江海,心生憐憫,壓低聲音嘆息道:“哎,酒後吐真言,讓他發洩發洩也好,看樣子還真是憋了很久。”

譚軍摸了摸鼻子,自責地道:“說句慚愧的,說是三劍客三死黨,卻連江海這些年心裡想些什麼都不知道,真是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兄弟。”

王養勳說道:“是啊,這兄弟叫得我都臉紅了。江海,老大,當兄弟的對不住你,來,這一杯我陪你喝,今天咱們就不醉不歸。”

譚軍也給酒杯裡注滿了酒水,眼眶裡閃爍著淚光,情義幹雲地道:“來,也算我一份,我也陪你,咱三兄弟不醉不歸!”

知道二人的心意,郝春菊自然也是奉陪到底,豪爽地說道:“也算我一份!幹!”

這一夜,有著兄弟朋友的陪伴,有著酣暢淋漓的醉酒,讓程江海多多少少地發洩出了這些年積壓在心中的苦悶和悲傷,不至於永遠藏在心底,等著它發酵後將五臟六腑完全地撐裂,成為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異類。

程江海醉了,醉得很徹底。

兄弟們七手八腳地將其送回了家裡,直到安頓睡好,這才遲遲地離去。這一夜,程家安在療養院值著夜班,也給了程江海一個放飛自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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