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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海的日常,最知道的恐怕就是郝春菊了。
郝春菊撇了撇嘴,揮了揮手,十分肯定地道:“江海我還不知道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兩點一線,從家到廠子,從廠子再到家。我都給他把廠裡的姑娘翻遍了,人家壓根就沒搭理過。”
王養勳眼神飄忽,摸著沒有半根毛的光潔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道:“那是因為你們廠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高挑的,剩下的陳芝麻爛穀子的,江海當然看不上了。”
“對了,老大,我們廠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家庭條件沒得挑,我們廠裡不知道多少人男人心動呢……”
這話基本上沒經腦子過濾,有意無意地挑動了郝春菊敏感的神經,她眯起的眼眸裡已然是寒光閃爍,冷冷地問道:“這其中也包括你吧?”
“呃!”
王養勳突然有種想抽自己兩耳光的衝動,嘴上沒個把門的,也不看看是誰在邊上,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他趕緊縮了縮腦袋,訕訕地解釋道:“媳婦瞧你說的,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麼?在我心裡一向認為媳婦你是最完美的,無可挑剔!這叫啥,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我這不是在給老大比劃比劃麼。”
看著郝春菊臉色稍作緩和,趕緊把矛頭衝著程江海:“咋樣?老大,我給你牽牽線唄?”
程江海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算了吧,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再說了我就沒想過這事。”
王養勳暗自腹議了一陣,臉上露出稍許的古怪之意,湊近了腦袋,低聲詢問道:“老大,不會是你那裡有什麼問題吧?我認識個蒙古大夫,專治疑難雜症……”
“滾!”
程江海頓時一陣氣結,面紅耳赤地罵道:“我能有什麼問題,別給我胡扯!”
“呵呵,我不就好奇好奇嘛。”
王養勳站直了身子,興致勃勃地道:“對了,今個喝完酒咱哥三再去找家錄影廳看看錄影,找找當年我們職高三劍客的感覺,咋樣?”
這個稍稍靠譜點的提議讓譚軍眼中一亮,贊同道:“行啊,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哦,從畢業到現在,咱三還真沒再扎堆去過錄影廳呢。”
“可不是嘛,想當年為了看個東方不敗,我們靠掏完廁所的一身臭味,燻倒了一屋子的人才搶上位置,那叫一個酸爽,這份感覺好久不曾體會了。”
回想起當年的糗事,卻充滿著一個時代的美好回憶,下肚的酒沒了滋味。
急不可耐的王養勳放下酒杯,急不可耐地道:“咱啊說走就走!”
一旁的郝春菊趕緊舉手道:“嗯,我也去!”
王養勳心念急轉,擺出一副理解萬歲的造型來,勸說道:“哎呀,媳婦,現在我們需要的是男人的世界,我們這是去在尋找當年學生時代的回憶呢,你跟上幹嘛?聽我的,不合適,呵呵!”
兄弟想什麼,譚軍當然心裡當然明白,隨口幫襯道:“春菊,就把養勳借我們幾個小時,這不打緊吧?你們還真是黏黏糊糊一刻都不想分開啊。”
程江海笑了笑,幫腔道:“春菊,算了,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似乎覺得自己摻和到三兄弟裡面是有點突兀,郝春菊噘著嘴,心有不甘地道:“那好吧,那我先回了,你們別太晚哦!”
王養勳當即將胸脯拍得哐哐作響,信誓旦旦地道:“媳婦放心,絕對不會太晚,我向月亮保證!”
月明星稀,街燈璀璨。
這時候的路上,往來的行人已是稀稀疏疏。
改革開放多少年了,小城還沒有完全複製大都市那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大部分的民眾依舊是早早地歸家休憩,只要少數的年輕人,留戀徘徊在冷寂的街道上,恣意消磨著屬於他們悸動的青春時光。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三個死黨猶如回到高中時代那般,挎肩摟腰,一副浪蕩不羈的遊俠兒模樣。
藉著酒勁兒,肆無忌憚地嘶吼著激盪心絃的江湖豪曲。一時間揮揮灑灑,聲音高亢入雲,直穿九霄。
這一幕,就如同昨日一般。
一曲歌罷,三人中都有點意猶未盡。早一步成家立室的王養勳臊眉耷眼地連連嘆息,無限感慨地道:“哎,現在再唱這些歌,還真他娘滴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現如今我的雄心壯志變成了過眼雲煙,我的寶劍換成了菜刀,我的江湖變成了廚房了。哎,頹廢的成人世界,真他娘沒勁!”
程江海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奚落道:“唉唉唉,剛才還信誓旦旦、有鼻子有眼地給我們總結一套一套的,咋?都是裝出來哄媳婦玩的?”
譚軍聳了聳肩,無情地鄙視道:“就是,一副見了媳婦跟見了娘似的,恨不得媳婦放個屁都說是香的。養勳,怕媳婦怕成這球樣了,幹嘛死乞白賴地結婚啊,不找罪受麼!”
“呵呵!”
程江海一陣嗤笑,推波助瀾地道:“你可別再給我們說,你是在痛並快樂著啊!”
王養勳煩躁地撓了撓頭,婚前想的有多美好,婚後就變得有多失望,恰似“一入婚門深似海,從此王郎兩行淚”,頭痛得不要不要的。
他惆悵地搖搖頭道:“哎,我也是掉坑裡的,有啥辦法呢,談戀愛的時候春菊那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艾瑪,結了婚才知道自己整了個孫二孃回家,又掐又撓的,就差沒把你剁成人肉包子了。”
看著兄弟鬧心,譚軍不但沒有勸慰,反而笑嘻嘻地落井下石道:“呵呵,你就受著吧,誰讓你當初見了春菊就跟貓見腥似的,巴巴地往上湊,跟個牛皮糖一樣,咋滴!才一年就後悔啦?”
“靠!”
王養勳氣惱地想踹人,卻被譚軍嬉皮笑臉地躲了過去,死硬著臉面說道:“我這叫後悔麼?我這叫感懷!感嘆知道不?”
程江海揮手製止二人的嬉鬧,上前拍了拍王養勳的肩膀,勸慰道:“行了,春菊是脾氣暴了點,人還是很不錯的。你整天在外面跑業務,有這樣一個媳婦在家裡給你坐鎮,也是件好事,至少你不敢亂來!”
王養勳黑著臉遲疑道:“我有那麼差勁嗎?”
“你說呢?”兄弟二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呃!”
王養勳徹底無語了,兩手一攤,沮喪地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春菊同志就是我的剋星,春菊同志就是我們家的一塊寶,這總成了吧?”
程江海笑罵了一句:“德行!”
譚軍跟著誇了一句:“臉皮功夫又見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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