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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海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廠區辦公樓,副廠長孫康民的辦公室內,曹旺權正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鬱悶地抽著菸捲。旁邊的孫康民也是一臉的愧疚與無奈,耐心地解釋著。

“老曹啊,這次啊還真是廠裡對不住你了。現在是大勢所趨,你和程江海兩個必須要走一個。廠裡也是認真研究過的,程江海是技術骨幹,廠裡也需要這樣能擔負繁重任務的年輕人。”

孫康民的意思很清楚了,將自己掃地出門唄!

曹旺權心裡泛起一陣陣的悽楚,那張本就黑黝黝的臉頰徹底變成了鍋底色,像是對廠領導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很是不齒,滿懷怨氣道:“是啊,我現在是老了,胳臂腿都不好使喚了,以前做了多少貢獻算球個啥!你們說讓走人就走人,還真是夠乾脆的。你們想過沒有?我還有兩年就可以退了,你讓我現在走人,我到哪再尋另一份工作去?”

孫康民苦著臉,有心幫忙卻又無力迴天,這一系列的決定都是廠領導班子舉手表決過了。

得罪人的事情誰又願意幹呢?自己也是難以推辭,攤到這麼個倒灶缺德的說客任務,有啥辦法呢!

“我知道你的難處,可這些都是硬性指標啊,我們也沒辦法。廠裡能做的也只能在分流安置上給你提供點便利。相比較你和程江海,廠裡當然要偏向有利於後續發展的青壯力量。”

“老曹啊,你是老同志也是老黨員,這個時候更是需要你體現高風亮節的時候!難道你覺得你比程江海更適合留下來嗎?”

曹旺權梗著脖子,氣咻咻地道:“就非要走一個嗎?就不能通融通融?”

孫康民使勁撓著頭皮,哭喪著臉,顯得很是難為:“老曹,我和你共事多少年了,你不知道我麼?但凡有一絲希望我都會幫你爭取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做這個惡人啊,可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強迫孫康民又有什麼用,廠子又不是他開的。

曹旺權一陣悽苦,黯然神傷地嘆息道:“哎,我知道了……”

眼瞅著曹旺權佝僂著身體,失魂落魄、步履蹣跚地走出辦公室,孫康民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為曹旺權的悲催命運,還是為完成任務後的愧疚。

一路落寞地回到工作間,曹旺權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悶悶抽著煙,程江海忐忑地看了看師傅那張黑得能滴墨來的臉龐,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糾結。

“師傅,您回來了。”

程江海略微提了提精神,上前打著招呼,看著曹旺權心不在焉地悶坐著,躊躇了半天,苦著臉兒說道:“師傅,公告我都看到了,您……您沒事吧?”

沉默了好一陣子,曹旺權掐滅了菸頭,眼神裡充滿了傷感,濃郁地嘆了口氣道:“哎,沒想到啊,在這個廠子幹了三十多年,最後落了個掃地出門的結局。人啊,這都是命!”

這話程江海也聽明白了,估計廠裡已經決定讓曹旺權下崗了,可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慶幸感。

看著師傅憂愁,程江海也是惆悵如海,摩挲著手指,自告奮勇地道:“師傅,要不我去廠領導那裡去說說,不就一個名額麼,咋都能調配一個出來的。”

曹旺權灰心喪氣地揮了揮手:“算了,我又不是沒試過。孫康民也是我看著一步步上去的,咋說都有點感情。他如今都難成那樣了,我就知道,廠裡頭也確實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可您是廠裡的元老,怎麼能這麼對你,這不公平!”

程江海忿忿不平地抱怨著,停頓了稍許,臉上顯出一絲堅毅來,鏗鏘有力地道:“要不我去說說,我走,您留下!”

自己徒弟的秉性還是瞭解的,程江海絕不是那種鼓吻弄舌、嘴上花花的貨色。

論人心,到了這個份上,能有幾個不是自私自利的?

都說是吹盡黃沙始見金,不管最後是啥結果,程江海能說出這話來,曹旺權心頭也是一暖,暗道這個徒弟算是沒白認。

可這話也讓曹旺權很惱火,繃著臉說道:“說什麼傻話呢,哪有師傅佔徒弟便宜的,這讓外人知道了咋整?我不能老了老了,還讓人戳我的脊樑骨,我這一輩子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可是……”

程江海還想勸上兩句,卻被曹旺權抬手製止了:“沒啥可是的,你安心待著吧,人怎麼都不能被尿給憋死吧!”

“哎……”程江海囁嚅著嘴唇,好半天才發出一聲愁苦的嘆息。

悽悽慘慘慼戚,怎一個愁字了得!

頭頂巴掌大的天空下,坐擁愁城的又何止程江海一人。

城東一處住宅區,這裡佇立著不少的三、四層的樓房,從牆面斑駁的痕跡就可以看出,這裡大部分都是七十年代建築產物,雖說是每家每戶的面積都限定在五十平米之內,可即便如此,也要比酒字巷那種平民窟要高檔上許多。

譚軍和齊梅的新家就落戶在這裡,譚軍的父母也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將當年分配的住房移交給了譚軍作為婚房,自己則回去了老家和小兒子共同生活。住房面積雖小了些,但對於新婚的小兩口絕對是足夠的。

翻過一條臨街的道路,則是一整片的磚瓦平房,裡面就有著王養勳和郝春菊住房。

兩兄弟自小就是同一個片區,因此從小學到職高也都是如影隨形。雖說王養勳兩口子住的是平房,但也是婚前翻新加蓋的。面積過百不說,在好面的郝春菊強勢要求下,逼著畏妻如虎的王養勳四處籌措資金,將裡面的大肆裝修了一番。

當年結婚的當口,郝春菊沒少趾高氣揚地在大家面前顯擺。換句話說,職高的三劍客也就是程江海的條件寒磣了些,和兩個死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可物質條件好並不等於日子就順暢,溝溝坎坎的事是每個家庭所必須經歷的過程,在這一點上,老天爺是相當公平的。

這不,譚軍家裡就籠罩著濃稠不化的愁霧,小兩口悽坐在沙發上,譚軍那張文雅俊俏的臉龐面如死灰,齊梅則在一邊低聲抽泣。

良久了,譚軍濃濃地嘆出一口氣來,看著新婚的妻子,心裡一陣內疚。

“你就別哭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咱攤上了呢?”

“可以後該怎麼辦?我能不愁麼?”齊梅哽咽道。

“我會想想辦法的,活人總不會被尿憋死!你也別哭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你別操心了,收拾收拾趕緊上班去吧。”

譚軍癱靠在沙發上,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然後漠然地閉上了眼睛。齊梅還想說些什麼,看著丈夫心神俱疲的臉頰,最終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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