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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疾。
現如今的程江海那可是雙喜臨門,“眾創電子”弄得有聲有色,顧客絡繹不絕,雖說不上是日進斗金,卻也利潤頗豐,漸漸有了小城裡電子商家領頭羊的趨勢。
正如譚軍當初所計算的那樣,幾個月下來,銀行的貸款盡數還清。剩下的結餘程江海也是仗義,緊著兄弟二人的本金先還,自己的那部分再慢慢回收,一切都順順當當的。
未來的前景充滿著期待,有時候甚至有種距離“羅馬”已經不遠的錯覺。再加上現在有了兒子……呃,亦或者是女兒的即將臨世,他心裡除了鬥志昂揚以外,得意勁也極其的昂揚。
日子開始往眾人期盼中的那樣發展,順風順水的,似乎就等待著收穫季節的到來。
可人心總像是填不滿的溝壑,慾望是慫恿人性飄忽不定的根源,不均則是嫉妒怨念滋生的土壤。空空如也的時候渴望擁有,攥在手裡便奢望更多,無窮無盡的。
一個貪字如同魔怪的手,拼命撩撥脆弱的心臟,讓你再也看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夜黑了下來,郝春菊下了班回到家中,隨隨便便對付了幾口飯菜,便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出差在外的王養勳歸來。算算日子,今天也是丈夫到家的時候了。
按職能分工,現如今程江海統籌著大局,往沿海跑的時候並不多了,供貨的事宜完全交付給了王養勳,儘可能發揮他的業務長項,算是各盡其責,這樣三天兩頭的不著家也屬正常。
不過有著程江海和郝春菊雙重眼睛在背後盯著,王養勳也能保持著清醒的認識,沒有被沿海都市酒綠燈紅的花花世界迷惑了眼,唯一的問題就是累,而且是很累的那種。
夜深了下來,郝春菊迷迷糊糊打著盹,只聽鑰匙開門的聲音,抬頭看去,才見王養勳提著行李箱,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
“回來了!”
郝春菊趕忙迎了上去,接過行李箱,詢問道:“事辦得咋樣了?”
“還好!”
王養勳輕聲回應了一句,上前兩步,將自己埋在沙發裡,盡顯疲憊的樣子,舔了舔乾涸泛皮的嘴唇,說道:“路子都是熟的,無非看看有沒有新上線的產品。你別說,電子產品這玩意更新速度太快,你要不當場去看,壓根不知道又有哪些好東西出現在市面上。對了,店鋪生意咋樣了?”
“還行吧,庫存的貨都銷售的差不多了,就等著你這批貨呢。”
郝春菊嘟著嘴,坐在王養勳邊上,邊收拾著行李,邊抱怨道:“我現在忙得跟個驢拉磨一樣,一天到晚圍著櫃檯轉,把自己劈成兩半都不夠使喚。”
現在投入的資金全都回籠了,郝春菊再也沒有當初提心吊膽的顧慮了,反倒是每天看著花花綠綠的鈔票不斷地流進財務的賬上,怦然心動中卻有著一絲莫名的懊悔和不甘。
“那是好事,幹得多咱就賺得多,好事,好事!”王養勳搓了搓臉頰,疲憊中帶著一絲暢然。
郝春菊翻了翻白眼,對丈夫的反應有些不滿,抱怨道:“好事,好事,光看面上了,你自己也不長個心眼。”
王養勳楞了楞,明顯沒明白郝春菊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長心眼,你,你什麼意思啊。”
“還能有什麼意思!你這樣三天兩頭的跑,自個過手的資金沒個數啊。”
看著王養勳依舊保持著遲鈍的表情,郝春菊有點氣結:“瞧你那蠢樣,迷迷糊糊的過日子那怎麼能行!你在外跑,我在店裡守著,這裡的辛苦誰知道啊。再說了,辛苦點我也認了,可到了盤完賬,又有多少是進咱自己口袋的。”
“你就說譚軍吧,哦,還有曉琪,一個輕輕鬆鬆的管賬,一個三天兩頭不來見不到個人,可一到了分紅,憑啥都拿的比咱多,這不公平!廠裡面幹活還講究個按件取酬呢。”
聽著郝春菊的絮叨,王養勳終於聽明白了,一時間有點惱火,卻也不敢發作,只能扭過頭去生著悶氣。
能咋說呢,店鋪的生意才剛剛起步而已,目光短淺的就開始琢磨這些東西了,說到底不就是眼紅病犯了嘛。
當初集資的時候推三阻四的,自作聰明的給自己留後路,把風險一股腦甩給了程江海兩口子,搞得人家掏空了家底不算,還把房子抵押了出去。
再者說,按各自的股份分紅也是經過她自己同意的,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現在沒風險了,眼見著店鋪開始賺錢了,有了好處眼睛裡就長了針眼,開始垂涎別人兜裡的錢財。
這算什麼?
一向畏妻如虎的王養勳惱火歸惱火,可又不敢明面上和郝春菊硬槓,更不敢去揭她的老底,只能糾結地說道:“當初規矩都是定好的,該怎麼分就怎麼分,咱不能言而無信吧。”
郝春菊聽了,很是不以為然,面色陰沉了下來:“當初是當初,眼下是眼下,總不能咱幹得多拿的少吧,這道理說到哪都有理。”
長途歸來的王養勳本就疲憊不堪,聽了郝春菊的抱怨,十分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這事你就別想了,該咋樣就是咋樣,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麼,我去洗澡了!”
說著王養勳也不搭理郝春菊,拿起衣服扎進了洗澡間。
郝春菊哪能甘心啊,追到門口,衝著裡屋的王養勳喋喋不休道:“什麼叫我沒事找事啊,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好,也就你這個楞頭,只顧著埋頭拉磨,好處都歸了人家……你說話啊,你咋不說話呢……”
裡屋傳來淋浴的聲音,也不知道王養勳聽到了沒有。郝春菊在外面站了好久,最後只能悻悻作罷。
時逢週末,步行街的店鋪內,郝春菊和譚軍疲於奔命地忙碌招呼著顧客。
一天下來,實在是有點口乾舌燥、焦頭爛額,菜市場都沒如此這般的嘈雜紅火。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經過大家的集體討論。將店鋪銷售任務交給了能說會道的郝春菊,順便有著負責財務的譚軍搭把手,每日的經營推銷雖說辛苦,但也勉強能拉得開栓。
而竭力照顧程家安的包曉琪平日裡卻有點分身乏術,更何況現在懷上了孩子,本來商量好的到店當營業員,也只能偶爾來到店鋪幫忙,而且時間也很短促。
櫃檯前,一大堆顧客正圍著挑選著商品,七嘴八舌的詢問各種優缺點。
這年頭,電子產品這算給家裡添置個“大件”了,口袋裡不太富裕的錢財,當然要每一分都要花的物有所值,斤斤計較每個功能也就理所當然。
面對這樣的顧客,即便是郝春菊能說會道,臺詞背的滾瓜爛熟,同樣的話每天都得重複上百八十遍,時間長了,有確實有點煩躁感。看著包曉琪到來,忙著招呼顧客的她連忙嚷嚷道:“哎呀,你可算來了,趕緊幫個忙,幫我拿三臺DVD出來。”
包曉琪趕緊擼起袖子,急急地應聲道:“哦哦哦,我這就去!”
麻利地清點、測試、包裝,一通忙碌下來,等到送走這一批顧客,下一批來之前,三人才有了稍許的喘息時間。雖說有了外援的加入,就憑這一兩個人確實有點拉不開栓。
包曉琪手底下忙碌著,抽空詢問道:“譚軍,生意這麼火啊。”
額頭冒著虛汗,眼鏡順著油膩膩的汗液都快滑到鼻孔上了,譚軍趕緊扶了扶,累中帶笑地說道:“可不是嗎,照這麼下去,得準備再招點營業員來了,光靠我和春菊還真有點忙不過來。”
身體力行的忙碌,讓包曉琪切身感受到了二人工作的辛勞。她抿了抿嘴,赧然地說道:“真不好意思啊,我也不能時常過來幫忙,辛苦你們了。”
譚軍斜了斜眼,微微責怪道:“這話說的,你得照顧程叔,哪能離得開啊,對了,程叔呢?”
“哦,被姐帶到診所去了,要做個全面檢查,我這才抽空過來的!”
忙完了最後一波,等著顧客都離去了,筋疲力盡的郝春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連連喘氣道:“媽呀,總算是能歇一會了,這一天天把我累的,都趕上驢拉磨了。”
聽著郝春菊的抱怨,包曉琪走上前,俏臉帶著一絲愧疚,說道:“春菊,你辛苦啊,你看我也幫不上啥忙,都靠你們幾個在忙來忙去的。”
本是一句帶有歉意的安慰,郝春菊像是毫不留情,撇了撇紅唇,杏眼斜了起來,話語裡帶著幾分酸氣:“知道我們辛苦就好,也給你家董事長大人說說,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使喚我們,他自個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哼!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當老闆呢,還真是輕鬆加愜意,甩著手就能拿到那麼多錢!”
話語裡夾槍帶棒,刺得人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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