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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後的幾天,三家店算是完全停業下來,三兄弟都全須全影的回來了,流言蜚語自然也少了幾分。只不過一些有心的人都在觀望著,無論是仇富亦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扭曲心理,牆倒眾人推這事從來不缺少群體。
公安經偵部門會同工商局的人員搬走了所有的賬目,對庫存物資來了個底朝天的清查,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無一漏網。
三兄弟在程江海的帶領下,儘可能的低調再低調,積極配合,態度擺得相當的端正,心裡再有多少的不滿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目的只有一個:少罰點!
來回折騰了一個多星期,工商部門的正式罰單終於出爐了。
前期就算三兄弟再怎麼縮起腦袋裝孫子,可罰金的數目還是令大家驚掉了下巴,這他奶奶的也太狠了吧,基本上將以往的利潤賠了個底掉。
沒辦法,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三兄弟也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如今交上了就能繼續營業,交不上那就是關店走人,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既然是消財免災,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了下來,可是這罰金如何分攤就是個難辦的事了。
不得已,程江海在步行街的店鋪裡,再次召集兄弟媳婦開個碰頭會,就當下的罰款問題開誠佈公地徵求大家的意見,曾幾何時,分家獨自經營也是這般狀況,空氣中凝聚著一股散不掉的愁悶,垂頭喪氣是每個人寫在臉上的特徵。
“大家都看到了,處罰的金額比較大,交不上罰款,我們的三家店都無法正常營業,召集大家過來,商量商量看看,這筆罰款該怎麼分配。”
程江海掃視了一番眾人的神態,心裡也沒底,這不比分紅的時候,要讓大家把塞進口袋的錢再掏出來,難度可想而知了。程江海到了這個難點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其實兩個兄弟都能理解,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這麼一出。
貌似“中間派”的譚軍頭一個舉起手來,唯恐被某些有心人攛了先機,一語定調地道:“江海,我覺得就咱三兄弟平攤吧,這還有什麼可商量的!你說呢,齊梅?”
“嗯,我沒意見的!”齊梅沒做什麼猶豫,點頭答應著。
有了譚軍夫妻的起頭,王養勳也坐直了身子,單就他個人而論,這種事情就根本用不著商量。
啥是“眾創”?
三人為眾一起創業啊。
有福一起享、有河一起趟,秤不離砣、砣不離秤的問題糾結個毛啊。
於是他也懇切地應聲道:“老大,既然都是一起幹的,當然也要一起分擔,我也同意平攤!”
話音還沒落,譚軍心裡嘀咕的“有心人”就忍耐不住了。
郝春菊狠狠剜了王養勳一眼,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在地上,氣咻咻地叫嚷道:“什麼就一起擔啊,這個怎麼能平攤呢?”
王養勳心裡暗叫不妙,操蛋的事情估計又來了,他猛然轉頭過去,緊繃起面孔,帶著警告的口吻說道:“郝春菊,你又想搞什麼鬼?”
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波折,而且波折的源頭也就是這個被金錢矇蔽心靈的女人,程江海淡然地揮了揮手道:“養勳,你讓她說吧!”
郝春菊翻了翻白眼,衝著程江海煞有介事地擺事實講道理起來:“江海,你也看到了,這罰款罰的都是什麼時候的貨,那可是你當大股東時候進的啊。那時候的營利是你佔大頭,對吧?既然大部分的錢都進了你的口袋,怎麼到了罰款的時候就該大家平攤呢,這理說不過去啊!”
千阻萬擋的,自家的白痴媳婦還是講出這番白眼狼的混賬話,王養勳胸膛子劇烈起伏著,像堵了顆地雷,隨時都能踩爆一般。
他顧不上眾人的眼神,急吼吼地道:“郝春菊,你什麼時候能清醒點,你別這麼忘恩負義好不好?你忘了我們有難的時候,是誰幫的忙,是江海幫我們把積壓的貨全賣出去的。沒有江海,我們的店早就關門大吉了!”
哼!郝春菊冷哼了一聲。
話說的好聽,怎麼說都是你程江海佔理,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郝春菊,怎麼可能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憑著你們哥幾個嘴裡的什麼感恩、什麼情誼,上嘴唇下嘴唇輕鬆地一吧嗒,稀裡糊塗就嘩嘩流走呢。
這時候的她就是隻護犢子的母雞,咯咯噠噠地叫囂著,只不過維護的小雞仔只是那些冷冰冰沒有絲毫感情的鈔票而已。
“這一碼歸一碼好不好!江海幫了我們,我是感激的。可在商言商,我總不能自個掏腰包給別人買單吧,這理有錯嗎?”
霍的一聲,譚軍壓制不住心頭的憤怒,猛然站了起來,那張文雅的臉頰瞬間漲成了血紅色,連帶著太陽穴邊上的青筋暴裂起來,一對眼珠子向外凸起著,像一頭被激怒的綿羊,疾言厲色地訓斥道。
“養勳,做兄弟的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今天我就說點傷兄弟感情的話吧!郝春菊,站在你的角度,你說的這些理都沒錯。正像你所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吧?可做人啊,還真不是你這麼個做法,見錢眼開、自私自利、見好就上、見難就躲。一次兩次的可以,我們也都認了,可你這樣反覆無常的過河拆橋、以怨報德的做法確實讓人寒透了心。”
“你說得對,你是沒錯,錯的是我們,我們就不該搭理你那些屁事。你回去好好照照鏡子,你好好看看你現在的這張臉有多貪婪!”
這一席話算是當眾徹底撕掉了臉皮。
正當眾人大驚失色的時候,被指摘的郝春菊終是被惹急了,陡然惱羞成怒起來。什麼臉面、什麼自尊、什麼情誼,這時候統統都不要了,一張市儈的臉頰變得極具猙獰,桀驁乖張的本性完全地釋放了出來。
她叉起腰來,如同菜市場罵街的潑婦一般,歇斯底里地怒罵起來:“譚軍,我還給你臉了,你罵誰呢!你別在那裡鼻子裡插根蔥給我裝相了。你不就想抱江海的大腿麼,也不用踩著我的肩膀巴結啊!我告訴你,想變著法子讓我吃虧,門都沒有!”
“你!”
論罵起街來,文縐縐的譚軍如何是郝春菊的對手,面對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娘們,只有漲紅著臉,一陣陣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
程江海大吼一聲,算是終結了二人的對罵,他陰沉著臉,胸膛起伏了好一陣,心頭那一絲絲的奢望最終化作了泡影。
他狠狠咬了咬牙,乾脆利落地道:“那就按照春菊說的,按照最初的股份劃分,各自將罰款匯總到譚軍這裡吧,散會!”
說完,程江海再懶得說第二句話,眼神裡無悲無喜,只有“哀莫大於心死”的平淡。
說實在的,他曾經給過郝春菊機會,不遺餘力地幫助她走出難關。可對方市儈貪婪的性子,就像一組南轅北轍的齒輪,無論你怎麼去矯正,她最終都會成為這個集體裡最不和諧的因子。
人已然貪婪得令人厭惡,再抱有任何的奢望都是徒勞,除了極其失望、極其心涼扭頭離開,還能做什麼呢。
程江海拔腿這一走,預示著這個本該擰成一股繩共渡難關的集體,驟然間出現了一道毀滅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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