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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梅囁嚅著嘴唇,似要說話,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跌宕起伏的內心頃刻間如同沸騰的開水,汩汩湧向心頭。鼻尖不停地發酸,臉頰上佈滿了陣陣細流,也不知道是淚水亦或是雨水。
胡麗麗看到了徐冬梅呆立在雨裡,趕緊又跑了回來。急急地叫喊著:“冬梅,你幹什麼呢,趕快進去啊!”
徐冬梅地抬起手來,顫抖指向牆壁上的名字,磕磕絆絆地:“他,他……”
“什麼啊……”
胡麗麗抹了一把臉頰上的雨水,順著手指看去,亦如徐冬梅那般被點了穴,大睜著雙眼道:“天哪,這不是程……程江河嗎?不會吧,有這麼巧的事,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話瞬間點醒了徐冬梅,剎那間她顧不上腳下的泥土拖拽,蒼白著面頰,踉踉蹌蹌地直衝進了中學,像是瘋了般地在每個教室尋找著。
一旁的於明看傻了眼,急急地跑過來,詢問道:“麗麗,她……她怎麼了?”
胡麗麗也像是痴了一般,哆嗦著麻痺的嘴唇:“或許……或許她找到她那棵歪脖子樹了!”
一路跌跌撞撞,一路痴痴傻傻。
當徐冬梅打著趔趄跑完整個教學樓,直到透過一個教室的窗戶看到正佇立在講臺上的那個熟悉身影時,徐冬梅笑了,接著卻又哭了……
雨水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在了在一刻!
程江河似乎也察覺到了窗外那個身影,捧在手裡的書本輕輕地打著顫兒,腳下的步伐似有千斤。他緩緩地挪移著腳步走出教室,當那張佈滿悽悽淚痕的臉龐出現在面前時,程江河一時間也痴楞在了當場。
“徐……冬梅!”
沉默,相視凝望著的沉默,時光像是穿梭了千年,才將兩段已經模糊的映象慢慢地重疊到了一塊。
曾經那個執拗的少女,那個冷漠的男孩,跨過歲月的長河,又一次被命運的繩索悄然地捆綁在了一起……
風收雨歇,花飛葉落,更引相思千萬。
屋簷上,絲絲的雨水依舊滴答滴答地滑落,擊打在屋角淺淺的水窩裡,蕩起陣陣的漣漪,共振在屋內沉默人兒的心頭,側聽起來,像是敲擊著無處安放的心絃。
程江河的宿舍裡,徐冬梅三人分別落座下來,相顧無言的氣氛略顯有些尷尬。看著徐冬梅溼漉漉的長髮不時地滴落著雨水,程江河咬了咬嘴唇,拿過自己的毛巾顫顫巍巍地遞給了過去,卻不敢直視對方濃情四溢的眼神。
“擦擦吧,彆著涼了!”
“嗯!”
臉頰突然一紅的徐冬梅,接過毛巾弱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藉著擦拭毛巾的一角,依舊戀戀不捨地將眼神投向程江河,心裡卻是喜憂參半。
喜之為何當不用多說,憂的卻是這份遲到的重逢是否是自己期許的緣分。
堪堪躲閃著徐冬梅目光,程江河僵硬著俊臉侷促地站著,舌頭似乎也短了一大截,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邊上的於明茫然不知二人的淵源,也不好上前說什麼,可冷眼觀察的胡麗麗卻憋不住了,一邊暗自腹議徐冬梅關鍵時刻羞羞答答的黏糊,一邊又對程江河一個大男人的倉皇無措充滿了鄙夷。
感覺現場凝重的氣氛實在有點壓抑,她忍不住跳將出來,帶著一絲不滿,衝著傻傻呆立的程江河詢問道。
“程江河,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旁的程江河像是被驚醒了一般,訕訕解釋道:“哦,我……我從學校畢業就分配到這裡了,算算也半年多了。”
胡麗麗瞄了瞄急切想問又不敢問,只能低垂下腦袋,苦苦糾結的徐冬梅,心裡暗罵一聲沒出息,嘴巴上卻幫襯著將徐冬梅想問的話,不著痕跡地問了出來:“哦?都半年了,怎麼就你一人啊,嫂夫人呢?”
“嫂夫人?”
程江河愣了愣,解釋道:“哦,我還沒談物件呢。”
聽!對方沒去回答結沒婚結婚的問題,而是直接道明瞭連物件都沒有呢!
徐冬梅心中一陣暗自竊喜,低下頭來一陣小鹿亂撞。
胡麗麗瞄了瞄徐冬梅脖子根下的那片紅暈,氣惱地翻了翻白眼,接著問道:“哦,都回來半年了,怎麼不聯絡聯絡老同學呢,太不夠意思了吧!”
程江河面色一僵,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地道:“我一回來就分配到這裡了,哪都沒去。而且這裡教學任務挺重的,也沒什麼業餘的時間,所以……所以也顧不上聯絡誰。對了,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胡麗麗再次瞄了瞄豎起耳朵傾聽的徐冬梅,走到她身旁,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刁鑽巧笑地道:“呵呵,我們怎麼來這裡的?哎呀,你讓我想想啊,我也不知道是啥緣分。這老天爺說了,世上就只有那麼一棵歪脖子樹,就算是整片森林都比不上這一棵,咋都不能糟蹋了啊!所以啊,這天上巧不巧的就下了一場及時雨,緊接著就把我們給衝到你這裡來了。哎呀,總的來說,這比什麼西湖借傘、斷橋相會都來的傳奇!”
胡麗麗咧著嘴一通指東道西,天上地下完全不著調的一番話語,讓只有自己能聽懂的徐冬梅羞澀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皙白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不著痕跡地狠狠瞪了胡麗麗一眼。可邊上的程江河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胡言亂語,疑惑地問道:“呃,你說什麼歪脖子樹,什麼西湖借傘的,啥意思?”
聽著程江河詢問,徐冬梅實在顧不上羞澀了,瞪眼嗔怪道:“麗麗,你別胡說了。”
“呵呵!”
胡麗麗翻了翻白眼,話中有話地調侃了一句:“這話啊,是胡說八道還是曲中通幽,你倆就自個琢磨去吧。於明,雨停了,我和你就先回吧!”
於明站起身來,看著徐冬梅沒有絲毫動作的意思,低情商的毛病再次發作,疑問道:“哦,那冬梅不一塊走嗎?”
胡麗麗恨得牙根直癢癢,瞪起杏眼來,氣沖沖地埋怨道:“你是真傻假傻啊,杵在這想當電燈泡啊!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趕緊走吧,廢什麼話呢。程江河,我們先走了啊,冬梅就交給你啦。”
程江河上前一步,臉色稍顯緊張:“啊,你們這是……”
徐冬梅也趕緊站起身來,微垂著玉首,弱弱地道:“麗麗,我也和你們一起走吧!”
胡麗麗斜了半天的白眼,眼睛都有點斜酸了,這才砸吧砸吧嘴,直率露骨地道:“哎呀,快算了吧!真要和我們一起走了,你回頭還不恨我啊。乖乖待著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胡麗麗大有深意地瞄了程江河一眼,隨後便和於明離去了,剩下的二人更加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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