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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婭走在前面帶路,楊天走在後邊。
走著走著,辛西婭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恩……哦不,楊先生,我有點好奇啊……您是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我們村子再往東南邊可就是蛇神的領地了,那是任何人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您……總不會是從那來的吧?”
蛇神?
楊天立馬就想到了那條巨蟒。
難道它還被這裡的居民奉為神明瞭?不會吧?
這種只知道毀滅的妖獸,也能被當做神明來信仰的?
“蛇神是什麼?”楊天問道。
“順著這片森林再往東南走一段,就有一片巨大的冰湖,冰湖裡面藏著一條巨大的蟒蛇,擁有著可怕的力量,”辛西婭一邊說著,一邊壓低了聲音,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彷彿很害怕自己的話語會傳過數百米的距離、被巨蟒聽到一樣,“據說曾經這條巨蟒在周圍地帶引發了一場巨大的浩劫,很多神術師被派來討伐,卻都無能為力。最終我們附近幾個村子和巨蟒達成了一個殘酷的協議,就是每半年,需要獻祭一個人類給蛇神,以此可以保佑我們村子半年不遭受攻擊。所以,這條兇獸就被村裡的長輩稱為蛇神了……但並不是真正的神明,只是不得不應付的凶神罷了。”
“獻祭人類?活人?”楊天微微一驚。
“是的,”辛西婭表情有些哀傷,“死人是不行的,必須是活人。每次輪到哪個村子,哪個村子就會對全村除村長以外的所有人進行一次抽籤,抽到誰就是誰。”
“嘶——”楊天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獻祭活人的事情,在華夏過去的封建迷信歷史上,也曾發生過。
只是他還真沒想到,這另一個世界裡,居然也會上演同樣的事情。
每半年就要獻祭一個活人……這可真是太殘酷了。
這麼算來,那條巨蟒恐怕已經吃掉了至少數十人了。可謂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楊天沉默了數秒,問道:“那……是怎麼個獻祭法?”
辛西婭頓了頓,說:“被抽到的人會被抓起來,綁住手腳,由村長和兩個幫手送到冰湖邊緣。為了防止凍死,會裹上厚厚的棉被。然後……當天晚上,村長會去收屍。當然……一般都是收不了什麼的,骨頭都多半不會剩下。”
“那如果人沒死,還好好地裹在被子裡呢?”楊天問道。
“呃?”辛西婭愣了一下,才說,“這個……還真有這個說法,村長說過,如果有人能在被獻祭當天晚上還能活著,就說明是蛇神護佑之人,就不用死了,可以回到村子繼續生活,還能得到比其他人更高的尊敬和優待。只不過……過去的這麼多年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有人能活下來的情況。所以這一條,也只被當做安慰被獻祭者的一句假話罷了,沒有人當真。”
“哦,這樣啊……”楊天聽到這話,倒是放心了些。
他暫時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巨蟒已經被他殺死了。
畢竟人生地不熟吧,草率地暴露自己的能力,不是什麼聰明的選擇。
但,他也不想讓這殘酷的獻祭繼續持續下去,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而現在看來,下一個被送去獻祭的人,應該就能好好地活下來了。
不用擔心再有人被這樣無謂地犧牲掉了。這也算是好事一樁吧。
兩人說著說著,就已經走到了森林外圍。樹木開始變得低矮起來,遠遠可以看到,大概三四百米外有村莊的輪廓了。
不出意外的,村子是那種比較原始的、古代的村落,房子都是以一層木屋為主。當然,在這冰天雪地中,每個房子的屋頂都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不過這村子倒是沒楊天想的那麼小,他本以為會是一個幾十人的小村落,可現在放眼一望,木屋就有大幾十座,應該是一片至少有一兩百人的中型村子。
“那就是我們的村子,”辛西婭介紹道。
“看著不錯,”楊天看了幾秒,說道,“不過……那個克拉克……你準備怎麼辦?”
辛西婭微微一僵,臉色又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她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回過頭來,看著楊天說:“那件事……就……就當沒發生過吧。當然,我還是會好好感謝、招待您的。您的恩情我會記得的。”
楊天愣了一下,道:“當沒發生過?姑娘,像那種畜生,你若是姑息,他只會變本加厲的。”
“我……我知道,”辛西婭腦袋埋得更低了,“我以後會小心的,我會盡量待在村子裡,少往外走。只要在村子裡,那傢伙是不敢亂來的。”
“可為什麼要這樣?你們村子裡難道就沒有能管事的了?直接告訴村長不行嗎?”楊天皺著眉頭,說道。
“告訴村長倒是簡單,可……”辛西婭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克拉克是村長女兒的未婚夫,村長不見得會相信我的話。而且,就算這件事傳開了,村長處罰了克拉克,村長的女兒梅塔也會對我記恨在心,肯定會想方設法報復我和奶奶的。我和奶奶現在在村子裡就已經過得非常簡單了,如果再和梅塔結下這種仇恨,可能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楊天聽完這話,有些意外。
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年紀,可謂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可她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沉重、無奈、深思熟慮。
可以想象,她是經歷了多少苦痛與磨難,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與考慮啊?
楊天一時間覺得很是憐惜,下意識地就伸手想摸摸她包裹在絨帽下的小腦袋。
可伸到一半,又回過神來,意識到這還是個剛認識不到二十分鐘的陌生姑娘呢,不能這麼草率。
於是他停了下來,轉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說:“沒事的,這種混賬東西,既然讓我遇到了,我就不可能置之不理的。這個克拉克,我來幫你處理。”
女孩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楊天,水靈靈的眼眸裡,黯淡中彷彿逐漸亮起一絲光芒。
然而……下一秒,卻又黯淡了下去。
“不用不用,楊先生您救了我,已經幫我足夠多了,不必再操心那些了。我……我們快走吧,奶奶在家可能等急了,”說完,她似乎不想給楊天多說的機會了,快步轉身朝著村莊走去。
楊天苦笑了一下,也只能跟了過去。
又走了一段,終於是走出了森林,來到了村莊的外圍。
一踏進村口,楊天卻是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力量,整個人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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