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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走雲急,晚來一場冬雨,兩岸白果樹葉簌簌抖落。

沿河一長排黑瓦白牆,開出一個個緊閉的門洞,間或從某個門洞裡傳出歡聲笑語,合著大門口在雨中搖曳的大紅燈籠,帶來除夕夜裡一縷縷溫馨。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日子,誰家都該是圍爐團坐,酌酒吟唱,達旦不寐。

長街空蕩蕩,只有落葉寂寥。

忽然,一道人影從半空中徐徐降落,穩穩站在某戶門前,一抖狐裘,鑽出一個嬌小人影。

一人開口:“陸大小姐,得罪了。”

陸安然斜挑眼眸,藉著門口晃動的光影,看見了雲起故作正經的面龐上夾雜的幾分隨意輕佻。

一刻鐘前,她和春苗在客棧寫字碾墨,雲起突然從視窗躥出來,不等她們大叫,他用一顆小石子打暈了春苗。

而她被拎著到了這個地方。

陸安然嚴正道:“雲世子這樣是否欠妥。”

雲起摸摸下巴:“你那位丫鬟話太多,這樣省事。”

“我說的不是這個。”

從尹家村離開時,她並沒有覺得會和雲起再有什麼牽扯,就算她無意中得知雲起的秘密,但云起應該知道,她非多口多舌之人。

難道……

陸安然擰眉,他不放心?

雲起已經抬手扣響大門,邊轉頭輕笑道:“你放心,對於殺人滅口這種事,本世子從來不挑地方。”

陸安然交握的手指倏然握緊,並不因此把提著的心放下。

門一開,撲鼻而來一陣血腥味。

陸安然定睛一看,觀月吊著一條手臂,見到陸安然時眼中首先躍上喜色,接著喜色迅速褪去又換成‘怎麼來的是她’的疑惑。

到了院中,雲起不跟著往前走,抬抬下巴:“帶她去。”

觀月躊躇了一下,對著陸安然恭敬行了個禮,道:“陸小姐,請。”

陸安然看到觀月的樣子,心中一點了悟閃過心口,但因此起了更多其他不解之處。

雲起聲音涼涼:“醜丫頭,上點心。”

比起來,觀月貼心許多,在去廂房的路上,替雲起解釋了一番緣由,“陸小姐,我有同伴受了重傷,初來王都人生地疏,料想世子看在陸小姐和我們有同路之緣,才煩請您前來。”

至於雲起怎麼打探到她借宿客棧的,觀月也說了,“傍晚進城時,正好看到春苗丫頭與人談話,才知陸小姐已到王都。”

這些話,陸安然只信一半,卻也沒有追根究底。

觀月口中的同伴此刻躺在床上,一身黑衣看不出傷在何處,但他手捂在腹部,更有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滴。

一張無血色的面容慘白如鬼,眉頭緊緊皺著,實在忍不住了,才偶爾從緊咬的牙關裡漏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陸安然見過的人裡,此人最能忍疼痛。

觀月解開黑衣男子腰帶,揭開衣服,上面一道傷疤像裂開的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淋漓中還能看到蠕動的腸子,簡直觸目驚心。

黑衣男子隨著觀月的動作嗦嗦直吸氣,額頭汗珠如豆大,一雙眼睛猝然瞪大,帶著凜凜殺氣。

陸安然並沒有叫他釋放的煞氣嚇到,盯著黑衣男子的傷口半晌不語。

觀月瞧著陸安然臉色,小心翼翼道:“陸小姐,墨言的傷……可是傷的不好?”

陸安然轉頭:“以前我給動物縫合時,總要先剃了皮毛,我在考慮人是否亦然。”

觀月一時語塞,受重傷魂魂欲墜的墨言聞言罵了一聲娘:“我勒個叉叉,觀月你從哪裡找來的獸醫!老子……嗷——”

陸安然抬起眼皮,涼涼的睨一眼,食指和拇指捻動銀針,墨言鬼哭狼嚎聲衝破屋頂。

觀月捂住臉,墨言這小子太不識抬舉,連世子都不敢輕易得罪陸大小姐,他敢說她是獸醫,也不知道膽子大還是必死者無畏。

一想到陸安然巍然不動的切開屍體,面色不變的捧出裡面的臟器,觀月心就一抖,至少不能讓墨言也得同個下場。

“陸小姐,還是合著皮毛一起縫吧,暖和。”

一炷香後,觀月看著那被縫合的略扭曲的傷口抽了抽嘴角。

“手生了些,多縫幾次就好了。”陸安然見觀月表情,蹙眉:“你覺得我是故意的?”

“絕對不是。”觀月呵呵賠笑,心裡說,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裡沒數?

不過……

“陸小姐,可還有不妥?”見陸安然坐著不動,好似在思考的樣子,觀月又道。

陸安然手支著下巴,斜仰頭,黑眸清幽透著點糾結,“他額頭有點小傷口,我倒是縫還是不縫好呢?”

……

觀月擦著額頭細汗送陸安然出門,“多謝陸小姐,陸小姐受累了。”

陸安然垂下眼瞼:“還好他所受皆為外傷……”

觀月笑笑:“陸小姐入稷下宮後,一定能成為一代名醫。”

陸安然沒說話,她的後半句是,她也只會外傷,其他皆皮毛。

至於這治外傷的經驗,全來自陸學卿傾情奉獻。

“上面的方子外敷,起初三天隔三個時辰換一次,之後每晚換即可,如中間遇傷口起膿紅腫,取些燒酒擦拭後再敷藥;下面那張內服,五碗水熬成兩碗,一日三次。”

觀月默默記下,拱手行了個禮。

陸安然微頷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問道:“你的傷?”

觀月吊著的手動了動,“小事,習慣了,我抹幾次藥就好了。”

陸安然並不太能理解男人受傷了死扛的心態,默然少頃,扔了一個瓷瓶過去,“早晚各一次。”

“……多謝陸小姐。”

觀月心道:陸大小姐言語不多,人也清清淡淡,沒想著是個有心人。

雲起就站在大門口門房邊,正和一個同樣黑衣打扮的人說話,聽到陸安然的腳步聲,他一揮手,那人就消失在黑色雨夜裡。

“外傷,已無礙。”陸安然停步在雲起對面,“今晚叫人守著,如果起熱症,必須請藥堂大夫重開藥方。”

外傷者最怕感染,有損內臟,嚴重的危及生命。

“你不行?”

“我不可以。”

雲起了然,“那就是會。”

陸安然微惱:“雲世子,我並未與你開玩笑。”

雲起輕飄飄一個眼神過去:“你都敢動死人了,還怕給活人開藥?”

陸安然捏了捏手指,她曾自負聰明,醫書上看到的可以如數拿動物來試,不管施針,做藥,製毒,她從未手軟,也不遊移彷徨。

紅姑那件事卻如一盆冷水澆醒她,令她頓然醒悟,她所學所為,與博大醫術而言,僅為皮毛。

昨日那女子若性命攸關,她絕不動手。

陸安然側過身:“我能否問世子一事。”

雲起輕勾唇角,白皙俊臉上有如玉蘭盛開,“長夜漫漫,陸大小姐有興致的話,問一百件也是可以。”

陸安然沒有問雲起手下是怎麼受的傷,當初北燕外道上那些人是否他和觀月所殺,又是誰要雲起的命,還有蒙都時候,跟蹤雲起的人是誰?

她只道:“世子可否告知,世子所為,是否與蒙都有關?”

雲起目光微微一轉,料想她念及蒙都那次不太愉快的碰面,懷疑自己對蒙都有所企圖。

笑中多了些深意,“我去蒙都,只為取一樣東西,和你父親無關。”

陸安然點頭:“好。”

反而令雲起愕然:“就這樣?”

陸安然看他,漆黑的雙眸像是被今夜的雨水洗刷過,目光雪亮,“我信世子沒必要扯謊。”暫且。

來時情勢著急,回去不可能再叫雲起挾著飛簷走壁,觀月趕了輛馬車過來。

等陸安然離開了,觀月站在雲起身後道:“世子,墨言遇到的人,和那日在北燕解決的是同一種路數,是不是那位?”對著東面指了指。

雲起勾起沒什麼笑意的弧度,“是不是,日後就見分曉。”

觀月:“可大公子那邊……”

雲起輕輕掃過去一眼,觀月馬上閉緊嘴巴。

客棧裡,春苗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終於看到陸安然安全回來,一顆心才落到肚子裡。

“小姐,怎麼回事,您去哪裡了?”她莫名其妙睡過去,醒來脖子還有點疼,一看小姐不見了,三魂丟了七魄。

陸安然:“沒事,叫人送點熱水來。”

春苗看著陸安然衣角上沾染的一點血跡,欲言又止半天,終究什麼也沒問,出門去吩咐店小二燒水。

洗完上床熄燈,等房間裡黑透了,陸安然仰面躺著,突然想起一個傳言。

盛樂郡雲王原配嫡長子自五歲起突然生病,從此體弱多病,只能日日纏綿病榻。

五歲,恰好是雲王迎娶繼妻那年。

有人說,後來的雲王妃為了世子之位,毒害嫡長子。

比別人知道更多的,陸遜告訴過她,那位嫡長子幼時就聰慧敏銳,而且母親是蒙州七郡之一洛川郡郡守獨女。出嫁時,人家給錢給首飾,他外祖父給了一批忠心的暗衛。

有這樣的背景和勢力,雲王妃忌憚嫡長子,似乎情理之中。

後來都說盛樂郡原配之子和雲王妃母子不合,勾心鬥角,只不過那位雲王妃只顧著內鬥,卻把自己兒子養廢了。

可惜,嫡長子被毒害,才叫世子位最終落在了不學無術,驕奢浪蕩的雲起頭上。

如果傳言屬實,很難叫人不懷疑,跟蹤和半道暗殺雲起的,很有可能是嫡長子派的人。

但是……

陸安然緩緩瞌目,雲起非世人眼中的雲起,雲王府可還是世人眼中的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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