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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卡的故事不復雜,但是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卻充滿了悲哀。

徐紹開作為一個武夫,講起來並不動聽,饒是如此,陸安然依舊聽出了其間的怵目驚心。

前朝覆滅後,十六年來蒙州七郡也在悄無聲息中發生變化,在蒙都陸氏低調下,安夏郡異軍突起,越發強勢。

烏拿資質平庸,蘭州郡到了他手裡逐漸式微,不過他有一個優點便是識時務,眼看這樣下去遲早被其他郡吞併,不如直接依附安夏郡。

兩邊本就相鄰,至此往來極多。

烏拿幾個子女也隨了他,都不是能力出眾者,在烏拿犯愁時,出了個烏卡。

少時烏卡膽怯,烏拿並不在意這個兒子,有一次無意中發現烏卡記性很好,看過一遍的文章基本上都能背下來,這才上了心。

後來再去安夏郡時,烏拿多會帶上烏卡,這也開始了烏卡的噩夢。

安夏郡郡守兩個嫡子,嫡長子陰奎聰明能幹很好的繼承了其父,而二子陰昴則自視甚高,秉性惡劣。

像烏卡這般唯唯諾諾的性子,陰昴興致高了隨便欺負一下,不開心還能當做出氣包。

後來陰昴欺負上癮了,居然和烏拿提出讓烏卡去安夏郡唸書,因為烏卡和他很合得來。烏拿聽了非常高興,上趕著巴結都來不及,叫人收拾好包袱當天就送了過去。

烏卡想告訴烏拿這不是實情,可他不能,因為陰昴發現了他藏在內心深處的隱秘——

他喜歡男子。

那一年,烏卡日日生活在痛苦煎熬當中。

時不時被陰昴挖苦諷刺一頓算輕的,最叫烏卡崩潰的是,陰昴還會當眾給他難堪。

在聚集了一堆陰昴的狐朋狗友時,陰昴讓烏卡跪著舔/他鞋子,或者在地上像狗一樣繞著圈爬,同時忍受鞭子抽打在背上的痛苦。

狼狽,恥辱,不堪。

烏卡的尊嚴在那一聲聲大笑中逐漸龜裂,碎成渣還要被碾做塵土。

當烏拿再一次來到安夏郡,烏卡跪著請求父親帶他回去,他在安夏郡快活不下去了。

“你不想要我死,不想讓蘭州郡在蒙州七郡的輿圖上消失,就給我忍著!”這是烏拿的回答。

烏卡剎那間明白了,原來他的父親知道,一直都知道。

幾乎是烏卡走投無路的時候,稷下宮重開了。

蘭州郡唯一讀書料子的烏卡讓家主挑中送到稷下宮,也讓烏卡在絕望下看到了一點曙光。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是陰昴開了口,他還沒玩夠。

講述到這裡,徐紹開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也彷彿在為接下來的話調整情緒。

“換院子那次,是陰昴頤指氣使的聲音太高,我聽見後主動跳出來替烏卡出頭,可我沒想到,因為我的緣故,之後烏卡受了陰昴多次脅迫。”

徐紹開咬著後牙槽,聲音吐出來帶著強烈的憤恨,“他居然當著一群人的面前脫了烏卡的褲子,為的給他們見識一下斷袖那地方是不是和別人不同。”

可想而知,烏卡整個暴露在一群人下,受著怎樣的無盡恥笑和侮辱。

陸安然一顆心慢慢往下沉,越來越重。

徐紹開眼眶已經紅了,眼中噴發出無法遏制的怒火,雙手緊緊握住,全身因憤怒到極致而不受控的顫抖著,“他……他居然……”

面對難以自控的少年郎,陸安然下意識看了眼雲起,後者用手掌在她後背心的地方拍了拍,張了張嘴發出一句無聲的話。

陸安然看懂了,他說的是:“放心,有我在。”

不知為何,陸安然忽然就真的安心了。

徐紹開猛的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臉,背轉身道:“那幾天烏卡不敢一個人待著,我看出他不對勁但想不到原因,勸慰了他幾句,後來看他恢復正常了就沒想太多。

直到那天約好了一起吃晚飯,可我沒等到他,到了天黑還不見人影。我怕他出意外,一直找到後山,我看到……”

陸安然看不見徐紹開的神情,但聽到他聲音裡帶了點哽咽,有些艱難的說著:“……陰昴從外面找來一條流浪狗,正要壓迫烏卡和一條狗……”

那個場面徐紹開至今想起都怒不可赦,渾身發抖。

他無法想象,世界上為何會有這樣的惡人,簡直噁心到令人髮指。

因為徐紹開救了烏卡,也因為最難堪的一面已經暴露在徐紹開眼前,當晚烏卡把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包括陰昴那一次次對他身體和心理上的侮辱。

“這是烏卡心底最不願意回憶的痛苦,如果不是為了替他尋找兇手,我不會揭他的傷疤。”徐紹開抬起一隻手捂住臉,始終背對著雲起和陸安然。

牢房裡氣氛沉重,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陸安然遲疑著上前一步,道:“即使你被冤枉成兇手,可能會被問斬?”

如果徐紹開一開始就對官府說了這些,無疑烏卡才是陰昴那個案子中嫌疑最大的人。

徐紹開搖了搖頭,腰桿挺的筆直,“這是身為朋友的道義,何況……”

烏卡已經很慘了,如果他不是兇手,徐紹開把烏卡的秘密吐露出去,那讓烏卡以後還怎麼做人?

陸安然垂目,清冷的眸中如起風般晃過一絲波紋,“我們在烏卡的房裡發現了臨摹過的驅魔符,和陰昴死時引魂幡上一模一樣。”

徐紹開整個人晃了一下。

陸安然道:“你心中有所猜測了吧。”

徐紹開仰起頭,無神的雙眼望著頭頂發呆,臉上表情變化複雜,最後轉化為不可抑制的沉痛。

陸安然知道,徐紹開現在的頹廢,不止被冤枉殺人,他對朋友赤誠之心,實在不想知曉自己所交非人。

而那個非人,又有著不同尋常的慘痛經歷。

離開前,雲起問:“烏卡床頭那件狼皮襖是你送他的吧?”

徐紹開放下手,慢動作一樣一點點轉過腦袋,“是。”

雲起微微點頭,道:“烏卡一直沒放棄,替你申辯。”

兩人從這間牢房離開,不久後,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大哭。

沉默的氣氛維持到雲起和陸安然再回到提刑司內堂。

“在想什麼?”雲起問。

陸安然抬眸:“你為何還沒有放徐紹開。”

雲起眨了眨桃花眼,故作不知道:“兇手還沒抓到,徐紹開仍舊沒擺脫嫌疑啊。”

“烏卡不是……”陸安然剛開口幾個字,靈光一閃,道:“你不會打算……”

烏卡一死,雲起派人去他房裡搜查的東西足夠說明他是殺害陰昴的真兇,也就是烏卡仿照之前的殺人案,想要栽贓給連環案兇手。

而烏卡之所以被兇手盯上,因為徐紹開替烏卡入獄,某種程度來說,烏卡算是背信棄義。

但云起現在這個意思,好像並不打算公佈烏卡殺害陰昴的案情事實,倒像要隨著烏卡所為歸入連環案中。

“你因為同情?”烏卡很慘,但陸安然不覺得雲起是這樣優柔寡斷的性格。

雲起勾了勾嘴角,“朝廷和蒙州七郡現在都不適合有太大動作。”

陸安然瞬間明瞭,這案子不單是烏卡和陰昴,牽涉的是他們背後的蘭州郡和安夏郡。

“不過慘也是真的慘,慘成烏卡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雲大人搖頭感慨道:“陰昴實屬活該。”

常年累月的欺凌像是冬雪層層累積,最後那件事猶如壓折樹枝的最後一片雪花,讓烏卡徹底崩潰,也徹底爆發。

陸安然看向遠方天空,聲音清冽道:“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忍辱負重根本無法擺脫那個惡魔,只要那個人不死,陰影只會一輩子籠罩在自己身上。”

外人已無法瞭解烏卡曾做過哪些掙扎,烏卡的悲哀在於,他如困獸,始終無法掙脫無形的牢籠。

死亡,亦是解脫。

想到烏卡床邊那一襲皮襖,雲起道:“徐紹開或許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點陽光。”

兩人目光對視,雲起挑眉:“你猜他知道嗎?”

陸安然清楚雲起問這句話的含義——雖非烏卡本意,可徐紹開終究當了替罪羊。

沒有任何猶豫,陸安然回道:“知道。”

雲起:“那他參與了嗎?”

“沒有。”

“這麼肯定?”

“因為烏卡死了。”

沒頭沒腦的話,雲起聽懂了,烏卡死於背信棄義,所以徐紹開是無辜的。

“烏卡是個矛盾的人。”陸安然用自己感知到的想法,對雲起說道:“他唯一愧疚在於連累了徐紹開,可惜沒有承認的勇氣。又不想徐紹開為他含冤而死,所以一口咬定他當晚看到了徐紹開,希望替他開脫。”

雲起站起來推開向西的窗戶,陽光和風,吹走室內悶窒,他把雙手放在窗臺上,人微微前傾,聲音隨風送回來,有些幽眇,“世道險阻,你我皆凡人,不以兼濟天下,只圖獨善其身。”

猶如一道光,瞬間穿透陸安然的眼眸,照亮到心底。

雲起懂她,與其說感嘆烏卡身世坎坷,她更多在無奈作為人的身不由己。

不等陸安然琢磨更多,觀月從天而降,在外稟告道:“世子,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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