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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半日間探案拼鬥大為虛耗,離開謙德莊後便與尤非等人分別。尤非範統一眾警察懷揣犒賞,帶著屍首證物和無皮人的斷臂,返回偵緝科交差。
梅本事德西韓大膽兒又破了件案子,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喜的是韓大膽兒來到偵緝科後,破案率節節攀升,不光市政府,就連南京政府都通電嘉許。
這次又破奇案,雖然犯人遁逃,但她失去一臂,想來也是時日無多,此番又能添油加醋的提交結案報告,把破案功勞大半歸於自己英明領導,精心部署,全仗他暗中籌劃,手下人才迅速勘破奇案。
憂的是,福厚裡鯰魚窩的案子,先前被李家哥兒倆用錢壓下來,當時不知道他們託的誰的關係,錢使到了誰那。要是冒然把案子前前後後全抖落出來,不免得罪了為這哥倆撐傘的人。到時候人家暗中給自己捅刀子,那可是防不勝防。
梅本事多精明的人,怎麼能辦那種傻事兒。他把案件前事略去不將,只說兇手暗中作案,無人察覺,幸虧機緣巧合被自己得悉內情,於是暗中部署調查,正趕上福厚裡突發案件,於是便順勢偵破此案。元兇也已被重傷擊斃,屍首從井中沉入地下暗河,無處尋找,只留下斷臂一隻,以作憑證。
至於井中浮屍沉屍多久,任他一支筆隨便寫,上峰又不會去親自眼看屍首。暗娼牡丹沒有家人,陳雀子也是個老光棍,李家哥倆找人警告過他香油鋪夥計,夥計無端得了他鋪子錢財,自不會對外走漏風聲,此案具結,可說十分圓滿。
梅本事這次藉機在上司面前,給韓大膽味兒美言了幾句。之前韓大膽兒在英租界破獲紅堡兇案,結果卻被英租界工部局投訴,引致上司惱火動怒,此番功過相抵,韓大膽兒也可以順利復職。
此次上峰雖然只有嘉許,並無賞金,但尤非等一眾警察,早得了程老六犒賞,也都心滿意足。韓大膽兒還答應大夥兒,放完了假回來再請大夥去“天一坊”喝酒,眾人心中更是歡喜。
韓大膽兒知道眼下還有陸松濤這邊的事兒,所以趕緊把梅若鴻送回家。倆人雖說從小青梅竹馬,但畢竟沒一起經過什麼風浪。這次謙德莊一行,兩人也算是共過患難。
韓大膽兒對梅若鴻雖然感覺依舊,可在梅若鴻心裡卻覺得兩人關係又拉近不少。況且韓大膽兒揹著她竄上躍下,倆人緊挨著彼此,以前從沒如此親近過,雖然韓大膽兒並無他想,但梅若鴻心中卻有些甜蜜。
送梅若鴻回家的路上,韓大膽兒才得知,為了去紅堡自己去江廈裡,找紅幫裁縫做西服,後來著名裁縫何慶錩,給自己包工包料免費做了套西服,原來背後出錢的竟然是趙景生。
趙景生一直傾心梅若鴻,但怎奈梅若鴻芳心早有所屬,一顆心全在韓大膽兒身上。趙景生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命人查清了韓大膽兒的底細。那日趙景生也在何慶錩那量體裁衣。他人在內室,見道也來做西服的韓大膽兒。他身份尊貴,實在不知道梅若鴻問什麼會選韓大膽兒,所以對韓大膽兒生出好奇之心,就出錢讓何慶錩親手製衣,送給韓大膽兒。
紅堡兇案後,梅若鴻和趙景生偶然碰面。趙景生在紅堡兇案中對韓大膽兒十分欽佩,所以就提起了此案,無意間提起了做西服時初見韓大膽兒,梅若鴻才知道趙景生送他西服的事兒。
趙景生一直追求梅若鴻,雖然韓大膽兒懵然不知,但在梅若紅心裡,趙景生就是韓大膽兒的情敵,可趙景生竟然送韓大膽兒一身西服,韓大膽兒竟然收下了,雖說值不了幾個錢,但梅若紅心裡就覺得不舒服,彷彿顯得自己千挑萬選,可以託付終生的人,竟是個貪圖小便宜的市儈之徒。
其實韓大膽兒都不知道,何慶錩為什麼包工包料白送西服,直到被梅若鴻點破才恍然大悟。
他雖然也覺得一件西服不算什麼大事兒,但見梅若鴻彆彆扭扭的神情,還是趕緊告訴她,自己收那身西服,是那送西服的孩子放下就跑了,而且隨後去紅堡自己也沒穿那身西服,而是穿了從老白那借來的新西服,那身西服還好端端放在盒子裡,擺在自己桌上,相等有空了,就把西服退回去。
梅若鴻聽他這麼說,轉而心情大好,登時滿天烏雲盡皆散去,而且露出了些許難得的微笑,歡歡喜喜地進了家門。
咱們話說回來,西裝雖然是趙景生送的,那送衣服的孩子,中途不查卻被人在衣服上動了手腳,以至於害苦了盲目試衣的朱天飛。不過韓大膽兒並沒在意那西服,也從沒打算穿它,這才沒發現任何不尋常的端倪。
此時之說韓大膽兒回到家,反覆思量在謙德莊的三個疑問,但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他在謙德莊和無皮的白二姐拼鬥時,強行運氣,並使用鐵板橋功,躲開致命的三槍。此時靜下來,才覺得屋內翻騰,腰背疼痛,想是腰背肌肉拉傷,連臟腑受了些輕傷。他躺在床上,傷患、謎團兩相侵擾,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韓大膽兒吃了早飯便出門,趕往了和陸松濤事先約定的碰頭處。
韓大膽兒到了楊家大橋,卻沒見陸松濤。其實陸松濤早就到了,只不過今天他又換了一副妝容,帶著黑框眼鏡,像個文質彬彬的學校教員,若不是他主動走過去和韓大膽兒說話,韓大膽兒根本認不出來是他。
兩人在楊家大橋碰面,全因此處你這火柴廠後院兒的倉庫很近,想要就近觀察此處地形和周圍情況,以便儘快取走國寶,運回南京。但不巧這天正趕上,海光寺日本兵營調派軍隊,換房日租界,附近都是日本兵和軍用卡車。
兩人怕敗露行藏,只能換個地方商談,於是隨便找了個“落在館”,在角落的一張小桌坐下。
這落子館,專唱蓮花落。因光緒年間,抓髻趙入宮為西太后唱蓮花落,所以落子一時大為流行。後來妓女們也紛紛學唱,用以拉客,所以落子館也稱“坤書館”“花茶館”。
館內自成一格,供奉周莊王牌位。還設定了伸出式樣的舞臺,臺上設一桌,擺放“什不閒架子”,臺上四角有臺柱,臺口有及腰的欄杆,舊時妓女踩著三寸金蓮不能久站,便可手扶欄杆而立。
館內唱的多是淫詞浪語,所以舊時落子館雖和妓院有別,但名異實同。鼎盛時期,天津衛知名落子館有大小數十家,大部分都在南市、侯家後一帶。
當時的落子館有八大部、四大花部等說法。像是什麼“中華”“同慶”“群英”“權樂”“華樂”“天合”等等都是最出名的落子館。在這聽落子,一水兒的男人,沒有女聽眾。到了民國年間,這種坤書管、落子館逐漸式微,所剩已經不多。
陸松濤故意找了家小落子館,和韓大膽兒商談東陵國寶的事情。因為落子館裡聽眾,都是來此取樂消遣的,注意力都在臺上唱落子的幾女身上,對於旁的則無甚興趣,所以這裡雖說亂了些,卻是密談的好去處。
倆人還未說道正事兒,韓大膽兒見陸松濤又換妝容,覺得他這百變奇俠的易容術的確十分了得,想起了昨日在謙德莊所遇到的無皮人。他知道陸松濤久走江湖,就隨口問了問,可知那無皮人的來歷。
陸松濤想不到,不過半日,他竟然又破奇案,不禁嘖嘖稱奇。至於那無皮人,陸松濤的確有所耳聞,於是便將自己知道的,簡單講給了韓大膽兒。
原來那無皮人至少已經年屆五十,果真是個老婦。
清末義和拳橫行之時,天津衛侯家後興起一個女拳會,便是那“紅燈照”。紅燈照中奇人異事頗多。這無皮人姓白,喚作白二姐,早年就是紅燈照大師姐之一。因為他武藝高強,且心狠手毒,殺起洋人眼都不眨,所以深得黃蓮聖母器重。
白二姐鷹爪功造詣頗深,又是個好殺殘忍之徒。當年燒教堂殺洋人時,總是極盡虐殺,最愛將洋人活剝人皮。後來庚子國變,八國聯軍攻下天津北京,紅燈照拼死抵抗,最終拳民不敵,幾乎全軍覆沒。
白二姐當時已經懷有身孕,只是不知孩子的父親是誰。紅燈照覆滅,他也失手被擒。洋人知她心狠手辣,喜歡活剝人皮,就對她反覆折磨。獄中環境極差,白二姐拷打傷口總不癒合,還感染上了嗜血癥。面板遇到陽光便會被灼傷潰爛。
洋鬼子以為她天生特意,正好此時,軍中有個研究西洋鍊金術的術士,於是便在她身上試驗鍊金藥劑。
那些藥劑是鍊金術士用一張,偶然得道的中國煉丹古方改良所得。其實那哪裡是什麼煉丹古方,根本就是江湖上的剝皮秘藥“戮血銀霜”。洋鬼子改良之後,用在白二姐閃身,竟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白二姐雖然皮肉分離,可並沒傷及血脈神經,反而還活了下來。可以脫力面板,以筋肉人的狀態活著。只不過沒有人皮保護,肌肉水分流失,很快就會乾枯斷裂。
白二姐瞅準時接,咬死了看守的洋兵,掏出監牢。卻被她發現,鮮血竟然可以暫緩嗜血癥發作。她逃出時,順手搶走了戮血銀霜的單方。她照方配藥,又殺人剝皮,將人皮作衣。之後便每隔一段時間,就挑選目標殺人換皮。
白二姐發現喝人血延緩嗜血癥發作,遠不如吃人肝來的有效。於是每次剝皮之後,必取人心肝,成了一個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鬼魅。再之後她當了黑道殺手,只要誰出得起價錢,目標不論男女老幼,哪怕是三朝未滿的孩童,她也能下手擊殺,狠辣無情令人膽寒。
她十月臨盆之後,還剩下一個男嬰,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剝皮藥劑的影響,還是他嗜血食肝的後果,那孩子生下來就與常人不同,十分特異,具體如何所知者卻鳳毛麟角。
只不後來那孩子也非同一般,將然拜了三陽教“黃袍老祖”為師,成了他座下的三大護法之一,號“白靈童子”!都說白靈童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殺人作惡從不留痕跡,江湖上只有不少詭秘傳說留下。
這對母子可說是惡貫滿盈,但是卻如鬼似魅,要對付他們真賽捕風捉影一般難於登天。
只不過兩年多之前,白靈童子和白二姐先後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從此不見行蹤,也沒沒了二人行兇的傳言。都說他們是遭了天譴,死於非命,卻不料白二姐一直躲在鯰魚窩中,昨日被韓大膽兒識破行藏,又斷臂重傷。
陸松濤說話聲音甚輕,只對面的韓大膽兒一人可聞。但屋裡說話屋外面有人聽著,大道上說話草坑兒裡有人聽著。這倆人相談的內容,全被不遠處一桌,一個喝茶的人聽見。
而這人正是昨日在福厚裡鯰魚窩,從房頂上潑水相助韓大膽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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