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天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百六十六 井底冤魂,津門詭事錄,蒼茫天下,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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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井底尖刺將要刺中少女面門的一刻,韓大膽兒陡然爆喝一聲,雙足運勁,在井壁上用力一踏,猛地阻住下落之勢,雙腳支撐,身子停在半空。
那白森森的鋸齒尖刺,和少女的鼻尖相距僅有一根頭髮絲,若二人在下墜哪怕纖毫之距,那尖刺也已從少女鼻尖刺入。
此時少女渾身早已嚇得渾身冷汗,這時才想到將頭一偏,伸手去嘗試撥開面前的尖刺。那尖刺似乎被什麼物事卡主,費了些力氣才撥得歪斜像一旁。尖刺下稀里嘩啦一陣響動,井底那些尖利之物,似乎都是互相腳趾疊壓在一起,並非刻意堆積或者擺放成,尖刺向上的樣子。少女撥動尖刺,這根尖刺歪斜之後,尖利之物相互間支撐不住潰然坍陷,散落在井底。
韓大膽兒藉著月光朝井下看去,見井甚寬下並無半點水跡,便單手提住少女足踝,另一首扣住井壁上一塊凸起的石磚,雙腳一鬆,身子懸掛在井壁上,看準井底位置,縱身跳了下去。
兩人距井底不過一丈多高,韓大膽兒雙腳一落地,便單將倒提著的少女放在地上。誰知那少女放在地上,竟然渾身癱軟,似乎已經昏死過去。韓大膽兒擔心油渣並不上前,但是過了良久卻仍不見少女有絲毫動彈。
井下寂靜無聲,韓大膽兒側耳細聽似乎也聽不少女有一絲喘息。他急忙上前,伸手將少女扶起,正要探她的鼻息脈搏,那少女卻已經抄起井底一根尖刺,無聲無息地,刺向韓大膽兒!
尖刺直奔韓大膽兒後頸而去,少女雖然緊閉雙眼,壓制呼吸,但心中暗喜,不料尖刺忽然停住,好像被卡在半空,卻再也前刺不得分毫。
少女猛然睜眼一看,卻見韓大膽兒一臉寒霜,雙眼冷峻地逼視著她,一手扶著少女肩頭,另一手探出二指,卻已反手經將少女刺向自己的尖刺牢牢夾住。
韓大膽兒手腕圈轉,手指用力,夾手將尖刺躲過。朝著井壁甩手擲出“砰”的一聲,尖刺已經插入井壁的磚石縫隙。
韓大膽兒將少女身子提起,向後一甩,那少女倒退幾步才站定身形。不料那少女被這麼一甩,卻不驚不怒,反而嘴角含春,露出一臉甜甜的微笑。她不笑時清麗秀美,這一笑卻又顯嬌俏可愛。
韓大膽兒知道這少女擅長攝魂之術,決不能和他眼神相交,更要留心她說話時,以防他用言語暗示催眠。
他正要觀察四周環境,那少女卻從懷裡悄悄摸出兩隻鋼針,想要暗中射向韓大膽兒,手剛微微抬起,便聽韓大膽兒冷冷地道:
“剛才近在咫尺,你口噴鋼針都傷不到我,你以為現在反能得手麼?”
原來韓大膽兒早在留心她一舉一動,剛才她伸手入懷,韓大膽兒就猜到了她想幹嘛。又接著道:
“你要再敢行奸使詐,我手下絕不留情!不想死的話,就別輕舉妄動!”
那少女嘻嘻一笑,說道:
“我怎麼敢?”
韓大膽兒冷哼一聲,不再理她。從身上掏出火柴,划著了照亮,檢視井底。
這時那少女手中“擦”的一響,冒出一道火花,韓大膽兒立即警覺,以為少女又要偷襲,探臂出拳便要還擊。不料少女手中亮起一團火苗,然後笑嘻嘻的道:
“別怕!不是暗器,只是個打火機!”
韓大膽兒見她手中捏著個金燦燦的打火機,上面還鑲嵌著一塊紅寶石,顯得十分名貴。
少女道:
“這是老城裡,張家大宅裡的玩意兒,我借出來玩幾天!”
韓大膽兒冷冷地道:
“借?說得好聽,不就是偷麼!”
少女又嘻嘻一笑道:
“大哥哥!你難道沒聽過,盜亦有道麼?平民百姓的東西我從來沒不借,只借那些富戶的東西來玩兒玩兒!”
韓大膽兒道:
“誰是你大哥哥,我可是警察,專門抓你這種毛賊!”
少女道:
“是是是!我是毛賊!你是大英雄!”
韓大膽兒不再理她,四下觀察井底,並找尋能著力攀登之處,好爬上井口。雖然到處檢視,也不忘留意身邊的少女,這姑娘出手狠毒,心思詭詐,若稍不留神,說不定便會被她暗算。
韓大膽兒抬頭見井壁磚石異常光滑,井口有十餘丈高,卻不明白為何這口井竟然挖的這麼深,若要只靠輕身功夫攀爬上去,恐怕十分艱難。韓大膽兒攀著幾塊凸起的石頭,遊身而上,儘量向井口最窄處爬去,希望爬到最窄處,可以用手腳撐住井壁,慢慢攀上井口。
可這井底寬大有一丈多高,像是一個每瓶的瓶底,而井壁則像是筆直向上的瓶頸。適才韓大膽兒雙腳發力,卡主的地方便是豎直向下的井壁最末端,再往下便是這瓶腹賽的井底。
以韓大膽兒縱躍之能,縱身躍起一丈有餘,然後瞬間雙足撐住井壁也並不難。韓大膽兒念及此,便縱身上躍,身子來到豎直狹窄的井壁出,便伸手腳釦住井壁,但不料這井壁磚石滑不留手,幾次嘗試竟然都沒能抓住。
之前他雙腳用力撐住也全靠,腳跟卡在一個微微凸起之處,但現在縱身上躍,想抓那微微凸起,卻根本借不上力。
韓大膽兒想到少女的詭異身法,知道他能在灑了菜油的冰面上,扭動遊走,便下意識的回身望了她一眼。這少女十分聰明,福至心靈登時會意,可卻微微皺眉道:
“我原本倒是能攀上去,可現在卻不行了!”
說著除下鞋襪,指著自己雪白的足踝道:
“你剛才抓人家腳踝,手勁兒太大,人家腳踝讓你捏傷了,轉動不靈,根本使不上勁兒!”
說著朝足踝上一指,只見那白皙的面板上果然印著一個烏青的指印。想是韓大膽剛才用力提著他的足踝,才留下這傷痕。
老時年間,婦女大多纏足,為了顯得腳小,從六七歲起,便用白布纏裹雙腳,讓足弓變形,任女孩如何痛苦哀嚎,家人依舊施為,為的就是將雙腳纏成三寸金蓮。可實際上卻,徹底破壞了女性的行動能力,實是一種不人道的陋習。
這少女是習武之人,所以並未纏足,只是天生雙足嬌小,加上膚色雪白猶如白玉,更顯嬌小可愛。
那少女見韓大膽兒直勾勾盯著自己,臉上一紅,顯出些許嬌羞神態,忙將鞋襪穿好。但實際上,韓大膽兒看得並不是她的足踝,而是少女身邊層層堆積的尖利之物。
這時少女也意識到,韓大膽兒看的是她旁邊,忙回頭也朝那堆尖利之物看去。藉著手中打火機的火光,看得清楚,原來那卻是大堆的森森白骨!
那白骨非豬非牛,全都是人骨,脊骨肋骨,大小腿骨,加上大大小小數十個骷髏頭,湊成一對。最上面一層似乎十分新鮮,人骨上血肉未盡,要不是數九隆冬,蚊蠅不生,骨肉腐化的也很慢,估計早就蠅蟲成堆,臭不可聞了。
少女見到如此多的枯骨,心頭也是一驚,差點失聲叫出。想起適才自己隨手摸起一塊尖刺,去偷襲韓大膽兒,此時再朝磚石縫隙插著的尖刺望去,卻原來原來是斷折的半截人臂骨。
那少女驚魂稍定,說道:
“想不到這裡竟然是個亂髒坑,不知道這枯骨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原先井中有水的時候,是不是都泡在井裡,那這院中人豈不是天天要和泡著人骨的水麼?”
韓大膽兒嫌這少女呱噪,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走近了去觀察那些人骨。
少女見韓大膽兒不理自己,便笑嘻嘻得道:
“這小院荒廢已久,院中無人,要不剛才咱們從房上摔落,帶落不少瓦片,屋主早就發覺了。這井口咱們也上不去,說不準就要和這堆白骨一樣下場。”
她走到韓大膽兒身邊,看著韓大膽兒又道:
“這裡就咱們倆人,說不定餘生都要再次度過,要是不和我說話還不悶死了!喂!大哥哥!你真不理我嗎?”
韓大膽兒也不理她,只是檢視這些枯骨,的骨質薄厚,見最下面的骷髏骨質較薄,稍微用力便會破碎。在上面一層卻骨質稍厚,再往上骨質就更厚,直到最上面這些骨頭上還帶著一些尚未腐敗的筋膜血肉。
他再抬頭看向井壁和井口,這些枯骨的位置,似乎都是從井口投下,長年累月才積累了這麼多人骨。而這些人骨應該不是成批扔下,而是一具具被扔到井下,所以互相疊壓支撐,最上面的有根斷骨,便是剛才差點刺中少女的那根。
少女伸手撥動斷骨,這些人骨本就是碰巧疊壓支撐在一起,所以稍微用力,互相間支撐位置改變,骨堆這才會潰然倒塌。
少女道:
“你扒拉這些死人骨頭幹嘛?估計都死了幾十年了,還能找到寶貝不成?”
韓大膽兒道:
“沒那麼久,從骨質變薄的程度看,最下面的也就死了十多年,最上面的這些,死了還不到一個月!”
少女忽然嘻嘻一笑道:
“你看!你還是跟我說話了吧!”
韓大膽兒冷哼一聲,心中卻想,這裡大大至少也有七八十具屍首,如果都是正常死亡,必然會上報官面,然後妥善安葬。這裡又不是荒郊野外亂葬崗,南市三不管乃是個繁華所在,就算是窮人,至少也要拉倒西關外找個地方埋葬,也段無理由隨意將屍骨丟棄在井裡。
所以這些,定然都是兇殺所致的冤魂。天津衛中每年失蹤的人中,恐怕有不少都在這裡,想不到,不聲不響竟然在此繁華之地,發生瞭如此連環血案,竟無人察覺,要不是今天碰巧掉進井裡,恐怕這些冤魂永無見天之日。
韓大膽兒找了根斷骨,用布纏住點燃,做了個火把。插在土中,繼續檢視屍骨上,希望能找尋到有用的線索。
那少女百無聊賴,靠在井底的石壁上,卻不料身子往後倚靠,只聽“喀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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