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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送了沒本事到家後,自己也回了家。
他吃過晚飯後,找出王維漢贈的袖珍手槍,打算明天讓陸松濤看看,雖然韓大膽兒警察,也會用槍,但比起火器,冷兵器他卻反而熟悉得多。陸松濤則不同,他是南京政府密探,不但武藝精湛,更熟悉各種槍支,只子彈激發聲音頗大,是為了低調行事,所以儘量避免使用槍支。
他又把玉簡取出來,反覆觀察了幾遍,並且將玉簡上的鏤雕花紋,就是藍半尺稱為仙籙的古怪花紋拓印下來,這才收起東西早早休息。
第二天有一早,他想帶著東西先去總廳打一晃點個卯,再去和陸松濤會面,誰知道一到總廳卻見梅本事也在,並且一改昨日頹喪,又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讓人頗感驚詫。
韓大膽兒本想上前詢問梅本事,家眷是否已經妥善安頓,誰知梅本事並不拾茬,反而自顧自地給科裡個人安排工作,似乎昨天的事情跟沒發生一樣。
各人差事都已派完,別說範統尤非,就連幾個老油條都派了差事,唯獨把韓大膽忘了。
韓大膽兒心中滿腹狐疑,覺得有異,正要上前詢問,梅本事卻對他道:
“最近沒什麼要緊差事,你就甭管了,這半年大案不斷,你也忙得厲害,正好藉機休息。再說也快過年了,回家幫老家兒忙乎忙活,總在外面辦案子,對機會好好孝敬孝敬老家兒!”
他這麼一說,韓大膽兒還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點頭,可旁邊眾人卻全都直嘬牙花子,尤非範統幾人倒還無所謂,有些老油條卻頗有微詞,小聲嘀咕道:
“我們也不知道嘛時候能回家孝敬孝敬老孃……”
李環雖然人長得瘦削,可性子烈,他跟韓大膽兒挺投脾氣,整個總廳他就服韓大膽一個人,聽這幫人嘟囔,拿眼一瞪周圍幾個人。
張彪也對這幫小聲嘀咕的人喝道:
“哎!你們這幫貨,有良心沒有!韓頭兒哪次破案你們沒拿好處,那嘴是吃飯的,不是放屁的!”
範統也衝著這幫人道:
“能幹幹,不能幹就滾蛋,都哪那麼多廢話!”
尤非剛來不久,也不好說什麼,王振劉方也緊著拿話懟那幫貨。韓大膽兒一看都是同科室,因為這點事不值當的,就打個圓場道:
“誰手裡的案子要忙不過來,直接找我,案子破了功勞算你們的!”
梅本事卻道:
“別慣著他們!派給誰的活兒誰幹!”
眾人想想,都覺得張彪說的也對,韓大膽兒的確對大夥兒不薄,即便有幾個面和心不和的,也不再說什麼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安排完工作梅本事回了自己辦公室,這時範統湊到韓大膽兒身邊,拉拉他衣袖,把他叫到一邊,看看眾人各自忙活手裡工作,便低聲道:
“幫我看看這案子,找人這方面,我還真不行!”
韓大膽兒接過他遞過來的卷宗,正要翻開,範統趕緊摁住,道:
“別別!這開啟,一會兒那幫貨眼紅,都過來找你,你忙得過來麼!”
緝兇拿賊是既是工作,又是興趣,案子多少,韓大膽兒其實倒真無所謂。這時他正好要去找陸松濤,就帶上卷宗,邊走邊看。
這是原來人口失蹤案的卷宗,近來天津衛有不少,青壯年男性,莫名其妙的失蹤,僅僅一個月,失蹤的人數比往年大半年累計的失蹤人口都多,失蹤者最後出現的地方多是南運河一帶,或是西大萬子附近。
之前三陽教閻三刀販賣人口,雖然也有少數孩子,但多數都是年輕女人。這些女人通常會被賣到南陽一帶做妓女,等上了年紀再賣到次一等的妓院,只要被賣掉,再想找到這人,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現在失蹤的都是青壯年男性,這就十分古怪了,如果這些人是被同一批人擄走,那這一定是個龐大的組織。韓大膽兒懷疑,這案子也許又和三陽教的煉丹邪法有關,但一次擄劫這麼多人,三陽教似乎也未必辦得到。
他看完卷宗,心中盤算,先是總廳證物室被盜,之後又發現了枯骨案,現在還有人口失蹤。雖然總廳證物室被盜,韓大膽兒已經有了些線索。
之前韓大膽兒走訪調查,見過葉靈偷盜的老城裡幾家,和王維漢家的失竊現場到現場,室內並無明顯入侵痕跡,顯然是極高明的盜竊手法。但上次勘察過證物室大門,卻有明顯的撬痕,手法粗糙至極,這自然不是出資神偷世家葉靈的手筆。
韓大膽兒發現證物室大門的鎖芯,其實並無太大損壞,反而像是開了門之後,才故意將門縫撬豁,這賊偷一定聽說了,老城裡發生的幾件狐仙盜案,還知道留下一撮假狐狸毛作為證據,但韓大膽兒第一眼看見那狐狸毛,從毛色上看去,便知是假的。
這竊賊必定是總廳的內鬼,他自以為竊賊偷盜必然要撬門,所以用鑰匙開了門之後才將門撬豁,誰知畫蛇添足,弄巧成拙,反證了葉靈的清白。
再者葉靈偷盜的多是些古籍,或是有趣的玩物,可總廳失竊的卻是,贓款和物證煙土,這就更排除了葉靈的嫌疑。
韓大膽兒其實早就有了懷疑目標,但調查之下,那人卻有不在場證明,這點實在讓人費解。韓大膽兒手裡又無憑無據,這才沒有將竊賊揪出。他想,這竊賊作案必然不會只有一次,只能等著他自己露出馬腳,到時候人贓俱獲才好定罪。
枯骨案現在雖無頭緒,但等梅若鴻的化驗報告出了之後,說不定會有轉機。
至於現在這和人口失蹤案,只有個失蹤者大概的失蹤區域,即無目擊者,又無其他線索,雖然能犯下如此案子必定是個龐大的組織,相對來說有了一定的指向性。
只不過天津為魚龍混雜,華洋各方勢力眾多,又有青紅幫和各大鍋伙,能犯下如此大案的組織還真不在少數,這才真賽是大海撈針一般。也只能把花四兒、齉鼻兒、豁了嘴、大眼賊這樣街面上的狗爛兒麼撒出去,四處掃聽訊息,再加上自己訪查線索,也許能有所收穫。
韓大膽兒一路心有所想,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和陸松濤約定的地點。兩人這次還是約在上次來過的落子館,這地方十分嘈雜,反而不易引人注目。
雖然這次韓大膽兒拜託陸松濤打聽的,並非什麼機密訊息,但陸松濤來天津衛卻是為了調查小鬼子的動向,所以萬不可掉以輕心,事事還是小心為妙。
韓大膽兒老道落子館,四處尋找陸松濤,見一個人肚子坐在窗邊,細細觀察了一陣,這才走過去坐下,對面那人是個黃面瘦削的老頭兒,見韓大膽兒在他身旁坐下,一言不發。
韓大膽兒叫了茶水點心,這才道:
“抱歉久等了!”
那老頭兒微微一笑道:
“不錯不錯!這次很快便認出我了!”
這老頭兒自然就是化了妝的陸松濤,他號稱百變奇俠,這次在天津衛又要對日寇進行秘密調查,所以每次外出必然會喬裝改扮。韓大膽兒和他接觸多了,雖然陸松濤每次喬裝都和之前大異,但憑著韓大膽兒的觀察力,細細分辨,依然能夠認出他,只不過要稍費些工夫而已。
此時落子館裡已經開始上人了,人頭攢動喧鬧熙攘,來這的人基本都目的不純,就為了聽妓女唱些淫詞浪曲,臺上妓女唱起盼情郎,臺下喧聲才稍稍止息,待得妓女唱到“妙”處,臺下茶客又爆調笑之聲,不斷用言語挑逗臺上妓女,一時間氣氛爛俗淫靡,不堪入耳。
落子館雖喧鬧,卻正合韓、陸二人之意,兩人交談更不用有所顧及。韓大膽兒開門見山,就和陸松濤詢問起,是否調查到王維漢的身份背景。陸松濤隨即講起自己調查所得。
這王維漢原名王興隆祖籍蘇州,祖上原本是匠人出身,明代時曾經是蒯魯班門下傳人,其先祖前清曾在造辦處當差,咸豐末年棄官從商,在京津兩地專做古玩買賣,後來也涉及西洋古董藝術品買賣。
庚子國變時,兩間古玩鋪被聯軍洗劫一空,自此家道中落。後來王維漢從事木材生意起家,後來又經營糧食買賣,家資越發豐厚,竟然得了個小財神的綽號。
有一年王維漢在天寶班打牌,正遇上皖系軍閥中的要員,因為他出手闊綽為人灑脫,後來就和這個要員交好,不幾年竟然成為莫逆之交。那是皖系軍閥掌權,王維漢便被提把為財政官員,一時間呼風喚雨。
後來直皖戰爭爆發,皖系軍閥失勢,王維漢逃到日本,前些年日本發生大地震,王維漢僥倖逃脫,但一條腿被倒塌的建築壓傷殘廢,成了瘸子。前些年南京政府成立,後來又開始了中原大戰,各方軍閥勢力自顧不暇,王維漢這才改了名字偷偷返回天津。
韓大膽兒聽陸松濤所說,和王維漢自己介紹的有所不同,不過韓大膽兒和他不過初次相識,他自然沒必要將底細和盤托出,再加上他以前身份特殊,又曾經在軍政界是個知名人物,當今天下,各方勢力錯綜紛亂,他對初識紙人有所隱瞞,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一節,這玉簡明明是在書房丟失,王維漢為何卻說是在藏寶庫閉門失竊呢?而且照葉靈所說,當時王維漢是在研究玉簡,所以說這玉簡段然不像他說的是家傳之物。
韓大膽兒推測,或許王維漢研究玉簡,就是想搞清楚其中所藏的秘密,若果真如此,他必然也是覬覦傳說中的無終古國和員嶠仙鏡。
韓大膽兒和陸松濤詳細說了,王維漢邀請他上門作客,後來又要以“露陌刀”相贈,自己推辭不受,他繼而轉贈另一把勃朗寧袖m1906袖珍手槍。說著把手槍取出,交給陸松濤。
兩人離開落子館,找了一處荒郊,試射手槍。一槍激發後,陸松濤頗感詫異。他加入政府情報部門的時候,受過嚴格的槍械訓練,所以熟知各種槍械,這種袖珍手槍他也曾經使用過,但韓大膽兒拿來這把槍,經過了高明的改裝,威力卻大了很多,雖然槍身略重了些,卻仍是一把好槍。
這把槍只一個缺點,便是改裝後,激發時火藥爆炸聲過大。
陸松濤道:
“我這次來津,也帶了武器槍支,其中有個手槍消聲器,倒是能配你這袖珍手槍,雖然不能完全滅生,但也可以大大減低聲響!”
韓大膽兒知道陸松濤在津是為了刺探日寇情報,常會以身犯險,自己又不喜歡用槍,所以就想把這槍轉贈陸松濤。
陸松濤卻道:
“這槍雖然袖珍,可即便裝上消聲器,聲音也自不小,並不適合刺探情報防身使用……”
說著結果韓大膽兒遞過來的袖珍手槍,又接著道:
“我改裝完,過些天給你送過去!”
陸松濤雖然奇謀甚高,為人多智,但待韓大膽兒卻甚為至誠。兩人雖然相識不久,但互相很投脾氣,又曾一起出生入死,算得上生死之交,於是也不再客套。
兩人又試了試槍,韓大膽兒雖然武藝精湛,但槍法實在不濟,陸松濤正好藉此機會,傳授給他一些快速上彈、拔槍上膛以及提高射擊精度的本事,雖然只是短短一上午,卻讓韓大膽兒獲益良多,自此射擊的本領也越發精進!
只是韓大膽兒之時還沒想到,之後卻因為這支槍,給自己引來了一場禍患,一樁血案找上門來,震動了整個津門,不過這卻是後話。
且說韓、陸二人,一起在中立園用過晌飯,陸松濤另有要務,兩人便就此分別,韓大膽兒帶著玉簡,和一些疑問,前往了王維漢的住所!
來到王維漢的住所,管家老頭兒見是韓大膽兒來了,也不去通傳,直接引著他進入大宅,來到客廳。
王維漢正在客廳喝茶,這次他沒穿西服,只是穿了身舒適的中式褲掛。見韓大膽兒來了立即笑逐顏開,請韓大膽兒在沙發坐下,奉茶相待。
韓大膽兒開門見山,從懷中掏出玉簡,朗盛道:
“王先生!這可是你丟失的玉簡嗎?”
王維漢一見玉簡,寶物失而復得,立時喜出望外,口中不住道謝,連忙伸手去接,卻聽韓大膽兒又道:
“其實這玉簡,原名還疊玉盞,其中還關係到無終古城和員嶠仙鏡,不知我說得對不對!王興隆先生!”
王維漢聞言,頓時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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