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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大宅的槍聲,響徹雲霄聲傳數里,連住在英租界邊上的人都能聽見,只不過他們把這些槍聲都當成鞭炮聲。
英租界之中不少洋人都久居中國,知道逢年過節中國人都會放鞭炮,就連婚喪嫁娶也不例外。只是不明白這大半夜的放炮究竟是個什麼風俗。
另外一邊的佟樓還有丁家花園一帶,許多人也都聽見動靜,雖說他們沒把槍聲當成鞭炮響,可也都誤以為天津衛又出了什麼大事,不知是又鬧亂黨了,還是哪和哪又開戰了。
打從清末直到民國,老百姓也沒幾天太平日子過,聽見槍響早就習以為常了,人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屋,畢竟槍子兒可沒長眼。再說,就算不被流彈打中丟了小命,也都怕萬一出去粘了包,說不定就被安個罪名,跟天津教案那些替死鬼賽的,成了無辜的枉死冤魂!
此刻,孟家大宅裡一片混亂。餐廳裡被打得亂七八糟,牆壁、屋頂、桌椅櫃幾,全都佈滿了彈孔,杯盤食物碎屑四處都是,滿眼皆是一片狼藉。
餐廳裡呼聲連天,警察們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許多人都被黃袍老祖逃走的時候擲出的喪門釘打中,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著實疼得入心入肺。
守在孟宅外圍的警察,從孟家借來了藥箱和一些急救包紮的用品,先幫受傷的經常,消毒包紮。畢竟不知道那喪門釘上是不是餵了毒,所以包紮之後要趕緊到醫院診治。
韓大膽兒和李環也都受了傷,李環被尖刀刺中大腿,幸而並未傷及主要血脈,但傷口不小依舊需要去醫院縫針。
韓大膽兒肩上被子彈開了個口子,雖然流了不少血,但並無大礙。再有就是胸前挨的那一掌,讓他呼吸不暢,氣血翻湧。好在他自己檢查之後,發覺胸骨和臟器並未受損,只是被掌力震得暫時氣滯,胸前有些瘀血。
幸虧剛才那男人掌力遠不及面具人雄渾剛猛,不然那麼近的距離,就算韓大膽兒頓時胸口內縮半寸,被拍中這一下,也足以胸骨折斷傷及心肺,不死也是重傷。
他原以為只是個簡單的案子,所以出門時練槍都沒帶,身上既沒有露陌刀,也沒有紅白雙櫻短刀,只有幾根暗器鐵筷子。若非如此,剛才對敵時,以露陌刀施展無極刀法,泵說是那男女夾攻,就算是黃袍老祖也得讓他一具擒住。
這次交手,讓韓大膽兒產生一個疑惑!
據他所知,黃袍老祖事謉字門出身。照葉靈所說,謉字門的本事應該不會如此不濟,就算韓大膽兒自己對致幻劑免疫,沒了致幻劑相助,黃袍老祖這個三陽教之主,也不該只有這點道行!
就算他患有長春不老症,身材嬌小猶似孩童,那也不該身手如此平庸。他發射喪門釘的能耐,只屬於一般暗器手法,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本事。要不是他陰險狡詐,藏有槍支,還有一男一女協助幫手,也未必就能逃掉。
黃袍老祖的能耐,尚不如三陽教的雙使和幾大護法,頂多比七門的門主高出一籌,憑這點本事,他又如何能夠在教中服眾,並且能統領三陽教殺伐決斷的呢?
以他的能耐更不可能讓那個面具人,甘心情願投在其麾下效力!難道說他不是黃袍老祖?可他自己已經預設了。或許還有其他本事並未顯露,但剛才情況之下,他為了脫身應該不會留手。
究竟他有什麼方法能掌管控制如此龐大的邪教組織呢?
這時韓大膽兒望向躺在地上那,原本裝成裴姓夫婦的一男一女,男的已經被黃袍老祖一直喪門釘,直接送走歸了西。那女的雖然子宮脫出,下體血肉模糊,但尚有微弱呼吸。
韓大膽兒讓總廳開來的汽車,拉上受傷的警察和這垂死的女人,由範統帶著一起去醫院就醫,並且囑咐務必救活那女人,而且要嚴密看管等著傷愈後審訊。
這時張彪和王振劉方都辦完差,帶著抄回來的證據,回到了孟宅。進門看見這次韓大膽兒帶著行動,竟然還傷了一片,不禁大為吃驚。
王振劉方帶著所有證據,押著孟懷智回總廳偵緝科,審訊記錄口供。
張彪則繼續留下來協助韓大膽兒,因為孟家這事情其實還沒完。
黃袍老祖費盡心思,裝成孟老爺子借屍還魂留在孟家,當然並不是為了幫孟懷智找到那份遺囑副本。
對於三陽教和黃袍老祖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尋找失落的無終古城和員嶠仙鏡的線索。因為孟老爺子是研究明史的專家,所以韓大膽兒覺得,孟老爺子手中一定握有與此相關的重要線索。
韓大膽兒兩次去三樓書房和黃袍老祖會面,但前後兩次進入書房,他覺得書房中似乎有些不同了。
其實是因為書房裡的擺設和物品雖然看似位置沒變,但卻都有些許移動。就連書櫃裡的書籍,有幾本都不在原來的位置。這是因為黃袍老祖其實一直在書房裡四處尋找,那件他要得到的東西!
韓大膽兒將具體情況和孟懷仁說明,希望可以在孟老爺子書房中尋找這件東西。可孟家現在是一團亂麻,因為韓大膽兒揭破孟家的疑案,反而引得人人心頭愁雲慘淡。
孟懷信對二哥孟懷智的毒計耿耿於懷,氣憤填膺難以疏洩,警察護著孟家人留守大客廳的時候,就對孟懷智大打出手,兩個有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互相惡毒地咒罵著,扭打成一團。
當時警察顧著防禦餐廳這邊,沒人理會兩人毆鬥。幸虧孟懷和孟子朝將兩人拉開,要不然不等案子完結,又得鬧出人命!猶是如此,孟懷智被押走時,這兩人也已經鼻青臉腫,滿臉血汙了。
孟懷智一被押走,孟懷信就擦擦臉上血跡,換了件衣服,不管不顧地出門買醉去了。
孟家二小姐孟懷智,丈夫死了,原以為父親回來了,結果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沒了精神支柱和感情寄託,只是一味哀傷,並且將滿心怨氣都發洩在韓大膽兒和警察身上,要不是孟懷仁攔著,早就掄起掃帚把韓大膽兒趕出孟家了。
孟家人好一頓勸說,孟懷禮才帶著怨毒的眼神,回了二樓房間。
鄭文卿雖然是文人,罵不出髒話,可舊事重提,遮羞布被韓大膽兒無情地揭開,雖然這已經是孟家人公開的秘密了,但他依舊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不等警察離開,就拉著鄭郝和孟懷義離開了孟家。
孟子朝,靜靜坐在庭院中,望著天空,不知是鬱悶還是有所感懷。
此刻偌大個孟家,好像變得冷冷清清,空蕩蕩的。孟懷仁深感疲憊無力,韓大膽兒提出要去書房查詢證物,他只說了聲自便,就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房間。
小桃給韓大膽兒和白崇偉倒了兩杯茶,便和其他幾個傭人去餐廳打掃收拾了。韓大膽兒和白崇偉、張彪則直接來到三樓,靜靜地在書房中尋找線索。
書房中物品擺放尚算整齊,三人找了裡外找了一圈,除了一些書籍筆記之外,並沒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特殊線索,主要是因為並不知道要找什麼。
張彪一直按照韓大膽兒所說,在外蒐集線索,所以並未經歷韓家疑案破解,更不知道韓大膽兒到底要找什麼。
白崇偉也是一頭霧水,緊著問韓大膽兒,那東西大概會是什麼樣子?是個什麼材質的物件?可韓大膽兒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麼,只能說覺得可疑的東西就都放在書房中見地上。
結果不一會兒功夫,書房中間就堆了一大堆東西,既有古玩器物,也有字畫書籍,可韓大膽兒翻找了一遍,卻並沒什麼收穫,倒是在一疊紙張中,找到了孟老爺子和周律師草擬的那份遺囑。
遺囑中,的確將大半財產都留給了孟懷禮和孟懷信,除了遺產之外另有一封遺書。
遺書的信封已經被拆開了,顯然是黃袍老祖找到了遺書,並且看過了,想必其中並沒有他要找的東西,不然他得手之後一定早就離開了孟家。
既然是孟老爺子遺書,韓大膽兒三人也不便窺探,便和遺囑一起原封不動地讓張彪交給了孟懷仁。
這時,韓大膽兒忽然想到,黃袍老祖會不會想錯了!
照孟老爺子的藏書,和研究筆記看,他應該是一個研究文史的學者,雖然對一些野史傳說,也會有些興趣,但應該不會像三陽教那樣痴迷。所以說,即便孟老爺子手裡有些關於員嶠仙鏡的線索,應該也只當是傳說而已,並不會特意將之收藏起來。
是黃袍老祖先入為主,他認為這些線索至關重要,所以一定是被孟老爺子妥善地收藏起來了。其實孟老爺子壓根就沒藏著掖著,而是就在明面上擺著。
這時,韓大膽兒坐在孟老爺子書桌前的椅子上,這桌上的東西應該都是孟老爺子生前擺放的位置,黃袍老祖怕引起孟家人懷疑,所有東西都沒動過位置,即便翻找線索之後,也會放回原位。
他雙手伏案,按照文房四寶和書籍器物的擺放位置,推測模擬著孟老爺子生前動作。白崇偉不會知道他要幹什麼,也只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韓大膽兒發覺左手邊有一疊信紙,信紙上放著兩本筆記。筆記本較為老舊,一看就是經過多年使用磨礪,表皮粗糙,紙頁發黃。就隨手翻開筆記。
筆記中密密麻麻記錄了不少孟老爺子的研究心得,包括他對元末,戰爭形式和天下格局的見解,以及明初洪武年間一些疑案的分析,還有明朝中後期宮廷三大疑案的猜想,更有關於一些明朝大臣和當時歷史事件的相關的研究。
其中有一頁的確涉及一些傳說野史,但其中對於姚廣孝和所謂無終國以及九幽算盤城的描述少之又少,還不如藍半尺所述的《津海異志》內容多。
這時他再翻看書頁時,無意間發現,筆記中一處歪歪扭扭寫著一些數字,這些都是用漢字書寫的數字,而非阿拉伯數字。
數字看起來毫無意義,就雜亂地寫在一張紙頁的背面,抄寫得十分隨意。有的數字左歪,有的數字右斜,更有些數字是倒著寫的,感覺像是隨手抄寫的。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臨時想起什麼事情,或是哪本書籍中有重要的內容,或是哪個時間要做邪神,便臨時找了個地方隨手記錄下來而已。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韓大膽兒卻覺得,或許這些數字,就是黃袍老祖想要找的東西,也許他也在不經意時看到過,但是卻被他忽略了。而這些數字很有可能是,某種關係著無終國員嶠仙鏡線索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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