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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松濤這次來津調查到不少關於日軍的情報,並且獲得了一些日本特務潛伏的資訊,南京政府中目前也潛伏几個日本特務,當務之急就是要回南京述職,將調查到的情況儘快上報,所以真仙觀被破之後,陸松濤來不及跟韓大膽兒和葉靈告別,就趕緊返回了南京。
狗少一直隨著師父洛天合四處雲遊修行,這次是追蹤馬傑才回到天津衛,現在終於找到馬傑的蹤跡,卻又給他逃了。多方追蹤調查分析線索,這才得知馬傑已經偷偷逃離了天津衛,於是他也只好跟著線索,離開離開天津,繼續追蹤。
葉靈和朱天飛纏鬥時,被朱天飛傷了肩頭,好在只是劃破了皮肉,並沒傷到筋骨,敷藥包紮,幾天之後也就無礙了。她聽說韓大膽兒送朱天飛的靈柩回鄉,回來之後就病了,就登門去探望了幾次,幾乎每次都能撞見老白和小猶太。
老白把當年家裡從東北帶來的老山參都拿來了,小猶太則請了一堆西醫輪流來韓家看診。白崇偉回到天津,得知自己不在的時候出了這麼大事,也趕緊到韓大膽兒家裡探望,還帶了不少珍貴的丸藥,什麼八珍丸、人參養榮丸帶來一堆,連安宮牛黃都拿來一大盒子。另有幾個中西名醫陪著前來會診。
一時間,韓大膽兒家比醫院都熱鬧。可連番診治下來,韓大膽兒卻依舊是形容憔悴神色暗淡。
他之前和朱天飛拼鬥,只守不攻處處留守,已經被朱天飛打得吐血內傷,加上朱天飛慘死,痛惜哀傷之下,病逝更加嚴重。但此時,經過一段時間調養治療,其實傷勢已無大礙,只是他心中鬱結,哀傷卻遠大於病痛。
小猶太和老白每天各種開導,也不見什麼效果,葉靈原本也想開解開解韓大膽兒,但和他相識日子太短,其實對他也不甚瞭解,實在不知該從何入手。
萬般無奈她只好去求助梅若鴻,雖然心裡彆扭,但卻清楚這兩人是青梅竹馬,相互間瞭解頗深,說不定也只有梅若鴻才能勸解得了。
其實從韓大膽兒病倒之後,梅若鴻幾乎每天都來,可看著他雖然病勢日漸好轉,精神卻越發萎靡。梅若鴻和一般姑娘不同,放著一般人,非得一天二十四個鐘頭守在韓大膽兒身邊,可梅若鴻知道這樣於事無補,韓大膽兒現在已經不是生病,而是心理問題了。一味地開解也並無大用,於是想到,或許找些東西來刺激他,說不定能讓他重新振作。
那次,韓大膽兒和葉靈落入枯井,有找到地穴中破碎的石獸和其中鑲嵌的烏木盒子。之前那個烏木方盒就是拜託梅若鴻解開的,所以順理成章,也把開啟這個烏木機關盒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梅若鴻身上。
最近一段時間,天津衛傷寒、瘧疾流行,巴斯德化驗所一直忙於化驗細菌樣本,以便研究出對抗這次疫病的特效藥,所以之一直沒抽出時間解開機關盒,就連枯骨案樣本的化驗,也是年後才有時間做完。
自從幫韓大膽兒解除所中的致幻劑毒素後,梅若鴻在韓大膽兒血液裡,發現了能對抗疫病的生物藥劑成分。根據陸松濤提供的情報,幾人推敲之下,這才得出日本人投放傷寒瘧疾病毒的結論。
此後梅若鴻針對韓大膽兒學一種對抗疫病病菌的成分,開始反向研究特效藥,後來查抄真仙觀,又找到了馬傑裝成老道施法,給信眾注射的針劑。巴斯德化驗所研究針劑之後,改良並製成了新特效藥,控制住了這場疫病的蔓延,天津衛的患者也逐漸都被治癒。
梅若鴻這時才終於騰出時間,嘗試將烏木機關盒解開。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可就快多了,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將盒子開啟了。這個盒子裡放的不是鬼工球,而是一個手指頭長短,蠟燭粗細的黃玉柱!
這黃玉柱並非圓柱,而是沒有稜角的方向柱,每條方形楞都已經被打磨成了圓弧角。玉柱玉質通透,借燈光看去,卻隱隱地看見玉柱中心有些地方並不透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嵌在玉柱中心。
梅若鴻仔細觀察玉柱兩端,兩端十分平整,但用手摸上去似乎有些膩手,看樣子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黃蠟封堵。她猜想,也學玉柱的中心藏著什麼東西。
她並沒有動手颳去黃蠟,而是想直接拿給韓大膽兒,讓韓大膽兒去發現玉柱的秘密,用以勾起他的好奇心,畢竟只是個光滑的玉柱,對韓大膽兒來說,實在沒什麼吸引力可言。
梅若鴻到了韓家,見葉靈正從韓家大門走出來。
葉靈見了梅若鴻,滿面憂色忽然轉為欣喜,快步跑上前去,拉著梅若鴻的手道:
“梅姐姐,你來了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呢!大哥哥現在意志消沉,你快去勸勸他吧!”
梅若鴻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聽見葉靈這麼說,也只是沒有微蹙,淡淡地道:
“希望這辦法可行!”
“梅姐姐已經想到好法子了嗎?其實我也想了個辦法,就是不知行不行,還是你先試試吧!”葉靈道。
梅若鴻也不回答,徑直走進大門。
推開韓大膽兒屋門,一股藥氣鋪面而來,只聽小猶太的聲音道:
“祖宗!您了能說句話嗎?跟沒嘴兒的悶葫蘆賽的,老這樣回來就憋成大傻子了!”
只見韓大膽兒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臉色憔悴,雙眼無神,感覺精神疲懶,連眼皮都半睜半閉。
小猶太坐在床邊,用手搡了他兩下,他也沒反應,反而順勢躺下了。
小猶太擠出個笑臉,說道:
“您了真是我活祖宗!您了原來也算半個話癆,這些日子怎麼就轉性了,哎哎!別睡!別睡!您了病都好了,成天窩在炕上,孵蛋還是坐月子,趕緊下地溜達溜達,牲口也沒這麼養活的!”
這時候,老白正好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湯,一邊走遠一邊吹著湯碗裡的熱氣,看見梅若鴻來了,便道:
“你可算來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韓大膽兒,搖搖頭,嘆了口氣。
小猶太轉頭也看見梅若鴻來了,趕緊道:
“小梅!你趕緊想轍吧,這活祖宗,我現在是財神爺抖楞手,沒辦法了!”
老白把熱湯端到韓大膽兒跟前,說道:
“這老山參熬的,趕緊喝了,能補氣力,我小時候在東北,生病之後喝了這個,氣力回覆得很快!”
韓大膽兒躺在床上,跟沒聽見賽的,一動不動,要不是身子隨著呼吸尚在起伏,還真為床上躺了個死人呢!
小猶太推了韓大膽兒一把,說道:
“起!起!起!別挺屍了,趕緊的,老白專門給你拿來的老山參,別白瞎了他一片心。”
見韓大膽兒不起,小猶太直接伸手薅著他衣領把他拽起來,嘴裡罵道:
“大老爺們兒,沾點事兒看你個死樣兒,要知這樣,你還不如真死了得了……”
說著接過老白手裡的參湯,遞給韓大膽兒,接著道:
“快快!趕緊喝了,起來遛遛,你當養豬呢,吃了睡睡了吃!”
韓大膽兒眉頭微蹙,像是被小猶太煩得不行了,一伸手接過參湯,也不管熱不熱,仰脖一飲而盡,小猶太忙道:
“慢點!燙!燙!哎呦!”
話沒說完,韓大膽兒已經把一碗參湯全乾了,嘴裡還噓噓冒著熱氣。接著身子一歪又躺在床上。
小猶太火了,喝道:
“你也不怕燙死!媽的,我們倆洋鬼子給您了當傭人,您了大爺倒好,成天裝死狗,你要死,死外面去,別在家裡添鬊!”(這添鬊是句天津土話,跟添堵差不多意思)
老白也看不下去了,說道:
“知道你小舅舅死了,你難受,認為是自己的緣故,可這種事兒誰也不願意發生,出了事兒就該積極面對,害他的是三陽教,又不是你!”
這時,梅若鴻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玉柱,走到韓大膽兒身邊道:
“你讓我幫你開啟這機關盒,我已經辦到了,還找到了這個,你連句謝都沒有?”
說著把玉柱和開啟的烏木機關盒,擺在他枕頭邊。
梅若鴻見他沒什麼反應,又接著道:
“這玉柱似乎有機關,你最好起來看看,之前裝鬼工球的盒子,三陽教一直想得到,這個玉柱估計也是三陽教的目標,也許這東西能幫你剷除三陽教!”
韓大膽兒眼睛還是有氣無力的,眼睛只是掃了小玉柱一眼,但接著一轉頭把臉扭到了床裡。
梅若鴻道:
“既然你打算就這麼下去,那我就找人研究一下這玉柱,一會兒我拿著玉柱去趟報社,登報說這東西在我手裡,求懂行的人幫忙研究一下……”
韓大膽兒聽她這麼說肩頭忽然一顫,梅若鴻見他有反應,接著道:
“咱們從小就認識,你知道我言出必行,如果三陽教看見報紙,一定會登門找我,你既然願意這麼消沉下去,那我的死活也用不著你操心!”
說著梅若鴻拿起玉柱就往外走,小猶太趕緊上前阻攔,忙道:
“小姑奶奶!您了別鬧,這可是拿自己當活靶子……”
說著轉頭對韓大膽兒喊道:
“哎!你別挺屍了,趕緊起來勸勸!”
梅若鴻推開小猶太胳膊就往外走,韓大膽兒素來知道梅若鴻說一不二,話說出來,她一準兒會去辦,真要登了報紙,必然把三陽教引來,小舅舅朱天飛已經被自己連累死了,決不能再讓梅若鴻把自己搭上!
他騰楞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梅若鴻也不管他,抬腳就往外走。
正在此時,忽然院子裡響起一個古怪的笑聲!
只見一個彎背佝僂的身影,立在院子裡。這人帶著猴臉面具,倒揹著手,發出兩聲古怪笑聲,面具下銀髯飄擺,卻正是那猴臉面具人。
韓大膽兒從窗戶裡看見,面具人忽然現身,猛地想起小舅舅的慘狀,頓時一股熱血直衝頂梁門,額角青筋直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血灌瞳仁一片赤紅,連鞋都沒穿,身子陡然彈射而起,撞破窗戶,賽一隻離弦之箭,直奔面具人而去飛去,揮起拳頭,朝著面具人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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