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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從醫院溜號,穿著一身病號服,身上還纏著不少繃帶,坐在電車上,引得不少車上乘客駐足觀瞧。
他在病床上將近一天,頭沒梳臉沒洗,頭髮亂七八糟跟鳥窩賽的。那會兒除了醫院的病人,瘋人院的神經病也穿著差不多的病號服,有些乘客還以為,他是從安定醫院跑出來的瘋子。
再加上他身高體壯,看著就有種威懾力,而且他沉思案件線索,又眉頭緊鎖,所以不少乘客覺得瘮得慌,都躲得遠遠的。
韓大膽兒下車之後,又步行了一段時間,這才來到防疫院。這是他老蘇正吃著老虎豆下酒,他也聽說韓大膽兒受傷了,但沒想到韓大膽兒竟然會在這時,穿著病號服帶著一身繃帶,出現在他面前。
也不用韓大膽兒多說,老蘇自然知道他的來意,放下酒杯帶著他到了殮房。
掀開白布單子,一具區域性燒焦的男屍呈現在面前。胸腹間的刀口已經縫合了,這次屍檢十分徹底,連顱骨都開啟了,頭頂上現在還有圈縫合線。
男屍長相瘦削,身材中等偏上,手腳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燒傷,有些地方已經呈現碳化。
雖然屍首外衣上浸透了滅火的清水,但是由於高溫炙烤,所以衣服外,那些未被包裹的面部和頸部表皮都有不暢通程度的燙傷,造成表皮破損或是面板變形的破裂創,連頭髮都被烤得捲曲成團,有些用手一碰便隨即脫落。
男屍身穿的絨呢外衣浸透了水,但火焰熱力炙烤下,高溫使水氣蒸發,穿著衣服的地方也有不少表皮被熱氣燙傷。靠近衣袖部分開始,四肢便有燒傷痕跡,直到手腳部位,有些地方碳化嚴重,手指腳趾已經殘缺不全。
韓大膽兒琢磨,屍首身上衣服雖說被水浸泡,可能造城身上和手腳上的燒傷較為嚴重,但也不可能會相差如此之多,身上至多是燙傷,但手腳卻已經殘肢碳化。似乎死者的手腳上,被事先塗抹了某些易燃物。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老蘇道:
“死亡時間兩天以上,沒有中毒跡象,肺部也沒有充血塌陷,肺內和呼吸道內並無炭灰沉積,口腔和呼吸道也沒有燒傷或灼傷,說明爆炸起火時,他已經死亡。
至於他的致命傷,則是頸部橫向刀傷,傷口右上深,刀口歪斜從右上方向左斜下,一刀割開了頸動脈,造成失血性休克,器官衰竭死亡。
雖然肩臂有骨裂情況,但不是熱痙攣所致,應該是爆炸衝擊波,導致屍首撞在牆上所致。
由於雙手燒傷碳化嚴重,所以看不出有什麼防禦上,從致命刀傷看,死者應該是自殺,所以死前並沒掙扎過。
很奇怪的是,我還檢查了他胃腸內,發現沒有什麼尚未消化的食物,可能死前幾天都沒吃過東西,要是選擇絕食而死,又何必再割喉自戕呢?”
韓大膽兒道:
“刀口歪斜向左下,的確很符合右手持刀,割斷右側動脈自殺的特徵……”
老蘇道:
“我檢查了他的身上,和他的衣物,內衣很乾淨整潔,而且衣服都價格不菲,這人應該家境生活優渥!”
韓大膽兒看了看男屍的耳朵,耳朵裡也很乾淨,證明其的確家境不錯,並非是隨便從街上拉來的什麼人做替死鬼。那樣的話,最合適的就是沒身份的乞丐叫花子,可就算這些叫花子身上洗得再幹淨,耳朵和指甲裡的泥汙有時候也會被人忽視!
男屍鼻樑上還有兩個壓痕,應該是近視眼經常戴眼鏡,那時候,這種戴眼鏡的人,大都是受過教育,因為看書學習或是工作原因,造城視力不佳。對於生活條件一般的普通人,或是不需要閱讀寫字的人來說,大都不會花錢去配一副價格不菲的眼鏡。
眼前這具男屍,無論從身高體型,都和韓大膽兒推測的模仿犯十分相似。
男屍的黑色呢絨外衣就放在旁邊的桌上,袖子和褲腿已經被燒得得參差不齊焦黑一團。外衣和內衣的質料都相當不錯,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高階貨。
老蘇道:
“他外衣肩臂和沒燒到的地方,都有股油畫顏料的味道!衣服肩膀手臂和前胸腰背位置,都沾了不少血跡……”
說著便指給韓大膽兒看,接著又道:
“起初我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割喉的鮮血侵染所致!但有些地方的血跡,侵入的很深,而且殘留的時間似乎時間更早一點!”
韓大膽兒道:
“死者是割破右側頸動脈死亡的,如果是鮮血浸染,應該主要集中在衣服的右側,但你剛才指出其左肩臂和腰背也有不少血跡侵染。我覺得那不是死者的血跡!
你記得之前剖腹案中,女死者被割喉之後,曾經被兇手擺成側臥睡姿,而且現場還有兇手側躺摟抱過女屍的痕跡麼?”
老蘇道:
“你是說衣服上左側肩臂腰背的血跡,是摟抱女屍時粘上的血跡?”
韓大膽兒點點頭。
老蘇道:
“這麼說就可以肯定,這男屍就是那個開膛手模仿犯了!”
韓大膽兒不置可否,有低頭聞了聞衣服上的氣味,似乎隱隱的有股油畫顏料的氣味,像是油畫顏料曾經沾在外套上,只不過這氣味已經被水和煙燻沖淡了不少,要不是韓大膽兒感官敏銳,恐怕也不易被人察覺。
他想起開膛手模仿犯曾經用油畫顏料,在牆上畫出碩大的符咒,當時地上滿是滴落的顏料痕跡,很可能有不少侵入了他的呢絨外衣,雖然擦拭過,但顏料浸入衣服纖維,仍然留下了些氣味兒。
如果經常畫畫的人,身上也一定會偶然粘上些顏料,這更符合韓大膽兒對兇手的推測!
老蘇問道:
“如果這人真是模仿犯,看穿著他家境優渥,殺人之後為什麼不換件衣服,乾脆把這件衣服處理掉呢?”
韓大膽兒道:
“如果說,這人真是那個模仿犯,這件衣服很可能被他視為戰衣,每次都會穿這件衣服作案,並且留下衣服穿在身上,也是種對警察的挑釁!”
這時他看見男屍除了頸部致命傷外,右手臂上還有一處刀傷,傷口已經癒合結疤。
老蘇道:
“這是道新傷,應該剛剛結疤不久!”
韓大膽兒忽然想起,死在衚衕裡的九指半。他死的時候,手裡握著的刀上留有血跡,但血型和九指半不符,應該是被割喉死前,拼盡全力用手中的刀割傷了那個兇手。
他忙問道:
“上次那個九指半送來驗屍的時候,他那把刀還在麼?上面的血跡採集樣本了麼?”
老蘇道:
“採完了,證物也上交了,應該就在總廳物證房!血型報告估計也在總廳!”
韓大膽兒想起黃瀟的案子之後,自己忙於暗中查探案件背後真相,所以差點忘記了九指半刀上的血跡證據,血跡化驗報告出來之後,由於沒有比對的目標,光想著走訪坑中乾屍周邊,查詢可疑目標,所以也沒顧上看。
他又道:
“把這男屍的血樣採集完,我得拿去和刀上的血跡比對下,或許這男屍胳膊上的傷疤,的確就是九指半臨死前留下的!”
他接著又想到,那晚王振追擊殺死九指半的兇手,後來被兇手用刀劃傷,應該叫王振來認認屍首,或許能認出是不是這個人。
這時韓大膽兒翻動屍首,想檢視一下屍首的屍斑情況。按照老蘇推測的死亡時間,此時應該男士的死亡時間,應該超過兩晝夜以上,屍斑開始進入浸潤期,但由於死者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致死,所以屍斑顏色並不太深。
男屍的屍斑並不在背部,而是主要集中在腰部臀部和雙腿後側,這是坐姿死亡的特徵。
韓大膽兒這時想到,當推裡間屋門的時候,似乎有東西頂著門,很可能是就是這具男屍,他死亡時背靠門坐著將門頂住。雖然看屍首體型推測其體重也並不甚重,但人死之後渾身脫力,就會變得比平時更為沉重。
如同摔跤時的一種手法,當被對手抓住,越是用力掙扎,導致身體不平衡,越容易被對手摔倒,反之若被對手抓住時,全身放鬆脫力,身體便會突然十分沉重,以致於對手無法提拉或是摔投。不過就算如此,當時推門,門內的頂門的重量,似乎也比屍首脫力之後的重量也大了不少。
這時他想起,尤非說的那個兩個鐵疙瘩中大的那個,或許是屍首抱著或者頂著這個鐵疙瘩,所以比一般屍體還要沉重。不過沒親眼看見那個鐵疙瘩大小,也實在不好判斷。
此刻,韓大膽兒心中還有個疑問,如果說眼前這具男屍真是模仿犯本人,而他又的確是自殺,那他自殺的動機何在呢?
警察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任何相關線索,之前走訪乾屍發現地點周邊的平房,因為畫室那幾間屋沒人,所以也被走訪的人完全忽略了。警察又抓不到他,他根本沒有必要自尋死路。
但如果說這男屍不是那個模仿犯,可現在屍體呈現的證據,卻都指向兇犯就是他。
對於塵爆機關的推測,也僅僅是韓大膽兒的揣測,他沒有在現場勘驗,所以並沒有實證。是否真的有人殺死這男人,再偽造現場佈置密室呢?這一切都必須他去現場親自勘驗一遍,或許才能找到答案。
驗看完屍首之後,韓大膽兒找老蘇借了身衣服褲子,老蘇正好有件衣服當時做大了,一直沒穿,可即便如此韓大膽兒穿在身上,還是顯得有些小。
韓大膽兒離開防疫院,這時天色已晚,已經沒有了電車,要從防疫院去南開爆炸現場那片平房可著實不近,放著平時,即便不騎車,韓大膽兒腿兒著也用不了多大功夫。
可現在他身上有傷,又縫了不少針,奔跑實在有些力不從心。要是走著去,估計得走到天亮。
就在他四下踅麼看看,還有沒有拉膠皮的沒回家在街上拉活兒的時候,卻見遠遠地有個人,騎著腳踏車朝這邊來了,走近了才瞧見,原來卻是他徒弟陳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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