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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少城主婚期越近,象城裡邊兒越是熱鬧。
附近大小勢力都已經湧進象城,這座城池破天荒的允許有人擺攤,但得按照地段兒交錢,越靠近城主府,交的錢越多。.z.br>
有個黑衣老者挑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交了三十兩銀子,兜售符籙。攤位前方離著兩道牌子,特別是寫著一經售出概不退換的牌子,極其惹打。
這老頭兒已經擺攤近三日,一張符籙都沒賣出去了啊!不過他也不著急。
近幾日街上全是煉氣士,他賣的全是什麼大門桃符之類的,還那麼貴。若非賣那麼貴,估計都沒人理他。
分身在外擺攤兒,本體其實也沒閒著。
體內那處天地之中,劉景濁一道天魂一直在演練拳法,在求琉璃身契機。
年幼從軍,沙場上武道開山河,後來在遲暮峰八九老人那邊兒破境武道歸元氣,算下來他劉景濁已經在歸元氣一境停留十四年有餘了。
只可惜,武道一途,只能在打鬥中歷練。說實話,打架越多,破境越快。
可劉景濁已經一年多沒有那種既分生死也分高下的打鬥了。
不過也快了,從離洲就憋在肚子裡的火氣,最多忍個兩天,就可以痛痛快快撒氣了。
其實來了十來天了,劉景濁今日頭一次走入隔壁王家宅子,姜柚帶路的,當然是翻牆。
顧衣珏今日買的還是烤雞,他依舊只要了一根雞腿,剩餘的全給了自稱帕糯的女鬼。
見劉景濁走來,顧衣珏笑著起身,介紹道:「這便是我家山主,姜柚的師傅。」
年輕女鬼趕忙放下烤雞,在身上蹭了蹭油手,彆扭抱拳,口尊山主老爺。
反正她覺得,這位山主瞧著比大鯰魚靠譜兒多了,看起來就是個穩重人,著一身暗青長衫,頭別一根青玉簪,嘖嘖,不英俊也英俊了。
不過就是腰間那枚酒葫蘆,略有些不搭。
劉景濁笑著抱拳回禮,輕聲道:「我姓劉,叫做劉見秋,字赤亭,是個中土人。」
女子咧嘴一笑,心說這人真有趣。
她輕聲道:「我是個女鬼。」
一句話把姜柚逗樂了,可顧衣珏與劉景濁卻只是微笑,反而有些不舒服。
被人盜用身份根骨長達百年,只好用著仇人的身份百年,這是什麼感覺?
寧願說自己只是女鬼,都不願說自己叫做帕糯。
最讓人意難平的,是即便幫她討回公道,劉景濁也沒本事幫她奪回肉身。
劉景濁笑著說道:「你吃你的,我來也沒別的事,就是來看看你,聽姜柚說她跟你很投緣。」
她哪兒敢吃啊,大鯰魚是個凝神境界她看得出,可這位山主老爺,高深莫測,看不出來啊!
她訕笑著說道:「我也跟柚子妹妹投緣。」
顧衣珏笑著插嘴:「別這麼拘謹,我們山主脾氣很好,也很好說話。他只是覺得你跟姜柚投緣,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們回中土去?我們一座偌大山頭兒,絕對能給你找一座不比這裡小的宅子。」
話音剛落,姜柚看向自家師傅,劉景濁則是掃了一眼顧衣珏。
顧大劍仙訕笑著傳音:「本來想跟你商量來著,怕你不同意,只好先斬後奏了。」
劉景濁冷笑傳音答覆:「你顧衣珏是好人,我就是個壞人?別忘了你跟曹風有契約在我手上,小心我把你轉賣他人。」
顧衣珏笑道:「那就煩勞山主儘量把我賣給個好看的,男的可不行。」
年輕女鬼明顯有些錯愕,她試探問道:「鬼也可以做你家山頭兒的修士嗎?」
劉景濁一笑,「我
家山頭兒可雜,啥都有。有個腳很多的傢伙,還有一條白蛇,還有水裡遊的魚,喜歡睡覺的貓,還有個反踵巨人,就是暫時還沒有鬼修,你要是去的話,正好湊齊了。」
這番話可把她嚇了一大跳,她心說這是煉氣士山頭兒嗎?這明明是個大觀園啊!
年輕女鬼笑著說道:「我在河裡住了近一百年,在這兒住了好幾年了。頭一個朋友是大鯰魚,頭一個願意要我的,就是山主老爺了。但是,我有事的,沒有辦法去,謝謝劉山主老爺的好意。」
劉景濁看著其實應該叫做金月冉的女鬼,言語誠懇:「你只要願意去,你的事,我們可以幫你。」
年輕女鬼一笑,搖頭道:「不用不用,你們幫不了我,我自己都不一定做成呢。」
劉景濁點了點頭,再沒接著說這事兒,轉而問道:「你知道這宅子原本主人是誰嗎?」
年輕女鬼點頭道:「知道,這家姓王,不知道咋回事,稀裡糊塗的一家人就都不見了。都說這裡是鬼宅,其實我來了以後這裡才有鬼的。」
她嘿嘿一笑,「進來人被嚇到的,都是近幾年的事兒,我嚇的。」
劉景濁點點頭,又說道:「這家人姓王,是個煉氣士家族,家主叫王全,死在了東海拒妖島。」
頓了頓,劉景濁接著說道:「王全與我,皆是戍邊人。」
說著便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
原本不想這麼早與她開誠佈公的,但不知怎的,劉景濁忽然改變了主意。
可能是因為姜柚之前說了,這個女鬼曾說,她願意相信別人,只要自己信了,假的也是真的。
劉景濁放下酒葫蘆,輕聲道:「金姑娘,我能幫你什麼?」
姜柚與顧衣珏對視一眼,後者無奈一笑,取出一枚半兩錢遞給了姜柚。
顧衣珏果然還是不夠了解劉景濁,先前與姜柚打賭,賭劉景濁會不會開門見山,顧衣珏賭不會,因為他覺得劉景濁會慢一點,最少是等到她無助之時再出現。而姜柚卻是信誓旦旦說道,師傅一定不會等的。
果然,姜柚猜中了。
此時此刻,應該稱之面前女鬼為金月冉了。
她愣了好半天,忽然間一臉警惕,連退幾步,沉聲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劉景濁一笑,輕聲道:「那就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劉景濁,在歸墟那邊兒用的身份叫做劉見秋,來這裡是為王全報仇的。」
幾年不出此地的金月冉,自然不曉得面前坐著的青年人名聲極大,只不過名聲大歸大,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了。
金月冉皺眉道:「你從哪裡知道這事兒的?」
劉景濁輕聲道:「去不去我的山頭兒,你的事情我都會管的,放心。只是,只是我確實沒本事幫你討回你的身軀與根骨。」
金月冉愣了好半天,這才開口問道:「為什麼?」
劉景濁笑道:「因為我也覺得,只要我願意相信,假的也是真的。不過以後你得記著,相信與否,分事情呢。」
日漸西斜,巷子口的擺攤兒老者打了個哈欠,但還沒有準備收攤。
此時路上走來兩道身影,劉景濁抬頭看了一眼,心說還真巧。
丘柘只一轉眼就瞧見了路邊擺攤的黑衣老者。
他也覺得巧,但徐嬌嬌可不這麼想。
清涼女子撇撇嘴,輕聲道:「這老傢伙又讓我碰見了,這次你可千萬別攔我,我一定要去給他點兒教訓。」
丘柘攔也攔不住,女子邁開步子就往符籙攤兒去。
劉景濁所化的黑衣老者這會兒正手提酒葫蘆,抿了一口酒,一抬頭就瞧見那個穿著極其清涼的女子。
還沒等女子開口,劉景濁率先取出一塊兒木牌,上面寫著每種符籙限購一道,復買價格翻倍。
意思是他們兩個要是再買符籙,每張就得兩枚泉兒?真他孃的拿我們當冤大頭呢?
徐嬌嬌冷聲道:「老頭兒,你那符籙我們用了,半點兒用沒有,找了你好幾天,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了,把錢退來!」
劉景濁笑盈盈開口:「用了嗎?何不用了再來找事兒?我那兩道符籙,只在關鍵時候有用。」
徐嬌嬌冷笑一聲,當街放出一身冷冽氣息,沉聲道:「退錢不退?你老……」
話還沒有說完,徐嬌嬌已經冷汗直流。
那個佝僂老者,此時一隻手搭在她的額頭,那一身武道罡氣,好似蒸籠一般,只要一言不合就要將她融化。
黑衣老者笑著開口:「年輕人,有沒有用,用了再說。都說了你們花了兩枚泉兒買了一枚泉兒的東西,我這符籙就值一枚泉兒。」
徐嬌嬌硬著頭皮抬起頭,剛剛要開口,卻猛的發現自己還在丘柘身旁,腦子裡湧出來的帶一句話,是一定要給那老者一點兒教訓。
她面色凝重,怎麼回事?方才剎那間的記憶難不成是假的嗎?
徐嬌嬌扭頭看向那個黑衣老者,黑衣老者也正看向她。
劉景濁笑著抿了一口酒,這便是捉月臺另外一道神通了。
先前在西花王朝京城之外,對那位獻衣王曾用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尚不成熟。
此時此刻,再給徐嬌嬌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去符籙攤兒了。
不過丘柘是壓根兒沒注意到身邊女子的動靜,他只是直愣愣看向遠方一位隨從一大堆的貴氣青年。
待一身貴氣的青年走到面前,丘柘這才恭恭敬敬作揖,笑著說道:「見過太子殿下。」
貴氣青年眯眼而笑,「老四,你也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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