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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走出青椋山的小泥鰍今日破天荒出了門,拉著剛剛返鄉的白小豆去往廣化書院門口的飯鋪。
今夜青椋山的大家夥兒都要在泥鰍湖吃飯,還是一樣,一人最少一道菜,但她想多拉一人,拉著喬青魚一塊兒吃飯。
之所以要白小豆一起,是這位青椋山峰主之一,覺得自個兒不會說話,白小豆更會說話些。
其實她還好奇白小豆跟姜柚這趟江湖走的咋樣,都去過什麼地方,遇到過什麼樣的人和事兒?好玩嗎?
兩人去客棧拿了關薈芝調製的「假酒」,之後便齊身往廣化書院那邊走去。
是因為山上女子多不喝酒,所以關薈芝便做出來有酒味兒沒酒力的飲物,還可以製冰在裡邊加上冰塊兒。
此時兩位姑娘,各自手裡提著竹筒做的罐兒,插著細竹枝從裡邊兒往出吸溜。
嘖嘖!冰冰涼涼,好喝。
此時小泥鰍說了句:「好像大家喜歡關姐姐的尋常酒水,多過潭塗姐姐的神仙酒釀唉!」
白小豆笑著說道:「倒也不是,只是潭塗姐的酒,量很少,大家都想讓酒水賣錢嘛!渡口那邊客棧賣的最好的,就是潭塗姐姐的清涼酒。關姐姐更喜歡純粹穀物雜糧釀酒,雖然不是神仙酒,但很香,賣的也不差。」
但其實,白小豆知道,潭塗不是釀不出來,她是故意限制,好讓自己人喝關薈芝的酒多一些,喝自己的酒少一些。
走了幾步,白小豆還是與小泥鰍說道:「要是小青魚不來,你別硬拉人家,大過年的,人家一家三口也需要團圓的,所以即便她今夜不來,明兒個你們也可以拿著禮物互相拜年,到對方家裡吃飯。」
小姑娘咧嘴一笑,「我都想好了,今年過年,山上的大家夥兒我都要去拜年,禮物都準備好了。」
哈哈!拜年那是有壓歲錢的,我得攢錢啊!
小泥鰍忽然問了句:「姜柚呢?怎麼沒見她?」
白小豆神色古怪,輕聲道:「應該在揍人。」
揍那個眼睛亂看,半點不知收斂的巢木矩。
此時此刻,遲暮峰後山仙草園裡,姜柚板著臉坐在椅子上,巢木矩滿頭是血,只好拿手捂住。
潭塗覺得挺有趣,就沒插手。
不過心裡還是覺得這巢木矩真是膽子大了,敢調戲我們姜柚?那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主兒,這不是找揍嗎?
巢木矩剛剛要開口,姜柚一下子皺起眉頭,冷聲道:「你閉嘴!再說話我還打!」
巢木矩只好縮了縮腦袋,嘟囔道:「劉先生說想做什麼就要抓緊做,我這是聽話而已,不違背自己的內心。」
姜柚冷笑一聲,邁步走過去,一把將巢木矩拎起來,很快就消失不見。
然後……便是一通鬼哭狼嚎了。躲在山頭兒看熱鬧的蘇崮咋舌不已,輕聲道:「這風格,確實是像我赤亭兄。」
百節一笑,趁此機會,問了句:「你打算怎麼辦?」
蘇崮轉過頭,笑著反問:「那你呢?」
陳文佳假裝沒看到二人,落去姜柚身邊,輕聲問道:「不然今夜你就別出來了,不值當。」
姜柚隨手拋開巢木矩,淡然道:「有什麼不值當的,這是我家!」
其實大家都忙,如接到一封信之後,偷偷入了青椋山牒譜的舒珂,如今已經在找尋仙山落地之處,養花養草這種事她本就喜歡,若是專門有一座山給她用來種花,求之不得呢。
只不過,她提了一個要求,就是不能告訴張五味,她就在青椋山。
白小豆跟小泥鰍最終還是沒能喊來喬青魚,因為那小姑娘說夜裡要陪著爹孃,明兒會一大早去山上,找她們玩兒。
等兩人回到客棧,白小豆只說她要去風泉鎮逛一逛,讓小泥鰍先回去。
之後,少女便揹著青白,走去風泉鎮。
一棵大柏樹底下,如今插滿了香,因為柏樹高處的分叉處,居然長出來一棵槐樹,槐生於柏,這棵前些年剛剛被點化的草木精怪,冷不丁就想起來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
白小豆走去樹底下,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以心聲問道:「前輩,我這趟雲夢澤,看到的東西,究竟是真是假?」
有人聲答覆:「是真是假,誰又說得清?看你怎麼選了。」
少女點了點頭,起身扭頭就走。
得好好跟大家夥兒道別,他們得看好我的花臉跟屁多多。
白桃女俠要去棲客山讀書嘍!
想來想去,她又御劍而起,一直往西,到了那座牛慶山半山腰的小屋。
落地之後,白小豆開門見山一問:「姜爺爺,你後悔嗎?」
老人家忽然轉頭,片刻之後苦笑了一聲。
「於當時來說,沒別的路可走了,所以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頓了頓,佝僂老者問道:「從哪兒知道這些個古老故事的?」
白小豆微微一笑,輕聲道:「去了一趟雲夢澤,沾了柚子跟白小喵的光,瞧見了一些事情。對了,我準備去棲客山了,來跟您道個別。」
老人笑著點頭,「好好讀書。」
一艘返回中土的渡船之上,太上皇趙煬看著手裡兩塊兒石頭碎片,輕聲道:「假如當年劉先生沒有南贍部洲幫你拿回那樣東西,你一樣會是作壁上觀的那一類吧?」
後邊赤腳挎劍的女子搖搖頭,「只是欠人情而已,我沒必要與你們景煬綁在一起。真正讓我改變的,可不是劉顧舟,而是你們不學好的兒子。」
趙煬神色古怪,身邊這位秋官,歲數究竟多大,他可是知道一些的。我家那二小子,真就這麼招人喜歡?
哪成想劉小北直接開口說道:「你這個當乾爹的可能不知道前面的,劉景濁小時候做過一件事,說起來算是丟人的事。他有一次自己跑來找我,路上荒郊野嶺的,等他發現時,已經踩過了人家墳頭兒。年紀小膽子自然也小,跑了。但之後,他總是喜歡夜裡去墳地,這個你知道的吧?」
趙煬點點頭,「那時候的秋官來說過,說是老二自己拎著一壺酒,跑出城待在裡亂墳崗子裡。後來我問他,他說他在練膽子。結果……後來偷偷跑去邊軍,手上沾了血,再不提怕鬼什麼的了。」
劉小北淡然道:「有些人就是這樣,做不到的事,努力、想辦法,讓自己做到。害怕的事情,那就直面,直到不怕。」
若非骨子裡有這股子勁兒,那好似小孩子過家家的謀劃又哪裡做的成?
結果呢,還真是給他做成了,起碼已經慢慢開創出來一條直通歸墟的門戶。
趙煬沉聲道:「劉先生跟老二的不同在於,劉先生覺得因利而義,不純粹。可老二覺得,人都是可以教的,都可以學的。」
劉小北點點頭,「這也說明了劉顧舟一生眼前從無遮擋,清明。而劉景濁,不知道前方到底會是什麼,只能說盡量去促使一件事,往好的方向走。」
劉小北看了一眼趙煬手中的八卦石碎片,問道:「你還能撐多久?十年?二十年?」
這位景煬王朝太上皇哈哈一笑,「能撐多久是多久嘛!奈何橋頭,肯定有人在等我,肯定有,也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今年沒有三十兒,臘月二十九便是除夕。
高陽城裡張燈結綵,莫家主族的千金小姐要娶庶族少爺,對,是娶。因為莫家家主一生無兒,只有三個閨女,小女
兒便是莫思冬了。一旦莫思冬把莫問春娶入主族,那日後的接班人,肯定是三姐妹之一,說不定是女婿直接繼承家業呢。
聽說莫問春打小兒聰明,兩家人定了娃娃親都好幾百年了,就是一直拖著。
劉景濁一直知道,莫問春對於一件事,始終耿耿於懷。他作為劉景濁的生死之交,在青鸞洲卻壓根兒沒幫上什麼忙,臉上掛不住,心裡過不去。
這不,打算賣了自己,去給劉景濁爭取來些什麼。
給刑寒藻解釋完這些之後,後者恍然大悟,但仍然對一些事十分不解。
「那為什麼故意擺出這幅模樣?你還要配合他唱戲?」
劉景濁搖了搖頭,「怎麼說呢,他對寫書一事,執念太重,我想的是讓他暫時放一放,起碼心境可以鬆弛一些。」
刑寒藻古怪道:「放鬆心境,等同於先成婚?」
劉景濁一笑,「這就是他嘴賤的代價了,不過他要是不想嫁,我是不會讓他委屈的。」
刑寒藻撇撇嘴,「那接下來,咱們去哪兒?直接去往莫家?」
劉景濁搖搖頭,沒說話。
昨個兒確實是因為那傢伙嘴賤,但真要不管了也不行。主要是之前莫問春一直在說他有個訂了娃娃親的媳婦兒,長這麼大連手都沒摸過呢。
這不,幫好朋友一個忙嘛!
他哪裡知道,此時此刻的莫問春,其實在偷著樂呢。
娶了喜歡的姑娘,還能幫朋友個忙,這種事,何樂而不為?
一處地方,有個被囚禁三十餘年的女子正對著一襲黑衣苦苦哀求。
「人皇印不能碎,至少現在不能碎的,你敢忽悠他在青鸞洲碎人皇印,我就敢死給你看!」
黑衣人笑道:「你倒是得有死的本事,那小畜生可憋著上門找你呢,如此挑釁,我倒是想跟他玩兒一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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