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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十萬大山異動之後,結廬中心處修煉的幾尊登樓不得已退出十萬大山,回了中土。
中土數座山頭兒,憑空就多出來了登樓老祖,包括雲夢澤畔的盧氏。
他們原本還想著去往青椋山賠罪的,現如今老祖歸來,還有什麼好去的?青椋山,不就一個上了中土天門榜的顧衣珏?如今顧衣珏在高車滅洲城駐守,他劉景濁又遠在別洲,還有什麼好登門致歉的?
十分清奇的腦子,他們就沒人想到,在他們盧氏手中吃了虧的,是景煬王朝的兩位公主嗎?
離鄉數百年的盧氏老祖今日在雲夢澤講法,下方盧氏子弟坐滿了。
無非是講些修煉之事,再就是牛在天上飛了。
遠處湖面,秋官劉小北,新任夏官池妖妖,一大一小兩個好看姑娘就聽著那老不死的吹噓。
池妖妖冷聲道:「欺負小豆子跟姜柚的是不是他們?」
劉小北點了點頭,池妖妖便拔出劍,黑著臉往前去了。
劉小北笑了笑,輕聲道:「丫頭,他又不會喜歡你,你這麼做有什麼用?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個小姑娘,怎的就上趕著往他身上湊呢?他對待少年少女都很溫柔,對誰都一樣,你是不是想多了?」
池妖妖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這麼些年來,大家都覺得她很討厭劉景濁啊,怎麼秋官一眼就……
劉小北晃盪著腳丫子,以湖水洗腳。自打有記憶以來,劉小北從沒穿過鞋子的。
晃盪一番,她笑著說道:「我說錯了?」
池妖妖呆立良久,忽然轉頭,沉聲道:「我是喜歡他,我也知道他心裡只有龍丘棠溪,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求著他喜歡我!再說了,你還不是一樣?」
劉小北咧嘴一笑,「我不一樣的,我只是屬於他少年時幻想的物件而已。」
估計那個小色胚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十來歲的時候,每晚去想入非非的事兒,劉小北都能察覺到的。要是知道了,估計那小子就沒臉做人了。
但劉小北不覺得有什麼,哪個少年不思春?
她難過的是,幾年之後再見,那傢伙的心湖居然平靜到如同鏡子一般,即便她脫掉外衣半遮半掩的,那傢伙也只是裝著心有漣漪而已,實則極其無感。那次劉小北差點兒以為,劉景濁人間最高處一戰後,不是個男人了。
所謂心如止水,劉小北覺得也就是這樣了。
劉小北說了句:「喜歡就喜歡,可以大聲說出來,沒什麼難為情的。悄悄告訴你個秘密,我跟他很早就認識了。」
結果池妖妖問了句:「多久之前啊?」
劉小北一笑,「很久很久之前,他的以後,我的從前。我的從前裡,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
池妖妖一頭霧水,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結果劉小北扭了扭脖子,隨手一抬,一道劍氣竟是劃開半座雲夢澤,直到盧氏老祖講法之地。
那老傢伙眉頭一皺,沉聲道:「何方鼠輩?」
劉小北懶洋洋起身,一步而已,已到老者面前一丈。
劉小北笑盈盈看向那老傢伙,開口道:「秋官。」
池妖妖緊隨其後,皺著眉頭開口:「誰欺負我們長公主還有青莜公主了?」
那位盧氏老祖聽到秋官二字之時,腿肚子就已經在轉筋了,這會兒又聽到自家這些好兒孫膽敢欺負景煬王朝的公主?他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
也不管面子什麼的,他當場跪地,磕頭不止。
「我剛剛回來,不知道這些不肖子孫膽敢欺負公主,秋官夏官恕罪,我立馬兒把人揪出來,二位帶回去就是
。」
自打魚雁樓那道大天門榜問世之後,其實有小道訊息,說很多境界修為不輸於榜上前五的,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上榜,其中為首的,就是景煬王朝秋官。
連葬劍城主堂堂合道劍修都沒能進前五,可想而知前五人得有多恐怖。秋官實力不輸前五,那最次也是合道巔峰了,還是個劍修啊!
劉小北輕聲道:「夏官先說吧。」
池妖妖便沉聲道:「傷了青莜公主的元嬰修士,還有圍攻他們的幾個金丹,隨我去往赤龍衛大獄!」
劉小北笑盈盈看向那位盧氏老祖,開口道:「給你三個選擇,我只說一遍,聽好了。第一,即刻啟程去往拒妖島,第二,即刻啟程去往滅洲城,第三,即刻去死。當然了,你也可以試一試跑路,不過事先提醒你,天涯海角,我的劍都找得到。」
這位盧氏老祖只得一聲苦笑,沉聲道:「我去滅洲城,但要去多久?」
劉小北淡然道:「什麼時候滅洲城不存在了,你就可以回了。」
盧氏老祖苦笑一聲,這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什麼時候滅了浮屠洲,什麼時候就可以回了。
沒想到在十萬大山苟且偷生幾百年,不是人家找不到自己,是沒到用自己的時候。…………
青椋山此時發生了什麼,劉景濁並不知道,但最後一次去往玉竹洲的渡船大概就是這幾天啟程,想必巢木矩、蘇崮,還有陶檀兒她們都要乘坐那艘船一起走。還有白小豆跟竺束。
正月十六,赤眉城內一場大雪,劉景濁坐在醫館後院兒,在煮茶。
這幾天給陶茶跟雍祿演練了一番八段錦,陶茶昨個兒就走了,路上會繼續練。雍祿是學過這個的,天下醫家多半都會,但劉景濁教得跟他學的,好像並不一樣。
史欣笑著說道:「你這八段錦,改的面目全非啊!」
劉景濁也笑了笑,開口道:「本就是一道養生功法,被我拳法師傅改了改,成了個固本培元的半拳法,雍祿要是勤加修習,說不定有一份煉氣士資質的。」
史欣點點頭,輕聲道:「你們走了,過不了多久我也走,我帶雍祿去西邊兒看看我師弟,之後就遊走九和國,行醫救人。」
劉景濁便拿出厚厚一沓符籙,遞給史欣,輕聲道:「遇到難解瘴氣,在尋到源頭之後拋下此符籙便可解。還有,九和國運腰斬,山水神靈會變得極其力不從心,這十幾年內會不斷有妖生出,也可用此符籙鎮壓,至少神遊之下的妖族逃不掉。但二王爺要明白,妖也是分個善惡的。」
史欣絲毫不客氣,順勢接過符籙,點了點頭,卻又笑著說道:「能否說個本名?我歲數到這兒了,萬一遊走路上背過氣去回不來了,我也想讓雍祿有個去處,至少也是行醫降妖兩不誤的那種,要不然,單靠嘴皮子,救不了這個國家。」
是啊!醫術再如何厲害,文筆再怎麼入木,人家的刀架在脖子上了,手無縛雞之力,也就唯有兩條路可以選。
死與同流合汙。
劉景濁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木劍,開口道:「假如真有那麼一天,就讓雍祿拿著這把劍去霜亭山,然後找鍾伯漕,讓他在九和國上空各地渡船的必經之地等著,隨便攔下一艘船,說找拒妖島劉景濁就行了。」
此時刑寒藻也揹著個箱籠走了出來,裡頭裝的全是吃食。
劉景濁緩緩起身,抱拳道:「得走了,史先生好好活著,二十年後我重返九和,會專程來看看你。」
史欣起身回禮,笑著說道:「神仙真好。」
雍祿練功入迷,都沒發現劉景濁已經走了。
揹著兩把劍的年輕人,從醫館門口那兩堆鵝卵石裡,各自取走一塊兒。
刑寒藻不
解道:「拿這作甚?」
劉景濁只笑著說:「留念。」
往東走去,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劉景濁便說了句:「待會兒忍著性子,沒事的。」
刑寒藻沒說話。
走出東城門,樓松早就在等了。
兩人邊走邊說,劉景濁輕聲道:「你的武道境界還算瓷實,還是要好好練拳,爭取百歲前五氣朝元,至於吳篆,沒有一年起不來的。」
過城門之後,數千官兵護在兩側,手牽手地攔住了兩旁百姓。
可不是什麼送人的,劉景濁一出來,雞蛋啊、爛菜葉子,就全來了。
刑寒藻面沉似水,手中木奴握得很緊。
但劉景濁跟樓松對此置之不理。Z.br>
劉景濁又說道:「赤眉山莊那邊,怨歸怨,別再給數資難看臉色了。將來不管是鍾伯漕也好,還是數資與你,遇到實在是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就去高陽城找莫問春,說是劉見秋的朋友,有事相求。要是連他都辦不到,他自然會喊人,要是連他喊來的人也管不到,那我自會尋人過來的。」
樓松一笑,「你也是無聊的人,真要一管到底?」
劉景濁笑道:「前提得不是你們欺負人啊!」
樓松笑道:「劉兄有本事去管這麼多事兒?」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笑道:「本事一尺的時候,管一尺二的事兒,本事一丈,就管一丈五的事兒,我本事當然會越來越大,本事大的人不多管事,讓誰管?」
樓松重重抱拳,沉聲道:「受教了。」
當年的赤眉山莊,也是如此。
劉景濁微微頓足,輕聲道:「就此別過,太守留步。」
樓松一愣,旋即笑道:「大俠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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