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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落地白鹿城外,老規矩,先提一壺酒去城牆根兒下的小土包坐一會兒。
遠處城牆上坐著一排人,都是如今鹿舍戰力最高的,她們要給鹿舍更年輕的一代做個榜樣。
境界最高的反倒是龍丘南枝與龍丘白雨,當年被稱為天賦僅次於龍丘棠溪的龍丘塵玹,現在卻只是個真境修士。
一排人,依次是龍丘白雨、龍丘塵玹、龍丘南枝、龍丘督水、封誠、還有一個,也是供奉殿供奉,名為元曲,是個陣師,也是煉虛境界,還是平川親傳。
北丘平川好像很介意別人說他的姓,故而大家都只是喊著平川。
當然了,還有個始終長不大,跑來看熱鬧的黎洙,手裡還提著不知什麼的腿兒,啃得津津有味。
元曲扭頭問了句:“白雨不出手?那咱們只有我跟南枝兩個煉虛,打個屁。”
龍丘南枝卻說道:“總要試試嘛!不就是給那些小東西看看,我們被人打得多慘。”
這一排人,元曲是陣師,封誠是個咒師,其餘人都是劍修。
龍丘晾本就劍修,但極少有人瞧見他出劍。
此時龍丘塵玹問了句:“你就真不願跟他較量?”
龍丘白雨直翻白眼,“我是二樓修士,他是人皇,他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姬聞鯨那場架我是現場看的,打什麼打?”
戍己樓修士,誰不知道劉景濁是啥樣子,吃撐了才跟他較量。
不過龍丘白雨還是說道:“我待會兒跟他說,不能用獨木舟,不能用本命劍,要不然你們還打個屁。”
龍丘督水嘆息道:“想二十年前,他也只能跟個真境掰手腕兒,現在都跟咱們斷代了你說。”
幾人各聊著各的,一個不注意,被黎洙嗖一聲跳下城牆,拎著肉就到了劉景濁身後。
“大哥哥,大姐姐嘞?我好久不見她嘍。”
劉景濁轉過頭,這歲數比九洲還大的丫頭,還是沒改過來一口蜀地方言,就是咋個始終不長個兒呢?
劉景濁往龍丘闊墳前放下一壺酒,起身按住小丫頭腦袋,輕聲道:“她在中土,我回頭就去找她。”
小丫頭哦了一聲,忽然間問道:“那你們啥時候生個娃兒嘞?”
劉景濁無奈一笑,“看機會,看機會。”
兵主遺女,看樣子在白鹿城過得還算不錯。
拉起小姑娘準備進城,走了幾步,劉景濁抬頭說道:“等等啊!我總得先去拜見老丈人。”
龍丘白雨神色古怪,問道:“看模樣,你打算空手去?”
劉景濁瞬間愣住,直想扇自己兩巴掌!
盡趕路了,咋個忘了這茬兒?
耳邊已經有人傳來聲音:“滾過來。”
黎洙也從劉景濁手裡掙脫,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你要捱揍噻?那我可不陪你耍嘍!”
劉景濁心中一嘆,估計一頓打又跑不脫了。
他乾脆御劍落在城中,在一處長著海棠樹的院子外落下,然後步行進門。
龍丘晾就坐在樹底下,面前擺了兩壺酒。
劉景濁還沒走過去,就聽見龍丘晾說道:“我去了中土,見過你娘了,還是要恭喜你,你做到了。”
劉景濁乾笑一聲,輕聲道:“是他放水了,要不然我贏不了。”
龍丘晾點了點頭,“有自知之明就好,我跟姬聞鯨也算是朋友,他這個人就是無趣,只知道修煉,不懂人情世故,不願為他人著想。但最後一刻,他為你著想了。”
劉景濁搖頭道:“我不領這個情。”
龍丘晾淡然道:“隨你,先坐下。”
劉景濁趕忙取下獨木舟,闆闆正正坐著,都不敢歪。
好像見老丈人,都這樣是吧?
見龍丘晾不說話,劉景濁只能主動開口:“岳父在等什麼?”
龍丘晾笑道:“這事兒你不用管了,你起底之時我也差不多會收網的。”
話鋒一轉,龍丘晾沉聲問道:“真打算跟你爹一樣走上一趟?你會很失望的。這個人世間,有時候糟糕到我都想毀了它。”
劉景濁起身幫龍丘晾倒了一碗酒,微笑道:“走一走,總有希望的。與其等著,不如動一動。我回鄉之後會去找棠溪,當然是在幹完收網之事,大致要等個兩三年。”
從前怕狼怕虎,現在,真沒必要了。
我攏共又剩下多少光景了?
龍丘晾喝下酒,盯著劉景濁,沙啞道:“你……好歹給我留個外孫子,外孫女兒也行,你不能讓棠溪只是等著,萬一……”
劉景濁打斷龍丘晾,苦笑道:“有灑灑呢,岳父彆著急。更何況,我不信沒了南宮妙妙那最後一線生機,我就只能這樣了。我,我想著,萬一日後沒有堅持下去的力氣了,想到她,我起碼能再堅持一段兒。”
此時此刻的龍丘晾,哪裡像是如今九洲第一人?只是個老父親罷了。
他又喝一口酒,嘆息道:“白鹿城你大可以放心,到時候給你三十合道十尊開天門,還有一個大羅金仙!”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的白鹿城,合道巔峰修士,足足十位?
龍丘晾笑道:“別驚訝,軒轅城也差不多。”
片刻之後,龍丘晾問道:“想與明教撕破臉?”
劉景濁點頭道:“已經撕破了,但我沒狠下心殺了那位教主,他其實也是試錯,只是法子本身就錯了。”
龍丘晾點頭道:“教訓教訓鹿舍的那群小傢伙,之後安排他們去。這些年白鹿城人情味愈發寡淡,得讓他們走一走人間了。”
到最後,龍丘晾忽然說道:“你爹當年來白鹿城說了句話,我沒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想來,應該是說給你的。”
劉景濁靜靜等著,龍丘晾說道:“來生所在,在生來之處。”
總是雲裡霧裡的,劉景濁都覺得自己老爹就是個大忽悠,不敢信了。
龍丘晾哈哈大笑,“知道嗎?我跟你岳母,一開始都覺得你爹是個大忽悠,姬聞鯨也是,所以特別不待見你爹,實在是太能忽悠了。”
某人有些尷尬。
龍丘晾笑著說道:“去教那些年輕人做人,下手狠點兒。”
…………
“師孃,其實小師弟有個更好的人選,就是那個南宮妙妙。龍丘棠溪天賦是很好,但我不喜歡她。還有小師弟的兩個徒弟,我覺得那個姜柚,跟師孃真的好像好像哎!”
“哦,小柚子嗎?怎麼個像法兒?”
“嗯……骨子裡像個小魔女。”
咣一聲,桂祘捂著腦殼,撇嘴不止。
姬蕎笑盈盈問道:“小蒜苗啊,你的意思就是,我像個老魔女嘍?”
桂祘哭喪著臉,“沒。”
兩人此時已經在十萬大山以東,劍光速度很快。
桂祘嘟囔道:“人家都說了師孃不能隨意離開青椋山,你非要跑來十萬大山,要是給小師弟知道,會不會怪你?”
姬蕎罵道:“你個死丫頭,少給我挑撥離間,我來看看兒媳婦兒怎麼啦?兒媳婦幫我兒子守山呢,我這個當婆婆的,自然要犒勞一番。”
桂祘只得哦幾聲。
小一刻後,兩人已經到了十萬大山中心,姬蕎看著下方,嘆息一聲,隨後說道:“往西,到小西峰去。”
桂祘點了點頭,很快,兩人就落在了小西峰。
近來那紫氣沒什麼動靜,龍丘棠溪就一直在閉關。
可此時她忽然睜開眼,嗖一聲就到了山巔茅廬,都沒來得及把披散的頭髮梳理梳理。
龍丘棠溪有些不知所措,看了好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
姬蕎問道:“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愣什麼?”
說話時,還朝著桂祘伸出了手。
桂祘疑惑不止,“師孃,啥呀?”
姬蕎沒好氣道:“紅包啊!”
桂祘趕忙取出個小荷包遞給姬蕎,姬蕎順手就將荷包塞進龍丘棠溪手中。
龍丘棠溪這才回神,輕聲道:“蕎……蕎姨怎麼來了?”
哪成想姬蕎臉一黑,“我這是改口費!喊娘!”
龍丘棠溪咧嘴一笑,她就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當即喊道:“娘!”
姬蕎也是一笑,取出幾個竹簍子,說道:“我沒別的事兒,就是來看看兒媳婦,給兒媳婦做頓飯。”
聽到這話,桂祘臉皮一抽,踮著腳就要跑路。
結果姬蕎笑盈盈轉頭,問道:“小蒜苗,哪兒去啊?”
桂祘訕笑道:“撿點兒柴嘛!”
姬蕎翻了一下白眼,走過去將菜籃子塞進龍丘棠溪手裡,說道:“今個兒,炒田螺,紅燒鯉魚,行不?”
龍丘棠溪乾笑一聲:“我不會做。”
姬蕎瞪眼道:“說了娘給你做,相信孃的廚藝,小柚子跟劉景濁都說好,吃的乾乾淨淨呢。”
很快火就燒了起來,桂祘站在遠處,姬蕎與龍丘棠溪則是圍在灶前,一個燒火,一個做飯。
片刻後,姬蕎輕聲道:“丫頭,很久沒叫過娘了吧?”
龍丘棠溪低著頭,答道:“很久了,快三十年了。我孃親,走了三十年了。”
姬蕎一手按在龍丘棠溪頭上,輕聲道:“以後我就是你娘了。”
過去半個時辰,菜上桌了,賣相極好。
姬蕎一瞪眼,“動筷子啊!”
桂祘一臉苦澀,師孃哪兒都好,怎麼就愛炒個田螺紅燒個魚呢?
龍丘棠溪吃了一筷子魚,神色古怪。
姬蕎還問了句:“怎麼樣怎麼樣?”
龍丘棠溪想了想,笑道:“娘真厲害,不放酸菜都能做酸菜魚。”
桂祘手扶額頭,完了完了!師孃做的是紅燒鯉魚啊!
果然,姬蕎笑道:“好吃是吧?那就吃完,吃不完我揍人啊!”
龍丘棠溪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劉景濁跟姜柚吃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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