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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有個戴著漆黑麵具的男子到了豆兵城。他一句話不說,揮手結廬海岸,之後海上紫色身影竟是再不敢靠近。
只要是出現在海岸萬里之內,便會有一道劍光往南,出來一個滅一個,不管是什麼境界,都絕不出第二劍。
眾人都在好奇此人是誰,但那人明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誰也不敢上前搭話。
這日有兩個女子大打出手,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修士,雲夢離秋水,泉山趙白鹿。
兩個凌霄境界,打得不可開交。
本就是一大熱鬧了,結果茅廬之中那位不知深淺的前輩也抱著一隻白貓,笑盈盈地走出門,看起了熱鬧。
有人嘀咕道:「看來大前輩也愛看女子掐架?」
也有人回嗆:「掐架?你插一腳試試?」
那人乾笑一聲:「算了吧,插一腳,人就沒了。」
這可是如今豆兵城裡四位凌霄其二,當然沒算那個什麼境界都能一劍斬殺的茅廬前輩。
一人用劍,一人用刀,很快就打去了南邊兒海上,出去了三萬餘里。
遭殃的,反倒是不敢近海岸的紫色身影。
此時眾人瞧見,那位大前輩,居然打算摘下面具!
摘下來好啊!總算是能知道這到底是誰了。
片刻之後,面具終於摘下,結果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珠子,就連另外兩個凌霄境界,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因為面具之下的那張臉……空空蕩蕩的,啥都沒有!但在背後看,卻是有頭的。.
這是什麼神通?正面看就沒腦袋,背後看就有?
只見那位大前輩將酒葫蘆拿起來灌酒,但在別人眼中,那就是對著虛無倒酒啊!
有人嚥下一口唾沫,問道:「你說他酒從哪兒灌下去的?」
一邊站立的修士回過頭,呢喃道:「難不成……腔子?」
離秋水與趙白鹿在海上一陣攪和,無數紫衣便如潮水一般襲來。
剛剛來豆兵城的修士個個緊張,但‘老人"卻滿臉輕鬆,因為跟根本就用不著出手啊!
果然,茅廬之外,那個沒臉前輩身邊劍光如潮水,直往南邊。須臾之間,海上又變得安靜了。
有人壯著膽子喊道:「那個……沒臉前輩,你這樣我們幹啥啊?沒得殺了!」
沒臉前輩回過頭,笑盈盈說道:「我待不久,幾百年最多了。你們要是有事兒,可以等幾百年再來,期間我守著。」
沒臉前輩開口之時,南邊海上一下子安靜了,有個紅衣背劍的女子瞬身折返,落在茅廬之外,滿臉好奇,問道:「是你?」
沒臉前輩一拍腦門兒,但別人看去,他拍了拍虛空……
「呀!忘了換聲音了。」
離秋水笑盈盈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遇見。我就說咱倆有緣分,我就覺得跟你那麼親呢。」
劉景濁乾笑一聲,心說我是你來世的兒子,能不親嗎?
他只好轉而問道:「跟她打什麼?」
說到這裡,離秋水轉過身,冷聲道:「我見她就來氣,臭不要臉,當面顧舟哥哥,背地裡死泥腿子。我男人少年時候被她坑害,我可記著呢!」
劉景濁點了點頭,「這事兒啊?我知道。」
於是他輕輕抬起手臂,萬里之外一道倩影只覺得被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巨力吸扯,一息而已,便被硬生生扯到了茅廬前方。
劉景濁淡淡然開口:「趙白鹿是吧?」
女子冷聲道:「同是凌霄,莫要欺我女子!」
劉景濁往虛無處灌了一口酒,盤膝坐在海邊,又甩給了離
秋水一壺酒,微笑道:「坐著,慢慢聊。」
轉身朝著趙白鹿時,劉景濁開口道:「十萬買路錢你給清了沒有?你們趙家人,還真是勢利眼。現在劉顧舟與陳靈舟都是當世魁首了,你又變了?」
趙白鹿心神大駭,這話絕不是離秋水告訴他的,於是她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劉景濁冷聲道:「若非你那晚在劉顧舟門前哭了一場,你走不出風泉鎮,我會弄死你的。」
趙白鹿的臉瞬間凝重起來,當年曾在劉顧舟門前哭了一場,如此丟人的事情,她與誰都沒提起過,但……但此人如何得知的?
劉景濁擺手道:「別猜了,我當年就在風泉鎮,看著你們三個進去,看著你們三個出去的。我不找你麻煩,劉顧舟願意的話,他會自己找你。我只問你一件事,那時與你一塊兒去往風泉鎮的姜聖鷺可還活著?」
趙白鹿略微沉默之後,低聲道:「萬年前,泉山老祖被紫氣操控,姜師姐與其道侶都死在了老祖手中,她的子嗣遺失在外,我沒找到。」
劉景濁點了點頭,擺手道:「好了,就這麼多事情問你。不過還是奉勸你一句,萬年了,唯利是圖的性子得改一改。」
趙白鹿沒說話,扭頭兒便走了。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留在這裡,自取其辱嗎?
況且去風泉鎮時,自己才十幾歲,此人那時便境界不淺,趙白鹿還真沒有跟他掰扯掰扯的心思。
方才言語,只二人知道,於是離秋水提著酒壺走來,問道:「說啥了啊?」
劉景濁搖了搖頭,「沒,能做一頓酸菜魚嗎?」
離秋水想了想,「可我就會紅燒魚。」
某人笑道:「都行。」
反正你的紅燒魚,做出來就是酸菜魚。
很快,一份不放酸菜就夠酸的酸菜魚擺在了茅廬中的桌上。
離秋水乾笑一聲,輕聲道:「其實我挺喜歡做飯的,但劉顧舟不讓我做,說捨不得讓我下廚,所以我手藝……生疏了,難吃的話你說哈!」
此時劉景濁恢復了本來面目,大口吃著魚,聽見離秋水說話,含糊不清道:「不,好吃的,跟我娘做的味道一樣。我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爹孃了,我一度以為孃親已經死了,直到三十幾歲才知道,孃親是被舅舅關了起來。到我四十幾歲,把舅舅打趴下了才把娘帶回去。」
離秋水一皺眉,冷聲道:「這什麼破舅舅?是親的嗎?」
劉景濁喝了一口酒,笑道:「是親的。以前我特恨他,但後來有一場惡戰,他站出來了,我很詫異,也很感激,但沒機會喊舅舅了。」
離秋水盤腿坐下,萬歲的人了,還是孩子氣十足,說明劉顧舟將她照顧得很好。
「我就沒你那麼慘,至少小時候爹孃都在。只不過,我的爹脾氣不好,對娘動輒打罵,後來我娘就搬出去了,寧願養蠶織布,也不願意要我爹一文錢。」
說著,她喝了一口酒。
「有一年,我記得是我十二歲那年,我遇到了個琴師,要教我彈琴,需要一筆對爹來說無足輕重的錢財。可我爹死活不給我,說我要是想學琴就去找我娘要錢。可是……我娘根本拿不出來這筆錢啊!」
劉景濁抬起頭,「那怎麼辦了?」
離秋水苦笑一聲,嘆道:「爹說,要錢可以,只要我娘回家跟他親口要就給。」
劉景濁冷聲道:「這當爹的……」
離秋水嘆道:「想罵就罵,我當時特恨他,所以就練劍了,沒學琴。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喜歡孃親,但娘一直不喜歡爹,我娘嫁給我爹,就是她的緩兵之計,她一直在等她喜歡的人,可惜一直沒等到
,所以才有了我,算是爹半強迫孃的,所以娘也不太喜歡我。那時候我又覺得我爹可憐,覺得我娘不好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問道:「那後來呢?」
離秋水笑道:「後來我帶著劉顧舟回家,也不知他跟我爹說了什麼,之後爹就去了娘住的地方,站在門外,對著娘說了一些話。大概就是啊,我娘等的人,壓根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當年之所以離開,是因為要去追求一個大官兒的女兒。當然了,還有多年積攢的怨憤。」看書菈
說著,她又是無奈一笑,「你猜我娘說了什麼?」
劉景濁嘆道:「不信。」
離秋水點了點頭,說道:「一句不信,我爹就釋懷了。那天之後,爹孃再無交集,我爹走的時候七十三歲,我娘九十才走。八十九那年,她這輩子頭一次求我,讓我找找她喜歡的人,我本不想找,但架不住劉顧舟啊!結果找到時,那人在墳裡,與別人合葬的。那時我娘才相信我爹說的話,可是晚了。劉顧舟跟娘說,當年他只是跟我爹說了,人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想罵人就罵出來,也別憋屈自己,起碼自己不虧心。我娘死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把她葬在我爹旁邊,她做了一輩子負心人,沒那個臉。」
劉景濁輕聲道:「其實……你爹要是沒打罵你娘,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離秋水點頭道:「只能說雙方都有錯,但人生哪裡有那麼多要是啊?所以我一定要找個心裡只有我的人,我心裡也只有他。」
話鋒一轉,離秋水笑問道:「你呢?這麼多年了,也沒找個媳婦兒?」
劉景濁笑道:「有呢,跟你一樣,她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只有她。」
離秋水嘴角一挑,微笑道:「這樣很好,這樣最好。」
陳年故事不下飯,最下酒。……
天氣晴朗,有個少年人肩頭扛著環首刀,行走在鄉間路上。
結果有個不長眼的傢伙站在路中間,肩頭還蹲著一隻白貓。
少年瞪大了眼珠子,怒道:「瞧不見小爺要過去啊?」
青年人扭頭兒看了一眼,隨隨便便一抬手,少年手中的刀便不受控制地落在青年手中。
少年瞪大了眼珠,罵道:「你丫變戲法兒呢?」
青年也不惱,只問了句:「渾小子,敢不敢報上名來?」
少年人右手大拇指拭過鼻頭,一揚下巴,高聲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姜名黃,這一片兒小爺說了算!」
然後少年人就長大了下巴,因為他瞧見那個肩頭蹲著白貓的傢伙,掰鍋巴似的,一點兒點兒將自己的刀掰折了。
這道分身,專為找他而來。
劉景濁低下頭,問道:「你個小東西,怎麼這麼渾?學劍嗎?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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