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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社交網路上,黑子和噴子數不勝數,似乎總是有人看不慣高文所收穫的讚譽,但事實依舊無法改變。
當人們提起法網奪冠熱門的時候,哪怕高文紅土賽季的表現有所回落,但他依舊出現在了名單前列:
僅次於四巨頭,當之無愧地、堂堂正正地成為今年第五號奪冠熱門,畢竟,他現在排名世界第二呢。
不僅是專家,也不僅是體育***公司,那些路人們、那些吃瓜群眾們,腦海裡自動浮現高文的名字。
這,就是期許,當然,也可以看作是一種認可——
一方面,過去十年始終是法網頭號奪冠熱門的納達爾狀態不佳,羅蘭-加洛斯的競爭格局首次開放。
一方面,高文在大滿貫賽場至今保持不敗,五盤三勝制的比賽,似乎總是能夠激發出高文的潛力。
機會,也就這樣出現了,不僅是德約科維奇的機會,同時也是高文的機會;而且,目前正在圍繞世界第一位置展開爭奪的兩位球員,今年還沒有在紅土碰面過,但高文依舊保持著過往戰績的領先。
所以,法網決賽,如果德約科維奇和高文兩位球員會師,一號種子和二號種子爭冠的夢幻場面發生,勝負可能還真的說不準,奪冠形勢前所未有地撲朔迷離起來。
僅僅只是想象腦補一下,雞皮疙瘩就瘋狂往外冒。
當然,這不是全部。
伯蒂奇、錦織圭、費雷爾等等球員,今年紅土賽季也表現出色,紛紛出現在了奪冠熱門賠率榜的前列。
其中,錦織圭是一個意外驚喜,除了沒有參賽的蒙特卡洛外,在後續三站紅土賽事,他表現都非常出色,全部輸給最後的冠軍,全程表現出不俗的競爭力,似乎也具備了在法網完成突破的一切條件。
同為亞洲男子單打球員,高文的全面崛起,對錦織圭來說是一種激勵也是一種壓力,如果能夠轉化為動力,形成良性競爭的迴圈,那麼兩位球員完全可以攜手在男子網壇掀起一股更加瘋狂的風暴。
視線,最後再次回到高文身上。
如此局面、如此情況,顯然又是全新的,和年初澳網又有不同。
年初抵達墨爾本的時候,高文並不是奪冠熱門,儘管期許和壓力也客觀存在,但焦點卻稍稍不同:
每位新科大滿貫冠軍都必須面臨一個相同課題,那就是自己揹負著期許,位置介於挑戰者和被挑戰者之間的尷尬緩衝區域,心態調整往往可能會非常困難,場外干擾和自我壓力也就將影響競技狀態。
一旦無法克服,新科大滿貫冠軍在接下來一個大滿貫的表現,往往會是一場災難。
所以,那時候的壓力,期許之中帶著一點好奇、關注之中又帶著一些謹慎,人們的態度還是比較小心:
那種感覺就好像新手父母看著孩子首次學會走路一般,他們期待著孩子能夠穩穩當當地走出一段路,卻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守護在旁邊給予保護,避免孩子受傷,期許歸期許,卻還是控制自己的預期。
即使是「賽爾揚的挑釁」,媒體記者圍觀熱鬧,卻也沒有預料到,高文居然真的能夠闖入決賽並且奪冠。
在墨爾本公園,真正的難題,還是那些針對「主場殺手」的噓聲與攻擊。
這次抵達巴黎,從第一天開始,媒體和球迷的關注視線就已經不同,微妙的變化,卻製造出截然不同的氛圍。
甚至不需要等到賽前新聞釋出會,在日常練習期間,那些目光、那些呼喊、那些矚目就已經不同了——
大滿貫十四連勝,大滿貫不敗光環,連續登頂三項大滿貫的潛在可能,一切的一切,正在演變為枷鎖。
當人們期待著每次考試都
能夠拿到一百分的時候,九十九分就是失敗;同時,即使拿到了九十九分,也還是有一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聲音席捲而至,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複著九十九分就是一次失敗。
哪怕九十九分根本就不是失敗,哪怕人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夠保持完美,但壓力,依舊足以吞噬靈魂。
現在,高文就正在面臨這樣一個矛盾的困局,期許和壓力,正面和負面,不同的聲音碰撞交織在一起,最後凝聚成為一片層層疊疊的烏雲,嚴嚴實實地籠罩在高文頭上,凝聚一種無形的壓抑和困頓。
其實,又何止是高文呢?
從高弘禮和江彥雲,到桑普拉斯和阿加西等人,他們全部都能夠感受到這樣的困境,場內一直蔓延到場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擔憂,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他們團團圍繞在高文身邊。
今天,抵達巴黎的第三天。
一方面,距離抽籤儀式越來越近,凝聚在羅蘭-加洛斯的焦點也越來越洶湧。
另一方面,高文的訓練效果稍稍有些回落,天氣的變化所帶來的調整,高文依舊有些掙扎,無法令人滿意,顯然,他還需要更多時間慢慢打磨。
桑普拉斯站在場邊,保持冷靜和理智,儘可能收集資料,希望能夠幫助高文,但他能夠感受到高弘禮的擔憂。
儘管高弘禮竭盡全力壓制,試圖保持理智和客觀,但作為父親,立場終究不同,擔憂還是流露了出來。
平時,桑普拉斯很少很少介入高文的個人生活,他希望保持一些距離,公私分明,繼續把教練的事情當作一份工作,只有這樣,才能夠繼續保證專業。
但正如阿加西所說,當初桑普拉斯接下這份工作只是想要嘗試看看,卻伴隨著時間的推進而漸漸改變了心態,越來越上心、也越來越投入,那份初衷似乎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同樣,他和高文家人的交集越來越多,公和私之間的界限又還剩下多少?
最初,桑普拉斯和托比亞斯一樣,期待著高文能夠完成自己的夢想,追逐自己沒有能夠實現的目標。
現在,桑普拉斯卻不這樣想。
他不在乎自己的夢想,更不在乎高文是否能夠完成自己未竟的事業;他在乎的是高文,他希望能夠見證高文開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擺脫「桑普拉斯」和「阿加西」這兩個名字的陰影,成就一番偉業。
他非常樂意成為這段旅程裡的一員。
所以,遲疑和猶豫的最後,桑普拉斯終究還是開口了,邁開了打破界線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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