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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就是一個火星子,眨眼之間就以燎原之勢在腦海裡掀起驚濤駭浪。

卡爾維利看向高文,滿眼都是驚奇,不由自主就感嘆出聲,“哇哦。”

這不是卡爾維利第一次領會高文的智慧,耐克內部對高文的重視與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但一直到現在,卡爾維利才意識到,自己依舊沒有領略高文的真正能力。

也許,ATP、耐克、他們所有人都依舊低估了高文。

所以,應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想法呢?

“哇哦。”卡爾維利再次感嘆了一句。

反而是高文露出一個微笑,表示謙虛,“我的想法,只是一種理想化的設想,具體操作可能比較困難。”

“總之我的意思是,如果讓人們意識到,這是一個派對,自然而然,就會有人高高舉手要求參與進來。”

紙上談兵,高文可以誇誇其談,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真正實際操作的話,他可能馬上就露餡了。

但在卡爾維利看來,那不是問題。

至少,高文提出了一個概念一個靈感,確確實實比ATP現有的計劃好,不僅可行,而且效果更加出色。

當再次看向高文的時候,卡爾維利的表情就有些玩味,細細打量了一下高文,嘴角的弧度上揚起來。

“等等,高文,那麼你呢?”

今晚,卡爾維利前來發出邀請,就是希望高文和ATP展開合作,這位1995年出生的年輕球員成為青春風暴的代言人,撬動整個市場;但兜兜轉轉一圈,現在高文卻徹底撇清,完成成為一個幕後角色。

這,有點狡猾。

高文一下就領悟卡爾維利的意思,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你們需要的話,我還是願意配合展開活動。”

“其實,年輕球員參與其中,還有很多方式。”

“一個假設,新生代年終總決賽的參賽要求是二十一歲以下,但有沒有可能,儘管年齡依舊未滿二十一歲,卻已經位列世界前八,得到參加ATP年終總決賽的資格?”

卡爾維利直接笑了起來,“比如你。”

高文攤開雙手,“比如我。那麼,我肯定選擇ATP年終總決賽。等新生代年終總決賽結束,我可以參與其中,我就不為自己增加麻煩,沒有必要舉行一場表演賽,但如果他們不介意,我可以前往頒發冠軍獎盃?”

一下,卡爾維利就明白過來,爽朗地笑了起來——

年齡相仿的情況下,其他年輕人正在競爭新生代年終總決賽冠軍,而高文卻已經作為冠軍獎盃頒獎人。

所以,那些年輕人會怎麼想?

“又或者說,新生代年終總決賽可以提前舉行,最後的冠軍能夠得到前往倫敦O2球場觀看決賽的機會,甚至得到機會,從年終總決賽八位參賽選手之中挑選一位出來,兩個人完成一場表演賽。”

“又或者說,新生代年終總決賽的冠軍能夠獲得一張舉辦國任意賽事的外卡,如果是兩百五十積分賽和五百積分賽,那就是正賽外卡;如果是大師賽或者大滿貫,那就是資格賽外卡。”

“再不然,我們更改一下賽制,不要選擇小組賽,而選擇擂主模式。”

卡爾維利一愣,“啊?”

然後,卡爾維利就看到高文興致勃勃的表情。

“當參賽資格的八位球員出來以後,我們可以詢問八位球員,誰對自己有信心,認為自己能夠成為擂主。”

“一共選擇兩位擂主,分為兩個小組。”

“當然,新生代估計一個兩個都信心滿滿,如果表態願意成為擂主的球員超過兩位,那麼就進行抽籤;如果表態願意成為擂主的球員只有一位,那麼另外一位則從剩餘球員裡抽籤決定。”

“總之,兩位擂主,兩個小組。”

“然後,重點在後面。”

“兩位擂主之外,另外六位球員能夠自主選擇分組,看看誰願意去哪個組。接下來,不是一場一場比賽,而是車輪戰,擂主負責守擂,挑戰者一位一位登場,登場順序也是抽籤,全看運氣,一直到小組決出最後一位生存者,晉級決賽。”

“在這裡,兩個小組可能分組不均勻,一個小組可能有五個人,另一個小組可能只有一個人,但沒有關係,一個人的小組就直接晉級決賽,另一個小組則就是四個人挑戰擂主的車輪戰。”

“所以,在這裡,就看策略了,如何選擇小組也是一種戰術。”

“最後,兩個小組的生存者展開決賽,角逐冠軍。”

“那麼,看點在哪裡呢?”

“擂主的話,一旦守擂成功,獎金翻倍;奪冠的話,獎金再翻倍。但不是擂主的話,獎金就保持原樣。”

托比亞斯:……

卡爾維利:……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卡爾維利轉頭看向托比亞斯,滿眼驚奇,簡直不敢相信,“哇哦,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

再一次地、又一次地,卡爾維利感受到了高文的氣質,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領袖魅力確實非同凡響。

如果說今晚前,ATP將高文當作一個榜樣一個代表一個形象,試圖利用高文的影響力來完成推廣佈局;那麼今晚後,卡爾維利就認為他們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不管ATP如何想,至少耐克需要調整一下計劃。

也許,高文不止如此,在他身上,還有更多豐富的寶藏等待挖掘。

也許,他們應該把高文當作一個戰略合作伙伴看待。

也不等托比亞斯回答,卡爾維利就重新看向高文——

其實,他知道,這只是一個想法,可行性有多少,暫且不論,後面肯定還需要討論;但他現在好奇的是,如果繼續展開頭腦風暴的話,高文還能夠提出多少想法。

“車輪戰,不公平。你應該知道,網球不是籃球,一場比賽接著一場比賽,即使是你、即使是羅傑或者拉法,也很困難。”

“一天之內兩場單打就已經是極限,最瘋狂的時候也就再加上一場雙打;如果不是一天之內完成比賽,而是連續兩天三天,其實也是一樣的,對手以逸待勞,自己則連續出戰,儘管獎金豐厚卻也還是超出想象。”

在思想碰撞之中,卡爾維利還是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並沒有陷入高文所描繪的藍圖裡,喪失理智。

高文也不意外。

卡爾維利這位“旁觀者”都能夠看出來,更何況是高文這位職業球員呢?

高文露出一個笑容,“嘿,我說了,我只是一位普通球員,你們不應該將這些技術型的難題丟給我才對。”

卡爾維利注視著高文的從容與鎮定,馬上就意識到——

高文不是無法給出答案,而是識破了卡爾維利繼續試探的策略。卡爾維利才剛剛試圖掌控談話的局面,卻轉眼就再次被高文重新控制。

厲害,確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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